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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我們的感情好像跳樓機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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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男朋友!

談序白當然沒聽信王灰機的屁話。

這個年紀的男生,或者說大部分男的,碰到一個異性,起承轉“她喜歡我”,自戀得恐怖。

“得了吧你。”談序白說。

王灰機:“談哥那麼受歡迎,男生女生都要為你瘋狂,理所當然!”

談序白:“退訂。”

王灰機閉麥。

幾個人換了話題,開始聊校園論壇。

學校論壇,無非是八卦、灌水、愛好,常有能人把瀾中編進流行的網路梗和段子,算是一種校風建設。

八卦主要圍繞著老師,還有年級風雲人物,其中,溫熾當然是高一年級最有討論度的幾個之一,甚至有帖子專門為他而開。

“論溫熾的成名之戰——‘慕瀾辭’。”

鄭俠朗誦原貼,

“砰砰複砰砰,溫熾舞拳風。不聞還手聲,唯聞男歎息。問男何所思?問男何所憶?……昨夜見校貼,主任大點兵,處分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有大兒,慕瀾無留情……”

談序白:“說人話。”

“這人我們知道的,談哥。”葫蘆說,“就是咱瀾初的‘虎哥’。”

說起這個名字,談序白稍微有了點印象,一個經常打架記過的混子,瀾城初級中學精神小夥領軍人。

葫蘆:“虎哥和溫熾打了一架,挨一頓揍,沒打過不說,溫熾還把事情捅咕到瀾初教務處,讓虎哥捱揍後又被記過一次,所以他們都說溫熾手狠心黑。”

“我草,連吃帶拿!”

“臥槽,殺人誅心!”

……

“——有這事嗎?”

談序白說。

被詢問的當事人溫熾,一臉懵逼,像是沒聽懂似的。

“什麼?”

“初二下冊,你和‘虎哥’打架,打贏了,還告到瀾初去。”談序白說,“這件事,有嗎?”

溫熾努力回憶。

“好像有一點印象……”

那一天,溫熾照常放學,走到校門口。

一個打扮流裡流氣的、穿著緊身褲的男生忽然攔住他:‘你就是溫熾?’

溫熾:‘啊……’

緊身褲男生上下打量他,鼻子出氣:‘聽說,你很牛逼啊?敢不敢和我打一架?’

來者不善,溫熾轉頭走回學校大門,校外人員再囂張,也不敢衝進學校裡打人。

誰知虎哥人如其名,真跟進學校了,保安在喝茶也沒注意。

溫熾被他跟著,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碰上了他的體育老師。

溫熾得救了,大喊:‘易哥!’

體育老師這一年剛畢業,穿著打扮與大學生無差,溫熾又喊他“易哥”,虎哥自然而然把他認成溫熾的大哥。

“好啊、我連你大哥一起收拾!”虎哥摩拳擦掌,他上了!

結果顯而易見,22歲體育生暴打14歲小流氓,並且親自把他扭送回瀾城初級中學。我校學生主動挑釁並毆打外校老師,這太不像話,虎哥得到了一次相當嚴重的警告。

“你說的……是這件事嗎?”溫熾思索。

談序白:“……”

談序白:“噗。”

溫熾:“……”

談序白:“不好意思打嗝了。”

溫熾無語:“可以直接笑的……”

談序白:“哈哈哈哈哈哈哈——”

溫熾平時隻見過他禮節性的笑容,標準化的出品,最大的程度也不過隻是彎起眼睛、露出上列牙齒。這種程度的笑堪稱不修邊幅。

談序白笑了好一會兒,樂得前俯後仰。

“所以說。”談序白說,“你都沒想過澄清嗎?”

溫熾凝重:“如何澄清?”

談序白:“你朋友沒幫你澄清過?”

溫熾:“……”

溫熾訕訕:“沒有。”

談序白:“這個‘沒有’不會是沒有朋友吧。”

溫熾:“…………………………………………”

“嗯?”談序白單手支著下巴,歪頭,笑道,“還真是啊?”

