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的日子 第24章 圍點打援，利刃藏鋒
圍點打援，利刃藏鋒
一、戰前推演，謀定後動
青石鎮的祠堂裡，油燈徹夜不熄。李明遠鋪開縣城的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鬼子的主要據點：東門炮樓、南門糧倉、西門軍火庫，以及偽縣政府——那裡是漢奸縣長和鬼子小隊長鬆井的指揮部。
“縣城駐著一個小隊的鬼子，加偽軍一個營，共三百多人。”陳參謀指著地圖，“鬆井是個老狐狸，炮樓之間挖了交通壕，互相能照應，硬攻傷亡太大。”
趙鐵山摩拳擦掌：“咱現在有五十支新步槍，二十顆手榴彈，還有兩門土炮，怕他個球！”
“硬拚不是辦法。”李明遠搖搖頭，指著縣城外圍的公路，“鬼子的補給全靠這條從臨城過來的公路。咱不如圍點打援——先圍住縣城，斷了他們的補給，等臨城的鬼子來增援，就在半道設伏，吃掉援軍再回頭收拾城裡的。”
王老爺子撚著胡須：“這叫‘餓狼圍窩，先打援兵’，老法子，管用。”
計劃分三步走：
1圍點：由趙鐵山帶一營圍住縣城，白天佯攻東門，晚上襲擾南門，讓城裡的鬼子和偽軍不得安寧，摸不清虛實。
2打援：李明遠帶主力埋伏在臨城到縣城的必經之路——狼牙關。那裡兩側是懸崖，中間隻有一條窄路，是打伏擊的絕佳地點。
3收尾：吃掉援軍後，集中兵力攻城，裡應外合（縣城裡有地下黨接應，負責開啟西門）。
“圍點要‘虛’，讓鬆井覺得咱們打不下來，趕緊向臨城求援；打援要‘實’，務必一網打儘，不能放跑一個。”李明遠加重了語氣，“傷亡要控製在最小，每一分力量都得用在刀刃上。”
出發前，周桂蘭的醫療隊備足了藥品，她給每個戰士的腰間都塞了包止血粉：“這是用艾草和蒲黃做的，止血快。記住，能躲就躲，彆硬扛。”
張老漢的運輸隊趕製了二十輛“土坦克”——用厚木板和鐵皮裹著的推車，能擋子彈，攻城時能掩護戰士衝鋒。“這玩意兒沉是沉，但能救命。”他拍著車板，聲音洪亮。
天剛矇矇亮，趙鐵山帶著一營悄悄摸到縣城外。東門炮樓的鬼子剛換崗，就被一陣冷槍打懵了——趙鐵山的人趴在玉米地裡，專打炮樓上的機槍手，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氣得鬼子嗷嗷叫，卻找不著人。
“放訊號彈！”趙鐵山喊道。一顆紅色訊號彈升空，在晨霧中格外醒目——這是告訴李明遠，圍點開始了。
二、圍點牽敵，疲敵耗敵
縣城裡，鬆井正在享用早餐，聽到槍聲猛地摔了碗。“八嘎！哪裡來的土八路？”
偽縣長哆哆嗦嗦地跑進來：“太君，是……是黑風口的八路，他們在打東門！”
鬆井衝到炮樓，用望遠鏡一看，隻見遠處的玉米地裡時不時閃過槍口的火光，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廢物！給我打！”他下令機槍掃射，子彈打在玉米地裡，濺起一片塵土，卻沒傷到對方一根汗毛。
中午，南門突然傳來爆炸聲——趙鐵山讓人把土炮藏在柴火垛裡，對著糧倉轟了兩炮，雖然沒炸到糧倉，卻把守糧倉的偽軍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地躲進了碉堡。
鬆井急了，派一個排的鬼子和一個連的偽軍去增援南門。可他們剛走出交通壕，就被玉米地裡的冷槍放倒了好幾個。趙鐵山的人熟悉地形，打幾槍就鑽進地道，鬼子追過來時，連個腳印都找不到。
“太君，不能這麼耗下去啊！”偽縣長哭喪著臉，“糧倉的糧食隻夠吃三天了，彈藥也不多了。”
鬆井咬著牙，給臨城的聯隊長發了電報：“請求增援！共軍約兩百人，圍攻縣城，兵力不明，速來！”他故意誇大了八路的人數，就是想讓聯隊快點派兵。
夜裡，趙鐵山的人更“損”。他們在城牆外學狼叫，往城裡扔點燃的硫磺彈（嗆得人睡不著），還在偽軍家屬住的巷子外喊：“偽軍弟兄們，彆替鬼子賣命了，出來投降吧，家裡人等著你們呢！”
偽軍的士氣一落千丈，不少人偷偷往城外扔紙條，問投降後能不能回家。趙鐵山讓人回話：“隻要放下槍，既往不咎，還發路費。”
鬆井發現後，槍斃了兩個扔紙條的偽軍，可夜裡的“攻心戰”卻越來越凶。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法出牌，像群蚊子，叮得你渾身是包，卻抓不住。
三、狼牙關設伏，靜候獵物
狼牙關的兩側懸崖上，李明遠帶著主力已經埋伏了兩天。戰士們趴在草叢裡，身上蓋著偽裝的樹枝，連呼吸都放輕了。
“隊長，臨城的鬼子真會來嗎？”新兵小牛忍不住問，他手裡緊緊攥著新造的“狼牙山式”步槍。
“會來的。”李明遠低聲說，“鬆井是聯隊司令的親信，他們不會不管。”他看了看錶，“按路程，今天下午就該到了。”
懸崖下的窄路上，張老漢的運輸隊正在“演戲”——幾個隊員趕著牛車，慢悠悠地往前走，車上裝著稻草（下麵藏著炸藥包）。他們是誘餌，要把鬼子引進伏擊圈。
下午三點，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李明遠舉起望遠鏡，隻見三輛卡車和兩輛摩托車正往狼牙關駛來，車上擠滿了鬼子，大約有一個中隊（一百多人）。
