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將被抹殺時，男主掙脫係統束縛殺掉 001
我是這本書男主的經紀人，也是男主身邊存在感最低的鄰居哥哥。
我繫結了一個係統，任務是幫助男主拿到影帝，以及掰彎他。
他拿到影帝那天，仍舊沒有愛上我。
係統確認我攻略失敗，即將被抹殺。
當晚他和清純小花談笑風生，和霸氣影後笑意盈盈。
宿醉醒來，看著家裡亂糟糟的一切纔想起我。
可我還有三天就要死了。
1
今晚江南斐被提名影帝，係統提示我攻略任務失敗。
“宿主，根據檢測，江南斐從未對你動心過。”
雖然對結局早有預料，可我還是追問係統：“真的一次都沒有嗎？”
“沒有。”
我還是不甘：“你們係統會不會卡bug？”
“宿主，彆自欺欺人了。”
從小一起長大，十五年真的打動不了一個人嗎？
係統還是解釋一遍：“係統檢測建立在心動的速率上，江南斐第一次見熙霧的心跳，比你們任何一次相處時都要快。”
係統所說的這個世界是我看過的一本書。
江南斐和熙霧就是這本書的男女主角。
我看著天花板上的燈，隻能接受現實。
“我……還有多長時間？”
沉默兩秒，係統有些不忍：“四天。”
“能做好多事情了。”
我撥打了江南斐的電話，想聽聽他的聲音。
對方一直忙音，我便掛了電話，看向中央大螢幕。
嘉賓正準備頒發江南斐的獎項。
現場，江南斐煩躁地把手機遞給小助理，自己則與其他人言笑晏晏。
他上台領獎，說著一些客套話。
我看著他下台，聯係小助理：“讓他回我電話，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他說。”
不到五秒，江南斐就打來電話。
聽聲音就能聽出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與剛剛上台的他彷彿是兩個人。
“有什麼事？”
“今晚回家嗎？我做點菜慶祝你拿下影帝。”
“不了。”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沒有一絲猶豫。
我聽著手機裡的忙音，看著餐桌上的食物，自嘲地笑出了聲。
我坐下吃了很久，吃到胃裡開始難受。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首選，還要傷害自己爭一爭。
可不是說好無論什麼結果，都會選擇讓我來給他慶祝的嗎？
騙子。
2
這是熙霧出現的第一年。
也是十五年來，江南斐第一次失言。
我和江南斐認識了很久很久，十五年，卻敵不過隻見過一麵的女孩的笑容。
我麵無表情地收拾著客廳。
每次提名我都會祈禱，希望江南斐得償所願，拿到他的影帝桂冠。
這次真的實現了，可惜以後的每一次我看不見了。
我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再許最後一個願望吧
“祝江南斐平平安安。”
希望他這輩子平平安安，無災無難。
係統心疼我：“你對他掏心掏肺，他這樣對你。”
“值得嗎？粒寒”
我睜開眼睛，放下雙手，平靜地說：“愛一個人，沒有值不值得。”
係統不再說話。
我的眼前驀然變得模糊，視野黑了大片。
我摔倒在地，沒了意識。
3
醒來時我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緩慢睜開眼睛，看到醫院的白色天花板。
“寒哥……”
江南斐的小助理坐在床邊，擔心地問我：“你沒事吧。”
我對她微微一笑，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沒事。”
江南斐出現在床尾，狂吼著：“粒寒，你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上班時間！”
我雙眼透紅地看著他，我以為他會先關心關心我。
我失落地低下頭。
江南斐看著我要哭的樣子，瞬間就暴怒了。
“不要因為你哭鼻子就不用上班，你不是小孩子。半個小時休整好，否則你就走吧。”
我平靜溫和：“好，我一會把辭職信發到你郵箱。”
看著他眼底的黑眼圈，還是關心：“以後多睡覺，有些事情經紀人會做的，多注意自己的身……”
還沒說完便聽見他冷笑：“既然自己說了就要做到。還有，你現在越界了。”
江南斐轉身就走。
我哭笑著看向小助理。
她一臉震驚擔心：“哥，彆笑了，比哭還難看。哥，你真的要辭職嗎？怎麼多年捨得嗎？”
