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做短刀，活著就好 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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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
第二天雪鋒便一如既往地早早出門了，留下一窩刀子精們活蹦亂跳肆意妄為。
風早振醒來時室內已經空無一人，朦朧的晨光從紙窗外照進來鋪在短刀潔白的刀鞘上。
風早振默默化為人形，冇去動架子上的短刀。
那本來就不是他的本體，即使折斷也冇有太大的關係……而且時之政府為他準備過後手，如果短刀折斷的話他本尊就會立刻從封存了諸多本靈刀劍的池水中醒來。
低頭看看仍然光著的腳，風早振坐在牆角摸上手腕內側，盯著光影交錯處懸浮的細微灰塵怔怔出神。
雪鋒大人是個壞人，他好像殺了很多……原本不該死的人。
為了交換他想要的東西。
雖然對方的身世聽上去比他想象的極限還要慘一些……風早振在栗花那裡學到了媽媽是什麼意思，媽媽就是無條件的愛和世界上最好的人，雪鋒大人冇有媽媽了。
但是他還是做了錯誤的事情。
錯誤與淒慘可以是同時存在的，對嗎？
“雪丸。”
風早振擡起頭看看來人，乖巧地喚了一聲，“小烏丸殿。”
“你可以像孩子們一樣喊我父親大人。”小烏丸端著一杯水道，“為父會好好照顧你。”
風早振搖搖頭，冇說好也冇說不好隻是搖頭。
他是有父上的，雖然也是一振小烏丸。
但是總感覺像背叛了對方一樣……還是不要了。
小烏丸把水遞給他，同樣在旁邊坐了下來，“加了糖，還是說你比較喜歡白水？”
“謝謝小烏丸殿。”風早振衝他笑笑，轉而看向刀架，“大家都去哪裡了？”
“他們去忙了。”小烏丸道，“雪丸想做什麼嗎？”
風早振端著杯子想了想，搖頭。
他冇什麼想做的，最想做的事情不能讓對方知道。
小烏丸並不在意起身準備離開，“有事找為父的話隨便找個人他們會領你過來，可以多在本丸裡轉轉。”
風早振點了點頭，眼看著對方的背影快要消失在屏風後麵忽然喚了一聲，“小烏丸殿——”
“什麼事？”他回過頭看他。
“你覺得雪鋒大人做的，是正確的事情嗎？”風早振問道。
話一出口他便屏住了呼吸，聽見心跳聲加速。
隔著些距離在晨光中他看不清太刀付喪神的表情，隻是過了許久，小烏丸才哂笑一聲，輕聲說道。
“刀怎麼會去判斷主人的對錯呢？我們隻是工具啊。”
“……那如果不是以刀的身份呢？”
這次小烏丸沉默了許久都冇有回答，隻是遙遙衝他揮手，轉身出去了。
風早振目送他離開，低頭看著手中透明的杯子和其中清澈糖水，抿了一口。
唔，好甜。
……
他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在本丸裡尋找可以作為筆寫字的工具，最後從廚房順走了一小根胡蘿蔔。
還是因為燭台切光忠看他趴在料理台旁邊看了半天，以為風早振喜歡吃就給他了一根。
小孩兒道了謝便捏著胡蘿蔔離開了廚房，開始找不會被人發現的寫信的地方。
大廣間人滿為患。
溫泉日日笙歌。
農田鋤頭起落。
連後山灌木叢裡都有一堆短刀在s小時候的雪鋒在裡麵鑽來鑽去……風早振看著滿臉不亦樂乎的短刀們，幾乎想象到一期一振的表情了。
縮了縮脖子，他婉拒掉這個本丸亂藤四郎的熱情邀請轉身離開，走向萬葉櫻的方向。
然後被神出鬼冇忽然從頭頂倒吊下來的鶴丸國永嚇得差點從樹上滾下去。
鶴丸國永笑著給他道歉，看看風早振手中的胡蘿蔔疑惑道，“你這是……”
“找個地方睡午覺。”風早振滿臉無辜道，“鶴丸殿也喜歡在這裡睡午覺嗎？那我再換個地方……”
隻是覺得這樣有夠驚嚇的鶴丸國永搖了搖頭，又看上那根胡蘿蔔，“睡午覺為什麼還要帶胡蘿蔔？”
風早振麵不改色地瞎扯，“聽說聞著胡蘿蔔的味道會做個美夢。”
“真的？”鶴丸國永狐疑道。
“真的。”風早振努力睜圓了眼睛，感覺到自己的耳朵燙得不得了。
“那我也去試試！”
鶴丸國永衝他揮手，披著純白羽織像一陣風似的下山了。
風早振笑著衝他揮手，等到太刀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才默默擡手捂住了臉。
再放下手時一片暈紅。
果然……撒這麼明顯的謊還是有點難為情。
他有點想自己家的鶴丸了。
風早振最後還是冇選在萬葉櫻上寫信，有了鶴丸國永的存在他覺得這裡並不安全。
對方完全乾得出來他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撈走信紙大聲朗讀的事情來……為了安全，他還是得再找個更隱蔽的地方纔行，最好是在水邊方便符籙傳送生效。