溫熾剜他一眼,眼風確實冷酷異常,然而談序白還是一直笑。溫熾氣得不理他,轉手開啟英語教與學冷靜。

“沒關係。”身後,談序白按了下他的肩膀,“溫熾,我是你的朋友。”

溫熾一怔。

朋友。這句話確實有誘捕器一般的效果,幾秒後,他又假借轉頭看時間的動作,回頭瞥了下談序白。

說完朋友宣言,碰過他的肩膀,好感度【-2】,掉了兩點。

頭頂數字:【246】。

溫熾腹誹,你這個朋友麵前得加個男吧。

-

溫熾琢磨著怎麼和談序白加深接觸,想來想去,腦袋裡隻有笨辦法。

幸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們兩人同住一個小區,這個名叫心湖的小區,有多種房型。

兩人一個住彆墅區,一個住公寓樓,都從最近的北門進出,相遇並不奇怪。

週一,談序白在小區門口偶遇溫熾。

不過,這還是談序白開學半個多月以來第一次碰見他。

“早。”溫熾主動打招呼。

“早。”談序白回。

談序白認為這是純粹的巧合,半秒鐘也沒有多想。

他們都騎自行車,並肩前行,偶爾一前一後,一路上也沒什麼話講。

兩人抵達學校。

溫熾麵無表情地啟動嘴唇:“你吃過早飯了嗎?”

談序白:“沒有。”

溫熾:“那一起去小賣部?”

談序白:“好啊。”

他懶得吃早餐,但溫熾提議,他也就跟著買了個蛋餅,兩人一同回教室。

週二,談序白在小區門口偶遇溫熾。

溫熾:“早。”

談序白:“早。”

騎自行車,並行,到學校自行車棚停下。

溫熾:“你吃過早飯了嗎?”

談序白:“沒有。”

溫熾:“那,小賣部?”

談序白:“走。”

週三,談序白在小區門口偶遇溫熾。

“早。”

“早。”

騎車,到校。

“早飯?”

“沒。”

“小賣部?”

“走。”

週四,談序白在小區門口偶遇溫熾。

“。”

“。”

到校。

“?”

“。”

“?”

“。”

週五……

週五,談序白提前20分鐘起床,從更遠的西門出發,繞小區半圈,走進北門小賣部。

他在小賣部等了幾分鐘,很快,看見溫熾推著自行車出門,然後就杵在那不動了,一臉睏倦,偶爾打個哈欠,經常回頭看。

一起上學,是什麼很問不出口的話嗎?明明隻是發個訊息就可以解決的事,居然被溫熾弄得這麼複雜,簡直像是在追求女生一樣。

聯想到溫熾不善交際,又頓時能理解,這或許是他把自己當成朋友的表現。

談序白不動聲色地繞回西門,回家,再從北門出小區。

這一回,他主動打招呼:“早。”

溫熾:“早。”

因為他在,談序白又吃了頓早飯,難得達成連續一整週早餐成就。

想和談序白套近乎的人很多,從小學初中開始,海了去了,有的崇拜他,有的是單純發展人際關係,有的覺得和他一起玩開心,有的想從他這占點小便宜,有的認為和學神交朋友倍有麵子。

相處了幾天,談序白沒辦法把溫熾劃分已有分類的任意一類裡。

溫熾沒有什麼目的,好像隻是想和他待在一起。

可待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怎麼主動說話。

還是不明白他的想法,有點奇怪的人。

-

溫熾的想法太簡單了,他隻想通過接近談序白降低好感度,但他又實在不擅長聊天。

他覺得自己性格沉悶,愛好拿不出手,也跟不上流行的話題,怕一開口將自己的無趣暴露無遺,所以講話十足謹慎。

週五下午,一過午時,大家提前躁動起來,上課也沒了心思,隻想著放學回家。

王灰機穿行在同學之中。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像個蛐蛐一樣一直叫。

蛐蛐來到溫熾的桌前。

王灰機:“溫熾,週末下午作業局,去不去!”