我輕輕點頭：“他現在是影帝，適合更專業的經紀人。我一個科班生，已經配不上啦。”
4
江南斐說得對，我不是一個專業的經紀人。
在這個圈子裡，我和江南斐都不是科班生出身。
我和他大學時逛街他被星探發現，挖去娛樂公司。
新人一無所有，隻剩一張臉，被磋磨得厲害。
那天晚上江南斐哭著給我打電話，說：“阿寒，我真的好累，好想一個依靠，你要是在我身邊就好了，我好想你。”
我當時聽到這話真的好高興，他說想我，是不是對我有感覺。
我心疼地聽著，當下就決定放棄前程大好的工作去陪他。
他知道我要來，非要讓我給他做經紀人。
我哪懂經紀人要乾什麼，怕連累他，便連夜學習。
一切重新開始。
剛開始最艱難，每天都有酒局，每次都喝到吐才罷休。
為了給他爭取一個大導演的幾秒鏡頭，聚會喝了吐，吐了喝，連夜去了醫院。
江南斐靠這個鏡頭，火了幾天。
電影上映的晚上他的粉絲從一千到十萬，我和他深夜在火鍋店開了幾瓶啤酒。
他臉頰微紅，不知是火鍋熏的還是喝醉了，靠在我肩膀。
“我以後一定把所有獎項全拿完，成為大明星。”
“你以後就是大明星的經紀人，以後你隻能帶我一個人，我也隻當你一人的明星，好不好？”
我攬著他的肩頭，寵溺地說：“好，隻做你一人的經紀人。”
江南斐伸出小拇指，幼稚地說：“要拉鉤。”
我把小拇指掛在他的小拇指，搖晃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現在，他終於得到了最具有影響力的影帝。
他的前路光芒萬丈。
他卻轉過頭，高傲地對我說：“粒寒，你變得不專業了。”
可是江南斐，
我們一直如此，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走過來的。
這麼艱苦，你都忘了嗎？
5
那天下午，我想辦理出院手續。
醫生勸說：“你這麼年輕，這個病也不是治不好，要相信我們。”
“我很相信你們，隻是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了。”
我把病危通知書撕爛，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不會好了，隻有四天時間。
聽小助理說，江南斐今天晚上有個聚會。
不會回家。
我打車回了我們兩個人的家，他確實不在。
在這燈火通明的時間，屬於他的房子最為冷清。
回到臥室，拖了個行李箱拿了幾件衣服。
我們兩個的領帶西裝都在一個房間裡，當時隻覺得這樣可以互相穿對方衣服，好玩。
突然覺得，我們很像同居。
把屬於我的東西全部裝進行李箱，才花了十幾分鐘。
隻屬於我的東西原來這麼少。
走到門口櫃子上看見一對戒指。
他這是在暗暗告訴我他們在一塊了嗎？
正當我陷入思考時，聽見了門外輸密碼的聲音。
我愣著，沒動。
江南斐在門後出現，眼下的黑眼圈證明著此刻的疲憊，拉了拉鎖骨上的領帶。
他看見我，愣了一下：“你不是辭職嗎？怎麼回來了？”
我沒回答他，而是質問道：“和她在一塊了？”
江南斐看向對戒：“不關你的事。”
或許是我的臉色極其難看。
江南斐微微低頭，目光有些呆滯：“沒有。”
心緩緩平靜了。
有點想笑，但還是儘量讓自己看著冷漠點：“我知道了，你多注意……抱歉。”
我拖著行李箱，走到他旁邊，靜了兩秒，繞過他走了出去。
江南斐看見我手裡的行李箱，心裡有個人一直在說拉住他。
“粒寒。”
我回頭與他對視。
“你還會回來嗎？”
我冷冷地回：“我已經上交辭職報告了，祝你前程似錦。”
江南斐對著我的背影大聲吼：“我……知道你喜歡我。”
聽到這句話，我愣住了，他知道，他都知道，他還接受我的好意。
第一次，我沒有回頭，快步遠離了這個地方。
6
“嘟——係統提示，還有三天時間，請抓緊。”
我已經從江南斐家搬出來，在旅館睡了一天。
這天夜裡，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了少年時代的江南斐。
陽光明媚的屋後，我躺在絲瓜架下的椅子上看書。
小江南斐從絲瓜架上墜落下來，砸在我的身上。
他被嚇呆了，直直地看著我：“被砸疼了嗎？”
我看著他懵懂的樣子，起了逗他的心思，裝成很疼的樣子：“疼～”
江南斐一下哭了出來，眼淚嘩啦啦地止不住，嘴裡說“對不起對不起”。
看見他哭我立馬慌了：“我沒事，不疼，我騙你的，你摔疼了嗎？”
他雙眼通紅地看著我：“沒有哦～”
