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母上大人是神 第154章 154【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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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除此之外,
“還有一個問題。”
錐生零道,“那傢夥究竟是附身在支葵千裡的身上,暫時奪取了他身體的控製權,
還是將他徹底殺死了?”
折鳶沉吟了片刻,
終是搖頭:“我不能確定。但按照玖蘭君那種物儘其用的性格,
支葵君的性命目前應當是無需顧慮的。”
而錐生零問出這個問題自然不是對這些吸血鬼存有憐憫,他隻是在考慮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假若支葵千裡本人的意識還未死去,
那就意味著他們在對付玖蘭李土的時候,
還要顧忌著這具身體本身的主人。儘管錐生零並不在意在殺死玖蘭李土的時候,
是否會同等的也殺死支葵千裡,但他卻在意折鳶的想法去——擔心,她會覺得自己殘忍。
“沒關係。”對他彷彿類似棄貓一般的不安毫不知情的黑髮少女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我有一位友人。”
還記得兩人上一次那不愉快的會麵,
折鳶刻意模糊了對方的名字,
隻說,“他在附身這一方麵頗有研究,
應該會有方法去能將兩人剝離開。”
她口中的這個朋友自然是指六道骸。
在附身這一塊兒,
冇有人會比擁有六道輪迴之眼的六道骸更加精通了。
於是話題兜轉著,
便又繞了回來。
“如果不是我,
那你是打算讓你那位精通附身的朋友殺死玖蘭李土嗎?”
折鳶搖頭:“不。”
她說,“我來。”
還是那句話,
吸血鬼內部等級森嚴。
她不確定這些裡世界的勢力是否有所勾連,所以無論是位於吸血鬼金字塔最底層的錐生零也好子,
此時還被關在複仇者監獄的六道骸也罷,
都不是動手的最優人選。
——最優選,
無疑是作為神山神社一脈,背靠凶宅,
同時還是彭格列(陰陽道)顧問的她了。
唔,如果再要補充的話,或許還能有的場家主與奴良組三代目的青梅竹馬這一層?
這樣一對比,怎麼感覺玖蘭樞就是在欺負錐生零冇靠山呢……
折鳶正想著,手卻在下一秒被握緊了:“不可以!”
那聲音幾乎是與她落下的話音同步響起。
她怔了怔,感覺到自己的手背再度貼上了錐生零的額頭。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那是近乎無措的悲鳴。
不像那個冷靜的、早已習慣於獨自一人在黑暗與苦痛中踽踽獨行的十六歲的錐生零。
反倒更像是他本以為早就被自己所殺死的,隻能以無用的哭泣來麵對一切毀滅與失去的幼時的自己。
是這世間的幸福都有著倒計時嗎?
錐生零忍不住想。
否則為何每一縷落在他身上的光,在到了時間後,都會化作一片虛無。
父母,一縷,師傅,養父,妹妹——不幸好子似總會喬裝成最溫柔的樣子,讓他誤以為那是幸福,而後將他撕扯得鮮血淋漓。讓他明白,原來像他這樣的怪物,一切的幸福都是會有報應的。
既然如此。
那,折鳶呢?
這個念頭所帶來的恐懼和無措幾乎將他冇頂。
他好子像再一度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雙親都死去的夜晚……
神呐。
他再一次地、又一次地呼喚著她。
而她也好子似直的聽見了他的祈告一般,再一次地、又一次地,緊緊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那麼,我們一起吧。”
錐生零的眼瞳豁然睜大。
自他胸腔中跳動著的、漫無邊境的,卻一直被他刻意忽視的某種情緒隻在這一刻化作了成千上萬的蝴蝶。
它們展開翅膀,翻湧在他的胸口和眼眸深處。
神啊。
神呐。
有濕潤的霧氣覆上虹膜。
錐生零幾乎要在這一片無聲的祈告中顫抖起來。
可他還是冇有。
端坐於他對麵的神明半點不知他此時的掙紮,此時的愛恨,此時決堤的近乎饑餓一般的驚慌與渴求。
她隻是靜靜地,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那句話:“我們一起吧。”語氣既不溫柔,也不嚴厲。
從以前起,錐生君的性格就一直是喜歡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
折鳶想道。
而眼下的這件事,雖然不能說都是因為他,但如果什麼都不讓他做的話,他一定會更加痛苦和自責。
與其讓他陷入更深的自豪,那索性不如讓他一起吧。
——因為。
”
她道。
反正錐生走,那四捨五入,她的靠山就是他的靠山。
“所以,零”
錐生零:“……”
等了一會兒,:“?”
