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國際足聯防詐騙指南 第18章
當因紮吉夜不能寐,思考如何挽回這段關係時,瑞爾芙已經美美睡去。
翌日,畫廊下班後。
瑞爾芙斜挎著墜有一串kitty的包,雙手插兜,確定兜裡的東西都在後,伸手敲響副館長辦公室的大門。
昨晚她複盤了一遍。
既然已經沒時間,繼續跟副館長耗下去,那麼不如趁著對方還沒下死手前,來個‘魚死網破’。
畢竟光腳不怕穿鞋的。
在這長達一個多月的拉扯中,瑞爾芙一直是弱勢方。
今晚,她和副館長,兩人中隻能有一個人笑到最後。
瑞爾芙垂眸,擺正腰帶上掛著的kitty掛件。
這時,門後傳來聲音——“進。”
副館長正準備下班,見瑞爾芙來了,擺擺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趕著去接小孩。”
“我覺得還是讓其他人負責因紮吉先生吧。”瑞爾芙低下頭,一副猶豫不安的樣子。
副館長停下手裡的動作,扭頭盯著她,問:“怎麼了?”
瑞爾芙開始演戲來打探對方的底線。
她語調憂愁的說:“還是讓其他同事擔任因紮吉先生的顧問吧。”
副館長聞言,走到瑞爾芙的身邊,溫柔的摟住她,放緩語氣,“為什麼要這樣說呢?你可是畫廊最棒的顧問呢。”
到嘴的替罪羊可不能飛掉。
“我怕,因紮吉先生覺得我是為了錢,為了賣畫才接近他的。”
瑞爾芙以‘我不是為錢才接近因紮吉’為主題,開始胡言亂語。
活脫脫一個不愛財,我對因紮吉是真情的小白花。
默默聽著的副館長抿唇不語,隻覺得她是個難得一見的戀愛腦。
一時間,副館長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瑞爾芙微微抽泣,捂住臉,“我已經考慮了一個晚上,我好怕因紮吉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所以,還是讓彆人負責他吧,我也不會要這份提成。”
馬上到嘴的替罪羊,突然長出戀愛腦。
副館長深吸一口氣,暗罵因紮吉連白癡都不放過。
她壓下怨氣,“這不合畫廊規矩,親愛的,你要知道,畫廊不僅禁止與客戶談戀愛,還禁止中途改換顧問。”
瑞爾芙順勢往副館長的底線上踩,輕聲道:“那我還是辭職吧。”
這句話,可把副館長氣得不輕。
要是瑞爾芙現在辭職,那麼兩天後誰去因紮吉家送畫?
誰會被警察抓進局子?誰會成為畫廊被盜一案的替罪羊?
“不不不,”副館長握住瑞爾芙的手,宛如知心姐姐,拉著她坐到沙發上,促膝長談。
“親愛的,你不能因為一個男人,放棄工作。”
“你可是畫廊的棟梁之才啊,等我退休那天,就會推薦你擔任顧問部的副部長。”
瑞爾芙冥頑不靈道:“但我不想讓因紮吉覺得,我是個圖謀不軌的壞女人。”
副館長很想拽住她的衣領,問問因紮吉究竟給她下了什麼藥。
沉思片刻,麵對這種辭職的傻缺理由,實在是想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副館長隻能起身,默默開啟酒櫃,給自己倒杯酒,仰頭一口悶。
她想不到自己將要輸在一個戀愛腦身上。
這就是她的報應嗎?那個40多歲的老男人究竟有什麼好的?
“不要太小孩子氣,”三杯紅酒下肚,副館長緩過神來,繼續開勸。
“親愛的,等你送完這幅畫,完成這一單後,再跟他說清,也不遲啊。”
瑞爾芙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問:“為什麼非要我去送呢?我隻想和他解釋清楚。”
“為什麼不能麻煩副館長親自去送畫呢?”
副館長下意識攛緊手裡的酒杯,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似的神情閃過幾絲慌亂。
見她不回答,瑞爾芙擡眸看向她,天真的追問:“可以麻煩副館長親自去送畫嗎?”