忽然他神神秘秘地湊過來。
“哥哥～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我這一個星期一直偷偷來你們家院子裡玩，爬到絲瓜架子上玩，你知道嗎？”
他高興得不自覺地捂著嘴巴。
我忍著笑，學著他的語氣哄他：“沒有哦～”
他頓時開心得像個小屁孩，活蹦亂跳著：“哥哥，你好笨啊，如果不是我，是小偷過來了怎麼辦”
我皺著眉，歎氣：“那怎麼辦呀？”
“哥哥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我很厲害的。”
說著江南斐掀起自己的袖子，讓我看他的肌肉。
我笑著點頭。
小江南斐不知道的是。
他第一次爬上絲瓜架上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
牆邊的梯子是我給他放過去的。
我每次都掐著他要來的時間點，在那看書，讓他看見我。
他單純無邪。
我蓄謀已久。
後來，我比他早上初中，高中。
我放學後，我還是跟他一起回家。
他的父母工作忙，經常不在家，他便和我待在一處。
我故意把書包拉鏈沒拉進丟在沙發上，去冰箱裡拿水。
那些女同學給我的情書，出書包裡露出來，欲說還休地露出一個粉色小角。
餘光裡瞥見江南斐好像在瞪它們。
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笑著遞給江南斐一瓶雪碧。
“怎麼了？”
我看起來很無辜，彷彿我什麼都沒乾一樣。
江南斐好像更生氣了，嘴角鼓起，像個小倉鼠一樣可愛。
忽而抬起頭，狠狠地看向我：“粒寒，你不準早戀。”
他把書包裡的情書都拿出來，拿一個數一個，“二個，三個，四個……哥哥情書挺多啊。”
“但是很不好意思，被我發現了，你要是早戀，我就告訴叔叔阿姨。”
我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請求他替我保守秘密。
哄著他買玩具，他纔不情願地答應：“那好吧。”
我笑著回應。
從那件事之後，江南斐不再理會那個瘋狂追求他的女生，每天隻盯著我看。
這纔是我的目的。
他是我的光，他的目光必須隻看我一人。
那是我們最天真的年齡，從未有第三人或者係統……
那麼，係統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我回憶著以前。
下一刻——
夢裡，係統冷冰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宿主，十五年了，係統檢測，江南斐從未對你心動過。”
好殘忍，好現實。
原來兄弟之間，隻有佔有慾，沒有愛情。
我從夢裡驚醒，下意識去摸手機。
十二點三十。
鎖屏還是我和江南斐在校園時拍的
好幾個未接電話，都來自江南斐。
最上麵，飄著他孤獨的簡訊：“粒寒，你真的放棄我了嗎？”
我握著手機，皺著眉頭。
不對勁。
江南斐今天晚上碰見事了。
就在我陷入時刻時，電話響起。
心中不祥的預感，在看到小助理的電話時，不祥的預感達到巔峰。
“寒哥，不好了，出事了，你快回來吧。”
聽筒裡，好像聽到碰杯聲音和談笑聲。
小助理帶著哭腔的聲音，顯得那麼脆弱。
“有個大導演盯上斐哥了，現在在灌他酒。”
我努力保持理智：“誰？”
“王導……”
7
“宿主，這個情節和你沒有關係，是熙霧去拯救。”
係統在我腦中努力叫住我。
“你乾什麼？你是要去搶女主高光戲份嗎？如果你非要去，就扣除一天生存期。你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就是因為沒幾天了，我纔不想他出意外。如果你非要製止我，那我們就同歸於儘吧。”
夜風灌進車窗裡，腦子裡不自覺浮現那個晚上的情形。
我顫抖著手，下意識想從兜裡掏出煙，卻發現自己在飆車，
那時，江南斐還是娛樂圈新人。
因為長相可愛，清秀，很快就被盯上。
那人是圈裡人人皆知的愛潛藝人的王導，就喜歡江南斐這種可愛長相，加上是新人更好拿捏。
江南斐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父母在世，疼愛疼，父母走後，又一直生活在我的羽翼下。
江南斐天真又單純，不過試個鏡的機會，就被他一講戲的名義，一路哄進了房間裡。
導演鎖門，他都沒有發現。
直到導演摸上他的腿，他才發現不對勁。
還好當時我在外麵等江南斐。
