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u完狼崽劍靈他死了 第第 64 章 真是不聽話啊,小燕哥哥…
-
真是不聽話啊,小燕哥哥……
去時鶴舟飛了兩日兩夜,
回程禦劍疾行,燕豈名硬是趕在第二天黃昏前就到了。
“師兄!”
他急急忙忙衝進段沉舟的住所,後者舉著通訊玉簡的手一頓。
燕豈名冇站穩就開始說話:“師兄,我時間不多,
長話短說……額——”
視線移到段沉舟手上。嗯?師兄怎麼在刷靈網!
再一看段沉舟眼睛,
訕訕:“師兄你都知道啦……”
段沉舟哼一聲:“出了好大風頭,
我倒是想不知道。”
想想風聞裡是那魔修小子追著阿名跑,他又停下來,
看一眼燕豈名身邊空空如也,
勉強讚賞一句:“做得不錯。”
燕豈名:“???”不錯在哪?
算了,不管了。他預計似星河往返一趟耽誤不了太多時間,言簡意賅:“師兄,
碧浪碎雪中鎮壓怨氣的陣眼,
恰巧是天機閣失竊的山河盤。”
一邊從袖中取出黑色靈盤遞過去。
段沉舟臉色一變,好一個恰巧。
燕豈名:“嘿嘿,
現在落在咱們手裡,
背後之人所圖甚大,不會罷休。之前說劍塚釣魚的事,倒是不缺魚餌了。”
段沉舟看了眼魚餌阿名,
露出不讚同的表情。
怨氣之盛,已經驚動須彌佛宗,佛子明心都趁著機會下崖超度來了。
段沉舟:“不妥,你還不知其中的利害……”
燕豈名根本無心此事,
隻顧著看窗外天色,擺擺手:“師兄我有事,細節回頭再議!”
段沉舟:“……”
他和有鬼在後麵攆似地一溜煙跑了,出門又突然探頭回來,
問了一句:
“對了師兄,我打算把竹屋前頭那片竹子全劈了,你介意不?”
段沉舟:“???”
要那麼多竹子乾嘛?
一個時辰後,他猜到了一點點。
“師兄。”
段沉舟一巴掌把桌上叫著“魔修小子來訪”的紙人拍扁。
紙人隨遇而安地慢吞吞爬起來,段沉舟擡頭看向似星河。
魔修小子今日穿得人模狗樣,一襲長袍繡著正裝紋飾,十分莊重,行禮的樣子都比往日端方許多。
段沉舟頓生不好的預感:“阿名不在這裡。”
似星河輕聲:“我知,正是來找師兄的。”
桌案前,他手指一動,一道長長的單子瞬間飄落在手。
段沉舟看著那布帛上密密麻麻小字,眼皮一跳,最好不要是這小子的身家明細。
嗬!阿名前腳鬼迷日眼地往外跑,他後腳就追上來。
小紙人活過來,倒是有些好奇地往上貼,像是想看布帛單子上都寫著什麼。
段沉舟掐決將它往回一按,沉聲擡頭:“我不同意。”
似星河:“阿名願意。”
段沉舟磨磨牙,和他對視。
魔修小子寸步不讓,眼神裡不是威逼脅迫,純然是為阿名求得師長祝願的誠摯之心。
……也還有幾分勢在必得。
段沉舟:“……”好惱火。
他哼一聲,審視似星河:“多事之秋,你與阿名認識多久,你年紀又多大,這般一刻也等不得,我怎麼放心把他交給你?”
似星河:“山河盤落入天衍宗,此事瞞不住背後之人,阿名定要以身涉險誘敵現身。”
段沉舟:“……”
好傢夥,把他的詞全說了。
段沉舟:“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似星河:“師兄,我有一個主意。”
“敵暗我明,上十二仙門齊聚變數不少。不如這場麵再大一些,大到令他們投鼠忌器——”
他揮手化出一座靈山宮闕虛影,點過遊動的邊界,目光灼灼,
“魔界迴歸,魔尊強擄天衍宗長老為妻,意圖加入仙盟,共開劍塚,如何?”
山腳,望仙醉的包間裡。
燕豈名一杯接一杯喝著茶水,感覺口有點乾。
這個視角看去,宗門主峰巍峨而飄渺,彷彿能體會似星河初到修真界時盤桓山下的心境。
就是天都快黑了,他怎麼還冇來?
燕豈名的心情從一開始的心虛,轉為自己都冇意識到的焦躁。
阿枕冇帶到話?似星河路上出事了?他跑錯地方了?
燕豈名也冇有很想快點見到他,不過自己都去師兄那走了一趟,再慢的腳程,也該跟上來了吧?他真是為似星河禦空的速度感到丟人。
“燕仙長,給你添點茶水。”
張大娘推門,又加了點小菜茶點。
不錯不錯,她偷瞄燕豈名一眼。離往昔那個燕仙長還差一些,但這夾著坐立不安的心緒,可不比冇活氣的大冰坨子強!
燕豈名決定給自己找點事乾,視線掃過三條街外的塵書坊,突然真找到了事,眉頭一皺:“老夏出事了?怎麼書局的店麵突然盤出去了?”
張大娘給他添茶,跟著看一眼,哦道:“不是盤出去,是要重新裝潢。他發達啦!分店都做到其他宗門去,又租了這條街最好的市口。”
燕豈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剛來時,確實看見旁邊新店排了長龍的隊,換了平日高低得去嚐嚐鹹淡。
張大娘:“好像是什麼話本賣爆了,不光是天衍宗,其他仙門的仙長們恨不得都人手一本呢!”
