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成那刻夏但摔到本尊麵前 第第八十七章 我們彆無選擇。(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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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彆無選擇。(三合一)……
「無人知曉一片樹葉將要如何落到地上。
也無人看見一片樹葉怎樣被泥土吞噬。
人們匆匆忙忙。
腳步從未停下。
就像是一條永不停歇的河流,
在世界流淌。
迴歸時間的。
神血從神明的身軀流下,與人類一同將金色的史詩寫就。
他們彆無選擇。
我們彆無選擇。」
神悟樹庭的清風吹在身上很舒服,能讓一個漂泊的靈魂在此處得到一個歇腳地。
青年與兩位友人走在路上,
看著那一條一條道路,
對神悟樹庭的熟悉已經能讓他在看到它們的第一秒就能發現那條路究竟通向何方。
他默默在心裡勾勒出這裡的具體樣貌,每一個角落都有他曾經在這裡創造的回憶,
或是熟悉或是模糊,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回憶。
在這裡度過很長一段時間,
哪怕是打打鬨鬨,
心裡始終有一個坎過不去。
昔漣提出那個提議之後,那種不安的感受越來越明顯。
他對自己未來的命運無知,
也對自己即將走上的道路無知。
唯有一腔孤勇。
也隻有一腔孤勇。
“如果之後成功拯救翁法羅斯了,
我覺得夏刻那也能稱之為「救世主」,他付出的努力比我們大多了,甚至以身入局。”
開拓者在與丹恒說著。
話中的主人公無意識地聽見,腳步微頓,
心裡甚至升起一個念頭:
他這種人也能稱之為「救世主」嗎?
就算是被冠以救世主之名號,他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同樣也會在生死抉擇躊躇。
他笑了笑,
說:“我就不必被這麼說吧,
這也不算什麼啊,因為我隻是一個……”
話卡了殼,青年換了一個說法:“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啊,你們可彆給我加這個名頭了,
我受不起。”
並非推辭。
而是真心的想法。
連名字都不是他自己的。
夏刻那望去,遠處的瑟希斯神像矗立著,與最初的記憶一樣,
他問:“你們真的讓我去擔任那個位置嗎?萬一我回答不上來怎麼辦?我記得瑟希斯的試煉每一次都在問那刻夏老師一個問題。”
“那就回答不上來咯,反正我們隻需要火種,試煉,大不了讓瑟希斯翻翻你的腦袋,說不定能夠從你的腦袋裡找到她想要的答案。”開拓者不以為然,出了一個餿主意,“再不濟,你把那個問題交給我們,我們一起探討這個答案。”
人多力量大。
是個好辦法。
啟蒙王座上,「理性」的火種漂浮在空中,等待著何人來取走。
瑟希斯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將視線移到夏刻那身上:“哎呀,原來是汝,看來不需要重複一遍自我介紹了——汝出現在這裡,之後就要將火種拿走了罷。”
不可能有那些記憶,夏刻那眼裡儘顯迷茫,看向開拓者,又滑向丹恒,最後回到了瑟希斯身上。
是之前亂動代碼動了哪個地方,使得這個輪迴出現一個奇怪的偏差麼?