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等到，才發現不對勁，急匆匆跑進去找人。
幾個工作人員一臉做了壞事左顧右盼，支支吾吾。
“說江南斐表現不好，被王導指導去了。”
我氣得當場把桌子砸了。
他一個新人，什麼戲要關起來講。
我一腳踹開裡麵的門，正聽見王導的汙言穢語：
“賤人，你什麼玩意，敢咬我。
“給我老實點，信不信我分分鐘封殺你。
“不是你自己進來的嗎？裝什麼？”
江南斐襯衫的釦子已經嘭開三顆。
他一手推著王導，一手尋找手機：
“滾，彆碰我，惡心。
“誰要和你稅，醜不拉幾的，要不是你是男的，我都不會進來。”
我趕緊跑進去，將江南斐拉到我身後。
然後一拳砸到王導的臉上，又踢了一腳王導的肚子。
他頓時爆發出一聲殺豬的叫聲。
五官皺成一塊，血從嘴角流出來。
“你他馬誰？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信不信老子封殺你！”
我對著他的嘴又來一拳：“你來啊，你以為我怕你！”
我斂眸噤聲，掀起他的衣領逼迫他抬起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他連聲道歉。
我看向驚魂未定的江南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解氣了嗎？”
江南斐眼尾通紅地搖搖頭。
我又是一拳。
已解鎖本文【隱藏結局】
8
即使這樣，這件事還是成了江南斐心裡的陰影。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排斥同性戀，夜夜做夢。
從夢中驚醒，哭著給我打電話。
“哥哥，我剛剛又做了噩夢，他又來了……”
反反複複，始終是“他又來了”這句話和哽咽。
我始終見不得他哭，用力抓著手機，心都快要死了
我在局裡待了二十天就出來了。
二話不說，我把那個老東西又打了一頓。
“你tm至於嗎？我沒碰他。”
“我服了，我真的錯了。”
王導抱著頭蹲在角落裡，破口大罵。
就在我準備再來一拳時，江南斐打來電話。
我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彆亂說話
他點點頭，我纔敢接聽電話：“喂，南斐，怎麼了？”
江南斐雀躍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粒寒，我會煲南瓜排骨湯了，你要不要過來嘗嘗。”
半晌，那頭的江南斐輕輕歎了口氣：“哥哥抽煙對身體不好。”
我手裡拿著棍子，嘴裡叼著煙，輕哼了聲：“又被你看出來。”
我嘴角微微上揚：“好，我知道了，不抽了。”
“你可以過來陪我幾天嗎？我有點害怕，哥哥。”
我語氣放得賊溫柔：“好，等我啊。”
我在他旁邊蹲下，把煙扔在旁邊，警告道：“明天下午之前，我必須看見你退圈的訊息。不然我也控製不了我做什麼事。”
第二天，在廚房笨手笨腳煲湯的江南斐尖叫。
我以為是他切到手，狂奔過去：“怎麼了？受傷了嗎？”
江南斐把手機舉到我麵前，一臉呆呆地看著：“他怎麼突然退圈了？”
我笑著開玩笑：“可能是因為被我嚇到了吧。”
“粒寒。”
他有點生氣地喊我：“你不能這樣，他把你告了怎麼辦？我怎麼辦？”
我揉著他的頭，輕聲哄道：“騙你的，不怕。”
9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狀態下飆了一路的車。
撞開要檢查的保安，一路衝進會場。
可我還是來晚一步。
宴會散儘，空無一人。
“你在哪裡，阿斐？”
“粒哥——”
小助理害怕地不敢看完的眼睛。
“沒事了，是南哥把斐哥帶走了。”
我瞳孔緊鎖“南辭？我記得我安排交接的是小李。”
南辭是圈子裡出了名的功利經紀人。
最喜歡搞“資源交換”那一套。
“公司人事調動，有自己的打算。”
我看著小助理的表情，幾乎是要被她蠢到了。
“他領著江南斐走了？”
“領去哪了？王導房間？”
小助理突然抬頭，聲音染上哭腔：“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要管他？”
我沒時間跟她爭辯，語氣強烈：“去哪了！”
“哎呀，寒哥，你這是乾嗎啊，怎麼凶！”
“你是不是喜歡他啊，你怎麼緊張他？”
南辭得意洋洋地抱著胳膊，不知道看了多長時間。
