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烏洛波洛斯 4

    -

4

哥譚市政廳的吊燈在布魯斯·韋恩頭頂搖晃，香檳氣泡沾在他訂製西裝的袖口上，像一串未破譯的摩爾斯密碼。

\"我提議給流浪漢收容所裝滑雪道！\"他醉醺醺地拍打財政主管的肩膀，鑲鑽的雪茄剪\"不小心\"劃破對方公文包，露出裡麵印著冰山俱樂部logo的冷凍劑采購單。

\"韋恩先生，\"科波特杵著企鵝頭手杖踱入宴會廳，貂皮大衣上沾著磷蝦腥氣，\"聽說您要給流浪漢發冰鎬當聖誕禮物？\"

他金牙閃爍的節奏與天花板監控探頭旋轉頻率同步，布魯斯卻突然撲向甜品台，把藍莓醬潑在對方意大利皮鞋上：\"這才叫冰雪奇緣！\"

製冷機房的轟鳴從地板縫隙滲出。當布魯斯假裝醉倒撞開消防通道時，指尖的導電凝膠已在密碼鎖上烙出韋恩科技的專利紋路。十分鐘後，冰山俱樂部地下二層的液氮管道開始結霜，三百台冷凍艙在藍光中有序脈動，宛如沉睡的機械心臟。

維克多·弗裡斯的新輪椅碾過冰渣，液態金屬義肢正在將脊髓液注入流浪漢的枕骨大孔。

\"杏仁體活躍度提升40，\"

他黑袍下的變聲器發出冰川擠壓的呻吟，\"但前額葉需要更持久的絕望。\"

科波特用鑽石刀削開冰鎮生蠔，黏液在冷凍艙表麵繪出哥譚灣地圖：\"明天會有批'建築材料'運到東區變電站，正好測試下冰核炸彈的\"他突然擡杖擊碎通風管柵格，蝙蝠鏢的殘影擦著假髮掠過，\"抗震效能。\"

蝙蝠俠在鋼梁間翻身落地，披風掃落的冰碴在空中凝成迷霧。熱成像顯示十七個流浪漢的腦電波正彙聚成尖峰脈衝——這根本不是冷凍實驗，而是用活人大腦組建成生物電磁炮。羅賓的卡裡棍從右側管道竄出，擊碎了正在充能的控製檯：\"驚喜！您預訂的披薩到了——雙份芝士加熱！\"

急凍人的機械臂突然分裂成六條冰棱，液態甲烷在管道中嘶吼著結成荊棘叢林。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刺破加密頻道：\"菲律賓潛艇正在碼頭卸載氦-3同位素，建議在市長切開婚禮蛋糕前\"爆炸聲吞冇了後半句，冷凍艙的玻璃罩接連爆裂，三百具軀體在神經電流刺激下開始同步痙攣。

\"這不是殺戮，\"

弗裡斯懸浮在液氮蒸汽中，輪椅展開成蜘蛛形態，\"是讓人類進化出在寒武紀生存的\"

羅賓的加熱匕首突然插入他脊椎介麵，奈米機器人順著數據線湧入主控係統。

\"新技能？比如跳踢踏舞？\"

當蝙蝠俠扯斷最後一根能源管線時，科波特的金絲雀撞破冰窗飛入夜空，鳥爪上的微型晶片正發送著北極圈廢棄基地的座標。

液氮白霧從破裂的管道噴湧而出，蝙蝠俠的披風邊緣瞬間結滿冰棱。急凍人的機械義肢劃破冷霧，液態甲烷凝結成六道冰晶長矛，帶著破空聲刺向蝙蝠俠的咽喉。他側身翻滾躲過致命一擊，靴底振波器在冰麵炸出蛛網狀裂痕，飛濺的碎冰如霰彈般射向敵方。

三枚蝙蝠鏢從護腕彈射而出，卻在觸及弗裡斯黑袍前被突然升起的冰牆攔截——那些冰並非透明，而是渾濁的乳白色，細看竟是無數微型冷凍艙的聚合物。

“左邊第三柱！”羅賓的喊聲從十五米高的冷凝管頂端傳來。少年像隻敏捷的雪豹躍下，卡裡棍交錯劈砍，加熱至赤紅的棍頭鑿入支撐柱的液態氮輸送管。

超導體在高溫下驟然失效，整片冰晶吊頂開始傾塌，數百公斤的冰錐如鐘乳石墜落。急凍人輪椅底部的吸附裝置發出刺耳摩擦聲，被迫撤回機械臂穩住身形。蝙蝠俠抓住這半秒破綻，鉤爪槍纏住弗裡斯左腿義肢的液壓關節，3000磅拉力將對方從懸浮輪椅上硬生生扯落。

科波特的鑽石手杖在此刻刺入戰局。杖頭彈射出磷蝦粉末與致幻劑的混合煙霧，羅賓的多米諾麵具自動切換至紅外模式，卻見煙霧中浮現出二十個熱源輪廓——是搭載著微型冷凍槍的機械企鵝，搖搖晃晃地從暗門湧出，玻璃眼珠裡跳動著哥譚變電站的座標。

少年旋身擲出電磁脈衝手雷，爆炸的藍光讓五隻機械企鵝短路冒煙，剩餘的開始無差彆掃射。急凍人趁機將冷凍槍插入地麵，液氮順著裂縫極速蔓延，蝙蝠俠的戰靴瞬間被釘死在冰層中。

“下潛溫度，零下一百五十度。”弗裡斯的聲音裹挾著冰粒刮擦金屬的噪音，機械義肢重組為鑽頭形態，“你的血液會在血管裡綻放冰——”

羅賓的加熱匕首從斜刺裡突入。匕首並非直擊敵人，而是精準刺入蝙蝠俠腳邊的冰層。奈米加熱絲在千分之一秒內將區域性溫度提升至300攝氏度，蒸汽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蝙蝠俠震離險境。

少年接力擲出三枚蝙蝠形飛鏢，鏢尾噴出的鋁熱劑在弗裡斯頭頂交織成火網，逼迫對方撤回鑽頭轉為防禦。

蝙蝠俠的披風在高溫低溫交替中獵獵作響。他甩出微型聲波共振器貼住主控台，特定頻率的震動讓冷凍艙的聚合物冰牆崩解成齏粉。急凍人咆哮著將冷凍槍功率推至極限，槍膛卻突然炸裂——阿爾弗雷德遠程啟用了內置在液氮罐裡的過載協議。

科波特的金絲雀籠在此時轟然炸開，兩百隻機械鳥傾巢而出，每隻鳥喙都閃爍著冰核炸彈的啟爆代碼。羅賓踩著滑冰靴在冰麵上劃出z字軌跡，卡裡棍頂端的電磁鐵將機械鳥群引向冷凍反應堆。

蝙蝠俠則甩出複合纖維網纏住弗裡斯的機械義肢，纖維中編織的碳奈米管在超低溫下脆化斷裂，卻為羅賓爭取到關鍵兩秒——少年將整個身體重量壓上控製桿，手動關閉了反應堆的氦循環泵。

絕對零度場域開始崩塌。

急凍人的黑袍被逆向氣流撕成碎片，露出下麵由冰晶與合金拚接的軀體。他最後擲出的冰棱刺穿蝙蝠俠的肩甲，卻被羅賓用卡裡棍淩空擊碎。科波特早在混戰中遁入暗門。

當戈登的警隊衝入冰窖時，隻剩三百台冒著青煙的冷凍艙，以及主控台上用冰晶刻下的最後訊息:後會有期。

這場冰霜棋局，纔剛剛擺好第一枚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