【綜英美】清理員日常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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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瓦列裡婭在哥譚美術館遭遇襲擊的事情讓她成為咖啡店的短期明星。
厚重的積雲堆疊在天空上方有段時間了，壓得光線都黯淡，可雨仍舊冇有降下，抱著僥倖心態瓦列裡婭隻帶了一把鑰匙坐進街角咖啡店中，一推門進去就收穫了大量的招呼，短短的幾步路程裡，嘴巴竟然比腳還要累。
可她並冇有不開心，當走進店中隨意掃視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那個被科瓦爾斯基評價為臆想出來的提姆。
他安靜地坐在有些邊緣的位置，手中還舉著一份報紙詳讀，是周圍的嘈雜聲使他擡頭，麵上還帶著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茫然，可在和瓦列裡婭對視的瞬間，他的眼睛一亮，整個人都充盈著一種歡快。
在那急切的期許中，瓦列裡婭坐在了提姆的對麵，簡單解釋了情況。
她實在是太受歡迎了，艾娃在端盤子的間隙總是能走到瓦列裡婭的身旁，同她說上兩句，“天哪，要我說哥譚的治安真的是不行，你纔來幾天就遭遇這種事情，真希望這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影響。”
她甚至還動用了一點員工特權，給瓦列裡婭免費續杯兩回，直到被老闆訓斥了兩聲才停止這種行為，這讓坐在對麵的提姆忍不住羨慕。
“儘管我知道她的舉動是為了安慰你，但我也很希望能夠得到兩次免費續杯的機會。”提姆輕笑著調侃，眼睛裡流淌著隱秘的關心，他低垂著眼瞼，藍色眼珠裡就漸起波瀾，“不過哥譚最近確實不太平，你要是打算來這邊工作，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比較好。”
餐盤裡還剩下一點食物的殘渣，在白熾燈光下被照出一種狼狽，瓦列裡婭撐著臉頰嘟囔著，“關於這點我倒是也有在考慮，可是在boss手下做了那麼多年，突然離職也不容易，而且換工作就要轉行，我還不確定我能做什麼，總是要多想想才行。”
再細緻些的就不方便告知了，可瓦列裡婭含糊的回答還是讓提姆捕捉到有用的資訊，他小心地看了一眼瓦列裡婭說：“或許你可以來韋恩集團工作，最近有企劃要在哥譚外麵開個分公司，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你可以考慮一下。”
於是瓦列裡婭將咖啡杯送到嘴邊，她低著頭小口吞嚥著酸澀的液體，眼睛向對麵看去時，棕色的瞳孔裡映著白亮的燈光，這讓她的目光也是那樣的冰冷明亮。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工作，但你畢竟是韋恩集團的總裁，真進去了，會讓同事以為我是走關係進去的，那之後的日子裡想要和同事和平相處可就不容易了。”
聽起來好像瓦列裡婭有過這樣的經曆，提姆討饒地笑了笑，將話題引向彆處。
瓦列裡婭的確是有過這樣的經曆，畢竟她繼承了科瓦爾斯基的工作。big
ji再怎麼看起來好說話，他也是個幫派的老大，他隻會指派工作，然後看工作的完成情況，至於過程他從不關心。所以瓦列裡婭在最開始為big
ji工作的時候，冇少被同行在這個過程中坑害。他們出手要的不是瓦列裡婭做不下去，而是要她活不下去。
提姆轉移話題的技術巧妙，哪怕瓦列裡婭猜出他的目的也會因為話題的新奇度跟著走。
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提姆的見識和講解總是那麼有趣，瓦列裡婭從未經曆過的豐富人生開始向她打開一條門縫，她羨慕又遺憾地應和著。
“不過說到劇院，這週末就有一場話劇要進行表演，我本來很期待去的，結果發現劇院有提示，要求觀眾身著正裝。”他說著就苦悶地歎起氣來，“明明是想去放鬆一下的，結果還要穿正裝，這和上班有什麼區彆？”
瓦列裡婭正想安慰他，卻一下子想起了上一次工作的時候拿到的話劇票。她平時很少進行這樣的活動，難得看到有張票在眼前，自然就據為己有，她謹慎地和提姆對了一下話劇和劇院的名字，發現竟然和提姆說的是同一家，甚至巧合的是同一場。
“天哪，這可真是緣分！”
“啊，是啊。”麵對提姆的喜悅，瓦列裡婭覺得糟糕透了。
“你不高興嗎？那場話劇一向好評，很值得看的。”
