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小醜養崽,冇逝,挺好的 第第187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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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要有人和她說話才能精神起來,
但她才被禁足時,隻有鮑勃在規定時間裡過來,也和她說不到幾句話,
而等貝恩來過後,
她就充滿了生氣。
回到客廳裡,
她冇有什麼行動力,
一直賴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也不肯去洗漱睡覺,
聽著電視機外放的聲音慢慢熬到深夜,
漫無目的無所事事,
也一點不困,
最後終於再次聽到了有關小醜的報道,梅根慢吞吞地轉頭過去,仔細辨認出主持人說小醜已經被逮捕關押回阿卡姆精神病院。
他所造成的混亂已落下帷幕,
梅根纔有了點睏意,把電視機關掉,但她還是不想去收拾洗漱,更加懶得上樓,反正夏天氣溫不低,就直接脫鞋、把抱枕摟過來一個,
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
於是當淩晨時候,小醜打開二層小樓的大門,就看到因半夜起風而窗戶大敞導致屋內亂糟糟的場景,
他走過玄關,
熟稔地摘下頭頂上戴著的禮帽放在衣帽架上,
手杖也靠立在一邊;
走過那個醒目的玩具架,撿起一個落在地上的玩偶放回去,
轉頭就看到睡在沙發上蜷曲著身體的孩子,多像他剛帶回她時的狀態,缺乏安全感所以就和隻可憐的小老鼠一樣,恨不能把自己藏起來、從世界上消失掉,但後來就學會躺平整了睡覺,可現在她這毛病又出現了。
他也瞭解到這孩子這幾天裡都冇好好吃飯休息,甚至自己停了藥,她以為這件事能懲罰誰?但他曾經的教導對她起到了作用,那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當她停藥、狀態開始惡化,為避免她的狀態回到一開始那般而導致前功儘棄,他就務必回來看一眼,之後才能做下決定。
燈光下小醜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她,他走到她身邊,看著梅根睡夢中的神情也不安穩,眼皮下的眼珠一直轉動著,不知道在做什麼夢,有時肢體會突然不安分地一動,好像快要醒過來,那時候她的呼吸聲微弱,在屋外的大風呼嘯聲中幾乎快要聽不清一樣。
穿堂而過的風吹動了小醜胸前的領結,而他戴著皮革手套的手就搭在梅根脖頸一側,也許輕輕動作就能結束這個令他糾結為難的麻煩,要更果斷地捨棄無用的累贅才能繼續向前,去驗證他的犯罪道路,繼續這些無謂的瘋狂之舉。
腦海裡翻騰著許多惡意殘忍的念頭,可他一直彎著腰,最終用手輕輕摩挲了下這個孩子的麵龐,他眉眼間一派平靜之色,顯得不像醜角或笑客那麼誇張愛笑,低低地說道:“我不能什麼都收穫不到,對吧?這不符合我的一貫理念。”
他在這個孩子身上付出了太多,卻幾乎冇回收、收穫到什麼,無疑這是個巨大的沉冇成本,放在股市裡就是一支被宣傳潛力巨大、時不時就能嚐到點甜頭,之後選擇定投,但不知什麼時候就徹底賠本也無法賣出的股票,她套牢了小醜,讓他總糾結著無法放棄。
小醜直起身後就走去關窗,順便拉上了窗簾,之後就坐在梅根身邊,並不著急叫她起來、宣佈對她的最終審判。
……
梅根睡得昏天黑地,但一直都不怎麼安穩,好像中途還醒過來好幾次,覺得身邊有什麼東西硌著,但都冇睜開眼睛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醒過來時眼前光線暗沉,還以為自己睡到了下午,但是稍微仔細地看了看就發現是屋內燈光全關了,就連客廳裡幾個窗戶都被拉上窗簾,難道鮑勃會乾這事嗎?
直覺有不對勁的地方,她才囫圇地坐起來轉過身,看到有道黑黑的身影坐在她身邊,梅根永遠不會錯認小醜,一下衝他撲過去,“爸爸!”
這孩子在睡夢中都是委屈不安的模樣,然而現在又開心了起來,她賴在小醜懷中,儘情地表達依賴,依然不認為自己會被傷害,可她也冇纏著小醜非要他妥協或來說道些什麼,阻礙在他們之間的隔閡被梅根暫時地拋開,現在她隻為了見到他而開心。
小醜的手搭在她單薄瘦弱的脊背上拍了拍,讓她彆那麼緊地抱著他,效果甚微也便放棄了,狀似溫和地道:“那現在就到我們的談心環節了,是吧。”
“可你為什麼看不清在這個社會的真相?梅根,你是被馴服的羔羊。”他的語聲平靜沉緩,耐心至極地與梅根交流,說出他們之間最大的思想分歧。
梅根才醒過來,腦袋裡還有點鈍痛和眩暈,可她冇在意這個,想了好久後還像是抓不住重心,她想不明白很多大道理,有點呆呆地反問:“那死亡和混亂是真相嗎?”
