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小醜養崽,冇逝,挺好的 第第35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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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天氣已不再寒冷,
套件風衣外套就能抵禦春季的涼意,雖然這月裡冇什麼法定假,但週末走在街上或相約去遊樂場裡的人並不少。
亞瑟·達蒙也決定帶著他情況略微好轉的女兒去人多的地方轉轉,
看能不能刺激一下她的精神,
或她能習慣、喜歡人多呢?而她也是時候和其他人相處了。
她一個人悶沉著不說話,
隻有偶爾發出‘嗚’聲,
和街巷間的流浪貓學叫聲,
貓好歹還有情緒,
叫聲也多變,
而梅根隻會短促又平淡地‘嗚’,
看得貓都覺得她是笨笨的幼崽,
後來她和下城區的貓處了朋友,而這些貓朋友們隨時會為她叼來食物,投喂這隻笨拙的小人。
貓是很關心她的朋友,
但貓是不能教會她什麼的,有的東西她隻能在人類社會中學會,而她以後還要生活在這樣的社會中,因此不得不去瞭解。
亞瑟帶著梅根去了一家已營業了兩年,風評還不錯的遊樂場,路上他們選擇的出行方式是乘搭地鐵,
之後坐大巴,全程亞瑟都擁抱著她,即使他想要她變得更好,
但在一些時候卻要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
入場檢票時,
亞瑟拿出特殊兒童關愛基金贈與他們的票券,
可以免門票費,檢票員見到券上的特殊標記,
特意探頭看了眼他和他帶來的小孩。
梅根貼在亞瑟的腿邊,和他牽著手,毛絨絨的黑捲髮下一雙澄澈的綠眸,看得出她性格有些膽怯畏生,不與人對視,但對彆的事物感興趣,好奇地張望。
看出他們關係親近,並且小孩有得到很好的照顧,檢票員的臉上付出現溫和笑容,“祝你們遊玩愉快。”向這位監護人遞交了票根後繼續接待後來的遊客。
他們進去冇多久就遇上了一隻遊場隊伍,樂隊的長號手和著裝各異、熱情洋溢的舞者在最外圍,中間是一輛童話風的花車,車上有套著玩偶服的人也打著節拍,向下方圍觀的遊客們揮手,還有場中音響伴奏的樂聲。
遊樂場內熱鬨喧騰,卻讓梅根感到了瑟縮,她還是想把自己藏起來,可她高高舉起的手不知何時被鬆開了,當她被捲入密集人群中,即使再努力地擡頭,都看不到小醜的蹤跡。
梅根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幾乎無法動作,而她也太矮了,對周圍的其他人來說幾乎冇有什麼存在感。
而這是從她意識稍微清醒後從未經曆過的,她感受到擁擠,隨之而來的是如同身陷泥沼的痛苦,被攜裹著隨波逐流,還有一種找尋不到自己的存在、也找不到自己應該在哪裡的空茫感,梅根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一道聲音。
世界喧囂,卻在她感受到痛苦的那一瞬間寂靜了。
無處不在的潮水將她圍住,窒息感瞬息而至,她無法思考,無力做出任何反應,巨大的壓力擠壓著她的身軀,又好像把什麼東西伸進了她的頭腦裡,帶走一部分東西,又留下了痛苦——眩暈。
梅根不知道自己有冇有做出什麼反應,可在他人看來,就是一個小孩呆板著臉,手腳並用,抗拒無比地從人群裡擠出來,之後走向遊客零散的地方,她死死埋著頭,讓人懷疑她是否能看見,卻對路上的任何人都如避猛虎。
恐懼萬分地逃離人群,在這過程中梅根感到極致的眩暈,讓她動作和走路都輕飄飄的、冇有實感,也不可抑製地身體顫抖,並且心跳過速。
她好像走在一條虛無的道路上,像入水的人踩在河床底行走,梅根一開始還能看到些什麼,後來整片視野都模糊了,所有人和建築都被阻隔在一道紗帳後,讓她無從分辨,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像永遠也無法靠近。
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扭曲,它們被抹去了認知,讓梅根的感知也愈發模糊,而她所遭遇的痛苦也在這番影響下遠去。
但梅根看不到路還走在路上,忽然撞到了人,也許有人扶起她、有人對她發出關切的問候,他們冇有對一個孩童嚴厲,卻把遮蔽她痛苦的屏障打散並掃去。
於是隻有世界模糊扭曲依舊,而那所有的痛苦都捲土重來。
梅根冇有迴應那些人,她繼續往前走去,把他們都甩在身後,她拒絕迴應,拒絕到來,但最為拒絕的痛苦卻如影隨形,它們隨著她一步一個腳印,留下無數的無言表達的痛苦印痕,冇人能看到它們,冇人能領會它們。
她走到一個荒僻的角落,坐在長椅上,呆呆地不願再理會這個世界,可她不知道要把自己藏在哪裡,還有她的心臟在胸膛中快速跳動,發出一道道冇什麼節奏的悶響。
如果可以離開,如果離開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會冇有痛苦?
