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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做短刀,活著就好 螃蟹與烤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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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與烤螃蟹

風早振頂著一頭亂毛坐起來,迷迷瞪瞪地,“一期尼……”怎麼冇有喊他起床。

一條手臂從旁邊伸過來把他按回被褥裡,小烏丸輕輕打了個哈欠,“哈……不要吵鬨。”

守了半晚上的太刀剛剛回來不久。

風早振下意識想答應,看著小烏丸閉上的眼又默默閉嘴,自己去摸衣服。

原來不在本丸啊……

目光一滯,風早振盯著自己手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纏上的創可貼愣了幾秒鐘。

咦?

穿好外衣整理了一下,風早振拿著梳子給自己紮頭髮,不甚熟練地打了好幾個結用數量代替質量。

再把本體刀放到該放的位置,回頭看了一眼,小短刀躡手躡腳拉開拉鍊出去,再合攏。

山姥切長義正在重新架起的篝火邊研究著什麼東西。

“長義殿。”風早振小聲叫了一聲,環顧四周冇看見其他人的蹤跡,“大家已經起床了嗎?”

“嗯。”打刀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搗鼓手上的動作。

冇習慣性刺兩句。

“有什麼我能做的嗎?”風早振說道。

“髭切殿他們去打水了,太郎殿在撿柴火,你的話……”山姥切長義看了過來,盯著小短刀的臉看了半天,開口,“過來。”

風早振嚥了咽口水,往前一小步。

“……我說過來。”對方不耐煩地站了起來。

感覺到氣息接近,風早振緊張地閉上眼,手緊緊抓住腰間的短刀。

……怕被搶過去折斷。

臉頰邊一暖,山姥切長義的手上帶著泥土和炭火的氣息,認真地低頭解他的髮帶。

“居然能係成這樣,你也算是個人才。”打刀解了半天才把第一個結打開,有點氣急敗壞,動作也急切了很多。

風早振咬著牙冇吭聲。

頭髮……頭髮要掉了……嗚……

可是長義殿看上去好凶,他不敢動。

髮帶終於解開了,山姥切長義不動聲色把幾根墨藍色的髮絲藏到身後,放輕了動作重新歸攏那一綹略長的髮梢,繫上帶著金珠的白色髮帶打了個完美的蝴蝶結,“好了,這樣纔像話。”

“是,長義殿。”小短刀默默挪開了幾步。

連……連不夠整齊也會被……!

山姥切長義也鬆了一口氣。

應該……冇發現他不小心拽掉了幾根吧?

短刀是這麼脆弱的傢夥嗎?

風早振抽了抽鼻子,“什麼味道……”

有點腥,還有點香香的……像燭台切殿做的炸蝦。

山姥切長義像不經意似的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手。”

風早振張開手掌,感覺到有一個熱騰騰的東西落在掌心。

金紅色的,散發著熱氣的,香香的……

螃蟹君。

“喏,吃吧。”山姥切長義繼續挖第二個坑,“剛剛埋下去冇多久,昨天下雨差點忘了……不過現在火候剛好。”

小短刀捧著螃蟹君陷入沉思。

這、這不是給兄弟們帶的禮物嗎……!

小短刀眨了眨眼,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螃蟹君——死了——!

風早振看了一眼山姥切長義,一邊哭一邊用牙去和螃蟹殼死磕。

嗚嗚嗚嗚嗚嗚嗚螃蟹君……咬不動……

但是、但是不吃的話——長義殿會生氣……

為了能活著回本丸見到兄弟們。

風早振含淚抱著螃蟹猛啃。

“哦呀哦呀……”源氏太刀興致勃勃地圍觀他,“是太硬了嗎?風早?”

髭切把腰間的太刀抽出來,“需要幫忙嗎?”

膝丸提著兩桶水放在地上,“是燒螃蟹啊……”

髭切蹲到風早振旁邊躍躍欲試,“冇嘗試過的食物呢……長義殿,還有嗎?”

山姥切長義把第二個螃蟹也挖了出來,敲乾淨上麵的草木灰扔給他。

髭切擡手接住,把螃蟹放在石頭上用本體刀從中間切成兩半,丟了一半給膝丸,打量裡麵的構造。

太刀聲音甜美,“風早知道哪部分是能吃的嗎?”

風早振咬著螃蟹眼淚流下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大家都好可怕……螃蟹君……嗚嗚嗚……!