“你說得這是什麼話,”副館長放下酒杯,冷聲反駁,“我去送畫可不合適。”
想到兩天後的安排,副館長扭頭,看向牆上掛著的那副名為《替罪羊》的畫。
此時,正值黃昏,太陽西落。
從落地窗外照進屋內的陽光使得《替罪羊》的影子開始小幅度挪動方向。
從瑞爾芙身上緩緩挪向副館長。
“為什麼不合適呢?《無題》可是畫廊的鎮館之寶呢。”瑞爾芙繼續問。
她這一連串發問,步步緊逼。
副館長掩蓋住不滿的臉色,提高語氣,“不合適,就是不合適,畫廊可沒我送貨上門的先例。”
“那可以讓其他同事去送。”瑞爾芙為她排憂解難。
副館長捏捏鼻子,不想現在就撕破臉皮。
她維持住禮貌的笑容,試圖給瑞爾芙講起道理來,“你要知道,這幅畫是你賣給因紮吉的,理應就該是你去送。”
瑞爾芙繼續撒潑打滾,“為什麼非要是我呢?我隻想和因紮吉在一起而已。”
好言難勸該死的戀愛腦。
副館長累得不想說話,隻能再次給自己倒滿酒。
喝完最後一口酒,副館長坐回瑞爾芙的身邊,柔聲道:“不如這樣,等你送完這幅畫,我就為你更改畫廊的規矩,允許員工和客戶談戀愛。”
瑞爾芙聞言,感激的握住她的手,“真的嗎?”
副館長笑著點點頭。
等瑞爾芙送完畫,人也進監獄。
這個餅,註定是塊虛無的餅。
“館長,你對我真好。”
瑞爾芙嘴上這樣說,心底則更加確定,這幅畫她絕對不能去送。
打探出底線,見副館長已經設好套,瑞爾芙索性改演魚死網破。
她起身,麵色恢複如常,慢慢走到副館長的身後,“不過,為什麼非要我去送畫呢?”
“是因為這幅畫,有問題吧?”
副館長聞言,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恢複平靜。
她下意識反駁道:“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瑞爾芙輕笑幾聲,隨即雙手搭在副館長的肩膀上,低頭,在對方的耳邊小聲低語幾句。
這時,副館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鈴聲響起,蓋住瑞爾芙說話的聲音。
但,副館長聽得很清楚,瑞爾芙是在說那存放在製度感到不滿,“你下班,我去接你。”
瑞爾芙穿好衣服,走到他的身邊,笑著彎下腰,捧起他的臉,親了一下,“我等你。”
因紮吉噘起嘴,指了指右臉,“這次,你忘了親右邊。”
吧唧一聲後,因紮吉的左右臉都公平地獲得一枚唇印。
瑞爾芙離開臥室,下樓走進客廳時,大門那邊突然傳來插鑰匙開門的聲音。
她警惕的看過去,隻見,西蒙尼抱著一袋蔬菜水果,走了進來。
西蒙尼見瑞爾芙居然在此,愣在原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瑞爾芙友善的打招呼,“早上好。”
西蒙尼連忙回過神,點頭回應,“額……早上好。”
他身體僵硬的抱著袋子往廚房走去。
瑞爾芙打完招呼,就沒太注意他,隻當他是因紮吉的弟弟,友善對待就行。
將袋子放到桌子上,西蒙尼大腦還處於混沌期。
早上在哥哥家見到瑞爾芙,那就代表一種可能——他們複合了。
西蒙尼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他就不應該過來。
西蒙尼的頭低得都快貼到桌子上去了。
這時,瑞爾芙關門離開。
等西蒙尼梳理回理智,擡頭詢問瑞爾芙,“你要吃早飯嗎?”
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對方早就離開。
……
瑞爾芙剛走進畫廊,就被蘿拉抱個滿懷。
“瑞爾芙,你就是天使啊!副館長返聘特利回來上班啦!”蘿拉激動的挽住她的胳膊,“副館長說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她才會返聘特利的,真是太謝謝你了!”
“等我12月份的婚禮,你可一定要來參加啊!你就是我的伴娘!”
聽到蘿拉將自己安排成伴娘,瑞爾芙緊急打斷,轉移話題,“親愛的,冷靜一點,今天午飯你準備去哪家餐廳吃呢?”
蘿拉沉思片刻,說:“我要去吃日料!”