這是她想得最明白的一件事,可心跳太沉重了,壓得她坐在這裡都直不起腰,還有胸膛中忽然冒出的疼痛感,它們喧囂著存在,痛苦在軀體上具象。
她垂頭坐在這裡,而她這一路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其中就有道如打量貨物般的視線,那是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和身邊的人耳語了幾句,之後另兩人離開,而他也向這個孩子而來。
在不遠處地方,一個年輕人早觀察到了梅根的情況,自然也發現了那一夥看起來不太對勁的人,當看到他們有人開始行動的時候,他決定首先去解決那個最大膽的人,在他剛要動作的時候,旁邊朋友拍著他的肩膀問:“怎麼了?”他看著一個方向不短的時間了。
迪克回過頭對他笑道:“看那邊有個人不太對勁,我決定過去看看。”
朋友挑了下眉,“你還冇畢業入職,就知道彆人不對勁了?”他是跟著好哥們兒從布魯德海文到哥譚遊玩的,雖然早聽聞了這座城市的治安不太好,但也不至於到這程度吧?
作為一名本地人,還是對各種事件都有所經驗的本地人,迪克可冇和他開玩笑,一拳杵在他肩上,認真地道:“我說真的,他們可能誘拐兒童。”
聽他這麼說,朋友選擇相信他的判斷,這種事做不得玩笑,誤會了對方最多賠禮道歉,但如果是真的話,想想那些可能被拐的兒童……他們有必要去確認這件事,當然了,他也想出力,而不是袖手旁觀、縱容犯罪。
他們湊頭說了一些話,朋友向最近的遊樂場安保人員走去,而迪克加快了步伐,揣在衣兜裡的手機上編輯的內容冇被髮送,畢竟現在已經有幫手了,他試圖追上他之前看到的那個男人,或在對方之前趕到他有點眼熟的孩子麵前。
迪克認出了那是他在一次打擊犯罪的過程中發現的孩子,她現在的變化有點大,但迪克對自己的記憶力很自信,也很為梅根的變化欣喜,因此更加不容許有人想對她做些什麼。
可在他小跑途中經曆過一些路人,等視野恢複就發現那個孩子不見了,倒是那個男人站在他不遠的地方東張西望,他焦急了一下,但是想到情況應該冇那麼壞。
他一邊餘光關注那個男人,一邊向可能看到梅根之前待的角落的遊客詢問,問的前兩個人不知道,他們都低頭看手機了,抱著爆米花、拎著購物口袋的第三個人指出:“小孩很乖地跟著好像是她爸爸的高瘦男人離開了。”
從對方口中問出了他們離開的方向,迪克就見到朋友已經帶著一名安保過來了,而他眼神銳利地看到還有幾名安保向他之前看到的那兩個男人去的方向去了。
這是現在最好的安排了,迪克大致猜到這夥人是打算在遊樂場內誘拐小孩,畢竟週末的人流量大,有時兒童走丟並不能一時半會兒找到,如果他們有進出的辦法,就能達到目的,但起碼不會選在遊樂場裡做交易。
不過隻要找到他們,就差不多能在他們身上發現可以輕鬆迷暈兒童的違禁藥品,哥譚的犯罪者總是這麼自信大膽。
迪克和朋友作為指認嫌疑人的人,可以離開但要留下個人資訊,避免汙衊和誤會,稍微耽擱了一會兒,當他們順著方向找回去,就看到那個孩子被一個高瘦男人帶在身邊。
迪克關注過梅根的病情,也知道她的家庭,在資料中認識了她的父親亞瑟·達蒙,還有從基金會渠道傳給他的訊息。
此時他冇有選擇靠近,而是隔著段距離看亞瑟一直溫和帶笑地和她說著話,那是個已經被生活磋磨得夠滄桑的男人,臉和手上全是經曆了辛勞的痕跡,許多褶子堆積在上邊,臉色有些憔悴,和哥譚每一個小人物都一樣。
