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我們的感情好像跳樓機 008
難道我真是滄海遺珠?
就這樣……掉了4點好感度?這麼容易?
溫熾有些恍惚。
難道是哪句話不知不覺得罪了他?
他回憶了一番自己方纔的所作所為和發言,沒有找到任何特殊的地方,怎麼想都隻是普通的同學相處以及正常的拌嘴。
莫非是不喜歡《生活大爆炸》?
這樣想著,擦完窗戶之後,溫熾又提了一次。
溫熾:“其實生活大爆炸挺有意思的,尤其適合吃飯的時候……”
談序白:“那你多看點。”
溫熾:“……”
好感度沒動,所以不是生活大爆炸。
看著那個數值,溫熾的腦袋要先爆炸了:【296】。這還是扣掉4點之後的數字。
勤勤懇懇和談序白保持了一段時間的距離,反而把好感度抬高許多,從2.5個他爸升級到了3個他爸,簡直是父愛如三。
理由呢?究竟為什麼?
溫熾不再刻意躲著談序白,就像普通同學那樣相處,並悄悄觀察他。
談序白的日程其實挺簡單,中午和同學一起吃食堂、或去門口小吃街,晚餐時分經常背著他的白色盒包不見蹤影,踩著晚自習的點回來。
偶爾他不來上晚自習,應該是請假,也沒人說什麼。
他上課可以看課本以外的書,老師們都不怎麼乾預他,與此相對的,在其他同學回答不上問題時,老師們很喜歡喊他救場。
“談序白。”
隻要叫出這個名字,談序白站起身,困住上一個同學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溫熾越是觀察他,越發想不通:他憑什麼喜歡我?他是不是有病?讀書把腦子讀壞了?這事他一個人想不明白,也沒人能說,隻得繼續獨自琢磨。
隨著時間推進,他和同學們熟悉起來。
他發現,除了有無緣無故的喜愛,也有無緣無故的討厭。
石嵐的同桌衛錦輝不喜歡他,好感度隻有【40】。
班長蘭辰更是討厭他,好感度僅有【25】。
溫熾和這兩個人都沒怎麼說過話,衛錦輝平日便沉默寡言,與他同桌石嵐也很少交流;作為班長的蘭辰倒是偶爾要和溫熾說上幾句,但都是傳達必要的資訊,沒有閒聊。
溫熾抓破頭也想不到,他到底怎麼得罪了這兩人。
但好在,這兩個人對他的厭惡都是暗中流淌的,沒有大張旗鼓地拿到台麵上來。
忽視、輕蔑的眼神、不耐煩的神色、藏著軟釘子的禮貌言語……這些,溫熾早就習慣了。
他太習以為常,以至於沒有任何探究的意圖。
石嵐發現他的筆袋掛件是一個奇特的星星。
她火眼金睛,一下子認出來:“這是JOJO的周邊嗎?”
溫熾:“嗯。”
石嵐:“哇沒想到能在班級裡碰到同好!話說這是官穀還是國穀?”
溫熾:“我自己做的。”
石嵐驚呆了,拿起那枚精緻的星星掛件,倒吸一口冷氣,抱拳道:“JO仰了!大觸!”
談序白插入他們的對話。
談序白:“讓我看看?”
溫熾摘下掛件,遞過去。
這是一枚立體的五楞星,內側套著三層可以轉動的星環,每一層星環上刻著動漫角色的名字。
談序白轉了兩圈星環,仔細打量。
“挺厲害啊。”
好感度【-3】。
溫熾:“!?”
這就突然降好感了?!
果然二次元人人喊打,像談序白這樣的人生贏家人根本看不上他!
趁此機會,石嵐向談序白安利JOJO,口若懸河,談序白似乎認真地聽著,出於禮貌地應一兩句,“這樣啊”、“神奇”、“哈哈”……顯然興趣不大。
溫熾已完全看穿一切——
隻要表現出談序白不喜歡的特質,談序白就會逐漸對他失去興趣。
而談序白這種好學生,最不喜歡的,想必是與他們截然相反的存在。
這一塊,溫熾決定向熊明宇取經。
“你和你的朋友,一般去哪玩?”
“玩?”熊明宇說,“就上網咖,打打擼和魔獸什麼的,還有唱K……哦對,以及檯球,嘿嘿嘿。我最近可愛打檯球了,我在銀星認識了一個妹子,聊得特彆好——”
一談起那女生,熊明宇笑得像個得意的老鼠,順帶吹噓了一下自己的球技多麼驚人,玩轉球檯,響袋如探囊取物。
溫熾在他那學上一堆術語,覺得自己挺行了。
刻板印象裡,檯球廳直接和抽煙的壞學生繫結。
第二天中午,溫熾重新加入以談序白為中心的幾人組,一起去了食堂。
吃飯時,他不經意地向大家透露:“我平時喜歡打檯球。”
“哦哦!”王灰機說,“我哥帶過玩過一次,戳檯球可好玩了,熾哥絕對是高手吧。”
同桌的男生讚同:“熾哥肯定得是檯球天王級彆。”
根本沒摸過檯球杆的溫熾被誇得心驚肉跳,看向談序白,繼續加深人設,假模假樣地邀請道,“談哥,有空一起打檯球?”
談序白:“那還是不了吧。”
他拒絕了,語氣平平,好感度也沒變化。
溫熾碰了個軟釘子,心裡幾分鬱悶。
今天的話題中心是女生。
葫蘆喜歡一個女孩子很久,最近有個男生和那女孩走得很近,情敵的出現令他充滿危機感,猶豫要不要表白。
“表白吧。”王灰機說,“女生都是很容易感動的,你把排場弄大一點,宿舍底下點一圈心形蠟燭,抱把吉他坐在中間唱歌,大喊她的名字說我愛你,她還不得被你迷死。”
這排場,溫熾光是聽到就死了,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還行。”談序白說,“直接全校廣播,再租個直升機降落在宿舍樓頂,直接從女生宿舍窗戶跳進去,這不是更好?”