燕豈名:“……”
“嗬、嗬嗬,”隔了好一會,他才平靜地找回聲音,“我近日不愛看話本。”
張大娘惋惜地看他一眼:“我也不耐煩看那密密麻麻的字,也不知道什麼話本子這麼紅火,隔壁閨女興沖沖說要念給我聽,嗐,我哪能耽誤她的工夫。”
燕豈名:“太對了!不是……正是。”
張大娘高高興興:“所以我請了戲班子下月來演,正好拉一下生意,燕仙長也來捧場吧。”
燕豈名:“…………”
不管張大娘信不信,哪怕他下月不下山,也被捧在場上了。
燕豈名對遲到的似星河又生出幾分幽怨來。
他倚在窗邊吹風,看著一點點日暮,霞色從豔麗的紅轉為淡淡的粉紫。
無聊到他忍不住掏出話本看,看一半又滿臉通黃地合起來。
前夜他隻掃了些大概,仔細一看,不得了——
淨、淨胡扯些有的冇的!
什麼他對似星河撩了就跑,被抓起來狠狠懲罰。
那懲罰的內容,真是不堪入目!
好像和他從前看的不太一樣……
燕豈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好怪,怎麼還能這樣,這樣也行,這些凡人怎麼能想到這麼離譜的……
“篤篤——”
燕豈名騰一下坐正,臉上熟透的紅色瞬間消失,好一個端方君子。
張大娘敲門:
“燕仙長,天快黑了,要不要讓大傢夥開始準備上了?”
燕豈名看看天,皺眉:“……再等一會吧。”
他站起來,扶著窗戶往外看去。
華燈初上之時,點著微微醺的夜色是最好看,似星河怎麼還不來?
就在這時,他突然瞧見天邊粉紫的雲霞燒起來。
豔麗的紅好像回到堪堪日暮之時,很快燒出半邊天,甚至比漫天霞色更加灼灼夭夭,璨色如琉璃,躍動如火焰。
那是……
人群裡有見多識廣的走商率先喊出來:“是琉璃焰!”
下麵議論紛紛。
“什麼是琉璃焰?天上著火了嗎?”
“難道是魔修打進來了?”
“不是不是,”走商忙解釋,“是一種靈花,是仙長們求親時用的。”
走商擡頭看去,剔透的焰蕊已經燒透整片天空,一路從天衍宗山門燒來。他帶著點震撼的嚮往,喃喃:
“便是一朵已經難求,我隻有幸看過一次,這漫天的琉璃焰,多少靈石也買不到啊!”
“哎呀!”說到靈石,衝到下麵看熱鬨的張大娘一敲腦袋,擡頭,“燕仙長,砸場子的,來搶你的熱鬨啦!”
她一席話把眾人都驚醒了,燕豈名也慌忙叫起來,撲到窗邊:“點燈!點燈!”
現劈的竹子,他用術法親自紮的,一盞一盞分到各家各戶。
一條街的商販住戶都等著呢,紛紛取出花燈來,鉤掛在屋前,懸裝在街上,小兔子燈、蓮花燈、舞龍燈、同心燈、留影燈……
燈火像一圈圈漣漪散開,從這條街亮到另一條街,帶著整座城都熱熱鬨鬨活了起來。精緻紗紙裹著溫柔燭火,鮮色映著亮黃,層層疊疊,琳琅滿目,如同年節一般。
垂髫小兒坐在門口吮著手指問:
“阿孃,今日十五嗎?怎麼這麼多花燈?”
婦人高興攬著他,整理衣領:“是燕仙長給心悅之人放燈呢。”
小兒拍拍手:“是那個幫阿孃趕走壞人的燕仙長嗎?”
又問:“什麼是心悅之人?”
婦人臉色微變:“額,你記住了,燕仙長是好人,但這點不能學他,心悅之人就是很重要的隻能有一個的人。”
她想了一下,小聲自言自語:“肯定是師弟,不是謝枕歡。”
點點頭更加篤定,嗯,站師弟。
滿城花燈,天邊的琉璃焰冇有燒走的勢頭。
轉眼到了近前,眾人纔看清那漫天靈花,竟是銜在一隻隻渡鴉口中。
翅羽相連如同七夕鵲橋,著黑色鎏金半麵的男人踏空而來,腳下處處盛開著琉璃焰,他大手一揮,剔透的花瓣便如靈雨飄灑全城,和花燈分庭抗禮。
張大孃的拳頭緊了,確認,砸場子的!
就在這時,樓上的燕豈名從窗戶裡探出頭:“似——”
男人身形一晃,直接從原地消失,立在半空,隔窗將他橫抱出來。
眾人:啊——
燕豈名被他單手攬腰往胸前一按,將聲音悶了回去。
燕豈名:“???”
似星河漫不經心低頭,扣著他的下巴擡起,拇指粗暴揉過嘴唇,黑眸危險:“真是不聽話啊,小燕哥哥。”
說完,絲毫不掩飾周身的霸道氣息,狠狠在唇上咬了一口。
唇舌深入,眼神睥睨狂傲,並不把旁人放在眼裡。
眾人:哇——
哇什麼哇!張大娘率先開口:“是魔修!”
什麼?磕錯人的眾人如夢初醒,瞬間同仇敵愾。
燕仙長今日的燈是給師弟/謝枕歡放的,這是哪裡冒出來的魔修,敢來他們這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