“來了！”李明遠握緊了拳頭，對身邊的通訊兵說，“等第一輛卡車過了彎道，就放炸藥，封死退路！”
鬼子的車隊越來越近，領頭的摩托車上，一個鬼子軍官正舉著望遠鏡觀察四周。張老漢的運輸隊“驚慌失措”地往路邊躲，牛車上的稻草掉了一地，正好擋了擋路。
“八嘎！滾開！”鬼子軍官不耐煩地揮手，卡車鳴著喇叭往前衝。
第一輛卡車剛過彎道，李明遠猛地揮下手臂：“炸！”
“轟！轟！”兩聲巨響，懸崖上的炸藥包滾落，瞬間把窄路的兩頭炸塌了——前麵是堵死的巨石，後麵是斷裂的路麵，鬼子的車隊被死死卡在了中間！
“打！”李明遠大喊一聲，懸崖上的機槍、步槍同時開火，手榴彈像雨點般砸向卡車。
鬼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懵了，紛紛從車上跳下來，想找掩護，可窄路兩側是懸崖，無處可躲。第一輛卡車的司機被打死，卡車失控撞在山壁上，燃起了大火。
“擲彈筒！給我打！”鬼子軍官反應過來，指揮擲彈筒反擊。但懸崖太高，他們的炮彈根本打不到上麵的八路軍。
李明遠指著那輛摩托車：“打掉它！彆讓指揮官跑了！”
神槍手老王瞄準摩托車上的鬼子軍官，扣動扳機。一聲槍響，軍官應聲倒地。
沒了指揮，鬼子徹底亂了。有的往回跑，卻被斷後的巨石擋住；有的想往上爬懸崖，被上麵的石頭砸得滾了下來。
戰鬥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當最後一個鬼子被消滅時，夕陽正染紅了狼牙關的懸崖。戰士們歡呼著衝下懸崖，繳獲了三卡車彈藥和兩門擲彈筒。
“隊長，乾淨利落！”趙鐵山派來的聯絡員興奮地說，“城裡的鬼子還不知道援軍被咱吃了，鬆井還在電報裡催呢！”
李明遠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地上的戰利品，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該輪到縣城了。”
四、裡應外合，光複縣城
縣城裡，鬆井還在對著電報機咆哮：“援軍怎麼還沒到？！再不來，糧食就真的沒了！”
偽縣長在一旁瑟瑟發抖，他剛收到訊息，說狼牙關方向傳來爆炸聲，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西門突然傳來一陣混亂的槍聲，緊接著是偽軍的喊叫：“八路軍進城了！快跑啊！”
鬆井大驚，他最擔心的就是西門——那裡是偽軍駐守，戰鬥力最弱。他提著指揮刀就往西門衝，剛跑到半路，就被一陣冷槍攔住。
打冷槍的是城裡的地下黨。他們趁亂奪了偽軍的槍，開啟了西門，還在偽縣政府的糧倉裡放了把火。
“不好！是裡應外合！”鬆井這才明白，自己中了八路的計，援軍肯定是完了。他想退回指揮部，卻發現身後的路已經被趙鐵山的人堵住了。
趙鐵山帶著一營從東門殺了進來，戰士們推著“土坦克”，頂著鬼子的機槍往前衝。劉鐵匠造的步槍精準度很高，一槍一個，專打炮樓裡的鬼子。
“同誌們，衝啊！活捉鬆井！”趙鐵山舉著大刀，第一個衝進了偽縣政府。
鬆井退到指揮部，負隅頑抗。他讓剩下的幾十個鬼子守住門窗，想用機槍擋住八路。
李明遠帶著打援的主力趕到，看到這種情況，讓人把剛繳獲的擲彈筒架起來：“給我轟！”
“轟！轟！”兩發炮彈準確地落在指揮部的屋頂上，瓦片和木頭渣子滿天飛。鬼子的機槍頓時啞了。
“繳槍不殺！”戰士們衝進指揮部，發現鬆井已經被炮彈碎片擊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偽縣長則嚇得躲在桌子底下，被戰士們一把揪了出來。
戰鬥在天黑前結束。當最後一個炮樓的鬼子投降時，縣城裡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百姓們開啟家門，舉著燈籠湧上街頭，給戰士們送水送糧。
“是八路軍！八路軍把鬼子趕跑了！”
“咱們光複啦！”
李明遠站在偽縣政府的門口，看著歡呼的百姓，心裡百感交集。這場仗，他們用圍點打援的戰術，以最小的傷亡（犧牲12人，傷30人），殲滅了近兩百個鬼子和偽軍，還繳獲了大量武器彈藥。
王老爺子拄著柺杖走過來，看著牆上“還我河山”的標語，抹了把眼淚：“好啊，好啊，終於把鬼子趕出去了。”
周桂蘭帶著醫療隊正在救治傷員，她看到李明遠，走過來遞給他一塊乾淨的布：“擦擦吧，都成花臉了。”
李明遠接過布，擦了擦臉，看著遠處狼牙山的方向——那裡的山洞工廠還在日夜不停地生產，為他們提供著源源不斷的武器和彈藥。
他知道，光複一個縣城隻是開始，趕走所有鬼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隻要他們堅持正確的戰術，依靠百姓，團結一心，就一定能迎來勝利的那一天。
夜色漸深，縣城裡的燈籠連成了一片星海，照亮了戰士們年輕而堅定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