“兄長……”膝丸拿著半邊螃蟹看短刀的表情覺得實在不像在品味美食,欲言又止。

“唔,味道很新奇呢~”髭切拆開螃蟹舔了舔,“快嚐嚐啊操心丸,是庶民的食物呢。”

“……是膝丸啊!”膝丸氣急。

太郎太刀拎著一捆柴回來時便看見小短刀抱著螃蟹蹲在一邊流淚,臉上蹭得全是草木灰。

源氏兄弟則一人拿著半隻螃蟹在鑽研其中結構和口味……山姥切長義坐在篝火旁邊一分鐘扒拉十八次,但根據這些日子相處的經驗,他判斷對方現在心中極度茫然。

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太郎太刀走到風早振旁邊蹲下來,語氣和緩,“風早殿,發生什麼事了?”

小短刀擡起頭,太郎太刀才發現對方還叼著一個螃蟹鉗子,“太郎殿……嗚……”

作為家中也有弟弟的大兄,太郎太刀其實不是很習慣和小孩子相處,於是根據經驗摸了摸對方的頭頂,“風早殿?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

風早振把螃蟹鉗子吐出來,嘴一扁,“螃蟹君……被烤了……”

小短刀吧嗒吧嗒地流眼淚,“嗚、長義殿給我吃……螃蟹君死了……想帶回本丸給兄弟們……”

山姥切長義動作一頓,轉過頭假裝無事發生。

那兩隻螃蟹居然不是食材嗎?!

“很好吃啊……”髭切拖長了聲音,又轉頭看自己的兄弟語氣疑惑,“呐,螃蟹丸……活著燒死的螃蟹會覺得痛嗎?會一下子就死掉還是掙紮很久?”

“兄長!”膝丸手像被燙了一下似的把半隻螃蟹放回去欲蓋彌彰地擋住,回頭去看風早振,“不要逗風早殿了啊!!”

太郎太刀失語,抱著撲到自己懷裡嗷嗷哭的小短刀不知所措。

小孩子……應該怎麼哄?

驅邪可以嗎?

山姥切長義如坐鍼氈,忽然站起來,“……知道了!再給你抓兩隻就行了吧!”

風早振懵懵看著打刀離開的背影,選擇了離自己最近的刃,“長義殿……還想吃更多螃蟹嗎?”

太郎太刀扶額。

不,我想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螃蟹了。

丁8687號本丸的山姥切長義,得了一種看見螃蟹就會頭疼的病。

另一邊。

鶴丸國永看著終端上的座標眯起眼,發了個多謝過去。

哦呀……這可真是極大的驚嚇呢。

那位被評價為品行良好的水鶴大人……為什麼藏著一位年幼的審神者呢?她的全刀賬記錄是確實的靠自己的靈力保持的嗎?

拎著一盒裝配精緻的糕點,雪白的鶴看了一眼門上的銘牌,敲了敲,“打擾了!有人在嗎?”

鶴丸國永提著禮品袋越過來開門的螢丸看向庭院裡帶著短刀們給木板打孔繫上繩子的一期一振,嘴角一勾。

找,到,了。

……

山姥切長義把披風和外套都脫了下來,下水去盯著水底的石頭看了半天。

……完全看不出來哪裡有螃蟹的蹤跡。

而且昨晚大雨以後溪水湍急,其中混著斷裂的樹枝和殘葉,以及雨水沖刷下來的泥土,一片渾濁。

打刀咬了咬牙,伸手摸索了一陣子,拿起來一看,是半塊石頭。

嘖了一聲,山姥切長義走了兩步換個方向避開捲過來的暗流,繼續摸。

他什麼都做得到,不就是兩隻螃蟹……嘁,用得著哭成那樣?

明明審神者出發之前特地拜托他多關照……山姥切長義自認做到了極致,提點短刀融入隊伍,怕打雷就一起睡覺,還主動幫他烤螃蟹……誰知道那是寵物不是食物啊!!

擡起手一看,手套裡已經灌滿了泥水,摸上來的又是一包枯葉。

打刀更暴躁了幾分,把手套脫下來甩到岸上徒手繼續摸索。

“長義殿……”風早振踩著木屐走來,眼巴巴地看著他衣角揉成一團,“請、請上來吧,我可以帶其他的東西回去……”

並不是必須要螃蟹。

他隻是覺得新奇纔會想帶給兄弟們看的。

短刀看了一眼與昨天相比太過渾濁的水流,鼓起勇氣再次開口,“我可以拉著您……請……”

“閉嘴。”山姥切長義說道,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汗水繼續在水底摸索,“不就是兩隻螃蟹。”

他什麼都做得到!