溫熾:“??”
王灰機認真分析:“闖女生宿舍還是太過分了吧,而且租直升機得多貴啊,隻有談哥搞得起這排場。”
談序白懶得給這個聽不懂好賴話的傻X支教。
然而這裡沒聽懂的傻X並不止一個。
葫蘆:“唉,這麼招搖的事,隻有談哥能辦,我不行。”
鄭俠:“談哥絕對乾得出這事。”
溫熾默默瞳孔地震了!
這件事似乎已經發生在他身上,並未發生的場景曆曆在目,渾身雞皮疙瘩狂冒,好恐怖……不會已經在策劃了吧?!
下午第一節課,溫熾還沒從自己的可怕幻想中恢複。
由於談序白是他後座,一切動態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恐懼感被未知放大。
每當後桌稍微傳來點聲音,溫熾便要草木皆兵一番。
啪嗒。水筆掉地。
嘎吱,椅子搖晃。
刺啦,拉開筆袋。
……
溫熾聽了40多分鐘的A**R。
好煎熬。
終於熬到下課,他忍不住了,總想觀察一下談序白的動靜,以確定對方沒有偷偷準備做奇怪的事。
兩人都是獨享雙人桌,坐在靠窗的左側,同一側。
溫熾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明顯,每次都是往右轉頭,眼神落在談序白右邊的空位置上,再用餘光去掃他的桌子。
後座傳來校服摩挲聲。
溫熾又一次右轉,偷瞄。
然而,本該隻在餘光裡出現一隻手的談敘白,此時全須全尾地出鏡了。
對方半趴在自己的手臂上,似笑非笑地招呼道:“hi?”
——這人特意騰挪位置,坐到了右邊。
被抓包了!溫熾凝固。森*晚*整*理
溫熾生硬招呼:“……hi?”
“看什麼呢?”談序白歪著腦袋,“有問題?”
溫熾:“呃……”
最好奇的那個問題,顯然是不能輕易出口的,溫熾汗流浹背起來。
半秒後,他餘光掃見靠著牆的金屬色,急中生智道:“我想問你,你那個盒包——”
談序白:“多少錢?”
溫熾:“裡麵裝的是什麼?”
談序白:“……”
談序白忽然端正了沒個正型的坐姿,身形微微前傾,幾根碎發掃過眉骨,眼睛盯著溫熾。
眼神幾乎是全神貫注了,像是要在溫熾麵板上燙出個洞,再往下解剖肌肉和骨頭。
他沒有正麵回答,反問:“你覺得呢?”
溫熾又打量了一遍那個長條形的方盒,金屬包邊,高階皮質,工藝印花,經常被談序白隨身攜帶。
他猜測:“裡麵是……笛子?蕭?小提琴弓?”
談序白很愉快地笑起來,嘴唇微動,輕飄飄地答道:
“差不多。”
溫熾發散聯想,忽然想到了一些經典作品。
溫熾明白了:“所以,你是在偷偷組地下樂隊,不想被家裡知道?”
談序白:“那你要加入嗎?——當主唱,怎麼樣?”
溫熾:“呃、不了吧……”
談序白聳肩:“真遺憾。”
【好感度-10】。
溫熾:“……!!!”
無心插柳,一陣意想不到的狂喜!一下子狂砍10點好感!
談序白推舉自己成為文娛委員,原來是想和邀請他組樂隊?所以被拒絕之後,格外的失望。
溫熾不禁懷疑自己唱歌頗有天賦。
以前奶奶老說他唱歌像鴨子慘叫,害得他從不好意思在公開場合歌唱,每回去KTV都膽戰心驚。
但談序白邀請他組樂隊,當主唱。
“難道……”
他的嗓子是滄海遺珠?
晚上回家,溫熾迫不及待開啟了全民K歌,選一首常聽的歌,在淋浴間裡開嗓。
3分鐘後,評分係統給他打了個【D】,滿級是【SSS】。
溫熾:“……”
溫熾把這個軟體刪了,自言自語道:“AI哪能替代人類的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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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下課,大家都走得早,除了談序白。
他被一道數學題耽誤,多寫了十分鐘,草稿紙從空到滿。
王灰機和熊明宇坐到他前麵,兩人高談闊論,從輝煌未來、就業目標聊到小學黑曆史,相談甚歡。
熊明宇:“兄弟,這裡沒有你,可怎麼辦?”
王灰機:“兄弟,瀾中失去你,硬撐罷了!”
兩人的聒噪,沒有半句能進談敘白的耳朵,筆尖沙沙不停。
三分鐘後,他收筆,單手合上書。
“談哥寫完了!”王灰機說,“咱們走吧。”
“Math……”熊明宇隻認識書名的前四個字母,“這啥,數學還是英語啊,學校發的嗎?”
“網上買的。”談序白說。
他簡單整理了書本,雙肩包仍然掛在椅子上,沒有要動的意思,轉而拎起了——溫熾口中的樂器盒。
“走吧。”
兩個男生拽著書包帶子,跟上他的腳步。
熊明宇好奇道:“談哥,你這盒子裡邊裝的什麼?是不是……”
談序白已經走到門邊,抬手關燈,啪嗒,啪嗒,隻留下最後兩排的燈還亮著。
聞言,他回過頭,視線越過熊明宇,落到自己的前座。
桌麵乾淨,亮堂堂的反光。
他笑了。
“檯球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