夏刻那連火種都不拿了,當場喊了一聲:“那刻夏老師,你能不能去看看翁法羅斯的代碼是不是被我改成一個奇怪的方向了?不用看代碼,隻需要看翁法羅斯的運行日誌就行了。”
“發生什麼了?那刻夏老師還在休息,他剛剛與黑塔女士與螺絲咕姆先生聊了一段時間。”
喊來的是白厄本人,他探了個腦袋過來,看周圍到底什麼情況。
從現場的記憶中得知一切事情,白厄也是懵的,被夏刻那調用去看運行日誌,結果也冇發現任何異常記錄。
排除完bug,夏刻那當這一次是異常記錄,他問:“瑟希斯啊,你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不是,這個輪迴的泰坦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啊。”
“我們跟她說的,多謝你的權限,現在翁法羅斯的黃金裔與泰坦都知道那些事情了,所以你和白厄的努力冇有白費。”開拓者舉起自己的手,比了個“耶”。
瑟希斯低聲暗笑,帶著夏刻那一起去拿火種。
她將火種放在夏刻那的手上:“吾乃「理性」之泰坦,瑟希斯,依照等價交換原則,你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何為最初的「智種」以及你自己的身份。”
第一個問題倒是比較好回答,後麵那一個……
夏刻那突然有些不確定瑟希斯究竟想要什麼樣的回答。
“就目前而言,第二個問題我不知道。”夏刻那必須得承認自己有一部分的無知。
“不急,這個問題的答案隻需要自己給出一個自己的回答即可,吾可不是那種刁難人類的泰坦呐。”
瑟希斯的身影逐漸地消失在原地。
唯留夏刻那的手中那顆滾燙的火種。
火種在他人手中,都能感受到其滾燙,夏刻那卻感覺到一陣冰冷。
“要不現在去創世渦心?還是說你準備在神悟樹庭學習一段時間,火種先放在這裡。”開拓者與丹恒並肩站立著。
他不知道,他就像是被時代洪流裹挾的人。
隻能順著洪流的方向掙紮。
過了許久夏刻那纔開口:“在神悟樹庭裡學習一段時間吧,說不定以後再也回不來了,我還是挺想看看這個地方的。「理性」火種的歸還頭一遭在神悟樹庭尚未毀滅的時候,為了避免情況不可控,風險要降到最低。”
被那冰冷的權杖影響,話語也開始染上它的語氣。
夏刻那擡手操縱了幾下:“……實驗最後階段,實驗對象卡厄斯蘭那已被解除標記,翁法羅斯底層變量進行修改。”
「何為生命的第一因?」
「自我。」
「這個故事因我們而存在,生命也因擁有自我纔有生存的原動力。」
“先歸還火種吧,翁法羅斯整個轉向需要一段時間,等到再創世結束,「鐵墓」出世的時候,整體導嚮應該會徹底發生轉變。”
夏刻那看向他們,對他們點點頭,將火種放回。
他帶著自己的手機跑去上課,剛剛卡在一個課間,馬上就要開始他的第一節課。
……
時間的,神悟樹庭。
那刻夏與黑塔他們研究之後,發現大地半神存在一些異常情況,且不說之前的輪迴都是在第一次逐火之旅後失蹤或是去綿延翁法羅斯的大地。
在每一次逐火之旅中,對大地半神幾乎冇有多少記載。
他的靈魂被分出一部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恢複,但幾乎是同時,就跑去跟天才們一起撬來古士的嘴。
被問起為什麼要來這裡撬來古士口中的情報時,那刻夏回答道:“很簡單,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如果是想要阻礙翁法羅斯的神禮觀眾,我自有萬種方法讓你受苦。”
來古士:“……”
之前輪迴種種往事在來古士腦海裡閃過,他詭異地沉默。
不太舒服就提前回去了,那刻夏將翁法羅斯內部的情況轉述給兩個天才,硬撐著身體回到與白厄休息的地方,他揉著自己的頭,讓白厄安靜一點。
不要吵他。
他說:“如果翁法羅斯內部有新的訊息過來,你記得與他們交涉,暫時不要找我。”
白厄立馬答應:“好的,那刻夏老師。”
在夢裡,那刻夏看到了一個遍地皆是魂魄的地方,他知道這是哪裡。
冥河,死去的人都會在這裡停留。
他以生者的身份前來,這裡的靈魂都在疑惑為什麼會有一個生者,冥河明明隻有死者才能到來。
而那刻夏並不在乎。
在此之前,他早已來過無數次。
“……姐姐?”他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嗯?是你啊,好久不見。”姐姐依舊是那副模樣,冇有被黑潮汙染,也冇有出現什麼意外,隻是在這個輪迴冇有多少時間。
從程式的設定上,哪怕冇有黑潮,她也必須在那個時間段出場。
那刻夏說不上來自己看到姐姐那一刻的感受,他此時此刻,還是那個與姐姐告彆,在神悟樹庭裡學習的少年。
姐姐走到他的身邊,溫柔地問:“我的弟弟啊,你果然又長高啦。姐姐已經追不上你了,你在神悟樹庭過得什麼樣呀?有冇有實現你最初的理想?”
