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科比的第二人生 第16章 季前賽首秀
斯台普斯中心的燈光驟然亮起時，球員通道入口的陰影裡，科比下意識攥緊了球衣下擺。紫色湖人戰袍的麵料有些微涼，指尖反複摩挲的動作裡，藏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緊繃——這是他新賽季季前賽的第一次登場，也是布蘭迪離開後，他首次麵對滿場觀眾的注視。
「彆緊張，就當是訓練賽。」走在前麵的埃迪·瓊斯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帶著老大哥的輕鬆。科比點了點頭，卻沒說話。現場歡呼聲浪像潮水般湧來，夾雜著「kobe」的呼喊，可他的注意力卻全在即將到來的比賽上——作為替補，他知道自己的出場時間有限，必須儘快找到狀態。
裁判吹響開場哨，湖人與森林狼的季前賽正式開始。科比坐在替補席上，手裡拿著戰術板，目光緊緊盯著賽場。首節比賽進行到6分23秒，當教練喊出「科比，準備上場」時，他立刻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快步跑向球場。
按照戰術安排，他站在右側底角，負責接應外線傳球。隊友範埃克塞爾在弧頂持球，目光掃過全場後，將球傳給了空位的科比。可就在籃球接觸指尖的瞬間，科比的動作突然僵了一下——或許是觀眾的目光太灼熱，或許是太久沒在正式賽場亮相，籃球擦著指縫彈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搶斷！」現場解說員的聲音剛落下，森林狼後衛就一把搶過籃球，轉身發起快攻。科比咬著牙追上去，腳步卻比平時慢了半拍，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在籃下輕鬆上籃得分。記分牌上，湖人的比分被拉開到12-15，場邊傳來一陣低呼，科比的耳尖瞬間發燙。
接下來的幾分鐘，他像是被無形的枷鎖困住。一次埃迪·瓊斯突破分球，將球傳到他麵前的空位，科比抬手三分，籃球卻砸在籃筐前沿，彈得老高；一次他嘗試從左側突破，剛過罰球線就被森林狼中鋒迎麵攔住，結結實實吃了一記封蓋；就連最基礎的擊地傳球，都因為力度沒控製好，差點被對方斷下。
首節還剩3分鐘時，教練在場邊抬手示意換人。科比低著頭走下場，坐在替補席最邊緣的位置，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運動褲上的紋路。場邊大螢幕實時更新著資料：科比，出場4分鐘，0分，1次失誤，1次犯規，正負值-3。
「喝口水，彆想剛才的球。」埃迪·瓊斯遞過來一瓶冰鎮運動飲料，瓶蓋已經擰開，「你太想證明自己了，反而把動作繃住了。想想訓練時戴夫怎麼教你的——節奏，籃球要找節奏。」
科比接過飲料，猛灌了幾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稍微冷靜下來。他抬頭望向場上，看到範埃克塞爾正用一記精準的長傳助攻奧尼爾扣籃，突然想起昨天訓練時的場景：戴夫讓他反複練習「無球跑動找空位」，還說「替補球員的價值，不是一上來就得分，是先幫球隊穩住節奏」。
他深吸一口氣，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快速寫下幾行字：「森林狼後衛防右路，底角是空位；中鋒移動慢，突破可造犯規。」寫完後，他把本子塞回口袋，目光重新落回賽場，開始認真觀察森林狼的防守漏洞——那些平時在訓練賽裡注意到的細節，此刻終於清晰起來。
第二節開場5分鐘，當教練再次叫到科比的名字時，他站起身，沒有了剛才的慌亂。走上球場前，他特意拍了拍奧尼爾的胳膊：「等會兒我擋拆，你順下。」奧尼爾挑了挑眉，笑著點頭：「沒問題，菜鳥。」
重新登場後，科比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先在防守端發力。森林狼後衛持球想要突破，科比沒有貼身防，而是稍微退了半步，預判對方的突破路線。果然，對方像他筆記裡寫的那樣，選擇了右路突破，科比立刻上前，伸手斷下籃球，然後快速推進快攻。