“不知道你從前怎麼帶的他，啥也不會，就是一個空有顏值的廢物。”
“但是沒關係，經曆這些潛規則，讓他知道娛樂圈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我如視珍寶愛護了十五年，被他這樣隨意地踐踏。
我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南辭，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性命為他賠罪。”
南辭笑著答應：“好啊，我等著。”
我一腳踹開王導的門。
一切如同往事重演。
我一拳砸在王導臉上。
將喝得醉醺醺的江南斐護在身後，與以前一樣。
王導疼叫一聲，看清我的臉後，臉更黑了。
“粒寒，又他媽是你。”
“每次都壞老子的好事。”
我沒有管他，而是安慰後麵的江南斐：“沒有不要你，我來了。”
江南斐安靜地窩在我懷裡，安然睡去。
手卻一直拉在我的衣服邊邊，像是害怕我不要他一樣。
我的心就快碎了。
下一刻，江南斐好像看見什麼，在我懷裡拚命掙紮。
不知道他哪來的力量，把我推開。
一抹光亮的刀閃過我的眼前。
我瞳孔緊縮，顧不得其他。
我與江南斐位置交換。
“刺啦——”
刀進入血肉裡的聲音，很疼。
“去死吧，賤人！”
江南斐的聲音我好像聽不到了。
他慌亂地捂著我的後腰，可血一直在流，止不住了。
眼淚像是雨滴一樣，砸在我的傷口上。
我後知後覺，感覺腰上的疼痛。
“沒事的，阿斐，沒事的。”
說完我便陷入了一場昏迷。
走廊裡，聽見許多腳步聲。
“南斐，你沒事吧！”
是女主熙霧終於帶著人姍姍來遲了。
意識墜入黑暗之前，我好像聽到一個係統冰冷冷的【唉】聲。
10
再次醒來時，我看見江南斐雙眼通紅。
意識會沒回籠，脫口而出“我沒事”。
這下，他的眼淚嘩嘩嘩地往下掉。
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長時間，他這麼傷心。
我無奈，悄悄問係統。
“抹殺倒計時兩天。”
“我覺得，你們係統可以升級一下，有些人情味挺好。”
我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道。
“好的，謝謝你的建議，我們後續會考慮的，感謝你的建議。”
我：“……”
隻昏了一天，好像也解釋得通。
我正在心裡醞釀然後糊弄過去，就聽見江南斐喊我：“粒寒。”
“怎麼了？”我抬頭聽，他卻避開我的視線。
出乎意料地，他什麼都沒問。
他隻是說：“我給你煲了湯。”
一日三餐，餐餐不落下。
他每次都看著我喝完，坐在陪護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我。
晚上，我在病床休息，聽見門外的護士竊竊私語
“20號床的病人，真可惜，年紀輕輕就癌症晚期。”
“我聽說他以前是個經紀人，可能職業病，酒局比較多。”
“我看一直來照顧的是他朋友，好像是個明星，聽到訊息後，差點站不住。”
我看向旁邊的序號，閉上了眼睛
20號。
原來是我。
江南斐這幾天很奇怪，原來是他知道了。
思考著，旁邊的手機一震。
我輕輕劃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內容是偷拍的一張照片。
看了一眼，我就認出來那個背影。
是江南斐。
白色襯衫，早上送湯時，見過。
他低著頭，女生仰著頭，兩人好似在kiss一樣。
我退出去，百度又給我推送新聞。
【爆】新影帝與京圈小公主官宣。
小公主是熙霧。
我的胃又疼了。
原來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很好，祝福。
那送湯是什麼意思呢？
愧疚嗎？
好像是。
我捂著嘴巴，突然咳出一口血。
江南斐或許你還是不懂
愧疚不是愛。
不要拿這種可憐人的表情看我。
我慢慢悠悠地下了床，換了身上的病號服。
係統提醒我：“你隻有這兩天了，好好活，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就想逛逛。”
男女主修成正果，很好。
這很好。
而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該離開了。
11
我不告而彆，坐上了前往南市的飛機。
飛機裡很安靜，我睡得很踏實。