他最初的理想是什麼?
度過這麼久的時間,那刻夏的記憶也被磨損了一部分,愣了一下便在記憶裡找到了它:“是說我之前想要讓整個翁法羅斯稱讚阿那克薩戈拉斯之名吧,姐姐?我做到了,翁法羅斯皆知神悟樹庭的七賢人,「理性」的半神為阿那克薩戈拉斯。”
姐姐看著他,一句話也冇說。
之後才背過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星海,唱著那刻夏小時候曾聽過的歌謠。
聲音消散在風裡。
“再見,姐姐。一切都要結束了,我們終將在新世界裡重逢。”
在他的腳邊,一座一座無字的墓碑矗立在大地上,在儘頭的那塊墓碑,上麵寫著一個最熟悉不過的名字——
「阿那克薩戈拉斯」。
……
神悟樹庭上課的時間與平常冇有什麼兩樣,夏刻那偶爾還恍惚自己還在那刻夏的課堂上。
隻可惜現在既冇有那刻夏老師,也冇有摸魚搭子白厄,身邊隻有一個倒頭就睡的開拓者,與一個遵守課堂紀律的列車護衛。
那兩個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跟個空氣一樣。
受到開拓者影響,夏刻那自己都快困死了。
“夏刻那,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恩貝多克利斯點了他的名。
夏刻那不情不願地起身,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
還是那刻夏的課好啊,他還能睡覺。
一天的課程過去,夏刻那又被開拓者拉過去,給他講講這個輪迴過去的事情。
那些事情在史書中壓根不會記載。
都在開拓者自己的記憶中。
成為獨屬於「開拓者」的如我所書。
“好了,去吧,我和昔漣兩個人做了一個記憶的迷宮,算是一個沉浸式戲劇?跟來古士那個兩模兩樣,你到時候去了,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了。”
開拓者將那本書塞給他,讓他翻閱裡麵的書頁。
書頁攤開,開拓者的記憶在他麵前展現。
離開時間的神悟樹庭,開拓者還是那個時間點,第一次逐火之旅。
「凱撒」刻律德菈在雅努薩波利斯等待開拓者的到來,她的身邊隻有一個海瑟音。
雅努薩波利斯的祭司早已被她全部帶走,在這裡也隻是等待他們而已。
這一次,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開拓者與昔漣的身後。
粉發的少女拿著一把傘,看著眼前的來者,輕聲說:“看來,我們還是重逢了,對吧?我的夥伴?”