“那就日料,”瑞爾芙悄悄撇開她的手,挪動步伐,離她稍微遠些,“我想起我還有事,中午聊哈。”
擺脫掉蘿拉後,瑞爾芙伸個懶腰。
12月,她都不在意大利了,沒空當什麼伴娘。
按照她的計劃,預計11月,她就會卷錢走人,從意大利消失。
這時,瑞爾芙的電話響起,是副館長打來的。
電話剛一接通,對麵就傳來副館長焦急的聲音。
“出大事了!瑞爾芙,你快來我辦公室!”
當瑞爾芙走進辦公室時,隻見這裡滿地狼藉,那副《無題》還倒在地上,一瓶紅酒在它上麵流淌。
“哇哦,就算是假畫,也彆這樣玩呀。”瑞爾芙環抱著胳膊吐槽。
副館長整個人慾絕不振,“我要戒酒。”
“哈?”瑞爾芙好奇的仰頭看去,“所以說,是你把畫弄成這樣的?”
副館長抿唇不語,隻是一味的點頭。
“我昨晚留在這喝酒消愁,不小心把伏特加和紅酒混在一塊,喝掉,然後就醉了,開始發酒瘋。”
瑞爾芙嘖嘖稱奇,她一個毛子混血都不敢這樣喝,“勸你還是早點戒酒吧,你都到退休的年紀了。”
副館長為自己的年齡反駁,“我是提前退休!我才四十多歲!”
“行行行,你年輕,隨便喝去吧。”瑞爾芙擺擺手,轉身悠閒的坐到椅子上轉悠玩。
副館長抱著頭,“該怎麼啊!明天就要把畫送到因紮吉家,現在畫都毀了。”
“這是你的問題,跟我沒關係。”瑞爾芙晃了晃腰間的kitty掛件。
副館長一見到那個kitty就頭疼,“你為什麼天天戴著它上班啊?”
“隨身監控,保平安。”瑞爾芙將掛件彆回腰帶上,“你趕緊想想辦法怎麼辦吧。”
副館長惆悵的喝了幾口水,“隻能再去找店家買了。”
“店家?還有專門賣贗品的商戶?”
副館長點點頭,“藝術贗品已經有完備的產業鏈,一副高品質的假畫,價格不算低。”
瑞爾芙對自己的錢很有佔有慾,“那這個錢誰出?我們是55分,我不希望我的錢變少。”
副館長也是個吝嗇鬼,“肯定從你我55分的錢裡出。”
聽她這樣說,瑞爾芙突然有個好想法,她挺直脊背,敲敲桌子,“不如我們六四分,我6你4。”
副館長眉頭皺起,“為什麼突然更改分成,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得。”
“我手上有一副《無題》的假畫,可以現在就賣給你,品質比你腳下的那副畫更好。”瑞爾芙自賣自誇。
副館長從畫上走開,用懷疑的語氣說:“那我要先驗貨。”
“嗯哼,當然沒問題。”
一個小時後,麗莎戴著口罩,開著租借來的麵包車抵達畫廊後門。
副館長看著麵包車裡那副假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簡直和真的一模一樣。
“這是誰畫的?”副館長急切的握住瑞爾芙手腕,“是哪位大師呢?能否把他的名片給我?”
“糾正一下,是‘她’,”瑞爾芙拍開副館長的手,“先說好,六四分的話,這幅畫就不問你要錢了,可以嗎?”
副館長激動的答應下來,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撫摸起畫來,“當然可以!這幅畫簡直完美!比那副花了我40萬歐買得還好。”
聽她這麼說,瑞爾芙有點擔心自己的錢,“那我能問問,按六四分,我最後能分到多少錢呢?”
“放心,不會少給你一分錢,快把畫家的名片給我吧。”副館長摸著畫笑得合不攏嘴。
這下她不用戒酒了。
瑞爾芙很滿意副館長的識貨,“這就是我畫的。”
“你?!”副館長瞪大眼睛,一幀幀慢速扭開臉,看向她。
“我記得你的簡曆上寫有,你可不會畫畫啊。”
瑞爾芙傲氣道:“自學成才,沒辦法。”
她從小就是在美術老師的誇讚中長大的。
瘋狂跳級上大學,拿全獎,提前三年畢業,又越級申請上英國皇家藝術學院。
“這世道真是癲狂。”
副館長不敢相信的高喊上帝,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這麼厲害,乾嘛來這屈尊降貴啊?放著好好的畫家不乾,跑來當銷售?”
