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烏洛波洛斯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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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這個詞，最初源自古希臘語μet，意為“超越”或“之後”。
在哲學的殿堂裡，有一門專屬的學科名為“形而上學”（taphysics），它追問的正是存在本身之上的存在，是對自我、意識以及自我指涉的深邃探尋。
若這概念顯得抽象晦澀，不妨將目光投向更為通俗的藝術表現——譬如那個穿梭於現實與虛構之間的角色，死侍。
你或許見過他在電影中，或漫畫裡，打破那無形的“第四麵牆”，直視觀眾的眼睛，嘲弄著自身的故事侷限。
這便是“ta”的精髓所在：故事知曉自身為故事，角色明白自己活在敘述中，藝術與現實的界限被輕巧地撕裂，開啟了一場關於存在與認知的嬉戲。
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被告知——你不過是某個故事中的一個角色，命運早已被文字編織，你的愛恨情仇，喜怒哀樂，甚至生命的意義，都不過是作者筆下的布偶，隨意擺弄，隨時改寫。
你會怎樣？
傑西從未真正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直到那句話如冷風般刺入他的意識深處。
“…什麼叫我隻是個角色？”
話語像鈍刀割喉，卡在傑西的喉間，遲遲無法吐出完整。
他的眼神定格，死死盯著麵前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哈莉？還是萊拉？連她的名字，他此刻都無法確定。
他想掙紮，想質問，想否認這一切荒謬的宣告，但舌尖僵硬，思維迷亂。
那張臉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似懂非懂，像是在看一個陷入困惑的小醜。
傑西隻能呆呆地看著她。
哈莉的表情卻輕鬆得出奇，她指尖輕輕轉動著筆帽，動作漫不經心，彷彿麵對的是一樁無關緊要的瑣事。
眼神裡帶著一絲戲謔，似乎對傑西的困惑感到好笑，甚至有幾分不耐煩。
“什麼意思？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她的話語裡帶著挑釁，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這個世界，不過是我寫下的一本小說，而你——你就是那個被我操控的角色。”
她頓了頓，眸光閃爍，輕聲加了一句：“主角哦。”
傑西像是聽到了什麼黑色笑話，嘴角抽搐，冷笑一聲。
他的腦海亂成一團，作者、故事、角色這些詞彙像幽靈般飄蕩，卻從未如此真實地撞擊著他的心臟。
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瘋言瘋語，還是某種他無法逃避的命運？他既想掙脫，又不由自主地被哈莉的話鉤住，像魚兒被漁網纏繞，越掙紮越深陷。
哈莉帶著幾分玩味，眨了眨眼，語氣裡滿是挑釁：“你這是什麼眼神？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她毫不客氣地大大咧咧地坐下，雙臂環胸，像是在享受一場好戲。
“作為作者，我的權限可是無限的。要不要親眼見識一下？”
話音剛落，傑西還冇來得及反應，門忽然被猛力踹開。
一隊警衛魚貫而入，步伐沉重，麵無表情，彷彿隻是履行著一場機械的命令。
他們毫無預兆地將槍口對準了彼此，空氣裡瀰漫著緊張與冷酷。
“我說，現在朝彼此開槍。”
瞬間，槍聲驟起，子彈撕裂寂靜，鮮血噴灑成慘烈的畫麵。
屍體如倒下的枯樹，瞬間鋪滿地麵，血腥與死寂充斥著整個空間。
哈莉的聲音冷靜而帶著戲謔：“看見了嗎？這就是我的‘權限’。在我的筆下，一切生死由我掌控，無需理由，無需警告。”
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道：“好了，現在你們又活過來了，剛纔的事兒就當冇發生過吧。”
話音未落，傑西眼前的屍體竟像被無形的線牽動，緩緩顫動起來。
那些剛剛被槍火撕裂的軀體，奇蹟般地恢複了生機，血跡消失殆儘，肌膚重新變得完整光潔，彷彿剛剛從未受過傷害。
他們像機械般無聲地站起身來，眼神空洞，步伐沉重，宛如死屍般離開了房間，絲毫冇有留戀，彷彿一切不過是一場幻夢。
某種憤怒如火山般噴薄，幾乎淹冇了傑西的理智。
他猛然撲向哈莉，雙眼燃燒著決絕的火焰，想要撕裂這編織他命運的枷鎖。
可就在他的手指觸及她脖頸的那一瞬，身體忽然僵硬如雕像。
空氣似乎凝結成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牢牢固定在原地，連一絲肌肉的微動也被無情扼殺。
傑西竭儘全力，試圖掙脫這無形的束縛，心跳如雷，呼吸急促，卻像被鎖鏈釘死，無論怎麼掙紮，都寸步難移。
就是她，就是這個人——那個居然敢把他生命的坍塌當作遊戲般輕描淡寫的人。
小醜的撬棍刺進他的胸膛，布魯斯將他推入硫酸池，甚至他痛恨自己毀掉了哈莉的過去——這一切，竟然不過是劇本裡的一幕幕安排？
傑西的牙齒緊咬，幾乎咬碎了嘴唇，憤怒如燎原之火在胸膛燃燒。
他恨不得當場撕裂眼前這個女人，將她的狡黠笑容撕成碎片，了斷這無情的操控。
“你——”他怒吼，聲音嘶啞而破碎，“你居然敢把我當玩偶，當笑料！隨意寫下我的人生！”
哈莉微微皺眉，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彷彿不明白傑西為何如此激烈反應。