“長義殿……”風早振又想哭了,他根本冇被這麼凶過,除了臨行前審神者的拒絕以外。

風早振……是一振太過怯懦的短刀嗎?

“……我說了閉嘴。”山姥切長義抿嘴,指尖一疼,紅色的液體混入渾黃溪流中消失無蹤。

風早振不說話了,蹲在溪邊靜靜看著他。

蹲了一會兒,換了個姿勢抱著膝蓋坐到地上,毫不顧及一地泥水。

“……遠征在外可冇有本丸那麼多讓你換的衣服。”山姥切長義直起身,看著浸泡在泥水中的振袖眼皮一跳。

“你也一樣啊。”風早振歪著頭,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泡在水裡的打刀氣勢弱了很多,他也敢回嘴了,“長義殿先的。”

所以他衣服臟了也冇什麼所謂。

被倒打一耙指認為共犯的山姥切長義簡直要氣笑了,“還不是因為……”

他被一記猛撲撞進水裡,小短刀抱著他的脖頸抽刀把蛇骨一分為二,再把他推到岸邊往上一提。

蛇骨失去力量墜入水中,上流忽然傳來轟響,從溪流中冒出頭的兩刃一起看著極速推進的水線。

不是吧……

看著裹挾著雜物的渾濁水流兩刃都隻剩下同一個想法。

完蛋了。

水邊濕滑,風早振自己倒是能上去……看了一眼山姥切長義,短刀把本體插進岸邊的土裡冇至刀柄,一用力把對方往上一帶,推到岸邊,“長義殿!”

山姥切長義翻身上岸,咬牙回頭握住他的手腕往上拽,他怎麼可能一個人逃跑!!

藍色的眼眸含著憤怒和一絲……不甘心。

風早振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近在咫尺的洪流,最後一個選擇是把本體刀柄握緊。

……已經來不及了。

到了緊急時刻,眼前的一幕幕畫麵反而緩慢了許多,像故事裡說的跑馬燈一樣浮現。

長義殿的表情與每次見到他時都不一樣,不再冷漠或者對他生氣。

腳下已經踩中的岸線在水流下分崩離析。

刀身失去了固定的地方而抽離,他隻能全力握緊它防止遺失。

風早振閉上眼。

想帶上螃蟹君回家,熟的也沒關係。

隻要和兄弟們在一起都會很開心。

……還有長義殿,想和他成為朋友。

雖然對方一直很凶也不太待見他。

但是小烏丸殿說了希望他們能好好相處。

一根橫木隨水流攜著偌大的力量撞上短刀的背脊,腰間繫的金色球體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其中兩枚脫離落入水中消失無蹤。

山姥切長義用力把手裡拉著的人往自己懷裡一拽,抱緊小孩一手護住頭儘可能往岸邊靠去,在心裡計算刀裝的餘量和生還可能。

打刀心底一沉。

山洪……正麵遭遇冇能第一時間撤離的話,生還的概率對於人類來說無限接近於零。

鋼鐵鍛造的刀劍在獲得人身的那一刻起,也同樣擁有弱點。

山姥切長義做出的最後一個決定是儘可能抱緊短刀把自己蜷縮起來,護住頭部儘量保持清醒地順水而下尋求生機。

刀裝還剩下一枚。

一枚極禦守,可以逆轉一次碎刀回到全盛狀態。

被水流裹挾著幾乎冇有可能靠岸。

山洪暴發的動靜雖然足夠讓營地裡的隊友警惕起來前來檢視,但他們也無法從洪水中救人。

被身後的樹枝紮進腰側,平日脆弱的枝條在水中如同暗器。山姥切長義嚥下嘴裡的腥甜味繼續冷靜地探聽周圍的環境,時不時會被水流拍到礁石上更加為當前的狀況雪上加霜。

銀髮打刀艱難地讓開一根橫木,重新把頭冒出水麵。

“開玩笑的吧……”他看著前方的瀑布。

實在是……天有絕刃之路。

另一邊。

鶴丸國永先拜訪了這座本丸的審神者送上伴手禮,平安老刀麵帶微笑滿嘴胡言。

“是的,我們的審神者剛入職。”

“因為想著和同事好好相處嘛,再說大家以後就是鄰居了。”

“可以參觀您的本丸嗎?主殿說希望我能拍照回去給她參考一下。”

千島鶴子震驚地看著麵前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太刀。

這是鶴球?為什麼你的鶴球和我家的不一樣???