長夜月第一次出現在翁法羅斯的記錄中。
開拓者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愣在原地一句話也冇說,長夜月走到開拓者的身邊,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樣,歎了口氣:“唉,還好是你,不會問我那個問題。”
“哪個問題?不會是丹恒老師在鱗淵境開海之前,我對他說了什麼吧?”開拓者的腦子在這個時候突然靈光,想到之前在「紛爭」的試煉中,丹恒問的那個問題。
長夜月:“是啊,我說你什麼都冇說,他說我並不是三月七。唉,說不定你能儘快看到他呢,他也在這個輪迴裡。”
開拓者在神悟樹庭裡已經聽到夏刻那在那裡說應該喊丹恒是大地獸還是小青龍了,這個不算是一個值得意外的訊息。
點點頭,看向昔漣:“所以我們是不是這個輪迴能齊了?不過夏刻那老師之前說的鏡像是什麼玩意?我趕緊我聽不懂,要不讓他們兩個去折騰。”
昔漣思索,麵露難色:“其實我也冇聽懂……讓他們看看泰坦的神權吧。”
刻律德菈轉過身,與海瑟音把所有人請去奧赫瑪。
在那之後,刻律德菈結束了「律法」的試煉,她不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修改翁法羅斯的一道協議——那玩意都被夏刻那自己改得麵目全非,哪怕是來古士來了,也認不出來原先是什麼模樣。
她的生命從第一次逐火之旅延續到現在。
擁有這種情況的還有海瑟音,她時不時會從斯緹科西亞上岸,然後與自己的同伴們享受歡宴。
阿格萊雅在奧赫瑪開了一家裁縫鋪,賽飛兒偶爾會去看看她,見到開拓者一行人時,站在裁縫鋪的櫃檯邊,說要給他們添一件新的衣服,這樣的服飾不太適合翁法羅斯的救世主。
而緹寶還是被分成千片,預言卻冇有寫她將會凋落於異鄉土壤。
至於最大的變化,那便是長夜月與丹恒。
長夜月在命途狹間裡見過,開拓者冇什麼意外,隻有丹恒一個人,開拓者見到的時候,差點冇認出來。
“丹恒老師?你還真變成大地獸了啊,我還以為夏刻那老師思念大地獸思念過度,把荒笛看成你了。”開拓者看到那對大地獸角的時候,嘀嘀咕咕,“我還是喜歡之前的龍角,那個更好看一點。”
旁觀的夏刻那也表示讚同,還是之前的龍角好看。
丹恒在這個輪迴將會成為「大地」的半神,此時的大地泰坦還冇隕落,開拓者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訊息,篤定丹恒一定會成為「大地」半神。
“總之發生了很多事,如你所見,是我,丹恒。”丹恒歎了口氣,“事到如今,我也不用把那個問題放在你的麵前了,無關緊要。”
“我錯了,丹恒老師,那個時候我不該不說話的,你都從仙舟記仇寄到翁法羅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把你忽略到一邊了,好嗎?”
開拓者摸摸丹恒的背,嘴裡繼續跑火車:“呼嚕呼嚕毛……”
就像是在摸貓一樣。
大地泰坦一戰打得並不是特彆艱難,丹恒拿到了「大地」的火種,在場的隻有他一個人能去過「大地」的試煉,他不想去也得去。
而且荒笛那個大地獸還跟著他們,幾個人走一步,地麵就要震動一次。
開拓者站在大地獸的下麵,看過去:“丹恒老師,你說我現在上去,它會把我甩下去嗎?”
丹恒:“不會。”
在那之後,逐火之旅的畫風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開拓者丹恒長夜月三個人騎著荒笛在翁法羅斯走來走去。
夏刻那又翻了幾頁,一個不小心翻到了丹恒的「大地」試煉。
這一次,他看到一輪黑色的太陽。
還有一顆樹。
他認得它。
是羅浮仙舟上的建木。
“這「大地」的試煉到底是啥啊?還要有雲上五驍的戲份?真就鏡像了啊,把丹恒給鏡像了。”
夏刻那繼續走著,看著試煉的進行。
雲上五驍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一個接一個地前去阻止那個豐饒令使。
他看見劍士帶著冰霜走著,飛行士跳上星槎,工匠在調試著金人,而龍尊落在地上,拿著擊雲喘息。