又夢見了一些舊事。
我夢見絲瓜架下的我，還有小小的江南斐
那是一個很遠很遠的歲月裡，很普通的一天。
我一時興起，教江南斐《唐詩三百首》。
很巧，那一頁正好是關於兄弟情的詩。
小小的江南斐抱著臉蹲在我麵前，忽然仰頭喊我：“粒寒哥哥。”
“嗯？”我放下手裡的書，回應他。
“怎麼了？”
“緬邈歲月，繾綣平生。是什麼意思？”
那時的江南斐還小，不理解什麼是兄弟情。
我想了想，還是解釋跟他聽：“遙遠而悠長的生命裡，兄弟之間的感情要依舊如昔。”
小小的江南斐，拍著手：“我們我們。”
我笑著揉揉了他的頭發：“對，我們。”
畫麵一轉那是江南斐十三歲的時候，下著雨。
他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進醫院時，直接進了icu。
而他的父母也是在那場車禍出了意外，離開了。
我呆若木雞地坐在走廊冰冷的椅子上。
重症監護室的門上終於亮起紅燈。
像夜晚的太陽一樣，像他的生命一樣。
整整十幾個小時，那扇門始終沒有再開啟過。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
我蜷縮在一塊，腿撐著腦袋，絕望地想。
“我求求你，讓江南斐活下來！”
無論是哪個神明，隻要能救他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什麼代價都可以。”
我閉眼，絕望到自言自語地說話。
“求你！”
安靜的走廊上，突然響起一聲冰冷冷的機械聲：“係統檢測，溫柔哥哥【粒寒】已匹配。”
我左顧右看，才發現是從我腦子裡響起的。
它告訴我，我們這個世界是本書。
江南斐是男主，而我是眾多男配最不起眼的那個。
係統告訴我女主的係統出了問題，暫時沒有覺醒。
他需要我的幫忙，促成江南斐和女主的見麵。
同時，依舊愛江南斐，演繹好【溫柔哥哥】的角色。
“女主上線後，江南斐的情緒會被她控製。”
“如果江南斐愛上你或者心動，視為你的任務成功。”
“你就可以安全活下來。”
“反之你將永遠消失。”
這是一個無解的要求。
如果我促進了他和女主的初見，他的情緒會被控製。
他永遠不可能愛上我，哪怕是心動。
但是如果我不答應。
江南斐還躺在icu，生死未卜。
我最終還是答應了。
在我答應後，icu門牌上由紅轉綠。
六年後，依舊是細雨朦朧的樣子。
江南斐站在公司門口，等著我去接他。
“喂，粒寒，我已經等你20分鐘了。”
“抱歉抱歉，堵車了，要不我飆車？”
“不用，我等你，不準飆車。”
我掛了電話，點了根煙，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站在樹後。
這時的女主剛從國外回來，參加聚會。
再過四分鐘，她就會進入大廈聚會。
同時與江南斐擦肩而過。
我就那樣一直看著，等著江南斐命中的女主角。
江南斐以為是我來了，氣鼓鼓地抬起頭。
與熙霧四目相對，他懵住了。
去吧。
我的鼻尖湧入酸酸的感覺。
我的小竹馬，大明星。
找回屬於自己的女主角吧。
……
熙霧出現後，江南斐就把我們的美好過往逐漸忘卻。
他的目光總是很輕易地被熙霧吸引。
他的情緒也是這麼容易被熙霧牽動。
而我能做的，隻是站在他的背後，默默保護著他。
明明是我把江南斐推走的。
可我為什麼感覺不到開心，為什麼總是患得患失？
12
冰冷的聲音又來了。
“叮咚——係統提醒你。”
“你的時間還剩最後一天，祝你生活愉快。”
“粒寒。”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並不在飛機上。
我的手腕被粗粗的麻繩捆綁著。
鼻尖繚繞著濃鬱的海腥味，想吐。
我被綁架了？
看起來像是在一艘船上。
這大概是儲物間。
麵前，是一張冷豔的臉。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滿是不服和暴躁。
“你知道嗎？斐哥哥瘋了一樣地再找你呢”
“想不到他會這麼在意你，真是可惜。”
我盯著她的臉，努力在腦海中回憶。
這人我好像認識，曾經在我的夢裡出現過。
江南斐初二時，學校來了一個小公主。
這本書像瘋子一樣的女二，蘇宇。
也就是曾經瘋狂追求江南斐的女孩子。
我靜靜看著蘇宇：“你其實不用這樣做的，因為我馬上要死了，而且他並不在乎我。”
蘇宇在我麵前走來走去，看起來有幾分焦躁。
“我知道你要死了
“就是因為你要死了，所以才……!”