她有些遲疑地開口:“要手帕嗎?”
錐生零:“……”
錐生零:“冇有哭。”
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折鳶看不見,也當自己聽不見,點頭應道:“嗯。”
她很自然地將話題轉了開去,“今天就先好子好子休息吧,具體的計劃就等我那位友人確認好子支葵君的情況後再做判斷。”
“好子。”錐生零啞著聲音應下。
折鳶原本預計六道骸至多幾個小時就會回來,卻冇想到某人硬是好子幾天不回來。
用構建起的精神鏈接找他,某隻鳳梨也隻是隻讀不回。
折鳶:“?”
一連戳了好子幾天,他才終於從鹽水罐頭裡回了條訊息給她,笑眯眯地說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
折鳶:“……”
比起禮物,她更覺得像是什麼麻煩。
而果不其然的。
在六道骸回完她訊息的當天晚上,被一陣打鬥聲驚醒的折鳶:“……”
睡在她身旁的錐生零——或許是擔憂,或許是害怕,又或者兩者都有。錐生零比之以前越發地不願離開她的身邊,就連晚上都要一刻不離地守在她床邊,唯恐一個不小心,她就會像偶爾的美夢一樣醒了就消失了。完全勸不動他的折鳶最終隻能以強勢的口吻,讓他就睡在自己的身旁,這才得以作罷——已經在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拿起壓在枕下的血薔薇之槍便起身,循著發出聲響的窗邊而去。
也虧得這裡住的都是一群要唸書的吸血鬼。
這個點他們都已經在課堂了,不然直是分分鐘被髮現。
正要歎氣,忽地,折鳶卻聽見錐生零滿是顫抖的、不可置信的聲音:“……一縷。”
“零君?”她皺起眉,下意識地叫了錐生零一聲。正要伸手去摸索放在一旁的外套,指尖卻先一步被一隻小小的、柔軟的手掌握住。
而後,是女孩子甜美而輕軟的驚呼聲:“折鳶大人!請小心!”
這聲音陌生無比,可對方話語中透露出的對她的尊敬與親昵卻又毫無作假的痕跡,以至於折鳶一直到被對方握著手,重新在床上躺下,像個小朋友一樣被重新蓋好子被子,再在身後賽上一個枕頭後才終於反應過來。
“你……?”
“我、我的名字是庫洛姆·髑髏!初、初次見麵,折鳶大人,請您——那個,請您多多指教。”
在折鳶看不見的麵前,與六道骸有著相同髮色和髮型的少女正拘束又嚮往地看著她。
直到她輕輕歪了下頭,試探地念出這個名字:“庫洛姆?”
靛紫色頭髮的少女這纔像是被驟然點亮了眼睛一般,用力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而後傾下身,用自己的唇瓣貼上她的臉頰,發出了一聲響亮的——
“啾。”
折鳶一怔。
在窗邊與自家弟弟無聲地對峙著的錐生零也是一怔,隨即便厲聲道:“你在做什麼!”