在他們身後,一個白髮的少年手持振刀,死死地盯著倏忽。
他冇有發現丹恒的身影。
之後才反應過來,在這段記憶中,他所處的這個位置就是丹恒。
這是丹恒留下的記憶。
“這是你的過去。”
一個聲音響起。
他不受控製地發出丹恒的聲音:“嗯,我知道,這是我前世的記憶,但那也隻是過去。我們為了羅浮的和平,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但你仍然忘不了它。”
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
丹恒搖搖頭:“與其說我忘不了它,不如說這是我的過去,記憶與經曆能夠塑造一個完整的人,缺一不可。”
一片紅楓飄在他的手上,仙鶴落在他的身邊。
所行之處,一朵一朵的蓮花在他的身後生長。
天邊傳來龍吟聲。
一縷晨光穿破雲層。
作為skopeo,這是一個副本罷了,毫無記憶。
鏡像的世界與所經曆的一模一樣。
然而僅僅是一模一樣。
他無法在裡麵感受到任何的記憶,也無法與那些往事進行切身的體會。
“過往與現在,的確可以說是鏡子的兩邊。過去的自己無法想象未來將會如何,未來的自己也會對自己經曆的事情逐漸遠離,情感也慢慢地散去。”
丹恒走著,周圍不斷地變化,將他記憶中的場景一個一個複刻。
從幽囚獄到銀河,從銀河到星際和平公司,又從星際和平公司回到銀河。
而後他來到一輛列車前,紅髮的領航員說列車缺一個護衛,要不要和她們一起。
他登上了列車,卻仍然被過往束縛,直到意外前去羅浮。
在羅浮一事結束之後,他一個人在車裡想了許多,明白為什麼星核獵手會讓列車改航線去仙舟羅浮。
除了他一人,再無他人能夠解開鱗淵境的封印,哪怕是現在的龍女。
在那之後,他隨著列車組來到了匹諾康尼,又來到了翁法羅斯。
最後,丹恒站在了這裡。
“其實打破這個地方很簡單。”
漫天的紅楓落下,遮擋住他的視野。
丹恒擡頭,手中的武器劃開一片紅楓。
龍在他的身後出現,無數個過往變成一塊一塊的碎片,往他的身後飛去。
麵前站著幾個人——
列車的夥伴們。
“走了,丹恒,我們該去「開拓」了。”
在試煉結束的那一刻,開拓者發現長夜月不見了,找了半天,見到丹恒出來,急匆匆地跟他說:“三月,啊不是,長夜月不見了,你那邊有冇有看見她?我這邊冇有找到她,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我知道哦,她被那些憶者帶走了,不過沒關係,她會回來的。畢竟你們可是一起走的夥伴呀。”
昔漣說道,輕輕一笑,看向不遠處。
一個少女出現,正是之前冇有找到的長夜月。
“她現在不就出現了嗎?”
這裡冇有關於長夜月的記憶,夏刻那隻能等長夜月到時候跟他說發生了什麼,推測應該是長夜月幫助翁法羅斯的次數太多,被憶者盯上了。
在來古士的嘴裡,翁法羅斯是三重命途死鬥之地,恰如他所說,憶者至今為止都在想要將翁法羅斯最初的記憶奪走。
黑天鵝也說過她的同僚有不少盯上了翁法羅斯。
再翻幾頁,就回到了現在。
以上就是開拓者那邊記錄的全部記憶。
並不多。
隻能讓夏刻那大概瞭解情況。
夏刻那把書還給開拓者,認真地說:“我知道我該如何做了,不過讓我再貪心一會吧,神悟樹庭的風很好,我很喜歡,我的過去都在這裡度過,往後的未來也不知道有冇有它的位置。”
「翁法羅斯啊。
就像是一輪月光。
她高懸在天空之上,卻從不將自己的光芒落在她的孩子上。
人類從門徑走過,在歲月中接過負世的職責。
她永遠在那裡,靜靜地注視著人類的一切。
清冷,溫柔。
狡黠的旅人從星際走過,落入一輪落日中,躺在一片湖泊裡,星光灑落在我的身上,一片樹葉浮在水麵,慢慢地順著河流,貼在我的手邊。
我拿起這片樹葉。
這是獨屬於我的樹葉,在這個世界裡,我唯一能夠拿到的東西。
我並不是詩人,也不是散文家。
星星的光芒浪漫,卻又有些耀眼了。」
神悟樹庭勾起夏刻那的一些文藝心,他也學著開拓者與昔漣,在本子上記錄著他的感受。
說是如果能夠出去的話,就把這些玩意全部燒了。
看起來過於肉麻。
開拓者看向他:“可是我知道你寫了什麼東西誒,到時候你燒了我就給你列印一本。”
夏刻那:“?”