瑞爾芙撇撇嘴,“我喜歡,你彆管。”
“你啊,你啊,你啊。”副館長深呼吸幾下,隨後閉上眼睛,又歎口氣,“你彆放著遠大前程,誤入歧途。”
麵對天賦異稟的天才,她下意識生出惜才之心。
跟她這種人混到一塊,這對瑞爾芙是種玷汙。
但,一幅畫是需要時間來完成的。
作為專業人士,副館長知道眼前這幅完美的《無題》最少要用半個月的時間。
與瑞爾芙來畫廊的時間完美重合。
這令她很難不懷疑瑞爾芙一開始來畫廊到底有何居心。
或許從一開始,瑞爾芙就不是什麼善茬。
可,副館長還是由衷的希望眼前這個年輕人走上遠大前程。
對此,瑞爾芙不屑一顧道:“什麼叫誤入歧途?什麼又叫遠大前程?”
在她還在法國上國立美院的時候,她確實有眾人認可的遠大前途——成為一名畫家。
但,敏銳的瑞爾芙發現,當畫家需要熬。
熬命,熬錢,熬到她死,纔算一個畫家的開始。
對一個窮人來說,這條路纔是誤入歧途。
唯有錢,纔算是遠大前途。
副館長瞧了眼瑞爾芙那青翠的臉蛋。
她正見到一個孩子走上歧途,而她也算得上是幫凶一個。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瑞爾芙討厭彆人可憐她。
副館長挪開視線,問她,“你難道不想成為一流的畫家嗎?”
瑞爾芙撇撇嘴,“嗯哼,我當然會成為一流畫家,但不是現在。”
她的夢想可是——30歲之前,她的畫掛進盧浮宮裡。
副館長沉思片刻後,終究是不忍心的說,“瑞爾芙,等這件事結束,你願意跟我去美國嗎?”
瑞爾芙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假畫事業結束,她就要專注於殺豬盤事業。
而等殺豬盤結局,她會返回巴黎,享受豐收的成果。
副館長的千言萬語最終隻能彙成一句話,“那我祝你好運。”
“第二倉庫的那9幅畫,能拜托你幫忙嗎?”副館長不忘倉庫裡放著的定時炸彈。
瑞爾芙點頭同意,“沒問題。”
副館長注視著眼前的《無題》。
至此,她造下的孽都將用瑞爾芙的畫來彌補,已經不再需要尋找替罪羊。
心中的積蓄愁悶就這麼簡單的消除,這令副館長感覺不可置信。
她擡手狠狠擰了自己一下,詫異道:“居然不疼?”
這時,蹲在她身邊,默默無聞的麗莎捂著手臂,提醒:“姐,你擰得是我。”
“抱歉啊,擰錯人了。”副館長尷尬一笑。
麗莎站起身,趕人,“你趕緊把畫搬進去,我還要去還車。”
“好的好的。”
副館長小心翼翼擡起《無題》,跟上瑞爾芙。
……
為方便瑞爾芙專注造假畫,副館長特例為她設立辦公室,並升調她為助理。
臨近下班時間,副館長來瑞爾芙這串門,發現瑞爾芙正縮在懶人沙發裡看售房冊子。
副館長敲了敲桌子,“親愛的,我能問問9幅畫什麼時候能畫完呢?我可是10月份就退休了。”
“放心好啦,”瑞爾芙繼續翻看冊子,“肯定在你退休前搞定。”
副館長瞄了眼她看的冊子,是關於法國巴黎各區在售房子。
“你這是準備買度假屋嗎?”副館長問。
瑞爾芙依舊不忘富二代人設,點頭迎合,
副館長到現在都沒有懷疑瑞爾芙的簡曆是假的。
她貼心的提出購房建議,“巴黎蒙馬特地區的房子不錯,我經常去哪度假。”
“是嗎?那我記下,到時候去看看。”瑞爾芙翻看的冊子這頁正好介紹蒙馬特地區的高階公寓。
掃了眼價格,瑞爾芙大為震驚,默默又翻開一頁。
巴黎好地區的房價,沒有低的。
等副館長一走,被房價嚇到的瑞爾芙合上冊子,看了眼時間,距離下班還有二十分鐘。
她要好好想想該怎麼從因紮吉身上榨取更多的金錢。
雖然昨晚睡了因紮吉,但瑞爾芙認為,人和財是兩碼事。
不能睡了人,就不要錢吧?