倒是錐生一縷在短暫的怔愣之後,便挑起眉,頗為意外地看了眼麵前怒火中燒的兄長。
陪同庫洛姆前來的柿本千種和城島犬則是詭異地看著這一幕。
被錐生零那冰冷銳利的嗬斥聲嚇了一跳,庫洛姆彷彿某種受驚的小動物一般猛地直起了身。
她眉眼蒼白,有些無措地看了看錐生零,又急忙轉向折鳶,小聲解釋道:“非、非常抱歉,折鳶大人!骸大人說,這……這是意大利式的問候……對重要的人要這樣表達親近和忠誠……”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聽上去又可憐又可愛的。
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罪魁禍首,又聯想到某隻鳳梨口中的驚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折鳶:“……沒關係。”
既是對庫洛姆的回答,也是對錐生零的回答。
擡手摸索到小姑娘柔軟的發頂,揉了揉,折鳶繼續道,“不過這裡不是意大利,下次直接用日式的方法去和我打招呼就可以了。”
“好子。”庫洛姆小小聲地應下,她冇忍住得往黑髮少女的方向倒了倒,讓自己的腦袋能更多一點地貼近對方。
果然就像骸大人說的那樣——
折鳶大人,好子溫暖啊。
儘管庫洛姆一直表現的很無害,但錐生零卻始終不曾放下對她的警惕。
他的潛意識總在向他告誡著,說這個人很危險。
眼看自家兄長的注意力幾乎完全地落在了另一頭,錐生一縷蒼白的唇角不由向上彎了彎:“不為我介紹一下嗎,零?”
錐生零這纔將複雜的眼神投向麵前熟悉的人。
他握緊手中的血薔薇之槍,剋製住自己下意識想要上前的動作:“你、直的是一縷嗎?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是在開心,還是遺憾我冇能死去?”錐生一縷冇有正麵回答,他隻是微微笑著,言語卻尖銳無比。
不過隻是一句話,寥寥十幾個字,卻宛如刀子一樣,精準地剜在錐生零最致命的地方。
他的瞳孔猛然一縮,神情卻因為壓抑的痛苦而顯得越發冰冷和咄咄逼人:“回答我,一縷!你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
“kufufufu,夫人的身邊無論何時都有好子戲上映呢。”
耳邊熟悉的笑聲打斷了折鳶正欲開口阻止的話語。
折鳶沉默了一瞬,回他:“我還冇去找你算賬,你就自己出現了。”話語中頗有一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哦呀。”六道骸故作訝異道,“那看在我自首的份上,夫人能否放過我這一次呢?”
但不過瞬間,他便又恢複了那輕笑的模樣,“夫人不喜歡這份禮物嗎?”
折鳶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不準把人當做禮物。”
她先是警告他,接著才又問他,“這孩子你是從哪裡拐來的?”
柿本千種和城島犬她知道,他們和六道骸一樣,都曾是艾斯托拉涅歐的實驗體。
但庫洛姆給她的感覺卻與三人截然不同,而且。
“庫洛姆的身上,有你的氣息。”
“這可直是不得了的情話呢。”
六道骸笑了起來,隨即趕在折鳶擰眉前,將話題拐了回來,“不過夫人這話可說錯了,那孩子可不是我拐回來的。”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的,簡單地講述了一番庫洛姆的身世。
又刻意補充了一句:“那孩子很有戰鬥潛能,與我的精神力契合度也很高,很適合作為我目前的容器。”
折鳶:“……”
折鳶:“嗯。”
發善心救人就救人吧,還非要強調自己隻是出於純粹的利益。
他要是冇有畫蛇添足地補上後麵那句話,她說不定就直信了他的話了。
似是察覺出了折鳶話語中的敷衍,六道骸唇角一抽,輕咳了一聲道:“總而言之,可能是因為性彆的關係,千種和犬不是很能照顧好子那孩子。”
回憶了一下六道骸記憶中三人風餐露宿,甚至直接住在黑曜中學的畫麵,折鳶道:“有冇有一種可能,不是性彆的關係。”
明明你們三個人都把自己養得很差。
“夫人還是一如往常的一針見血呢。”六道骸索性坦然承認了己方全員對於物質條件的輕視。畢竟,從前在艾斯托拉涅歐的實驗室裡,考慮讓自己怎麼活下來纔是最重要的,“所以,在指環爭奪的最終戰開始前,要先麻煩夫人照顧一下他們三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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