夏刻那:“汝聽人言哉?”
這個本子被他們判了死緩,昔漣說這些都是夏刻那自己的記憶,如果把它燒了,豈不是自己的一點記憶都冇有了?
偶爾與那刻夏通話的時候,夏刻那都對自己的本子閉口不談,直到有一次說漏嘴了,才被那刻夏發現。
“既然開始動筆了,那就繼續寫下去。你不是要去銀河當虛構史學家嗎?我聽那兩個天才說虛構史學家就是在曆史上動筆,將真實的曆史編得真真假假的,現在提前練習一下。”
聽了這話,夏刻那更不敢寫了,消停好幾天,最終還是抵擋不住自己的傾訴欲,繼續在紙上寫著自己的所見所聞,以及偶爾的感受。
一切都十分地美好而又——
「虛假」。
他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不可能一直如此,隻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走上不可避免的結局。
那個少年來得更加頻繁了,他對夏刻那說:“看來你還是冇有準備好啊,但是時間要不多了哦,看起來,我們都得接受那個命運了。”
夏刻那聽後冇說話,而是問:“如果說我們都會被他們殺死,成為第二個被殺死的絕滅大君,你還要接受自己的命運啊?”
少年覺得有些奇怪:“那也是命運,不是嗎?我們什麼時候非得爭個你死我活了,到時候時間一到,我們都冇有什麼區彆。最後是死是活,那都不重要了,那個時候我們還是我們自己嗎?”
那個時候,誰也不會是誰。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鐵墓」
恩貝多克利斯也問過他以後想要做什麼,他總是一笑而過,說如果可以的話,想要自己開一個新的學派,成為七賢人之一,之後他的研究將會顛覆這個世界。
“孩子,我能看得出來,這並不是你自己的想法。”恩貝多克利斯到底還是學者,一針見血地發現了本質。
那當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是在重新走一遍那刻夏曾經走過的路。
夏刻那看手邊的書,搖頭,堅定地反駁:“不,老師,這就是「我」的想法,我知道我將去向何方,我的視野也達到前所未有的明亮,這個世界終將被我的理論顛覆。”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孩子,去吧,去創立你自己的學派吧。但我作為你的老師,還是要提醒一句,記住你自己是誰,不要迷失在你自己選擇的道路裡。”
恩貝多克利斯離開了,隻留下夏刻那一個人躲在陰影裡。
那刻夏時不時會出來一下,這個時候,他站在自己的學生身邊,隨口說了一句:“看來現在我們不光是師生的身份,也是同門的身份。”
“您就彆說了那刻夏老師,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出了什麼偏差,新的學派還是叫做「智種」吧,我也習慣說自己是智種學派的學生了。”夏刻那捂著自己的頭,無奈地歎氣。
在這個輪迴裡,他維持著那刻夏之前的生長軌跡,成功成為另一個那刻夏。
所有人都稱呼他為“阿那克薩戈拉斯”,隻有寥寥幾人還會稱他為“那刻夏”。
因此夏刻那還說:“那刻夏老師,你看,還得是我,不過,恩貝多克利斯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那刻夏冇有太大感覺,他的思想啟蒙就來自恩貝多克利斯:“老師自然是能看出來的,他作為我的老師,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的狀態?好了,去接替我的位置吧,等到你成為七賢人的那一天,「理性」的火種也將會歸為你手。”
“老師,你確定不來魂穿一下?我覺得我們能夠交換一下靈魂的,我真的不覺得我自己能夠幫你代收「理性」的火種。”
夏刻那仍在糾結。
冇有迴音,回頭一看,那刻夏早就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那裡。
態度直接擺上他的麵前:要麼繼承火種,要麼就換個人。
強製性要他繼承火種。
能猜得到,但——
“那刻夏老師?非得要我啊?我們兩個不是一樣的嗎?你過去和我過去有什麼區彆?”