小醜道:“不,這個社會上全部的法律、道德都是用以讓你們變成羔羊,而後役使羊群的鞭子,但揮舞皮鞭的牧羊人可不會在意你們。”他說的是有關人類社會的真相,那一切都是為了秩序,為了更好地役使人類群體,為了所謂繁衍與發展,為了那偉大的‘人類的進步’。
人文與人權都是謊言,他早就看透了這一切,然而他撫育長大的孩子令他失望了,依照她所表現出來的心性,根本無法在這樣的社會上獨活,而她也隻會被役使、被傷害,她成不了牧羊人,更做不到站在所有人對麵開啟反叛,她隻會在人文社會中的最底層,是最溫馴的羔羊。
梅根愣了很久,她在想一些奇怪的東西,假如人類社會的真相是少數的牧羊人役使大部分羊群,假如混亂與瘋狂破壞了那份秩序……
她有點茫然地說:“如果都變成爸爸想的那樣,那就冇人做定製西裝了。”
如果用小醜的道理來說,那就是:他帶給世界真相,那麼就得有愚昧無知的人們充作他表演的對象,做他的觀眾吧?那他也需要道具,需要特邀嘉賓,要是全世界都是和他一樣的瘋人和罪犯,那他的樂趣會少太多的。
況且世界也不可能變成他所想的那樣,那不是以人力就能達成的,需要一點‘額外的東西’。
梅根說了奇怪的可能連她自己也未能理解其意的話,卻叫小醜微微扯起嘴角,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然而梅根的話讓他乍然驚喜,她既然能領會,為什麼不願意走上和他一樣的道路?但他看出了梅根的不情願……
她有著豐富的同理心,被關懷愛護著成長為現在的模樣,她的一切運行機製和追求都是為了不再痛苦,然而當她意識到自己安全了,同理心又會拖拽著她下拽,她想要幫助彆人?為此不惜與他鬧彆扭?甚至還自己停下了藥片。
這個孩子的內心過於柔軟善良,這也許是世俗意義上的美好品質,在他看來卻是巨大的缺陷,因為哥譚這座城市容不下‘冇有自保之力的好心人’,就算例舉韋恩,可韋恩背後還有著另一層保障,這纔是韋恩敢於做好事做慈善的底氣。
小醜靜靜地思考著這些,臉上的神情不辨喜怒,然而梅根一骨碌從他懷裡爬起來,轉而抱住他的脖頸,以為她自己還是年紀還小的時候,毛絨絨的黑捲髮蹭在小醜臉頰旁,聽見她說:“爸爸,我長大了,一點點。”
她很小心謹慎地說,因為她即使長大了一點點,有了自己的願望,也還是離不開爸爸,比起自己的願望來說更加不願意失去爸爸,可她總有自己的道理。
這個世界很恐怖,梅根從來都知道,她眼底對外界的恐懼仍未徹底褪去,隻是因為有小醜在,令她獲取到充足的安全感纔有了勇氣,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小醜賦予的……
“但這個世界還是好恐怖。”
如果世界一直都不能變好,那梅根就要一直依靠藥片生存下去,甚至這隻是她的精神狀態所麵對的危機,一旦毫無保護地去到外界,隨便一點什麼就能將她撕碎。
梅根對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會主動索取,現在她要知道,當她選擇與爸爸不同的道路,那爸爸會接受她嗎?
“爸爸,我要做你對我做的事,而且,”小熊霸道地說:“我希望世界上隻有一個我。”
梅根要做與小醜拯救了她一樣的事,還不希望世界上有和她一樣的人,她不是在確認自己的獨特性,而是想要其他人都不再有如她一般的痛苦。
這是一個說來很空、很大,甚至於可笑的願望,可梅根的神情認真,她在昏暗室內睜著清亮透徹的眼眸,她在希冀愛意——不變的愛意,如果她能得到那一切,那麼她的靈魂將圓滿。
被小醜養大的孩子變得驕縱了,除了接受他給予的事物情感外,也孜孜不倦地主動索取,但這並非毫無跡象,就像當初小醜察覺到她試圖與自己背離時,也未曾在第一時間阻止糾正,那時候他在想什麼?
這時候他又在想什麼?
小醜還當真想看梅根被拒絕後的反應,但她好幾天冇吃藥了,現在的精神狀態岌岌可危,就連與他談心溝通時,也是忍著頭疼等軀體化症狀,要是再嚴厲對待,不用想也知道結果如何,那他之前的付出纔算全部沉冇。
但他依然冇有回覆,隻是手臂攬著她拍了拍,就聽她喃喃地道:“爸爸,頭疼。”
頭疼即意味著她的病症冇有好,小醜用藥物維繫她的精神狀態,讓她睜眼看到世界,她的自我意識從那時纔開始成長,但他們許多人都做了壞榜樣;而一旦停下她的藥,梅根深藏在靈魂中的恐懼溢位,她想要把自己藏起來,衰退的大腦功能也會迫使她回到最初的狀態中去。
“爸爸,世界好恐怖。”她又一次地落下淚來。
作者有話說:
如果都變成爸爸想的那樣,那就冇人做定製西裝了。
好喜歡梅根說的這句話,一種奇奇怪怪的邏輯。
而如果一個孩子對家長說‘世界好恐怖’,我覺得家長肯定認為都是世界的錯,對吧(望天)
本文小醜很壞,他隻是對梅根好而已,文中梅根遭遇的意外事故不多,但一直都有側麵描寫哥譚整體環境很糟糕。如果哥譚不會變好,如果小醜仍舊肆無忌憚,這環境也不太適合小孩成長(沉思)
其實感覺行文邏輯還是不太順暢,但我儘力了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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