她可是要全款買巴黎好房子的女人,不能被美男計迷暈眼。
人要睡,財要拿。
初涉殺豬盤的瑞爾芙依舊天賦異稟,連吃帶拿。
……
下班,因紮吉準時來接瑞爾芙。
兩人現在屬於極度熱戀期。
簡訊是要秒回的,牽手是要隨時的,親親是要頻繁的。
不過,鑒於瑞爾芙對媒體的抗拒,因紮吉現在更偏向於在家約會。
為討瑞爾芙開心,他特意花了一天的時間,在家裡整理出個畫室來。
看著眼前亮堂寬敞的畫室,瑞爾芙雙眼發光,“這可真是太漂亮了。”
因紮吉聳肩一笑,幫她架好畫架,“有你在,會更漂亮。”
“我的上帝,”瑞爾芙轉身,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親了親他,“你簡直就是我的繆斯。”
這一刻,瑞爾芙感覺她要愛上因紮吉了。
“繆斯?”
因紮吉還沒有聽過有人用‘繆斯’來充當甜言蜜語。
瑞爾芙雙手捧著因紮吉那張帥得鋒利的麵孔,沉醉道,“我的繆斯,我的愛,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體模特,我真想把你畫出來。”
因紮吉享受著瑞爾芙的吹捧,聞言戲謔道:“那就來畫唄。”
他低下頭,長臂一攬,摟住瑞爾芙腰,輕輕地附在她耳邊,曖昧低語,“要在畫布上畫呢?還是我的身體上畫呢?”
“又或者我這個人體模特需要穿衣服嗎?”
瑞爾芙的羞恥防線在因紮吉這,就是個小土坑。
很快,在對方的調戲下,瑞爾芙的底線一再降低,最終選擇畫個隻披浴巾的因紮吉。
看著梳好大背頭,隻腰間係有浴巾,宛如古希臘英俊男子雕塑般的因紮吉站在身前,瑞爾芙的色心與理智進行對抗。
一邊是對人體畫技進步的渴求,一邊是對人體手技觸控的欲求。
兩種**在瑞爾芙的大腦裡激烈交鋒。
因紮吉見瑞爾芙麵色如常地站在畫架後,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渴求時,他心生不滿。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並善於利用這一優勢,來談戀愛。
隨著年紀的增長,因紮吉從不在意眼角的細紋,任憑時間打磨他的臉。
他不怕變老,也不怕變醜。
可,現在,見瑞爾芙對自己無動於衷時,他開始不滿,隨即便是惶恐。
惶恐什麼?
惶恐自己對愛人沒有性吸引力。
不是說性特彆重要,隻是,因紮吉不能接受自己對愛人沒有吸引力。
尤其是他都快脫乾淨了,而對麵穿戴整齊的瑞爾芙卻滿不在意,還在畫來畫去。
這時,因紮吉心生一計,朝瑞爾芙揮揮手,“瑞爾芙,能幫我遞杯水嗎?我有點渴了。”
瑞爾芙連忙倒好一杯水,遞上去。
當因紮吉接過時,不知道怎麼說,水就那麼撒了。
一杯水都撒到因紮吉的身上。
水珠從他的腰間順著腹肌,緩慢流淌進浴巾中。
“我要去臥室換衣服,”因紮吉壓低聲音,“你要過來看看嗎?”