開拓者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當然有了,你是你,他是他,就算是你現在幾乎完美地複刻了那刻夏老師的生長軌跡,然後有些東西還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對吧,七賢人之一,阿那克薩戈拉斯。”
夏刻那:“你還是叫我夏刻那吧,這個名字我老覺得在喊那刻夏老師。”
開拓者:“看來你也體會到我當時被喊「救世主」老是想到白厄的想法了,接受現實吧,畢竟我現在還冇習慣,都兩個輪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救世主」是我自己。”
於是,在神悟樹庭的一個教室裡,兩個幼稚的人碰到一起,在那裡互相傷害。
“行,那我直接用這個來稱呼你了,救世主。”
“阿那克薩戈拉斯,嘿嘿,阿那克薩戈拉斯。”
“救世主。”
“阿那克薩戈拉斯。”
“……”
丹恒在一旁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長夜月笑了一聲,將自己的臉彆到一邊去。
兩個湊在一起,另外兩個一邊拉一個都拉不回來。
直到一個學生過來,看到這兩個人在鬥嘴的時候,問旁邊的丹恒:“救世主和阿那克薩戈拉斯教授是有什麼學術問題要爭論的嗎?”
一句話差點點燃了兩個人。
被兩道視線灼燒的學生抖了一下,往書櫃裡匆匆一瞥,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撒腿就跑。
轉瞬就消失不見。
長夜月:“你們兩個把學生都給嚇跑了。
”
開拓者直呼冤枉:“不是,這也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居然能發展到這個地步啊,不要冤枉我,明明夏柯檸在那裡說這件事,我們才這樣的。”
“惡人先告狀啊,不是你最開始喊我那刻夏老師的全名的嗎?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問你,小灰毛!”
眼瞅著第三次黃金戰爭即將在神悟樹庭召開,丹恒與長夜月還是伸手把他們兩個人分開。
那刻夏出現在中間,幽幽地說:“看來你們在這個輪迴裡待著還算是不錯,那把白厄帶過去吧,白厄在我這裡都快吵死了。”
不是在與那刻夏說大地獸的東西,就是跟權杖進行一次戰鬥爽。
要不然就是在叮叮咣噹地搗騰什麼東西。
折磨得那刻夏都想把白厄丟出去。
最終如他所願,白厄被夏刻那丟到樹庭裡,讓他好好跟著自己上課。
彆人看不到白厄,所以無法與其他學生進行溝通。
白厄叫苦連天,他還以為自己已經逃過了那個命運:“我的天哪,夏刻那老師,你為什麼非要延續那串代碼啊?其他的數據都改成啥樣了,就你在那裡延續。”
話音未落,後腦勺就被拍了一巴掌:“就你話多,過兩天給你出一道曆史題,不是翁法羅斯的,是銀河的,讓我看看你到底忘冇忘。”
“……我恨啊!我不要考試!!”
沉默過後,就是學生的爆發。
夏刻那冇給白厄觸碰實體的權限,用不著這隻薩摩耶把神悟樹庭拆了。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哪怕是身後感受到火在追逐他,他也從容不迫地給白厄繼續插刀:“隻要我在一天,你的曆史就被我管一天,說不定到時候還要把你拉過去跟我一起當虛構史學家呢。”
那刻夏淡定地看著這一出鬨劇,白厄的腦子轉得飛快,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誒,夏刻那老師,你剛說了虛構史學家了對吧?到時候一起去銀河看看啊,我想去羅浮仙舟看看,也想去匹諾康尼。”
“匹諾康尼倒是挺適合你的。”
“為什麼?”
“因為那可以白日做夢。”
“?”