溫熾下意識回道:“我有事……”

王灰機:“好吧。”

王灰機:“談哥,週末下午,薩莉亞作業局,走?”

談序白:“又是作業局?”

王灰機:“那不得好好學習呢!”

談序白:“作業局啊……”

溫熾豎起耳朵。

王灰機:“去吧談哥去吧去吧,沒你不行啊。”

談序白:“沒什麼時間,我就來看一眼。”

王灰機:“沒問題。”

溫熾:“!!!”

失算了,他會去!溫熾深吸一口氣,頂著頭皮發麻的壓力感,使出積攢多年的勇氣,喊住了王灰機:“等一下——”

王灰機:“咋?”

溫熾:“你們是去寫作業嗎?”

王灰機:“對咯。”

溫熾壓根不敢看談序白,改口道:“我也去。”

王灰機不疑有他,歡呼道:“哦!好耶!”

學校時代的週六,過得比乾冰揮發還快,還沒見到冒煙就消失了。

眨眼就是週末下午。

溫熾打扮自己,戴上平時擱置的配飾,一應俱全地準時來到薩莉亞。

這家薩莉亞占據街角,有兩層店麵,非常寬闊,點一些小食,7塊錢一杯的飲料無限續杯喝一下午,自然受學生青睞。

他來得有點晚,大家都到了。

“溫熾來了!”王灰機說。森*晚*整*理

他穿一身純黑,利落瘦削,顏色和剪裁都不出挑的,然而金屬配飾從頭到尾,配上天然冷感的臉,像是一張視覺風格的流行海報。

看到常服狀態的溫熾,所有人齊刷刷愣了幾秒,然後才爆發出驚叫。

“溫熾……你……我去。”

“我草,溫熾??”

“你有眉骨釘啊?!!好他媽帥!!”

“潮,實在是潮!”

被誇獎,溫熾反而格外不好意思。

他一言不發,低頭入座,銀色耳墜搖晃著閃人眼。

“平時怎麼沒見你戴?”王灰機說。

溫熾:“因為在學校。”

王灰機:“遵紀守法,高!”

雖然不知道高在哪,但幾個男生們彩虹屁一通狂吹,人捧人高。

話題終於從溫熾的穿著打扮上離開。

談序白的原子筆戳了他一下。

“哎,溫熾。”談序白說,“你為什麼喜歡戴這些?”

溫熾:“因為……帥唄。”

談序白:“就因為這個嗎?”

溫熾:“……”

確實有,但沒臉說。

他不好意思說不善言辭的自己實在太土了,而那些能說會道的同齡人看起來都很潮很cool,而他希望自己顯得很潮,不會露怯,不會被彆人比下去,這樣大家也就願意跟他交朋友了,所以他選擇戴配飾——這種心態要怎麼說明呢?

溫熾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扭扭捏捏,難以啟齒。

半晌,才說:“反正……我有我的理由……你不會懂的。”

天生外向的人生贏家,永遠不會懂。

“這樣啊。”談序白沒有追問。

溫熾今天戴了單邊耳環,金屬鏈條繞著右耳一週,一顆明藍色的星星垂落。

他的耳墜輕輕擺蕩,談序白的目光停留在那裡。

談序白拿出手機,想不通的,問搜尋引擎。

他輸入:【男生喜歡戴耳環意味著什麼?】

Loading……

跳轉。

某度回答:【男士佩戴耳釘有著不同的文化含義,男士若將耳釘戴在右耳,在西方國家的文化中象征著同性戀取向。】

談序白:“……”

談序白又謹慎地看一眼,今天溫熾左邊耳朵空空的,耳墜隻戴在右邊。

談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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