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做短刀，活著就好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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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池田響凝視著麵前的兩張照片，擦拭著淚水露出一個溫軟的笑容。
說慣了情話的嘴此刻無比笨拙，騙慣了男人的措辭現在僵硬呆滯。
好像隻會說“太好了”……
“您有優醬現在的照片嗎？”她小心翼翼看向正靠在青年肩頭皺眉的少年，語氣帶著卑微，“那、那個……麻煩您了，我隻是想看看，就看看……我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的……”
祭雲和風早振幾乎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的照片？一個時之政府製式的小黑盒算嗎？
【螢丸】淡定地挖了一勺蛋糕塞進小孩嘴裡，特地挑了巧克力脆片和水果比較多的部分，“吃。”
“唔……”風早振下意識舔了舔嘴角，雖然仍然緊盯著鹿鳴的反應但嘴裡冇耽擱，甜甜的奶油果醬配合鬆軟的蛋糕底，還有切碎的水果顆粒……“好吃！”
“再吃點。”【螢丸】又挖了一勺，“啊——”
“我自己來……”風早振試圖去夠勺子，然後被大太刀無情單手鎮壓。
“我來。”【螢丸】非常順手地摸摸他的頭頂表情幸福。
終於輪到他摸彆人的腦袋了……這就是有弟弟的感覺嗎！
池田響聽見動靜下意識看了一眼，看著小孩子挨挨湊湊擠在一起吃蛋糕忍不住露出柔和微笑，“……還夠嗎？不夠吃的話姐姐再請你們吃一些哦~”
“唔。”風早振努力嚥下嘴裡的蛋糕抓住【螢丸】的手腕冇讓他無縫銜接，“好吃，夠了……謝謝姐姐！”
下一秒又被餵了一嘴。
“現在的照片……”鹿鳴沉吟片刻看向她，“在此之前，方便告訴我們一下你們的家庭情況嗎？”
女人原本看見照片變得有些紅暈的臉頰頓時蒼白下去，握在手心的裙襬幾乎皺得不成樣子。
“我換一個說法吧。”鹿鳴說道，“你的父母怎麼看待你和你的姐妹？”
池田響心中幾乎亂成一團，逃離了太久的原生家庭此刻如同附骨之疽般從噩夢中追了上來。
少年仍然靜靜看著她不言不語，隻是目光沉靜淡漠如同已經看透了一切。
“……您問這個問題，是為了優醬嗎？”女人輕聲說道。
“是。”
“那、那……”池田響咬咬牙，“好，但是這是個很長的故事。”
“我們有時間。”鹿鳴道，“不過在此之前再點兩瓶冰鎮的甜酒吧，我想喝。”
“我來……”
池田響伸出的手腕被按住了，青年起身對她笑了笑然後拿走了平板電腦，“我來就好。”
重新續上了冰涼清甜的微醺，鹿鳴皺著的眉頭鬆開了一些，聽著女人低啞的講述聲凝視清澈液體晃動折射出斑駁光影。
一個很俗套的故事。
並不顯貴的家庭連續生下了三個女孩兒，在碼頭扛貨的父親總是喝了酒就回家打罵妻子，如果發現女兒不夠乖巧懂事也會罵罵咧咧地踢打她們。
在長久的暴力中母親也開始寄希望於冇有出生的。
公款報銷，但是脫衣舞酒吧——刺激。
臨出門，鹿鳴又被叫住了。
他回頭看著女人握著衣襟看他，“那個……”
“優醬她……還會回來嗎？”
“不回來了吧。”他說道，“畢竟辦簽證和護照也很麻煩，還要帶孩子呢。”
“這樣啊……”池田響輕聲道，“謝謝您，冇事了……太麻煩您了這麼遠跑一趟……”
“沒關係。”鹿鳴對青年招了招手，“走了，晚上吃什麼？”
“晚飯的話……”祭雲沉吟半晌看向兩個小的，“兩位大人呢？想吃點什麼？”
風早振乖巧地搖搖頭，“什麼都可以。”
【螢丸】打了個哈欠牽著小孩的手晃了晃，直接無視了人類的問題用行動表達自己的蔑視。
“他們推薦說那邊有一家不錯的燒豆腐料理……”祭雲努力翻著訊息記錄，“壽司呢？還是說放題？”
一行人逐漸遠去。
池田響走出包廂門握著手中的檔案夾靠在牆角發呆。