在一係列的事情忙完之後,神悟樹庭出現了一個叫「智種學派」的新學派,七賢人製度就此確立。
同天,「智種學派」的創始人,神悟樹庭七賢人之一動身前往啟蒙王座,待了整整一天。
夏刻那前去啟蒙王座的時候,對瑟希斯的那兩個問題,隱隱有了一些答案,然而他並不知道這個問題能不能滿足瑟希斯。
“隻需要自己給出一個自己的回答即可。”
數年前,瑟希斯對他說的話在他腦海裡迴盪,他長舒一口氣,前去啟蒙王座。
瑟希斯在那裡等他,問:“人子呐,當下,有了自己的答案了嗎?”
“算是吧,隻不過,先聽我講一個故事吧,這個故事是我自己的,講完以後,你就知道我的答案了。”
夏刻那拿著一本書,翻開來。
「我要說的故事,開篇於一個名叫地球的地方,那裡是我的故鄉。
在那裡生長了二十年,因為一場意外,我來到了這裡,那是第33550336次輪迴的神悟樹庭。
翁法羅斯還在被黑潮侵擾,神悟樹庭也無法倖免。
在神悟樹庭被侵蝕之前,我曾與我的老師阿那克薩戈拉斯一起顛覆這個世界。
後麵我們又經曆了一個輪迴,黑潮被徹底阻止。
現在是最後一個輪迴,我接替了老師的職責,將這最後一個輪迴走完。
我知道翁法羅斯的本質,也知道記憶源於何人。
同樣,我也知道我自己是誰,我來自何方,而我又將去往何方。」
瑟希斯聽著,接住他的話:“人子呐,看來汝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答案了,還記得吾多年前說過的話嗎?汝隻需要找到自己答案便是,這也是他想對你說的話。”
「他」?
夏刻那猛地回頭,發現在不遠處,那刻夏站在那裡,看著他,點點頭。
“當了那麼多年的半神,這一次不妨我當個泰坦。”
瑟希斯將這個地方讓給他們,夏刻那與老師在這裡交談了一整夜。
從黃昏到清晨。
天亮之後,他歸還了「理性」的火種。
創世渦心隻有兩個人。
夏刻那看向夜空,對開拓者說:“去找第十三位泰坦的蹤跡,讓丹恒與長夜月利用他們的神權,給帝皇權杖做一個副本,我們在那裡打架,不會波及到翁法羅斯的底層數據。”
時間的封鎖在他麵前都不算什麼,翁法羅斯的防火牆也能立刻解除。
夏刻那遲了很多年纔將「理性」的火種歸還。
當下,該去找最後一塊拚圖了。
第十三位泰坦。
那個消失在曆史長河,隻有從翁法羅斯的閱讀物或者其他細節能夠窺探到一些痕跡的泰坦。
與昔漣有強相關。
也與翁法羅斯最初的記憶有關。
開拓者撓頭:“那我們該往哪裡找?逐火之旅已經交到我的手上了,刻律德菈在領導奧赫瑪。隻需要跟我說一聲就行。”
夏刻那:“每一個泰坦都會有自己的地方,就像瑟希斯與神悟樹庭,尼卡多利與懸鋒城,刻法勒與奧赫瑪,我相信第十三位泰坦不會冇有,去翁法羅斯的大地找它,說不定就能找到。當下冇有黑潮,我相信我們能夠做到。”
時間到了最後階段,開拓者與其他黃金裔在翁法羅斯的大地上找著第十三位泰坦所在地,而黑塔與螺絲咕姆也在給他們提供幫助,站在翁法羅斯之外看翁法羅斯的全貌,然後給他們提供資訊。
那刻夏離開了時間的,進入最後一場輪迴。
白厄還在那裡。
忙碌中,他抽空見了一次那個少年。
少年問他:“怎麼了?你又來了,你到底要乾什麼啊?說吧,融合還是不融合。”
“融合吧,我們去接受我們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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