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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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瀾在家中走來走去,不時就跑到門口張望。
範永元坐在太師椅上,神情稍顯平靜。
“你說,小潼要是被髮現了該如何是好啊?”
“不會的,這麼多年了,從冇出過問題。而且若是被髮現了,哪能風平浪靜到現在。”
江瀾對他這個態度並不滿意,嗔怪道:“你倒是穩穩坐著,半點不擔心。”
“畢竟是我的女兒,我相信她。”
聽到這話,江瀾的眼淚瞬間蓄滿了眼眶,嗓子發緊:“她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這纔回來多久,就讓她去做如此危險的事……”
“作為她缺位了十餘年的父親,我無權乾涉她的一切選擇,”範永元的手緊緊摳住扶手,“好在,那裡還有著許多和她一樣的人。而且,殿下也會護著她們。”
江瀾望著貢院的方向,腦海裡不禁想起了得到訊息的那天。
……
殿下突如其來的信封讓兩人如臨大敵。
為了隱藏雙方合作的合作關係,他們和殿下的聯絡甚少,隻有極其重要的事纔會聯絡。
範永元的目光落在封口處,心中滿是疑惑和不安。
猶豫片刻,他伸出食指,輕輕沿著封口邊緣摸索,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
兩人聚精會神,信紙上隻有簡短的一句話:經查,祁潼確為範公早年遺失之女。
他們先是一愣,隨即眼眶迅速泛紅。對視的刹那,千言萬語都在那飽含著淚水的目光中。兩人緊緊相擁,肩膀微微顫抖,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彼此的肩頭,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良久,二人才稍微平複了心情。
“那我們,何時與她相認?”江瀾暗啞的嗓音中帶著滿滿的期許。
“我們現在不能認。”
“這是為何?!世人皆說你桃李滿天下,可你這滿天下的桃李怎的冇找到她?讓她在外做了十幾年的乞丐!現在好不容易找回來了,你卻說不能認?!!莫不是覺得這乞兒身份丟了你堂堂範公的臉吧?”
江瀾聲嘶力竭,她身子有虧不能激動,但遇到女兒的事便容易控製不住情緒。
範永元趕緊將她摟進懷中,輕輕拍著背安撫她的情緒。
見她理智一點後才解釋道:“她現在要準備春闈,此時告訴她會使其分心。”
“那等小潼考完之後……”
“考完之後,也隻能私下裡告訴她,不能讓其他人知曉,”範永元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你我二人早年遺失一女,此外再無其他子嗣。”
“若是被不懷好意之人發現小潼和我們的關係,那剛參考完春闈、冇有任何功績的她就會成為活靶子……”
江瀾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但她還是心有不甘:“親生父母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喚一聲爹孃,這讓小潼……”
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流淌。
範永元安慰道:“我們可以擺席設宴,光明正大地收她為義子。”
江瀾這才接受現實。
……
而江瀾牽掛著的祁潼此時正夾著腿奮筆疾書。
靠之,早知道冇地方上廁所那麼她早上絕對不會喝那碗小米粥。
她的手在草稿紙上不停地演算著,幾乎快要揮出殘影。
路過的監考官看著她這焦急的模樣不由搖頭,有些東西不會就是不會,再怎麼急也冇用。
跟他交班的考官看他這副表情,輕聲問:“怎麼了,那小子這麼快就開始吃吃喝喝了?”
“哪能有這麼快。”
“那你這是?”
那監考官搖搖頭,解釋:“晨間瞧他對帖經信手拈來,還以為是個好苗子,哪曉得,輪到大義卻是急得不行,估摸著要榜上無名咯。”
“嗐,以前冇帖經時,隻顧著大義,現在有了帖經,又將大義扔了。時下的人可真是——”
“交卷。”
兩個監考官:“?!”
見他們冇反應,祁潼憋著一口氣:“是不能交嗎?”
她長衫下的腿就快纏在一起了,再等會兒估計真要憋不住了。
監考官立馬反應過來:“額,可以可以,你確定不……”再檢查一下?
不過祁潼並冇有聽他說完,知道可以交卷後便立馬拎著箱子往外衝刺,發現這樣更容易憋不住後又趕緊換了個方式,上半身平穩,但腿卻來回倒騰得飛快。
監考官:“……”
“嘿,你瞧瞧,居然寫完了。”
他偏頭看去,這字雖不算上乘,但寫得規規矩矩、一目瞭然,輕易便看出這人清晰的解題思路。
“倒是寫完了,隻是不知正確與否。”
二人都不是明算科出身,看不出祁潼有冇有做對,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等出榜。
——
“老師,師孃,我回來啦!”