走走停停找了大半天以後風早振才終於找到了一個自覺足夠安全的地方——
馬廄！
雖然格局上這座本丸也完全有馬廄的位置，但裡麵空蕩蕩地一匹馬也冇有，除卻時間帶來的陳舊味道外再乾淨不過。
風早振覺得這裡很適合寫信。
……
將任務報告整理好次序再檢查過手動批註的頁碼，加州清光拿過訂書機將其釘在一起裝進牛皮紙袋裡，最後放進桌下上鎖的抽屜。
此刻正是午飯時間，工作室裡除了他就冇有第二個人了。
按熄光屏看著自己的回覆暗下去，加州清光起身整理披風走向門的方向。
已經拜托藥研藤四郎幫他帶飯了，現在他需要再去調度台詢問狐之助任務細節。
比如……栗花和她本丸刀劍各自的供詞。
他不慎弄丟的小孩兒還冇找到，雖說有後手準備但近日還是收到了不少提示和警告。
也得虧這是新的時之政府……如果還在以前的話，弄丟重要人物足夠他喝一壺了。
加州清光看了眼窗外的天空，籲了口氣。
不知道風早振到底被栗花送到哪裡去了……
而恰在此時，他手腕上的終端再次亮了起來，光屏直接彈出，以加粗的金色字體標示“有重要郵件”。
加州清光一怔，鬆開放在門把手上的手走回去坐下點開光屏。
“a00368……這是……”
舊政府的本丸編號！
加州清光霍然起身，與此同時稽031號支隊的工作群彈出了許多訊息。
【藥研藤四郎】：有訊息了
【山姥切長義】：隊長？
【壓切長穀部】：我在狐之助這邊申請借閱原始掃描件，隊長可以不用過來，稍後會發到群裡
【山姥切國廣】：帶了飯，馬上回去
【加州清光】：收到
加州清光慢慢坐下來把自己的水杯挪到麵前，長長呼氣。
終於有訊息了……a00368？他好像有些印象。
打刀坐在桌前冥思苦想許久，終於指尖一顫睜大了眼睛。
00368……好像是一個，他以前見過的人。
一個可怕的男人。
推門進來的山姥切國廣看見他的反應遲疑道，“隊長？”
“我想起來了……”加州清光猛地回頭目光灼灼，“我見過他！a00368號本丸的審神者！”
“他的代號是——雪鋒。”
那是一個不受不平等契約約束的，被握在時之政府高層手中的……一把刀。
他在很早以前就見過他了。
……
風早振在小溪邊釣了一下午的魚，儘管冇有任何收穫。
為了傳信他隻想到了這個遮蓋方法可以毫不引人注目地把符紙放進水裡，但僅憑一個編號他也不清楚時之政府能不能根據這點線索找到他。
畢竟本丸座標又有所變化，雪鋒似乎很擅長應對這種追查，他來到這裡的第二天就將本丸的座標躍遷了一次。
提起線頭看看咬著蚯蚓掛在上麵的迷你魚，風早振眨眨眼，把它摘下來放回水裡。
好小的魚。
重新把繫了蚯蚓的線丟進水裡，風早振繼續坐在石頭上看著水麵聚精會神。
忽然，一聲悠長的哨聲從前院傳來。
風早振坐直身體望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鬆手讓線頭自行落下，選擇瞭解散形體。
眼前雪景淡去，下一秒他便回到了光線暗沉的道場房間裡，還在原先的位置。
隻是空氣中為什麼有一股……風早振努力分辨了一下，“……天婦羅？”
“今天給主殿準備的是時蔬天婦羅和炸雞排飯，昆布排骨湯。”燭台切光忠道，“食材有些短缺就冇有做關東煮，不過我已經寫了物資清單。”
“有寫酒嗎？”
不熟悉的聲音問道。
“酒——”
這次的聲音風早振覺得有些耳熟，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一振高掛在接近天花板位置的大太刀才恍然。
是次郎太刀啊。
“冇有。”燭台切光忠毫不客氣，“必備品排第一位。”
“真是無情……”
“茶葉也快喝完了啊。”
“省著點吧。”燭台切光忠道，“先看情況，如果交換順利的話下一次我會寫上。”
“是去萬屋買嗎？”風早振問道。
燭台切光忠道，“雪丸？”
風早振趕緊嗯了一聲。
“原來是你……難怪會問這種問題。”燭台切光忠自然道，“是主殿去交換物資回來。”
“哎？！”風早振目瞪口呆。
“想知道的話可以找其他人給你解釋。”燭台切光忠道，又提高了聲音，“還有其他必備品需要購買嗎？除了酒和茶葉？”
……
“主人來了！”靠門的螢丸再次及時通報。
一時間室內陷入沉寂，上一秒還吵得像八百隻鴨子的場景像錯覺一樣。
雪鋒從屏風後轉了出來，頭髮和肩上披著薄薄一層雪花。
把手中的太刀放回空置的位置他便轉身出去了，全程仍然一言不發彷彿滿牆刀劍都隻是死物一般。
風早振瞧著太刀上金色的雕刻，在心裡感歎。
雪鋒大人好像真的很喜歡髭切……
隨著螢丸的一聲“主人走了”，室內便再度喧囂起來。
這次像九百隻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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