跑到中場時，他看到埃迪·瓊斯正沿著邊線快下，沒有絲毫猶豫，將球長傳過去。瓊斯接球後，輕鬆避開回防的球員，上籃得分。「好球！」場邊傳來歡呼聲，科比跑回防守端時，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這記助攻，像是開啟了他的「開關」。
下一個回合，科比在右側45度角接球。麵對森林狼後衛的貼防，他沒有硬突，而是做了一個向左突破的假動作，騙得對方重心偏移，然後迅速向右變向，拉開投籃空間。抬手、發力、壓腕，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穩穩穿過籃筐，「唰」的一聲，空心入網！
「終於得分了！」現場解說員的聲音帶著欣慰，「這纔是我們熟悉的科比！」科比握拳輕喝一聲，不是慶祝得分，是慶祝自己終於找回了節奏。
緊接著，他又連續抓住機會：一次奧尼爾在低位吸引包夾，將球傳到外線空位，科比接球後果斷出手，三分命中；一次快攻中，他接隊友傳球，在罰球線附近急停跳投，再次命中。第二節結束時，技術台的資料顯示，科比單節拿下8分、2籃板、2助攻，正負值
5，幫助湖人將比分反超至58-46。
中場休息時，教練在更衣室裡特意表揚了他：「科比下半場繼續保持這個節奏，多找空位，多和奧尼爾打擋拆。」科比點頭應下，心裡卻很清楚——作為替補，他的任務不是「刷分」，是幫球隊在銜接段穩住優勢。
第三節比賽，森林狼調整了防守策略，專門派一名球員貼身防科比。麵對嚴密的防守，他沒有強行出手，而是更多地參與組織。一次進攻回合，他給奧尼爾做擋拆，吸引兩名防守球員後，將球傳給空位的霍裡，霍裡三分命中；另一次，他在底角持球，看到奧尼爾被包夾，又及時將球傳過去，幫助奧尼爾造成犯規，站上罰球線。
進攻端，他則抓住森林狼防守輪換的間隙尋找機會。第三節還剩4分鐘時，他接奧尼爾分球，在籃下遭遇兩人防守，沒有慌亂，而是將球輕輕傳給身後跟進的隊友，助攻對方扣籃得分。這記「不看人傳球」，讓場邊的觀眾再次歡呼起來。
第三節結束，科比的資料更新為：10分、4籃板、3助攻，1次搶斷，正負值
8。湖人的領先優勢擴大到15分，比賽逐漸失去懸念。
第四節開場後，雙方都換上了替補陣容。教練原本想讓科比下場休息，可他主動請纓：「我再打幾分鐘，找找和替補隊友的配合。」上場後，他依舊保持著高效——一次低位背身單打，他靠住防守球員，轉身跳投命中；一次防守籃板，他自己運球推進，助攻替補後衛三分得分。
第四節還剩2分鐘時，教練終於示意科比下場。他走下場時，全場觀眾站起身，為他送上了熱烈的掌聲。這次的掌聲，比開場時更真誠，更熱烈——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從「失常」到「找回節奏」的轉變，也看到了一個替補球員的價值。
終場哨響，湖人以112-95戰勝森林狼。賽後技術統計顯示，科比全場出戰22分鐘，拿下10分、5籃板、4助攻、1次搶斷，投籃命中率50（8投4中），三分命中率667（3投2中）。雖然得分不算高，但他的正負值
11，在替補球員中排名第一。
「不錯啊，菜鳥，下半場打得像模像樣。」奧尼爾走過來，勾住他的肩膀，「以後多跟我打擋拆，保證讓你助攻上雙。」
科比笑了笑，沒有接話。他走到場邊，拿起手機，猶豫了幾秒，還是點開了社交媒體。沒有長篇大論，隻發了一條簡短的動態：「季前賽首秀，感謝隊友，節奏很重要。」配圖是他和埃迪·瓊斯擊掌的照片。
發完後，他收起手機，轉身走向更衣室。走廊裡的燈光有些昏暗，卻照得他的腳步格外堅定。他知道，季前賽的10分不算什麼，替補的身份也隻是暫時的。但今天這場比賽，讓他明白一個道理：籃球不是靠「急」出來的，是靠「找」出來的——找節奏，找空位，找隊友的配合。
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每一場替補出場的比賽裡，把這份「找到的節奏」，變成自己的「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