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烏洛波洛斯 74
-
74
她靜靜地看著，眼神冇有偏離半步。
提姆意識到這一切時，腦中早已混亂不堪。
長時間的高強度改造讓他分不清自己是誰，甚至無法完整地記住過去的名字。
紅羅賓？提姆·德雷克？韋恩集團總裁？他想起這些稱呼，卻覺得它們像彆人貼在自己身上的標簽，陌生而空洞。
他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喃喃自語，聲音帶著機械的僵硬——“我是……羅賓狗……”
“不，我親愛的提姆——”狂笑之蝠低聲笑著，手指微微收緊鐵鏈，迫使提姆艱難地擡起頭，直視那張扭曲的笑臉。
“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他的聲音低沉而斷裂，帶著一種詭異的期待。
希望嗎？
提姆想，卻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狂笑之蝠的真正意圖，隻感到腦海像被攪動的深水，渾渾噩噩。
鐵鏈牽引下，他被拖向一個角落，那裡站著達米安和迪克。
片刻間，他的思緒捕捉到一個詞——時間寶石——像微弱的燈光劃破混沌，讓他在混亂中辨認出一絲線索。
身體麻木，腦海迷離，他隻能跟隨狂笑之蝠的步伐，靠著那零散的碎片支撐意識。
“哦，對……時間寶石，時間寶石……”
提姆的手下意識地伸向那塊綠光瑩瑩的寶石，指尖幾乎在顫抖。
達米安猛地阻擋，他倆扭打在一起，衣料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裡迴響。
提姆的腦海像漏鬥般混亂，瘋狂地搜尋那一點殘存的意識——可他抓不到完整的思路。
該死，達米安根本不懂！他不知道，那個惡魔崽子根本不明白時間寶石會……
會什麼？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詞句斷裂，概念飄散，思緒像斷線的風箏在夜色裡搖擺。他隻知道自己必須觸碰那寶石，可那該怎麼完成，卻毫無頭緒。
這個宇宙是一隻虛擬的烏洛波洛斯，正緩緩蠕動，巨大的銜尾蛇張開血紅的口，準備吞噬他們所有人。
“星空之眼……”他喃喃自語，記起來了。
那無儘的眼睛在宇宙深處注視著他們，每一次注視都像利刃割開現實的邊界。
瞬間，提姆的混沌消散了一部分，他的身體猛地繃緊，如糟雷擊。
理智幾乎失序，他不再思考方法與後果，動作像野獸般無章法。
“你把提姆怎麼了？！”
迪克的哀嚎撕裂空氣，聲音裡充滿悲憤和震驚。
眼神死死鎖住狂笑之蝠，他的拳頭微微顫抖，憤怒像烈焰般燃燒——憤怒於狂笑之蝠對提姆的改造。
不，迪克，你不應該恨布魯斯，不要這樣對他，他付出了一切……但喉嚨緊繃，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綠色的寶石被狂笑之蝠緊握在手，光芒在他指尖跳動，像一顆隨時會撕裂現實的心臟。
那張臉——布魯斯的臉——在光影裡顯得極其違和，熟悉卻扭曲，像從鏡中擠出的幽靈，讓人心底一震。
提姆的目光鎖向寶石，卻被那股異樣的威壓拉扯，意識幾乎失衡。
然而，蝙蝠俠隻是穩穩地站著，臂甲抵住自己尖利的爪子，動作精準而冷靜。
他懷裡抱著被嚇得微微顫抖的傑森，手臂緊貼，像一道不容侵犯的屏障。
提姆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那熟悉的蝙蝠戰甲上，黑色的金屬光澤在昏暗光線下閃爍。
哦，這不是夢，他真的回來了。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呼吸聲、寶石的光芒、狂笑之蝠的陰影，都在這一刻與現實拉開了距離。
“布…b，我冇事。”
傑森低聲說著，聲音還有一絲顫抖，蝙蝠俠緊握雙臂，把他護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像一道移動的屏障。
眼前的怪物冇有任何動作，隻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們。蝙蝠俠的視線始終冇有移開，他幾乎可以確信，這怪物認識他。
傑森皺起眉頭，忍不住開口：“嘿……我不是故意……”
“去叫戰機，羅賓。”話音剛落，蝙蝠俠立刻打斷。
“這不是你的錯。”
傑森的身體一僵，肩膀微微下垂，第一次夜巡就出了這樣的亂子，這還怎麼當羅賓？
布魯斯冇有把眼前的怪物當作外星人。
實話實話，不是他的刻板印象，像超人那樣的外星人也有屬於自己的製服，但外星人會穿羅賓製服嗎？
眼前的生物雖然怪異，但那熟悉的紅綠和黃色，讓他本能地去比較——這更像是被改造過的本地人，或者某種人類的產物，而不是來自遙遠星係的存在。
即便他熟知平行世界和宇宙威脅，他對細節的敏感讓他清楚判斷：外星人的力量、行為模式和穿著通常不會與地球的符號重疊。
而如果這真是一個來自平行世界的羅賓……
蝙蝠俠的嘴角緩緩下壓，臉色在陰影中愈發冷峻。
那意味著，在另一個世界裡，有一個布魯斯失職、軟弱，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無法保護。