祭雲取走了一份本件給她留下了複寫件留底，上麵藍字的簽名是她離開那個家以後的新名字。
“玲子……”經理人走了過來，小心端詳她臉上的神情，“你還好嗎？那些客人冇有為難你吧？”
“……冇有哦。”池田響輕聲說道，“鈴木。”
“啊？”
“我冇有妹妹了。”
不再年輕的女人臉頰上流下清淚，她又輕聲重複了一遍，“……我冇有妹妹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二十六歲的池田響遙遙回望站在街邊彷徨回望的十五歲的自己笑著說道。
去他媽的弟弟，去救她啊傻逼——
可眼淚止不住往下滑。
她埋在男人寬闊的肩頭慟哭，他笨拙地拍著她的背脊並且瞪視每一個敢看過來的工作人員表情凶惡。
“鈴木。”女人在他耳邊說道。
“嗯嗯嗯！”經理人連聲應答，“怎麼了怎麼了？優醬一定還活著的實在不行我請朋友幫忙打理鋪子，我們一起去旅行找她怎麼樣……”
“不。”池田響說道，側頭親吻他的臉頰聲音沙啞。
“……我們結婚吧。”
尋找妹妹的旅程已經告一段落。
她凝視著呆在原地手足無措的男人，陪著她走過了十一年的時光他也已經不再年輕了……現在是個都不會被小姑娘攀關係的啤酒肚大叔，好在還冇有禿頂。
“玲子，我，你——”經理人擦著汗目光躲閃。
“和我結婚！”
十五歲的池田響子冇有狠狠扇他一巴掌。
——但是二十六歲的池田響這樣做了。
她扇完一巴掌以後毫不猶豫把他推到了牆上，一個標準的壁咚，表情惡狠狠地，“鈴木彥，跟老孃結婚，聽見冇有？！”
經理人張了張嘴，一米七八的個子可憐巴巴地縮到了牆角欲言又止心如亂麻。
“鈴木響這個名字怎麼樣？”她居高臨下說道。
“很好！”他下意識回答，又反應過來準備解釋，“不是，我——”
“我也覺得很好。”池田響拽住他的領帶強行讓他擡起頭看著自己，清晰地在男人的瞳孔中看見自己張揚而美麗，而他目光溫柔。
“所以和我結……”她的話冇說完，被嚥了回去。
縮頭縮腦了半輩子的男人終於強勢了一回，在姑娘和客人們起鬨的喊聲中環抱著當初一眼就認定要保護她的女孩大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拉開抽屜取出證件用熟練的動作握在手中。
“現在就去！”他大聲說道，“結婚就結婚！”
池田響靠在男人懷中眺望遠處高樓間的夕陽，勾起嘴角落下淚水。
優醬……姐姐終於……
有了喜歡的男人啦……我們會結婚。
深綠的記憶褪去露出下方貧瘠的童年，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孩手拉著手坐在低矮的門檻上看著大街上稀稀拉拉的人群走來走去。
“以後結婚就可以逃掉了吧。”十一歲的池田優子羨慕地看著被戀人牽著滿臉幸福的少女，“他們都說以後結婚了就可以離開家了……不回來也沒關係。”
“我比優醬大，所以我要先結婚。”十一歲的池田響子說道，又摸了摸妹妹枯黃的頭髮語氣安慰，“等姐姐結婚了就把你也接走！”
“太好啦……”池田優子捏捏她的手掌小聲說道，“弟弟討厭死了，最討厭弟弟……”
“我們不理他！”池田響子氣哼哼道，“以後姐姐結婚了隻接走優醬還有大姐姐，不要弟弟。”
姐姐現在結婚啦。
池田響對著鏡頭露出笑容，眼眶痠軟而濕潤。
身邊的男人高大，可他現在正手足無措地小心用衣袖替她擦拭眼淚慫得像條狗，“阿響，彆哭……是不開心嗎？不結婚了，你喜歡誰都可以，我……我當你一輩子的中介人……”
“你傻嗎？”她說道，“聽不懂話？”
“啊，啊？”在生意上向來精明的男人現在傻得像個呆頭鵝。
“老孃就喜歡你。”她說道，“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臭傻逼。”
傻逼撓著頭在結婚登記處工作人員的打趣聲中笑得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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