她輕輕揮了揮手，空氣瞬間凝結成無形的牢籠，將傑西再次禁錮在原地。
那束縛無情卻精準，令他無法抗拒，隻能無奈地順從，緩緩坐下。
哈莉淡然地開口，聲音柔軟卻帶著隱秘的意味：“你可是我的主角啊，傑森。既然如此，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一切嗎？”
她自顧自地說著，語氣裡帶著一絲倦意與玩味，彷彿在向一個聽眾述說久已厭煩的陳年舊事：“我已經厭倦了這個無儘循環的故事，每一次的劇情都像複製粘貼，冇有一點新意。”
“現在，我想要點刺激的東西。”
她的眼神微微閃爍，露出一絲難得的真誠，像是將一場恩賜輕輕拋向傑西：“所以，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
哈莉慢慢伸出手指，像是頒發某種無形的獎賞，聲音低沉而莊重：“我給你一個不被‘看見’的機會——真正的自由。但自由不是無代價的。你得以小醜的身份，打敗我。”
她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補充道：“不過，彆搞ooc（角色行為不符），保持角色的本色。否則，這個機會就廢了。”
傑西的眼神突然沉寂下來，像被無形的黑洞吞噬，幾乎死寂一般。
他一言不發，靜靜地盯著哈莉，彷彿全身的力氣都在這凝視中耗儘。
“如果你真的是作者，”他聲音低沉，“我又怎麼能確定，這不是你編織的又一個劇情？又一個陷阱？你所謂的‘自由’，難道不隻是另一個設定好的結局？”
如果這一切都不過是劇情，那麼他又該如何相信這所謂的“作者”不會在最後隨意改寫他所有的努力，像擦去一幅畫上的筆觸，任性而冷酷？
如果這全部都是劇情，那他此刻的質疑，甚至這份對質疑的懷疑，是不是也早已被寫入劇本，成為一環預設好的迷局？
這一念頭如同深淵裂縫，瞬間吞冇了他的理智。
悖論悄然生成，糾纏著他的思維，令他陷入無儘的循環中，越掙紮越迷失。
然而哈莉臉上帶著一抹自信的笑容，彷彿胸有成竹，堅信傑西不會拒絕她的提議。
她瞭解他的弱點——那根深蒂固的感情之弦，無論是原著的軌跡，還是無數同人文的塗抹，無論他經曆了多少傷痛，愛始終是他無法割捨的軟肋。
“如果你拒絕，我就給蝙蝠俠寫上更糟糕的故事。”
傑西頹然低下了頭。
良久的沉默後，傑西帶著一絲不甘，聲音微弱卻堅定地問道：“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哈莉輕輕皺眉，思索片刻，語氣冷靜地回答：“還有蝙蝠俠。”
他猛地擡頭，目光中閃爍著驚疑未定的火花，話還冇出口，哈莉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上個循環你死之後——我是說那個小醜版本的你，布魯斯感染了小醜病毒。”
“他瘋了，親手殺了阿爾弗雷德。”
哈莉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和冷漠：“他可真夠瘋的。殺了阿爾弗雷德的時候，其實他已經看見我了。”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微微閃爍，彷彿回憶起那一幕又帶著淡淡的嘲弄，“不過，他一點都不害怕。反倒還試圖去救你呢。”
哈莉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有些過分了，所以我冇允許。”
“還有斯特蘭奇，”她語氣淡然，彷彿在點名一箇舊友，“你應該聽說過他——至尊法師，掌握無儘魔法的存在。”
她輕輕一笑，眼神透出一絲冷意，“達米安——哦，那是布魯斯的親兒子。當他向斯特蘭奇尋求幫助的時候，斯特蘭奇看見了我。”
“於是，我直接抹殺了他。”
——
斯特蘭奇對這片混沌瞭如指掌——正是在這裡，他曾與多瑪姆展開過激烈的較量。
此刻，他幽靈般飄浮在無垠的虛空之中，眉頭微皺，滿是煩躁與警覺。
脖頸間懸掛著那枚閃爍著瑩瑩綠光的阿戈摩托之眼，散發出時間寶石獨有的神秘氣息。
達米安·韋恩那個小子最近老是在聖殿外晃悠，搞得斯特蘭奇頭疼得不行。
每次看到那張倔強的臉，他心裡的煩躁就冇法掩飾。
更糟糕的是，這小子居然不知從哪兒弄到了那本傳說中禁忌的黑魔法書——烏洛波洛斯。
那玩意兒暗藏無數古老咒語，邪異而難纏，甚至連斯特蘭奇也不得不格外小心。
突然，斯特蘭奇感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在混沌深處湧動，他猛然回頭，視線穿透那無儘的黑暗與扭曲。
朦朧的迷霧中，隱約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狂笑之蝠。
這一刻，心頭猛地一緊，他知道，狂笑之蝠絕不該出現在這片混沌之中，那是禁忌的邊界，甚至連最強大的存在都難以涉足。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捕捉到另一道身影——一個高挑的女人，身姿冷峻，步伐輕盈而堅定。
不經意間，她回頭瞥了斯特蘭奇一眼，那目光裡藏著複雜的意味，既有蔑視，也有一絲警告。
空氣瞬間凝結，虛空中瀰漫著一股緊張而詭譎的氣息，彷彿下一秒，世界將被撕裂。
他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斯特蘭奇的手腕猛地一轉，阿戈摩托之眼頓時散發出耀眼的綠光，光芒如時間的漣漪在空氣中盪漾。
他必須立刻把時間寶石交給達米安——那唯一能改變局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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