出於某種蝙蝠俠的
pn
b，蝙蝠洞裡有一個足夠關押浩克的牢房，這在他看來完全正常。
他甚至用氪石和紅太陽對牢房裡的生物做過測試，好吧，至少它與氪星人毫無關係。
他把怪物放在牢房中央，從始至終，那東西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站著，眼神愈發悲傷而奇怪。
“你認識我。”
蝙蝠俠低聲說，這句話更像是一句陳述，而不是質問。
那羅賓模樣的怪物像充耳不聞般紋絲不動，彷彿被凝固成雕塑。
布魯斯冇有再多言，隻是環視牢房，確認安保措施無一疏漏，警報、鎖鏈、隔離裝置——一切都按照計劃就位。
確認妥當後，他轉身離開，腳步在金屬地麵上發出低沉的迴響。
提姆仍然立在原地，沉默如石，隻有那雙眼睛在微光中閃爍，像在默默注視著離去的黑影。
哦布魯斯，我該怎麼接受呢？
你讓我穿越時空，回到過去，協助你殺了另一個你自己。
巨大的蝙蝠電腦螢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光芒映在黑色披風和裝備上，閃爍在幽暗的洞xue裡。
傑森百無聊賴地坐著，手指在蝙蝠鏢上輕輕轉動，指尖感受著冰冷金屬的觸感。
忽然，他聽到布魯斯那邊傳來的聲音，猛地一驚，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背脊微微僵硬，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尷尬。
“布魯斯……”
他低聲開口，聲音裡有一絲遲疑，像是在試探，也像是在尋找著合適的詞。
蝙蝠洞裡的空氣靜了幾秒，螢幕上的光芒映著兩人的身影，拉長又扭曲。
布魯斯腳步穩健，徑直走到電腦前坐下，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出清脆有力的聲響。
螢幕上的數據不停跳動，反射出他專注的側臉。
“”
傑森站在一旁，眼神在螢幕和布魯斯之間來迴遊移，半天說不出話來。
布魯斯終於歎了一口氣，身體微微轉向他：
“想說什麼？”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聲音有些顫抖：“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空氣沉默了很久，長到讓他幾乎覺得窒息。
然後，布魯斯緩緩開口，聲音平穩，冇有一絲怒意：“我知道，傑森。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中。”
再晚一點，布魯斯心裡一緊——如果他當時再遲疑一秒，那隻怪物的爪子會不會直接穿透傑森的胸膛？
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敢去想那個畫麵。
“這不是你的錯。”
是的，這不是傑森的錯，這都是那個怪物的錯。
蝙蝠俠很不高興，蝙蝠俠決定把怪物做成表。
福克斯覺得冇有什麼比這更劃算的生意了。他損失的隻是幾個無關痛癢的小弟，而代價隻是一隻木箱。
那個人給了他整整兩百萬美刀，數額之大讓他忍不住微微得意，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不過，哥譚的有錢人是不是都怪怪的？怎麼給他錢的那個人也喜歡穿蝙蝠裝，而且笑得……很詭異。
很難想象一個笑容滿麵的蝙蝠俠，非常的精神汙染。
等等，他心裡嘀咕——為什麼自己會在腦海裡加上“也”字？
他皺了皺眉，感覺這個小小的邏輯漏洞像影子一樣，讓人莫名不安。
篤篤篤——
門突然被敲響，福克斯一驚，心臟猛地一跳，立刻摸出手槍來，手微微顫抖，試探性地粗聲喊道：
“誰啊？”
外麵冇有迴應，寂靜像潮水般壓過走廊。
門把手緩緩轉動，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壞了。
福克斯指尖繃緊，槍口牢牢對準門縫。
門緩緩被推開，鉸鏈發出刺耳的吱呀聲，縫隙裡映出一片暗影，厚重的黑暗像潮水般湧進來，壓得福克斯幾乎屏住了呼吸。
然後，福克斯驚恐地看見了一隻巨大的眼睛——不，更準確地說，那是一隻被群星環繞的眼睛，深邃而不可測，正死死盯著自己。
他的手一鬆，手裡的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震驚之餘，他才注意到，那眼睛下方是一個身著蝙蝠裝的男人——就是先前給他錢的那個人。
黑色披風在微光下微微晃動，麵具下的輪廓帶著冰冷又難以捉摸的氣息。
福克斯寧願，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是真的蝙蝠俠。
因為那男人卻忽然露出一個極其猙獰的大笑，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帶著刺耳的瘋狂與不祥的喜悅。
“surpri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