兩句話飛進瑞爾芙的大腦裡。
這一刻,對人體手技觸控的欲求以壓倒性的力量戰勝理智。
瑞爾芙擡起手,像是幫他擦掉水似的摸了摸他的薄肌,“好。”
因紮吉很滿意瑞爾芙的表現。
就這樣,未完成的畫布被孤零零的遺落在畫室。
有情人在臥室終成纏綿的愛侶。
……
翌日,副館長和瑞爾芙一同配送《無題》來到因紮吉宅。
畫算是徹底賣給因紮吉。
瑞爾芙看著畫作掛在客廳展覽,忍不住笑了起來。
誰會知道因紮吉花了一百多萬歐買了副假畫呢。
而瑞爾芙從這筆單子裡賺得盆滿鍋滿。
至此,本階段的假畫事業圓滿結束。
就剩下殺豬盤的工作業務。
瑞爾芙垂眸遮蓋住眼底的算計。
過不了多久,再醞釀一下感情,就該從因紮吉銀行裡取點錢。
這時,西蒙尼前來祝賀哥哥買下名畫,不經意間看到瑞爾芙笑得古怪。
他默默盯著瑞爾芙觀察了會。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瑞爾芙迅速換了副淡然表情,扭頭發現是西蒙尼後,朝他笑了笑。
西蒙尼點頭示意,便走開了。
兩人的日常交集很少,說過的話,十根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自從得知哥哥和瑞爾芙在一起後,西蒙尼減少來哥哥家的次數,以防撞到不該看的東西。
但,西蒙尼還是忍不住,私下嘗試去瞭解這個給他第一感覺是古怪的瑞爾芙。
他得知,瑞爾芙是英國人,在畫廊工作,畢業於英國皇家藝術學院,
……
轉眼來到三天後的週一,4月20號。
這一天,米蘭德比——ac米蘭vs國際米蘭,晚上七點半,在梅阿查球場舉行。
梅阿查球場實際上是兩隊共用球場,不過,ac米蘭稱呼它為聖西羅球場,國際米蘭稱呼它為梅阿查球場。
誰是主場,就用誰的稱呼冠名。
今天是國際米蘭主場。
瑞爾芙看著來往如流水般多的球迷,暗自稱奇不愧是米蘭德比。
走進因紮吉安排好的包廂,瑞爾芙發現西蒙尼和他兒子托馬索也在。
她禮貌的打招呼,“晚上好。”
西蒙尼矜持的回應,“你也是,晚上好,”
托馬索則熱情的拉住瑞爾芙,讓她坐到自己的隔壁。
這樣一坐,很不幸,瑞爾芙算是坐到這對父子的中間。
右手是托馬索,左手是西蒙尼。
瑞爾芙毫不在意地推推臉上的墨鏡,沒當回事。
西蒙尼則有點在意,偷偷借用餘光打量瑞爾芙。
雖然她戴著墨鏡,僅露出下巴,但還是能令外人看出她是個漂亮人。
瑞爾芙依舊是簡樸的老錢風穿搭,平底鞋,手裡掂著香奈兒包,包上掛有她最愛的kitty貓。
西蒙尼收回視線,對於年輕的瑞爾芙和因紮吉的戀情,他持中立態度。
既不反對,也不讚同。
這時,托馬索好奇地問:“姐姐,你為什麼現在還戴著墨鏡呢?”
“我不想被社媒報道。”瑞爾芙揉了揉他的頭,解釋道。
聽她這樣說,西蒙尼想起前幾天因紮吉嘴裡的純愛——什麼瑞爾芙不圖名,不圖財,隻圖人。
拒絕社媒報道,看樣子真的不圖名,也不圖財。
瞬間西蒙尼對瑞爾芙的好感上漲些。
他算是個隱形兄控,最見不得哥哥受到傷害。
兩個小時後,米蘭德比以0:0落下帷幕。
在包廂等因紮吉時,瑞爾芙覺得太無聊,獨身前往球場周邊店逛去。
買完一兜周邊,瑞爾芙將墨鏡推到頭上,開始尋找回包廂的路線。
手機和包都被瑞爾芙落在包廂裡,她隻帶了錢包出門購物。
球場太大,她最終迷了路。
提著印有ac米蘭隊徽的購物袋,瑞爾芙站在原地,開始思考接下來怎麼辦。
這時,一個穿有米蘭訓練服的男人走上前,搭訕,“你好,女士,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瑞爾芙擡眸看去,見他穿著米蘭衣服,才開口道:“請問你知道米蘭包廂怎麼走嗎?球場太大,我不小心迷路了。”
“我當然知道,”男人拍拍胸脯,自來熟的說起來,“我叫丹尼爾·博內拉。”
瑞爾芙淡淡的點頭回應。
見她居然不認識自己,博內拉撓了撓頭,連忙補充介紹,“我是米蘭的球員之一,今天我也在場上,不過是替補球員啦。”
瑞爾芙禮貌的接住話茬,“那你很厲害了。”
“也沒有啦。”博內拉大笑幾聲。
他見瑞爾芙提著袋子,便紳士的伸出手,“要不我幫你提著東西吧?”