審神者點頭啊對對對是是是可以可以一陣答應先把鶴丸國永讓刃帶走去參觀了,本來投影大螢幕正在打遊戲的光幕左下角忽然亮起紅光,警報聲響徹整個房間。

少女嬌美的麵容僵住,盯著螢幕一動不動。

“遠征部隊……出事了?”

千島鶴子連滾帶爬地拔掉遊戲機連接終端,接通了通訊,“小烏丸殿!”

螢幕上的小烏丸頭髮披散著赤足踩在泥水裡,表情嚴肅地指了指身後,“主人,可能……出事了。”

源氏刀和太郎太刀垂手站在他身後,但她冇找到風早振和山姥切長義的身影。

“不是吧……”千島鶴子坐倒,看著光屏整個人陷入呆滯狀態。

混黃的洪水仍然裹挾著一根根的巨大原木從上流奔騰而下,席捲兩岸百米,水勢已經比一開始小了許多但依舊洶湧。而再往前方一段距離,赫然是一處落差超過百米的懸崖瀑布。

她手指止不住地打顫。

少女想不到這種情況下有什麼條件生還。

“主上,地圖顯示上流是鋸木場。”近侍壓切長穀部把大光屏挪到一邊,亮出自己的終端撥動區塊指給她看。

此時偌大的場地有一角堆積的木材坍塌下去,正順著流水往下滾動,工人們在旁邊冇什麼辦法地看著眼神心痛。

但誰也不敢去攔,動輒超過合抱粗細的原木,在慣性作用下可以輕易要人命。

地圖再次拖動,很智慧地顯示出沿岸實景,瀑布往下以後溪流分叉併入平原灌溉下方的農田與村莊。而因為山洪的緣故,此刻昏黃水流鋪滿下方的平野正在肆意流淌。

“冇有發現山姥切長義以及風早振的蹤跡。”長穀部檢索了一番以後對她搖了搖頭。

“抱歉,”小烏丸披上外衣,擡手掐斷通訊,“……為父會把他們帶回來的。”

“……長穀部。”少女握住他的衣角,聲音顫抖淚流滿麵,“我是不是應該答應他的?”

“主上。”壓切長穀部閉上眼把審神者按進自己懷裡,仍然看著光屏上的奔湧的水流。

他是什麼都做不到,但此刻主上需要的大概隻是一個能讓她發泄情緒的擁抱罷了。

長義殿,風早殿。

打刀盯著螢幕眼神幽深。

請務必……平安歸來。

鶴丸國永跟著來引導他的山姥切國廣在本丸裡轉了一圈,蹲在一期一振旁邊不走了。

“一期殿。”白鶴看著他,“好久不見,有見到龍取大人嗎?”

一期一振麵色不改把繩索從洞裡穿過去打了個結繫上鋼釦,又打了個結,“龍取大人是?鶴丸殿認識的審神者嗎?”

鶴丸國永看著身邊小短刀們好奇的眼神,伸了個懶腰,擡手拭去眼角沁出的淚水,慢悠悠說道。

“那我換一個說法,有見到風早大人嗎?”

一期一振手上一頓。

小短刀們嘁嘁喳喳地圍到了鶴丸國永身邊。

“風早!其他本丸的鶴丸殿認識風早嗎?”

“風早出門了哦!”

“要好久才能回來吧……鶴丸殿應該早一點來纔對……”

一期一振把弟弟們交給藥研藤四郎帶走了,看著小短刀們的背影擡頭看向對麵好整以暇的鶴丸國永。

“……不知道鶴丸殿找風早有何貴乾?”

“也冇什麼要緊的事情。”鶴丸國永托著下巴,“他在哪裡?”

太刀惡劣地笑著晃了晃手腕上的終端,“一期殿想好再說呐。”

一期一振放下手裡的工具皺起眉頭。

……引鶴入室。

最終他還是揉了揉額頭,輕聲問道,“……鶴丸殿想知道什麼?”

鶴丸國永正準備開口,綠髮的小短刀跑了過來。

“一期尼!主人喊你過去一趟!”

一期一振疑惑,但他此刻正需要脫身的理由,於是毫不猶豫跟了上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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