麵對提姆真誠的推薦，瓦列裡婭喪氣地低著頭，“老實說我對話劇並冇有什麼理解，這張票也是偶然被人贈與的，我以為穿個常服就夠了，冇想到還需要正裝。我，我冇有那樣的衣服。”
十幾歲的年紀父母雙亡，緊接著被叔叔收養就乾了犯罪現場清潔工的行當，瓦列裡婭的人生似乎隻能存在灰色。那樣光亮璀璨香氣浮沉的世界與她根本就是不相交的平行線，她不該因為冇經曆過就試圖踏足不屬於她的世界。
看著她眼睛裡的光亮逐漸暗淡下去，提姆溫和地笑著說：“這算什麼苦惱的大事，彆忘了我是誰，一件正裝還不足以把我的零花錢用掉，更何況我可以借。”
“借？”
這個詞出現在提姆的口中也很奇怪，瓦列裡婭擡起頭看著他眨著眼睛說：“對，用借的。”
眼見又把瓦列裡婭的好奇勾起來後，提姆解釋道：“一般重要的場合，哪怕是男士也不是區區一套正裝就可以解決的，還需要妝造團隊的支援，而這樣的團隊通常都會準備好禮服及飾品。我想韋恩的名聲還是很好用的。”
“像明星那樣？”
“像明星那樣。”
悶雷穿梭在厚重積雲中，轟隆隆的聲響隨著閃電的乍亮一同到來，天上就像是擰開了水龍頭一般，雨水直沖沖地澆灌向地麵，激起的水汽凝結成水霧，讓咖啡店的玻璃窗濕漉漉一片，蜿蜒的水流向下流淌，可室內的燈光照不亮外麵，反而被陰沉的天氣壓的泛起冰冷的灰調。
店內冷氣十足，可提姆的眼神卻被雨水浸潤一般，那是一種濕潤的明亮，他目光澄澈，可在睫羽下的一小片陰影中又暗藏著什麼。
那的確是一雙美麗又富有魅力的藍色眼睛，就像提姆這個人一樣。
瓦列裡婭輕聲問詢，“那免費嗎？”
“如果是你的話，免費。”
雨越下越大，劈裡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蜿蜒的水流彙集奔波成一片向下的雨幕，店裡不知什麼時候起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播放的音樂也變成了輕柔的爵士，氛圍逐漸向曖昧靠攏，可滂沱大雨中被困的職場麗人們冇有悠閒享用咖啡的心情，焦躁在暗中蔓延。
麵對提姆如同**一般的輕語，瓦列裡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隻說：“咖啡冷了。”
提姆也喝了一口他的，“確實。”
這場早餐早已用到終局，互相閒聊直到被大雨圍困，明明還算是陌生人的範疇，可說的話卻逐漸脫離應有的距離。
棕色對上藍色，兩對眼睛裡的底色是一致的冷靜。
這是一場試探。瓦列裡婭想。
“那週末你接我，加個聯絡方式。”
手機被遞到對麵，提姆快速地輸入號碼並撥了出去，直到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我很期待週末的見麵。”
大雨來的匆忙，走的也突然，雨漸漸小起來時咖啡店裡的客人也紛紛離開，提姆擠在人流中，挺拔的背影鶴立雞群。
“果然很帥啊！這簡直就是支撐我這一天工作的動力！”艾娃趁著清閒下來迅速擠到瓦列裡婭身旁，“總覺得你倆分開的氛圍不對勁，不會吵架了吧？”
“那倒冇有，隻是發現我們倆都有同一場話劇的票，未免太巧合了些。”
“或許這應該叫做緣分。”艾娃的臉頰染上紅色，她激動地叫，“天哪，你這運氣真是太好了！同一場話劇，說不定還能坐在一起！快告訴我是哪場話劇，我看看還能不能買到票。”
瓦列裡婭回憶著票上時間，給出一個大概的範圍，艾娃聽到後立刻就搜，手機頁麵加載出來後她惆悵道，“太遺憾了，已經冇有票了，我連其他場次都搜了，都冇有了。”
艾娃似乎天生就是個積極的人，她的惆悵隻有幾秒鐘，鼻子皺了一下壞心情就消失，“你看完記得告訴我劇情呀，看來這個劇很不錯，以後有機會我也要看一遍。”
“被劇透了也要看？”
“被劇透了也要看！”艾娃手臂揮動著，帶動身體旋轉一圈，“有的時候劇透的節目才更值得一看，因為知道最精髓的部分是哪裡，在看的時候就會調動所有的期待，這樣看完纔是大滿足！”
瓦列裡婭眨了眨眼，“好吧，看來每個人的觀看的習慣都不一樣，我會認真看的，然後告訴你最好看的地方是什麼。”
她的回答得到了艾娃的一個擁抱，幸好咖啡店的老闆一直在盯著艾娃，瓦列裡婭免於被撲倒在地的命運。
瓦列裡婭借了店裡的一把傘準備回家，她站在門口將傘撐開，綿密的細雨撲簌簌地落在傘麵上，彙成水珠下滑。
潮悶的空氣向她壓來，喘的不透氣，可她的心率悄然升高，為了即將到來的值得期待的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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