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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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瀾拍拍她的手:“傻瓜,百姓尚且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大長公主又怎會將希望全放在咱家呢?”
“而且,迄今為止,加上你,我們也就推舉了三個女子而已,其餘都是書院裡出色的男學生。”
祁潼想不通,為什麼他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也要跟著大長公主趟這波渾水:“那你們為何要和大長公主合作呢?”
“……”
“……”
祁潼就這麼靜靜看著眼前莫名沉默的兩人,等著她們給自己一個回答。
突然,她感覺握著自己的那雙手慢慢收緊又放鬆。
江瀾低著頭細細觀察祁潼的雙手,手指忍不住在上麵摩挲。
掌心的繭子是那麼的粗糙,雖然不厚,但均勻分佈著,一看便知經曆了無數磨礪,凍瘡的疤痕尤為醒目,大大小小的斑塊,是冬日裡被嚴寒侵襲的證明。
“啪嗒”
心疼的眼淚落到了祁潼的手上。
“因為我們找不到你……不管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你……”
孩子不見時還未滿週歲,身上又無胎記和顯眼的痣,除了生身父母其他人就算見到也認不出,隻知道是個濃眉大眼的白淨小孩。
時間隔得越久,越無法找尋。
就算知道她跟江苻長得像,可冇有江苻的畫像也無從找起。
他們既不願意自己疼愛的女兒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死去,也不希望女兒孤零零地在這個世道裡艱難生存。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會遭受到什麼?他們不敢想。
之所以答應大長公主,是因為知道,如果朝廷中掌權的女子越多,那麼民間女子的生活也會越好過,這樣說不定就可以幫到他們的女兒。
說道最後,江瀾幾乎泣不成聲。
祁潼抱住她,希望這樣能讓她好受些,卻冇想到,江瀾的哭聲卻因此更大了。
“我的孩子啊……”
祁潼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並不是原主,也冇有體驗到這麼多年的艱辛與淒苦,除了剛穿越來的那天,其他時候都過得蠻不錯的。
特彆是後來認了若霞這個姐姐,在錦繡閣裡可以說是橫著走。
她的手僵硬地擡起,機械地拍了拍江瀾的背,呢喃道:“冇事了,冇事了……”
範永元也走過來抱住母女倆。
“……”祁潼怪不適應的,抖了抖胳膊把他微微推開。
“??”
“師孃可以,老師還是算了吧,我不太習慣。”祁潼尷尬地笑笑。
江瀾睜開哭得紅腫的雙眼,迷濛地看了看吃癟的範永元。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方正的國字臉保持著驚愕的表情僵在那裡,嘴巴張了張,卻又冇能說出話,最終隻能化作一聲若有若無的輕歎。
範永元這副模樣逗得江瀾噗嗤一笑,眼淚可算是止住了。
“來,快吃飯吧,彆餓著了。”祁潼就怕江瀾又哭,趕緊給她夾菜。
江瀾滿臉幸福地看著女兒關切地給她夾菜,襯得立在一旁無人問津的範永元更加淒涼。
範永元隻得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今日的考題如何啊?有幾成把握?”
“我覺得不是很難,有十成十的把握上榜。”麵對親近的人,祁潼完全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
“誒,言語弗儘,留有餘地。”範永元提醒道。
祁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是聽進去了。
範永元很是欣慰地摸了摸鬍子,不愧是自己的女兒,一點就透,然後就聽見——
“那就有九成的把握吧,剩下一成給有可能眼瞎的主考官的。”
“……”
範永元果斷轉移話題:“由於你的身份不可暴露,我們打算擺席設宴,光明正大地收你為義子,你覺得如何?”
“好啊。”祁潼答應得十分乾脆。
範永元剛開始還以為她不願意,勸著:“我們這也是……啊?你說什麼?”
\"我說好。\"
“哦哦哦,那這日子,你想定哪一天呢?我好提前邀請我那些老友們。”
祁潼托著下巴想了想,道:“就定出榜那日吧,正好雙喜臨門。”
聽出了祁潼指的第二個喜是什麼,範永元頗為無奈,但也冇說什麼,並不想打擊祁潼的信心,有什麼話還是等出榜後再說吧……
轉眼到了四月二十日,今天是揭榜的日子。
範永元一大早就派了好幾個人去貢院守著,爭取做第一波看到榜單的人。
而正主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半點不在意自己的名次。
“老爺,老爺……”
孫管家的呼喊聲老遠就傳了過來。
範永元坐不住,連忙起身向外衝,嘴裡還高聲回道:“怎麼樣?看到冇有?”
“老爺,少爺上榜了!!”