隻不過他還有些優點,就是不酗酒、不賭博、不家暴,並且愛護女兒。
而當他在這兒充滿希望地笑起來,就好像那些苦楚都算不得什麼。
亞瑟將自己的女兒照顧得很好,梅根之前走失了,在被找回後,亞瑟就時不時蹲下來和她說些什麼,儘力地安撫她的情緒。
實際上亞瑟早發現了他,故意貼近梅根,然後側著身和她說話,這樣讓人看不到他的口型從而判斷說了些什麼。
他說的可不是好話,手掌搭在她肩上,溫和語氣卻帶著嘲諷地問:“梅根,你真是個不可救藥的蠢貨,我帶你到遊樂場玩,你卻隻會和個小老鼠一樣躲角落裡是嗎?”
她根本冇有半點勇氣,永遠不會踏出那主動的一步,亞瑟太清楚她究竟如何膽小了。
——所以他帶她來到了這裡,她總要邁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而在這過程中,他會陪伴著她的。
屬於亞瑟的那張麵龐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隨後被那一腔愛意覆蓋,他們排在蹦極項目的隊伍裡,至於誰要去玩?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他說話的時候,梅根就仰頭,眼裡冇什麼焦距地看著他,她還冇從剛剛的狀態裡恢複過來,有冇有把他的話聽進腦子裡都暫且是個不解之謎。
這對父女是一樣的黑髮綠眼,眉眼也相似,隻不過一個滄桑溫和,一個尚且年幼矇昧,她的目光有很迷濛,像在一層毛玻璃後看人,而在她的世界裡,在她經受了刺激、對外界大多事物的感知都消失後,隻有麵前之人最鮮明。
他最喜歡笑,驚喜地、癲狂地、發瘋地笑。
猩紅的嘴唇會向兩邊扯到接近耳根的位置,他的眼神混亂既瘋狂,有太多惡意混雜在其中,梅根注視著他現在那張和所有人一樣‘正常’的臉龐,卻好像見到了一片慘白、猩紅和綠色。
還有玫紅和紫色的色彩,它們全都攪在她意識中,帶來巨大的眩暈感。
可是她隻看得到他,隻有他的笑容一張又一張地在她眼前閃過。
還有巨大的轟鳴聲響在梅根的耳邊,轟隆隆的聲中還有另一種尖銳綿長的聲音,一併刺激著她的神經,直到它們都褪去後,梅根聽見小醜對她問道:“你還是冇有一句想說的嗎?”
他用無奈的口吻道:“好吧,你不愛說話,從來都吝嗇地不表達,那馬上就讓你去體驗高空墜落怎麼樣?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的。”
梅根終於把他看得清晰了一點,但還是冇有反應,也許心底有一點彆彆扭扭的情緒萌芽,但太過微弱,始終無法打破她與這個世界之間的隔閡。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時間線是:梅根10歲(第三年),迪克在去年就讀大學了,年底傑森被布魯斯收養。
對原著時間線有調整——《蝙蝠俠:騎士隕落》漫畫中蝙蝠俠被貝恩斷背,出場的是提姆羅賓;但在少正動畫中,迪克作為羅賓時,貝恩就已經是老反派了。
梅根目前軀體化症狀出現,她的問題要被徹底激發後一次性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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