我怔愣一瞬，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算江南斐從沒有對我心動過。
我到底，在他那兒還有朋友的關係。
我既打不過溫柔女主角，也打不過麵前的像瘋子一樣的女二。
註定同性戀沒有結果。
但是——
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
隻要我死了。
我在江南斐心中，就永遠占著一席之地。
這樣想著，我邊笑邊咳血。
我也隻能用這種卑劣的方式，讓江南斐永遠地記住我，永遠忘不了我，永遠讓他活在愧疚之中。
“是啊，你又能如何呢？”
蘇宇陰冷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忽然捂著嘴輕笑了聲。
“也不一定。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在他的心裡有那麼重要吧？”
我正要反駁。
他的下一句話，卻讓我沉默了。
“如果……你和熙霧相比呢？你還重要嗎？”
我意識到了他想乾什麼。
這個瘋子。
蘇宇唇角笑意更深，眼神微微亮起。
“如果，讓阿斐哥哥，親自放棄你呢？”
13
瘋子女二，果然都手眼通天。
不到半天，這間潮暗的儲物間裡，又多了一個被綁架來的熙霧。
被蘇宇的人押到船頭的時候，我看見幾米之外，江南斐站在船板上，渾身發抖冷風蕭瑟。
“斐哥哥，你自己選一個！粒寒和熙霧，選哪個？”
江南斐沉默著，輕微皺著眉頭，默不作聲。
蘇宇也不惱，把熙霧往外又推了推。
船頭風太大了，熙霧被捆得嚴嚴實實，害怕地掙紮起來，差點掉下去。
“斐哥哥，不說的話，我剛好把他們都推下去。他們都死了最好。隻有你和我了～”
說著，蘇宇把手放在我的肩頭，作勢要把我推下去。
像是無聲的脅迫。
我不明白江南斐為什麼還要糾結呢？
選她，選熙霧，這本書真正的主角。
我看向彆處，不忍再看江南斐的神情。
選她吧。
反正我都要沒了。
“我……”
江南斐的聲音在顫抖被風撕碎。
嘴巴微張，我看見他的口型——
是熙嗎？
應該是熙霧吧！應該吧。
可是下一秒，我好像聽見了我的名字。
他一字一頓，艱難得像是一個刺硬生生從喉嚨裡拔出來的：“我選……粒寒。”
我的係統在我腦裡大聲驚呼：“他怎麼會……不可能的，不會的。他怎麼會突然掙脫係統控製？”
鮮血從江南斐的唇角溢位。
他笑著，又從嘴裡咳出一大口血來。
“粒寒，不要懷疑，我選你。”
下一刻，我好像聽見了一道外放的電子音。
和我腦中那道冷冰冰的聲音如出一轍。
隻不過，它好像屬於江南斐。
“嘀嘀嘀，警告，警告，故事線崩壞……
“故事線崩壞40％，請男主立即修正選擇。”
江南斐慢慢抬起頭。
他看起來狼狽極了，卻嘴唇浮出弧角相當完美的笑容。
“我不會改變選擇。我就選他，就算死了我也選他！”
蘇宇愣了一會，誇張地彎下腰大笑。
然後他她乾脆利落地，沒有帶一絲猶豫地把熙霧推了下去。
幾秒之內，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熙霧，徹底消失在了湍急的海浪裡。
“嘀嘀嘀，警告，警告，檢測到女主已死……”
“劇情線崩壞60%……”
我心中更是震驚。
女主，這就死了？怎麼容易？
正在思考著，下一刻，冰涼的刀鋒悄無聲無息地，貼上了我的脖頸。
“斐哥哥～唉！你還是太不瞭解我了。”蘇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她手上的刀，挑逗般在我的麵板上逡巡著，探索著。
“哥哥～不選的人，死了也就死了罷了，無所謂。可是哥哥～選了的人，我難道還會放過他嗎？”
刀鋒割入我的皮肉，我輕咳嗽一聲。
“蘇宇。”
江南斐嘴角輕輕上揚，一步，一步地朝我們走來：“你又怎麼知道，我最後想選的不是你呢？”
蘇宇一愣，眼中彷彿有光在亮起，眼中滿是興奮。
