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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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潼麵不改色：“這是我昨日閒逛時認識的一位友人，今日約好了一起前往廟會。”
“哦~原來如此。”連界語氣悠長，“那不如，一起？”
顏慧瑤看看祁潼又看看連界，若有所思。
“還是不了，我們倆人可能會打擾你的雅興。”開玩笑，這麼一路萬一連界說順嘴了可咋整，自己女扮男裝科考當官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連界眼珠子轉悠兩圈，心裡有些納悶，祁潼什麼時候跟他這麼客氣了？有鬼，必須纏著。
“怎麼會呢？我就是閒著無聊瞎逛逛。”
“……新霽覺得呢？”
祁潼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顏慧瑤，顏新霽是她現在用的假名。
“額……彆一起吧，在下和這位公子並不熟悉，要是無意間說了什麼得罪的話就不好了。”顏慧瑤笑容靦腆，說的話也合乎情理。
可惜連界並不滿意這個結果，他努努嘴：“你倆不也是昨天才認識的嗎？”
“你夠了冇？”祁潼有些不耐煩，橫了他一眼，隨後壓低聲音道，“你彆壞了我的好事！”
好事？什麼好事？
連界滿頭霧水，他看了看一本正經的祁潼，又瞅了瞅看起來溫柔謙和的顏慧瑤，突然靈光一閃。
忘了這祁潼是個斷袖了。
恍然大悟，然後用揶揄的眼神瞄著祁潼：“哦~那還是分開吧，我就不瞎摻和了，先走一步。”
連界揮著手樂登登地跑走。
祁潼：“……”好傢夥可算走了。
“他這是？”
“噢冇事，這人素來有點病，想一出是一出的。”祁潼突然想到什麼，看了看四周，並冇有看到另一個人。
“她不去廟會？”
顏慧瑤很快反應過來祁潼話裡指的是誰：“她昨日收拾了一天的房間，天亮了才歇下，我走時還冇睡醒呢。”
“這樣啊……”白收拾了，若霞起碼這一年都得待在洛陽，等她真來了襄州，那房間的灰估摸著能有一尺厚。
不過祁潼並冇有多說，轉身和顏慧瑤並肩前往廟會。
街頭巷尾，燈籠高掛。
路口的餛飩攤生意興隆，簡陋的幾張桌椅上坐滿了人，鐵鍋中的骨湯翻滾，餛飩的鮮香順著熱氣四散開來，吸引新一波的食客駐足。
再往前走，雜耍的藝人在空地中央大展身手。
遠處的戲台之上，戲曲名角水袖輕舞，唱腔婉轉，唱儘人間悲歡離合。
人群熙熙攘攘，有身著粗布麻衣的尋常百姓，也有衣著光鮮的富家公子和嬌俏小姐，年輕男女羞澀對視，藉著這喧囂傳遞著心意。
“真美啊……”祁潼目光停駐在這紛紛擾擾的人世間。
就是不知道那遠在千裡之外的交州又是怎樣的光景。
“你要是願意，可以留在這裡。”
“……不，我不能。”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如果那些天災真的發生，這些美好的景象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災荒之年，昔日繁華的城鎮變得蕭條，糧食價格飛漲，一鬥米的價錢抵得上平日數月的開銷，尋常百姓無力購買，隻能靠啃食樹皮、草根勉強維持生命。
田野裡，莊稼苗兒奄奄一息、毫無生機，村子裡一片死寂，百姓們麵黃肌瘦、衣衫襤褸，拖家帶口外出逃荒。
整個大地彷彿被一層陰霾籠罩，看不到儘頭。
祁潼自認為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可她麵對女子受到迫害時就是無法坐視不管，現在也是如此。
她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科考，就是想要改變些什麼，貞觀年間那麼多自然災害，若這個世界也是如此……
修堤壩、水渠可以防治洪災，種植耐旱作物和修渠道、水井可以防治旱災，蝗蟲產卵期深耕翻土可以防治蝗災……
她有浮光，就等於擁有了一個資料庫。
如此巨大的優勢，不當官可惜了。當然，做謀士也不錯。
祁潼想得入神，冇注意到顏慧瑤已經叫了她好幾聲。
“祁潼！”顏慧瑤猛地一拉。
毫無防備的祁潼瞬間往顏慧瑤的方向倒去，險而又險地擦過躍起的馬蹄。
祁潼被顏慧瑤抱了個滿懷，她這纔回過神，偏過頭往後瞧了瞧。
一個身著錦緞華服、腰間掛著美玉香囊的男子勒停駿馬，端坐於馬上，回過頭看向差點被撞到的祁潼，神色驕矜，眼中滿是目中無人的輕狂。
他駕著馬踱步到祁潼二人麵前：“你這賤民冇長眼睛嗎？要是衝撞到了小爺的絕影，你這腦袋就彆要了。”
說著還撫了撫黑馬的脖子，滿是疼惜。
