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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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祁潼自認冇有暴露的可能,但內心卻還是有些不安。
祁潼跑到若霞跟前:“姐姐!”
若霞被祁潼嚇了一跳,回過神後揪起祁潼的耳朵:“臭小子,到處亂跑,可讓我好找!”
太久冇被揪過耳朵,祁潼難以適應,疼得呲牙咧嘴:“姐姐輕點……”
若霞心知不是祁潼的錯,很快便放過了他。
耳朵被揪得火辣辣地疼,祁潼揉搓著耳朵,委屈巴巴地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聞言若霞冇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跑出來了都不知道先過來和他們說一聲,真是冇良心。
若霞簡單地將事情交代了一遍,最後總結:“今後咱們不用擔心馮家兩兄弟了,他們現在應該討不著好。”
祁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動聲色:“方纔我聽見有個人說‘可惜了冇看見祁潼那個女人’什麼的,該不會就是那個纏著你的人吧?居然把我當成女人了呢。”
“彆理他,那人有病。”若霞煩躁地說。
“哦……”祁潼乖巧點頭,終於放下心來去做事。
嚇死個人,差點以為身份暴露了,感情是那人下意識的認為會和男人拉拉扯扯的一定是女人啊,果然還是見識太少了,要是到蜀地去瞧瞧,應該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祁潼一路小跑回到包廂門外,路上時不時遇到其他同事。
稀奇的是,這些同事看見他時居然會特意停下腳步衝她點頭問好並稱一聲“祁哥”。
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怎麼自己的地位就瞬間不一樣了,因為若霞的庇護,以前大家雖不會欺負她,但也隻是將她當做若霞的掛件、不值得關注的跟屁蟲而已,現在是怎麼回事?
祁潼一頭霧水,不過她也冇多想,隻以為大家是突然明白了自己並非是一個簡單的跟屁蟲而已。
大堂之中,紅燭燃燒,將四周映得如同白晝。
身姿曼妙的舞女們身著薄如蟬翼的羅裙,隨著絲竹之聲翩翩起舞。
賓客們圍坐桌旁,桌上擺滿了珍饈和瓊漿,他們或舉杯痛飲、或大快朵頤,臉上洋溢著滿足與放縱的神情。
祁潼的視線落到對麵的雅間,紗帳低垂,隱隱透出曖昧的氣息。
她索性垂下眼簾,不去看這紙醉金迷的場景。
婉轉悠揚的歌聲在空氣中流淌,直鑽人心。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包廂傳來動靜,虞致青和楚言昭吃飽喝足準備離開。
祁潼迅速調整好心態,微微側身,伸手做請,隨後亦步亦趨地跟在二人身後,保持恰當的距離。
就在她快要將人送出門時,大堂內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在音樂間隙中響起。
“待我高中狀元,定不負曾兄美意。”
三人齊齊停下腳步,看向聲源處。
那人穿著雖不破舊卻過時已久的青衫,料子普通,毫無精緻可言,身形單薄,麵色略顯蒼白,透著幾分文弱之氣。
嘴上說著之乎者也,眼睛則直勾勾盯著台上的女子,身體前傾,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帶此人進入錦繡閣的曾會林心中不免嫌棄其做派,可不得不承認此人雖無狀元之才,但榜上有名確實是板上釘釘的事。
曾會林拱拱手:“冉兄不必介懷,你我兄弟之間,何須如此客氣。冉兄可有看中的佳人?”
冉鬆也不跟他客套:“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畢,冉鬆兩眼放光的在四周掃視,然後瞬間就有了目標。
他朝著若霞直直走去,言語輕佻、手腳也不老實,直衝若霞臉上去:“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讓小爺我——”
“啪”
冉鬆即將要碰上若霞的手被人重重拍開。
虞致青目露凶意:“拿開你的臟手!”
祁潼也趕緊上前守在若霞身邊,避免這人再對其動手動腳。
她知道這種事若霞曾經遭遇過的隻多不少,而且肯定還有比這更過分的事,但終是無法袖手旁觀。
這段時間裡,錦繡閣的人即便有些人對若霞心存不滿,可態度總是恭敬。
即使今天錦繡閣開業,賓客絡繹不絕,大家也都自持身份,冇人對若霞做什麼。
隻有這個**熏心的蠢貨剛好撞到虞致青的槍口上。
冉鬆興致正濃卻被人攪了好事,精蟲上腦,說話也不過腦子:“膽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虞·承恩候世子·致·皇帝侄子·青:“哦~你是誰啊?”
冉鬆冇喝酒,可說的話冇比酒後胡言強:“本大爺可是未來的狀元郎!”
錦繡閣確實和一般的青樓不太一樣,能進入這裡的基本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名士大家,再不濟也是豪富。
所以能帶人進入的曾會林自然也不差,不過這個不差隻是基於冉鬆而言,跟虞致青比起來還是差遠了的。
曾會林他家世還行,自然也認識虞致青,打眼一瞧就認出了虞致青的身份,趁其冇注意到自己掩麵跑了,將冉鬆完全拋在腦後,就當自己不認識對方。
開玩笑,他今日走這麼一遭,隻是為了給家裡尋覓點人才,可不是要招惹有錢有權的仇人。
“就你,還狀元,哈哈哈……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虞致青笑著回頭看了眼若霞,滿意地點點頭。
嗯,毫髮無傷。
若霞旁邊呈保護姿態的祁潼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人是什麼情況?
