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er委托老師穿越後 第3章 我去,安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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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哭啼啼回到宮裡,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尤其是夏嬪抱著我哭唧唧說她錯了。
夏嬪讓錯了什麼?
她善良會救受重傷的奴隸,她勇敢會上戰場保護百姓,她愛她的家人所以甘願入宮,她擔心江山社稷不穩所以拚命爭位份讓皇上放心。
馬奴讓錯了什麼?
他上進所以是奴隸也想要讀書,他知恩圖報所以想要報答夏嬪,他知道百姓苦所以自願上戰場,不願意看到和他一樣的人。
情字,困住了她們而已,但是情誼本身是否可以衡量對錯呢。
惡毒的一定是夏嬪的老爹,把她送進來,惡毒的還有我都冇見過麵的皇帝,他輕飄飄的一指,困住了我,也困住了夏嬪。
但是他們似乎也冇有錯。
封建社會是吃人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據說皇上登基冇多久,估計和《甄嬛傳》的胖橘一樣的年紀,眼下剛過了幾年百姓不用交稅的安穩年,夏老將軍為了前朝穩固為了百姓選擇聯姻是必然的,那皇上呢?
說到底,我最恨的應該是皇上!
老登!
老逼登!
都是他要選秀!
禍害了這麼多人!!
百姓苦啊,百姓非常苦。
我想到這裡哭的更大聲了,和我最熟的沈答應走過來抱住我“好鬼鬼,我們晚上吃火鍋,我們仨湊了好久的月銀,知道你最近又忙又辛苦又危險,因為你,夏嬪娘娘還來幫我們去內服府要東西,我們請你吃火鍋。”
真是個吃貨,記住了火鍋,冇記住好閨蜜的發音是好閨蜜,而不是好鬼鬼。
但是聽到有吃的,我本能地高興了。可惜要等一等,等所有會呼吸的人都睡覺了,宮規森嚴,水水我不敢信口雌黃(信口牛肉)。
等到簷角的獸頭叫月光洗得慘白,東西六宮大多熄了燭火,我們宮道最北頭的偏殿四頭餓狼開始了!
明明是秋天,但是紫禁城的晚上冷得厲害,穿堂風從不知哪個縫隙鑽進來,刀子似的,專往人骨頭縫裡削。
唯獨當中一架黃銅古董鍋子沸滾著,咕嘟咕嘟,頂起幾片肥嫩的羊肉,又沉下去,白茫茫一團水汽艱難地撐開一小圈暖意。
“快!快撈!老了就腥了!”沈答應一頭珠翠亂晃,眼睛比鍋子下麵的炭火還亮,幾乎要撲到那鍋上去,嗦了一下口水,壓著嗓子尖叫,“你們是冇瞧見!今日巡過宮牆的那位新擢升的侍衛統領!那肩,那腰,那腿!他從我前麵過去,眼神還掃了一下——天呐,好帥!”
她對麵的李答應婉如嚇得一哆嗦,“姐姐!祖宗!這話也是能渾說的?隔牆有耳,叫人聽去告一狀,要、要挨板子的!”
沈答應眉毛一豎,剛要回嘴,忽然瞥見鍋子快乾了,連聲哎喲:“水!加水加水!”
一直縮在角落陰影裡的我,默默提起腳下那隻咕嘟冒泡的銅壺,傾身過去,將滾水注入鍋中。煙氣“轟”一下騰起來,模糊了彼此的神情。
這一動,那三人目光倏地都轉了過來。
炭火劈啪一聲輕響,暖光一跳,映得她們的眼睛亮得有些奇異。
沈答應嚼著羊肉,含糊不清地笑:“還是我們水水最穩妥,話不多,手腳卻勤快,這炭撥得是時侯!”
李答應小聲附和:“是啊,水水姐姐心細。”
唯獨安答應一言不發,隔著火鍋的熱氣看著我。
我們飛快吃完,又靜悄悄收拾好東西,儘快入睡,畢竟明天還要早起給老逼太太請安。
我有點睡不著,我其實很感激我的室友們,進宮的日子多半枯燥無聊,宮鬥鬥的不是我們這些小蝦米,我們冇錢、窮、饞。
但是我的室友都是頂好頂好的,沈答應發現我的委托後像現代人一樣接受度良好,她承接了我對於陌生朝代的恐懼;李答應雖然膽小,但我第一次進宮請安行錯了禮被罰跪,她半夜偷偷給我送來膏藥塗在我腿上;安答應一言不發,但是我的內衣、s髮帶、鞋子都是她縫的。
我翻了個身,看到對床的安答應也冇睡,想到她今天這麼奇怪,我翻下身趴上她的床,小聲問她“你怎麼不開心啊?”
我問題來得輕巧,卻好像沉甸甸地壓了她。
她苦笑道“姐姐怕我把我忘了,沈答應這般活潑開朗,性格又單純,不知往日在家中時,是何等光景?父母何等寵愛?”
她歎了口氣,盯著我繼續說“李答應雖然膽小,她父親是蘇州織造,家底厚,聖眷又濃。便是不慎真惹了點小麻煩,自然有家裡打點周全,至多不過一場虛驚。哪像我呢,一步不敢行差踏錯,生怕一腳就踩進萬丈深淵裡,冇人伸手撈的。”
她的眼神很暗,可能是屋子裡冇開燈。
我張了張嘴,喉頭乾澀,尚未能擠出半個音。
安答應歎了口氣,說“姐姐,你和夏嬪娘娘交好,你們都有了靠山,我呢,我隻想得姐姐垂憐。”
突然我靈光一閃,“陵容啊,啊不對,安妹妹啊!你娘是不是一個秀娘,繡了好多東西,捐了一個小官,然後你爹當官了一房一房納妾,你娘年少色衰,還要被姨娘欺負
她突然哭了,眼神裡亮亮的液l一閃一閃,“姐姐你調查我?”
她帶著恐懼、害怕、震驚的聲音軟軟喵喵的,不像威脅,倒像撒嬌。
我趕緊一把把她塞進懷裡順毛摸“我前幾天讓了一個夢,神仙和我說我有一個妹妹,前世妹妹,我已經碰到了但是冇認出來,就告訴我這些,讓我好好愛妹妹,原來你是我的妹妹。安妹妹”
我冇說出口的事,我很愛你,我一定會救你。
在現代時,我就很愛安陵容,我知道她壞我恨過她,但是恨裡是無儘的愛和心疼。
她原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就在這死寂的、被無限拉長的刹那——
“皇上駕到——!”
一聲太監尖利扭曲的嘶吼,像淬了冰的鋼針,毫無預兆地刺穿凍僵的夜幕,也狠狠紮進這方狹小溫暖的偏殿。
我們四個都被嚇醒了。
我也認識到“完了,玩大了,這把,衝我來的!”
隻聽得殿門外,積雪被沉重靴底碾壓的咯吱聲,一聲,一聲,緩慢而清晰,不是朝著彆處,正是直逼這扇單薄破舊的殿門而來。
越來越近。
我好像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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