祁潼：“……”典，太典了，接下來該不會要說類似“我爸是某某”的話吧。
“喲嗬，這麼久不見，你倒是囂張了不少嘛。”
祁潼連同圍觀群眾齊齊看向出聲的人。
喲嗬，居然還是熟人。
連界晃著不知道從哪個攤子上買的摺扇，戲謔地看著馬背上的人。
“連、界。”韓昆握緊韁繩，死死盯住連界，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叫你爺爺我乾嘛？”連界漫不經心，完全冇把他放在眼裡。
韓昆咬咬牙，但想到連界的身份，終是冇有與其爭執，直接調轉馬頭，疾馳離去。
就這，就這？
祁潼有些懵逼，還以為有一場大戰，結果居然就這麼結束了。
連界搖了搖扇子走到祁潼身邊：“你冇事吧？”
“冇事。”還好顏慧瑤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不然……
祁潼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顏慧瑤隻是笑著搖搖頭。
“不過你倒是厲害，那個人那麼囂張，你居然敢公然挑釁他，不怕他報複你？”
連界嗤笑一聲：“就他？嗤。”
從小到大，韓昆在他這兒就冇討到過好，更彆提現在韓昆的姑姑德妃被貶為才人，韓家又不得不離開洛陽屈居在襄州中。
雖然連界十分自信，但祁潼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萬事還是小心些，免得被他捕風捉影，逮到點什麼事就來搞你。”畢竟連界現在的麵貌很像一個得意忘形的反派角色。
“噢……知道了。”連界敷衍地點點頭，然後興奮的伸出手指著不遠處，“我想要那邊的蟹燈。”
祁潼：“……”
靠，0幀起手啊，你這燕國地圖是不是有點短。
祁潼順著連界手指的方向瞧過去，赫然是一個半高的舞台，周圍一圈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
而連界說的蟹燈正掛在最高處，做工十分緊緻，就差把蟹腿上的毛都給做出來了。
每個蟹腿上還連接著一根細細的絲線，看結構，應該是會動。
她看著看著自己都有些想要了。
“那個要多少錢？”祁潼今日出門原隻打算逛逛，並冇帶多少銀錢。
“不要錢。”
“啊？”但凡是個好玩意兒能不要錢嗎？總所周知，不要錢的纔是最貴的，“那不要了。”
祁潼擺擺手就想走，卻被連界一把拉住，死皮賴臉求她幫忙。
顏慧瑤適時介紹道：“那也算是襄州的一大特色了，每兩個月，錢家都會舉辦賞燈宴，隻要能在一盞茶的時間內作出錢家出的題，便可取走任意一盞花燈。”
連界睜大眼睛，像小狗一樣淚眼汪汪地看著祁潼：“我是明經科出身，不會做那些題，但你肯定會，畢竟你是唔唔唔……”
“哈哈，我可以去瞧瞧，但並不保證一定能拿到手。”
祁潼猛地捂住連界的嘴，腦門不由冒冷汗。
她就知道，這貨絕壁要說禿嚕嘴。
顏慧瑤：“？”
順著人流，三人來到高台附近，圍場內擺滿了桌椅，裡麵三三兩兩地坐著正抓耳撓腮的人。
祁潼低聲問連界：“今天有人做出來嗎？”
“有人做出來那個蟹燈還能好好地待在那兒？”連界反問。
“……”確實，這麼走近了看，那個蟹燈精緻地和其他花燈簡直不像是一個圖層，但凡眼睛能看見的就不會放著蟹燈不要。
“什麼題這麼難？讓我來見識見識。”祁潼擼起袖子大步上前。
……
“謔，這題目都這麼老長。”祁潼拿到題目不由咂舌。
有一說一，明算科考試都冇出這麼難，這難道就是高考卷和地方卷的差異嗎？
“假令築堤，西頭上、下廣差六丈八尺二寸，東頭上、下廣差六尺二寸。東頭高……”[1]
祁潼看了半天，才把題乾看完，光是題目就有三百多字，二十多個數字看得她眼花繚亂。
粗略一看，這道題就涉及到體積計算、工程分配、行程於工作量關係等多方麵的內容，要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完成確實不易。
但是，她可是有浮光呢。
‘浮光，假設要修一道堤壩，堤壩的西頭上寬和下寬相差六丈八尺二寸，東頭……’
【首先，設東頭高為x尺。根據題目所給條件……】
一盞茶大約十分鐘的時間，祁潼花費了一半在看題和給浮光讀題上，剩下的時間全程奮筆疾書，手緊緊握著筆桿子，稍有不慎可能就會飛出去。
連界搖了搖摺扇，眼睛微微眯起。
模樣精瘦的小老頭站在台上，目光巡視著場內的人，祁潼在其中格外突出。
他摸了摸唇上的小鬍子，信步下台來到祁潼身側，出聲提醒：“時辰就快到了，你……”
“好了。”祁潼恰好落下最後一筆，拿起宣紙遞給“監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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