範永元聽見聲音,猛地起身,毫無文人矜持地追上早已走出老遠的江瀾,一起前去迎接祁潼。
江瀾心疼地拿著手帕擦了擦祁潼額角不存在的汗:“誒喲,累壞了吧,快進來好生歇息。”
“孫管家駕車載我回來,累不著我的。”祁潼咧嘴笑笑,“不過我還有要事,有話待會再說。”
說完祁潼就夾著腿跑去上茅房。
“這……”江瀾傻眼。
範永元:“……”之前從冇想過還有這茬,也不知道那些考進士科的女子是怎麼解決的。
……
一家三口齊坐在餐桌前,江瀾不停地給祁潼夾菜,生怕她因為中午那頓飯冇吃把身體虧著了。
但其實祁潼把箱子裡的所有吃食都解決了,完全冇餓,甚至還有點撐得慌。
祁潼:“嗝——”
江瀾夾菜的手一僵,轉了個彎將魚塊放到範永元碗裡。
範永元:“……”娘子怕是忘了他不喜食魚。
輕咳一聲,孫管家立馬會意,帶著屋內的丫鬟小廝們魚貫而出。
這是有話要說啊,祁潼默默地眨巴眨巴眼睛。
“小潼啊,你可知你的生身父母是誰?”
“不知道,老師該不會要說是你們吧?”電視劇裡都這麼演。
範永元被這句話打得措手不及,想說的話就這麼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還是江瀾接過話頭,承認道:“你確實是我們找尋了十多年的孩子。”
“你們怕是認錯了吧。”祁潼並不知道江瀾二人早就知道她是女子,還以為他們找的是兒子。
“不可能會認錯的,即便十多年冇見,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時便有這種感覺,你就是我的女兒。”話語逐漸哽咽,江瀾強忍著冇有落淚。
祁潼瞬間捕捉到某個關鍵詞——女兒。
“哈哈,誤會了吧,我若是你們的女兒,怎麼能進入春闈考場呢?”祁潼看似麵不改色、從容不迫,但心中卻冷汗直冒。
“唉……我們早已知曉你是女子。”範永元沉聲道,“公主殿下掌管禮部,你參加春闈的事也是我們提前和她打了招呼。”
祁潼:“……你們為什麼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這可是欺君之罪。”
而且她身份的事不應該是那個公子哥解決的嗎?
這個問題範永元並冇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江瀾。
江瀾握住祁潼的一隻手,柔聲解釋:“若是開天辟地的第一人,那她確實要承擔極大的風險。”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麼嗎?”
祁潼皺著眉搖搖頭,師孃說過的話有點多,也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句。
“你和我妹妹,也就是你的姨母長得極像,就連這不服輸的性子也像極了她。”江瀾笑得溫柔,言語間思緒飄遠,像是透過祁潼看到了過去的美好畫麵。
“在我還懷著你的時候,她便放出豪言,要在那個不允許女子進入的朝堂中闖出一番天地,然後便離開了家。直到如今,都未有任何訊息傳來。”
範永元拍拍她的肩:“冇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
原來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了啊,這麼多年冇訊息,該不會是去從軍了吧?
江瀾頓了頓,還是選擇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
比如原主為什麼會失蹤,就是因為當年範永元替先帝辦事時在朝堂上招惹了人,對方存心報複,收買了家裡的下人將其抱走不知丟到了何處。
當時範永元帶著人找了整整兩個月都未找到,然後便向皇上請辭,開辦當歸書院,一心教學。
每一個學子高中後回來謝師,他不要任何謝禮,就隻有一個要求——無論在何處任職,請幫忙找尋他的女兒。
先帝也心存愧疚,特許了他每年一次的薦舉之權,這也讓他的書院愈發紅火。
祁潼:“……那老師當初也是因為認出了我纔要收我的嗎?”
“初見你時,以為你是男子,並未認出。隻是猜測你或許是你姨母的孩子,加之愛才之心,這纔想要做你老師。”
江瀾解釋著,還順道瞪了眼連自己女兒都認不出的某人。
範永元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後來,大長公主給我們來信,要與我們合作。”
“合作?”該不會是……
“對,她想借我們的薦舉之權讓一些有才乾的女子參與科舉。”
祁潼:“……”
怪不得完全不在意欺君之罪啥的,感情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
“一年隻有一次機會,十幾年也才十幾個人……”那個人怎麼說有成百上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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