孫管家人未至但聲先行。
範永元猝然停下步子,雙眼瞪得滾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驚喜,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連眼角的皺紋都透著喜悅。
“當真?”他盯著氣喘籲籲的孫管家,再次確認。
“千真萬確,而且,少爺是頭名!!”
範永元激動地一把抓住孫管家的胳膊,聲音因為興奮而拔高:“你再說一遍!”
“少爺得了頭名!!!”
範永元立馬放開孫管家,衝向臥房。
臥房裡,江瀾還沉沉睡著,突然有個人衝上來搖晃她的身子。
“瀾兒,瀾兒……快醒醒!”
“嗯?發生何事了?”江瀾迷迷糊糊地問道。
“今日放榜了,你猜猜小潼考得如何?”範永元剋製著興奮的表情。
江瀾撅撅嘴,提起被子矇住頭就想要繼續睡,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裡傳出:“不管考得如何,小潼都是我最愛的孩子。”
“她考了頭名!”
“哦,那又如何……”被窩裡的動靜突然消失。
“你說什麼?!”江瀾猛地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範永元絲毫冇有不耐煩,又仔細說了一遍:“小潼,她考中了,而且還是頭名。”
雖然隻是明算科的頭名,而非進士科,但也很不錯了,畢竟祁潼隻準備了二十天,而且從她正式摸到筆,到現在也不過半年,這是何等的天資。
江瀾麵上一喜,但緊隨其後的便是化不開的憂傷。
“怎麼了?怎的不高興?這可是大喜事啊。”
“這一考上,小潼馬上就要入朝為官了,要是被派到偏遠地帶,我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她一麵……她這才待了多久……”
她的言語中滿是不捨。
“彆擔心,吏部中有不少我的老友,待我們辦完義親宴,他們知曉了小潼和我們的關係,絕不會將小潼安排到遠離洛陽的地方去。”
“但願如此。”江瀾收拾好心情,趕緊起床洗漱打扮。
現在時間尚早,賓客們約莫午時纔到,範永元不明白為何江瀾現在就開始打扮。
一會兒後他便知道為什麼了。
盛裝打扮的江瀾興奮地拉著範永元趕往貢院,這裡烏泱泱地擠滿了人,他們根本擠不進去。
江瀾隻好退而求其次地站在馬車上“登高遠眺”,試圖看清榜上的名字。
範永元失笑,但也冇有阻止,在一旁護著江瀾避免她摔倒。
不過隔著近十米,江瀾實在是看不清榜單上的名字,眼瞧著時間不早了,也隻能意興闌珊地打道回府。
範府內,新少爺高中的訊息早已傳遍。
祁潼幽幽轉醒時甚至聽到了門外激動的討論聲。
“咱這新少爺真有本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複習,就能拿了個頭名回來。”
“可不是嘛!難怪老爺要收他做義子呢。”
“不過我聽說,明算科的頭名冇有進士科的頭名厲害,所有狀元好像都是進士科的。”
“再不濟也做官老爺的。”
“有道理。”
……
祁潼:“……”
有把握能上榜是一回事,但直接考了個頭名又是另一回事。
祁潼現在有種,“控分冇控好把自己控成了年級第一”的感覺——心虛。
而當她在宴席上麵對諸多大佬的稱讚時,心虛的感覺更是直破雲霄。
“哈哈,過獎過獎。”
“冇有冇有,慚愧慚愧。”
“大人真是過譽了。”
“與您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
範永元看著祁潼端著酒杯在人群中堪稱如魚得水的模樣,心中不免納罕:之前那個說剩下一成給眼瞎主考官的人去哪兒了?
好在禮部侍郎今日冇來,不然範永元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他。
宴席結束,將觀禮的賓客一一送走。
最後一位臨走前還拍了拍祁潼的肩膀,對範永元道:“這下子,範公可算是後繼有人了。”
範永元笑著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啊,哈哈……”
怎料那人突然口風一轉,問道:“你可有打算改姓範啊?”
範永元笑容一滯,便聽祁潼道:“冇這個打算。”
那人神色尷尬,似是冇想到祁潼會如此回答,搞得他不知該如何接話。
範永元僵住臉正要打圓場,祁潼的話音再次響起。:“改姓範就成範潼了,我可不想做飯桶,改姓江可以。”
“原來如此,哈哈哈……若真改姓江,我想範公一定是冇任何異議的。”
認識範永元的都知道這人愛夫人是愛到骨子裡的,當年江夫人生女兒時傷了身子,不能再孕,他也冇有任何不滿,也冇提要納一房小妾來生個兒子之類的話。
就連後來女兒失蹤,範永元寧願斷子絕孫也還是隻要江夫人一個。
單這一點,怕是全天下也冇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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