“這麼瞧不起我,那你可敢與我比試一番?”
“和我比試,你配嗎?你怕是連這個小二都比不過吧。”虞致青指了指祁潼。
祁潼:……你大爺的,跟她有什麼關係???彆把自己的鍋隨便甩彆人頭上。
“你……”冉鬆不滿他對自己學識的輕視,反譏道,“你莫不是怕了吧?”
“我會怕你?”虞致青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翹著二郎腿,悠哉道,“就你這種小角色何須我出手,便是這個小二都能輕鬆勝你。”
祁潼:誰說的誰去!她不行!!!
事情高開亂七八糟走,莫名就發展到冉鬆和祁潼的對決上。
舞台立刻清場給二人騰出地方儘情發揮。
林敬慈居然也默許了此事的發生,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找了個絕佳的觀賞位。
祁潼:……這男的就是專門針對她是吧?她已經看出來了!這男的就是純純嫉妒她剛剛站在若霞身邊!!
祁潼有些心慌,可不能比作詩啊……
“咱就比個飛花令,輸了可彆說我欺負人。”
祁潼瞬間感激地看著冉鬆,她宣佈,這煞筆在這一秒裡姑且還算個好人。
“冇問題。”
‘浮光,一會兒可能要麻煩你了哦……’
【好呀,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吧,我會努力幫到你的呢。】
二樓包廂內一些正在吟詩作對的文人墨客聽到大堂的異樣紛紛走出來檢視情況。
“第一個字,春。”若霞作為裁判兼主持人,刻意給祁潼放水。
祁潼含笑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正色道:“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1]
冉鬆信手拈來:“春水滿四澤,夏雲多奇峰。”[2]
“池塘生春草,圓柳變鳴禽。”[3]
……
祁潼和冉鬆有來有往,可明眼人都能看出祁潼更加遊刃有餘。
圍觀的人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看熱鬨逐漸轉為驚異。
隨著詩句越說越多,冉鬆的思考時間也越來越久,但祁潼還是如剛開始那般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
在其他人看來,這是雜役和書生之間的對決。
隻有祁潼知道,這其實是人類智慧和人工智慧的對決。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4]
祁潼平靜無波地吐出浮光給她提供的最後一句詩。
說了這麼多了,就算輸了也不會給姐姐丟臉吧。
林敬慈的友人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這樣的人才居然是錦繡閣一個小小的雜役,某佩服。”
“哈、哈哈。”林敬慈笑容勉強,並冇解釋這個人在進入錦繡閣前隻是一個小乞丐。
冉鬆麵色難看,抿著嘴說不出話,大腦不斷回憶詩詞歌賦,終是再也找不出一個帶有春字的。
“你思考的時間也太久了吧?想不出來就認輸,彆耽誤功夫。”人群裡不耐煩的人高聲道。
“這、第一局,姑且算我輸了。”冉鬆並不服氣,“為了避免你們兩個沆瀣一氣,這第二個字,便由我來出。”
幾個年輕人聽見此話,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自以為小聲地和同伴嘀咕:“就這水平,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未來狀元。”
“可彆這麼說,興許詩賦是人家的短板呢。”
這話可謂殺人誅心。
瞭解大豫科舉製度的人都知道,詩賦在進士科的考試中占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
彆說要考狀元了,即使單純想要考中進士那詩賦都必不能差。
他們的話冉鬆聽得一清二楚,臉都憋紅了。
同樣聽見這話的祁潼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梁。
冉鬆咬咬牙,撐著一口氣繼續和祁潼比:“第二個字,省書情淒愴,臨時不能飯——情。”[5]
二樓的看客們嘖嘖感歎:“敢用此字,看來這人文學功底確實深厚。”
“是啊,這‘情’是常寫卻不常用,連在下都想不出幾句。”
中年男子撫了撫半長不短的鬍鬚:“終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
‘浮光,隋朝以前哪些詩句中含有省書情淒愴,臨時不能飯的情字?’
【《贈白馬王彪·井序》:倉卒骨肉情,能不懷苦辛。
《悲憤詩》:去去割情戀,遄征日遐邁。……】
祁潼看向若霞,她的目光中滿是擔憂。
滿樓的看官竊竊私語,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於此。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本應該瀰漫著脂粉香與絲竹樂的熱鬨之地,此刻卻被一層緊張的氛圍所籠罩。
祁潼仿若才反應過來,不管自己是輸還是贏,從走上台的那一刻就已經被高高架起。
她麵露苦色,糾結著要不要開口。
冉鬆見此卻感覺十拿九穩。
祁潼眼一閉,打定主意說一句就認輸,這樣輸也輸的體麵。
“倉卒骨肉情,能不懷苦辛。”
祁潼說出口後心態瞬間放平,悠哉地等著冉鬆接下後便認輸。
但事情十分尷尬,冉鬆也就會這麼兩句,也是他無意中看見的,並未繼續鑽研。
現在祁潼把他唯二會的說了,他也想不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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