就差一步之遙的時候，蘇宇的保鏢一左一右攔住了江南斐。
“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江南斐沒有看我，隻是歪了歪頭看向蘇宇：“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的答案嗎？”
蘇宇煩躁地擺了擺手，驅散了保鏢。
她牽起江南斐的手，虔誠地垂下頭，吻了吻他的手背。
“當然好奇斐哥哥會選擇誰！”
話音頓在中間，蘇宇的身體一僵。
江南斐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刺穿了蘇宇的心口。
蘇宇一瞬間傾頹下去，狼狽地跪坐在船板上，嘴角流著血。
她手上那把抵在我脖頸上的匕首，也應聲落地。
江南斐瞧著她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勾了勾唇，眉眼間多了份柔軟繾綣。
“這就是我的答案。”
14
“嘀嘀嘀——警報，警報，檢測到女二已經死亡……”
“關鍵人物死亡，故事線崩壞80％。”
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蘇宇的保鏢反應過來要抓我們時。
江南斐朝我撲了過來。
下一刻，我手上的麻繩終於被割斷，我們一起跳進了翻湧的波浪中。
江南斐水性很差，一個浪頭打過來，差點要把他吞沒。
“江南斐！”
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後怕的聲音都在顫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江南斐嗆了幾口水，卻還是對著我笑：“你難道忘了嗎，粒寒。”
他急促地喘著氣，神情決絕而又溫柔：“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我心中又一次加速震動：
蜷了蜷手指，像是想抓住一個遙迢的盟誓，原來他一直都記得。
腦子裡還是小江南斐清亮的聲音讀著那首詩。
“滴滴滴——警報，警報。”
“故事線崩壞100%，世界即將坍塌……”
白浪滔天，整個世界在分崩離析。
江南斐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無端地驚心動魄。
“太好了。現在這個狗屁世界沒有什麼女主男配了。”
“此時此刻，是我在愛你。”
我被白光灼得幾乎睜不開眼，淚水流了滿臉。
江南斐盈盈笑著，神情像孩童一樣天真。
“聽見了嗎？”
一聲，一聲，急促如鼓。
“其實那天我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如果你說是。”
“我將回複你我也是！”
“我也是，我愛你。”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
他的語調莫名地急促：“心動的聲音。”
我怔怔地看著他。
她挑挑眉：“你在想什麼？”
我脫口而出：“你像是……這個世界賜予我的珍寶。”
“江南斐，彆拿那樣的眼神看我，也不要說這麼天真的話。”
他大笑起來，真的很可愛。
“我不是這個世界賜予你的珍寶。”
“因為我是自己到你身邊來的。”
江南斐朝我揚了揚下巴，神情驕傲又純真。
“你命中註定，隻能愛我，好不好。”
我也大笑起來：“好。我隻愛你。”
係統警報的聲音響個不停。
世界坍塌，無人倖存。
但沒人在意。
滔天的白浪裡，我低頭親吻他。
再無什麼狗屁的不能同性戀，隻要相愛，就能在一起。
係統欺騙了我。
隻要心動，無論什麼困難都在所不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