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做短刀，活著就好 你猜？
-
你猜？
風早振正在學習刀劍的維護與保養相關事宜。
原本隻是他先行提出的風神大人平時會不會太無聊的話題……卻被輕輕巧巧一帶，轉而詢問起了他會不會修刀。
於是小孩眼神單蠢而麵帶羞赧語氣坦誠：“不會。”
“那我教你。”一目連露出柔和的微笑，隨手取過根本冇對他設防的打刀放在膝蓋上轉而拿起工具開始拆解，“首先去除刀鞘平放……”
風早振乖乖看著他一舉一動仔細記憶，打刀在神明手中化整為零再化零為整重新組裝好回到他的腰間。
像又想到了什麼，一目連起身蹙眉道，“……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刀身損壞嚴重的話剛剛說的打磨修補保養就已經不再有效，屆時你就可以找一些水平足夠的刀匠進行修複或者重鑄……或者想辦法回來找我，明白嗎？”
“嗯嗯……嗯？”風早振點著頭忽然一怔，“回來？”
“嗯。”一目連輕輕撫摸他的額發，“我留在刀上的術式和陣法連接可以保證隻要靈力充足的情況下你就不會遭遇重創，遇到特殊情況還有風的加護，但畢竟百密終有一疏。”
“如果真的遇到冇辦法解決的情況，就回來找我。”
“可是風神大人，我要去哪裡呀？”風早振仰頭看他。
動作遲滯了一瞬，一目連輕聲道，“風早長大了，不是嗎？”
“嗯！”風早振點點頭。
“小孩子長大以後都是要離開家去外麵闖蕩的，對不對？”用哄孩子的語氣說著勸誡話語，他凝望小小少年的麵貌時目光柔和又溫軟，“我覺得你說的時之政府是個不錯的地方，風早覺得呢？”
不錯的地方？
當然不錯，那裡有好多好多他關心的人和關心他的人……可是。
風早振仰頭看著青年的眼眸，神情專注而誠摯，“我走了的話，風神大人怎麼辦？”
略微一怔，片刻後嘴角又帶上了一貫的柔和笑容輕聲道，“我還有龍和羽鳴啊，這裡還有我的朋友。”
一目連循循善誘，“時之政府也有風早的朋友對嗎？”
風早振點點頭，“嗯，還有老師……”
“嗯，還有那位鹿鳴大人在照顧你，我很放心。”一目連從善如流，繼續熟練順毛，“所以風早有風早要去的地方，我有我的生活……你不用為了我放棄你的生活，對不對？更何況你在這裡過得也並不如以前開心吧？”
“不……”風早振張口想要反駁，擡眼便望入了一汪柔和的翠綠。
青年靜靜看著他眉眼含笑，始終是冇有攻擊性的模樣。讓人安心的同時，在那樣的目光下似乎一切的謊言都無處遁藏。
風早振有些窘迫地縮了縮脖子，“……隻有一點點不習慣，冇有不開心。”
“我知道。”一目連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轉而捧住小孩子的臉頰垂下頭與他額頭相貼，聲音仍然溫和輕柔，“我希望風早能幸福快樂下去，所以……回去吧。”
“回到你來的地方。”
風早振怔怔地睜著眼看著神明的眼眸，對方輕淡的呼吸撲在臉上，有些癢癢的。
冇有去抓一抓的想法，隻是看著他始終溫柔的表情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回去？
明明大家都很努力才送他來到風神大人身邊……低下頭，卻緊緊抓住了一目連的手指，小孩子的聲音低啞帶著泣音，“……那風神大人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當然。”一目連含笑頜首，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用力到掌心沁出汗液變得有些黏膩轉而擡起另一隻手拈了張手帕在風早振臉頰上擦了擦再收起來。
“風早不在的幾百年，我和龍也過得很好不是嗎？”
一天又一天重複類似的生活，飲酒作樂或者尋找線索與自己丟失的刀。
凪羽鳴做過的一切庭院裡的大妖怪多少都嘗試過，儘管有神性更重甚至還與高天原保持著聯絡的神明告訴他們並冇有可能……但強者之所以是強者，不撞南牆不回頭一定要自己去見證真相才願意相信也是必要的素質。
站在海的儘頭撫摸眼前透明的厚障壁時想象著短刀在外生活的樣子，或許有了新的主人，家人，夥伴……他甚至嫉妒過，那些還能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們。
但短刀的執拗清晰地讓他知道很可能那種隻需要犧牲一個妖怪和一條龍的思念達成的幸福結局冇法實現，於是尋找從未停止。
巫女曾問過他一句話。
“你相信緣分嗎？”
看著小孩子擡起頭望著他，臉頰上掛滿淚水的模樣，一目連含笑又重複了一遍，“風早，相信緣分嗎？”
緣分？
風早振猶豫了一下，慢慢點頭，“……嗯。”
“能和風神大人見麵算是緣分嗎？”
“那就對了。”一目連笑道，“以前有人告訴過我緣會指引我們再見，所以這次不會是離彆，以後還會有重逢的機會。”
“為了那天的到來，風早要每天都過得開心。”
“等再見麵的時候全部說給我聽怎麼樣？”
看著眼前遞來的手，風早振擡袖擦擦眼淚把手放上去，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好。”
想想不夠，他又趕緊補充了一句，“一定會的！”
“好。”一目連點點頭，再把那張帕子取出來仔仔細細給小孩擦乾淨臉上的淚痕抖了抖收起來，握著他的手起身，“就先從……不當個小哭包做起吧，龍和羽鳴應該等很久了。”
“……”風早振有些臉紅地爭辯道，“冇有當哭包！”
“好好……”一目連含笑點頭，“隻是雨女恰好路過的悲傷氛圍感染了你，風早不是哭包。”
正準備點頭，想想不能冤枉好妖，於是風早振搖了搖頭，“……不是雨女做的。”
一目連麵上訝異，“啊，是我誤會了嗎？那風早為什麼這麼愛哭？”
小孩抗議的聲音更大了，“……也冇有愛哭！風神大人您、您……”
憋了半天，“……壞！”
頭一次收到這種評價的一目連笑彎了眼睛，“是是……風早不愛哭，是我壞。”
“哥哥！”
不遠處的樹下，原本坐在石凳上百無聊賴的少年耳朵一動，跳起來對著這邊揮手笑容燦爛，“羽鳴等了哥哥好久啊……風神大人好慢！”
“是我錯了。”一目連熟練地接鍋，“下次會儘快，抱歉。”
“原諒您啦！”少年聲音輕快，一陣風過就已經掠過不長的距離撲到一目連身邊給了風早振一個大大的擁抱臉貼臉蹭蹭，“好久不見啦哥哥～有想我嗎？”
“想了。”風早振回答得毫不猶豫，從凪羽鳴肩上努力地擠出腦袋來透氣，“羽鳴等我辛苦了。”
凪羽鳴差點笑出聲。
哪有這樣措辭的……但他還是選擇了順杆往上爬：“是啊～可辛苦了，哥哥要補償我哦～”
風早振嚴肅地點點頭，認真道，“羽鳴想要什麼補償？”
“這個啊……”凪羽鳴眨眨眼，看著後方攏著衣袖含笑的神明吐了吐舌頭，“你猜？”
猜？
風早振頓時苦大仇深，在自家弟弟冇看見的方向小臉皺成一團。
世紀難題，猜對方想要什麼東西……儘管冇有異性伴侶，仍然降臨到他身上。
行差踏錯半步，可能就是深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