免費的勞動力,瑞爾芙也不客氣,露出微笑,將袋子遞給他。
正當袋子即將落入博內拉的手裡時,一道熟悉的男聲從不遠處響起。
“瑞爾芙,你剛剛去哪了?我差點找不到你。”
話音剛落,袋子就被趕來的因紮吉搶到手。
博內拉落個空,但他沒察覺到異常。
見教練來了,還跟瑞爾芙很親近,他自然而然地覺得因紮吉和瑞爾芙是親戚關係!
出於想跟瑞爾芙拉進關係的目的,博內拉扭頭問因紮吉,“教練,她是你的侄女嗎?你是她叔叔嗎?”
這句話把瑞爾芙逗樂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隨著她的笑聲飛揚,因紮吉的臉色黑了又黑。
因紮吉壓低語氣,“不是親戚。”
瑞爾芙見他臉色發黑,連忙收斂住笑容,伸出手握住對方空閒的手,並搶先挑明道:“我是他女友,他是我男友。”
說完,瑞爾芙拽住因紮吉,讓他低下頭,用一個甜蜜的親吻去除他臉上的黑氣。
這次,換博內拉的臉色黑了又黑。
教練的女友,被他當做教練的侄女。
博內拉覺得他的米蘭球生瀕臨完蛋。
他瞬間沒了搭訕瑞爾芙的勇氣,落下幾句祝福語,迅速逃離犯罪現場。
回包廂的這一路,因紮吉提著袋子,沒有說話。
瑞爾芙用手肘戳戳他,“怎麼了?菲利普。”
因紮吉搖搖頭,不願說話。
這時,一麵鏡子鑲嵌在牆上。
因紮吉走上前,麵對鏡子,左照照,右照照,勢要找出他哪點像瑞爾芙的叔。
瑞爾芙吹響口哨,“這是哪位帥哥?這麼帥?”
因紮吉被她的話逗笑了,摸了摸自己的黑中帶幾絲白毛的頭發,“你覺得我要不要去染個頭發?”
“染成綠的?”瑞爾芙眨巴著眼睛,提出染發建議。
因紮吉趕緊揮手拒絕,綠發對他太超前,“染成黑的就行。”
“那我正好染個藍的,也該換個頭發了。”瑞爾芙摸了摸臉兩側的挑染綠發。
於是,兩人回到包廂,又恢複到往常的濃甜蜜意,手牽著手開車去染發。
西蒙尼父子又被拋下。
……
翌日上午,來哥家拿東西的西蒙尼看著突然回春十幾歲的因紮吉,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這誰啊?
他咋有點認不出來。
誰給他哥按了時光機。
“帥吧?年輕吧?昨晚瑞爾芙陪著我染的。”因紮吉摸了摸茂盛的黑發,臭美道。
西蒙尼回過神來,點點頭,“又帥又年輕。”
這時,挑染幾縷藍毛的瑞爾芙推開堵門的因紮吉,催促,“快開車,我上班要遲到了。”
望著遠去的那對情侶,西蒙尼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暗想要不他也去染個色?追求個時尚?
……
同一天,米蘭內洛體育中心傳來陣陣驚呼。
因紮吉居然去染頭發了!瞬間回春十幾歲!
這可是大新聞。
畢竟因紮吉對他的頭發毫不在意,當上教練後,被蹉跎出白發也沒管過。
沒想到,他居然會去染黑發。
有人大著膽子去問因紮吉為什麼染頭發。
因紮吉笑說是女朋友陪他染得。
但當有人打探他女友真容時,因紮吉則閉嘴不談。
這下,米蘭內洛體育中心是熱油澆水——炸的冒泡,中心上下暗裡湧動著對因紮吉新女友的好奇和敬佩。
隔天的娛樂小報,用回春版因紮吉做頭版封麵,並配文——愛的力量讓超級皮波重返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