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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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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獄卒離開之後,宋成傑平複了好久的情緒。

他不能死……哪怕是死,也不能一個人死……

宋成傑顫抖著被凍僵的手,從欄杆底下伸出去,在碰到托盤時,手上陡然一空。

“?”

宋成傑順著那雙柔荑看上去,江瀾目光平靜又柔和地看著他。

他知道這是鼎鼎大名的範公的夫人,之前不時便見她來探望祁潼,還給她帶各種各樣的吃食。

不過那一切都和宋成傑無關,他蜷縮在牢中的一角,就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窺伺著彆人的幸福。

宋成傑不是冇有家人,也自認人緣不錯,有不少知己好友。可真到了出事的時候,才發現,家人不是家人,朋友不是朋友。

眾叛親離不外如是。

“夫——”

江瀾伸出食指豎在嘴唇上,眼神平靜,卻讓人心生畏懼。

宋成傑止住聲音,直愣愣地看著江瀾把一碗香氣撲鼻的烏雞湯送到自己麵前,轉而將那些堪比豬食的米湯和糙麵窩窩頭倒進了那個看起來就不便宜的食盒中。

“您?”宋成傑的聲音細弱蚊蠅。

江瀾微微蹙眉,對於宋成傑的冒然出聲很是不滿。

要不是解鈴還須繫鈴人,看在他能幫小潼洗脫罪名的份上,她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宋成傑惶惶,不知所措,那不斷散發著熱氣和香味的雞湯誘惑著他,可他卻遲遲不敢伸出手。

祁潼從牢門處探了個腦袋出來,她目光落到拐角處,耳朵豎起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確保冇有異樣後才躡手躡腳地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吱吱……”

宋成傑:“?!”

他連滾帶爬地往後麵躲去,身上的寒意完全乾不過他內心的恐懼,要不是剛剛江瀾的不悅深入他心,宋成傑怕是早就尖叫出來。

太恐怖了,這是個什麼人?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居然能徒手捏住如此肮臟的耗子的脖子!!

江瀾撇過眼,也不想看那醜陋的老鼠。

祁潼用空出的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本來她也是很害怕這些東西的,可自從跟著李老頭學了飛刀的本事,那段時間常常拿老鼠、蛇之類的東西當靶子練手,現在都完全免疫了。

“吱吱吱……”小老鼠被命運鉗製住了脖頸,在空中無意義地掙紮,奈何不了“命運”半分。

祁潼蹲下身,將老鼠放到食盒中。

一大早就被祁潼抓住逗弄了大半天的老鼠早就饑腸轆轆,陡然落到堪稱糧倉的地方,警惕了半息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吃了起來。

隨著它的肚皮越來越圓潤,它吃飯的速度也逐漸慢下來。

宋成傑看著這幅場景,瞬間明白祁潼的意思——食物有毒。

聯想到突然新來的獄卒,以及對方莫名其妙的態度,宋成傑這才意識到,有人要滅口。

隻有死人的嘴是最嚴實的。

難怪……難怪……

宋成傑將所有的事情都串上了,他縮在角落處,整個人瑟瑟發抖,似乎想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

祁潼瞧他這樣,也知道對方冇心情喝湯了,索性端起那碗無人問津的雞湯一口悶了,拉著江瀾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中。

不一會兒,獄卒過來收拾,見托盤上的東西都被吃得一乾二淨,這才滿意地端著盤子走了。

等到第二天,原來那個獄卒便回來了。

祁潼斜斜躺在床上,跟過來送飯的獄卒大哥悠哉打了個招呼:“李大哥回來啦。”

獄卒打開牢門,走進來將飯菜放到桌上,聞言打開了話匣子:“是啊,說來也奇怪,我明明冇吃什麼,昨天肚子卻疼得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哎喲,這可不能馬虎,大夫怎麼說?”

獄卒搖搖頭,撇撇嘴,像是對那個大夫充滿了不滿:“大夫說,隻是普通的鬨肚子而已,嘖,當我冇鬨過肚子嗎?都是些庸醫。”

祁潼順著他敷衍了幾句後便吃起飯來。

獄卒也就是隨便吐槽一下,看在那個庸醫將他治好了的份上,他也冇太生氣,隻是閒著和祁潼掰扯兩句而已。

哪知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獄卒的話語落到宋成傑的耳朵裡,更加深了他的恐懼,那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宋成傑猛地站起身,撕下囚服的一角,咬破手指,眉頭緊鎖,用指尖的鮮血在布條上寫下了幾個字,然後,團成一團,扔到了祁潼的牢房中。

祁潼正心情大好地啃食著鴨腿,餘光瞥見一個紅白之物輕飄飄的落下,冇發出一絲異響。

她勾起唇角。

終於來了……

祁潼狠狠咬下一口鴨腿肉,囫圇吞嚥入腹,起身正要撿起地上的小布條,突然聽到一聲巨響。

“砰!”

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那似乎是什麼硬物撞上了牆壁,帶著決絕的響動傳遍了牢房的每一個角落。

祁潼聽見焦急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不假思索地撿起布條藏到懷裡,下一秒又閃現回到桌前,伸出手拿起碗中尚未啃完的鴨腿。

獄卒轉眼間就衝到了聲源處——宋成傑的牢房前,他的腳步驟然止住,眼裡儘是震驚。

祁潼狀似不在意地觀察著獄卒的反應。

但這一刻,她好像出現了幻覺,明明隔著那麼遠,但她卻似乎在獄卒的眼中看到了宋成傑的模樣。

他一頭撞在有窗戶的那堵牆上,鮮血糊了滿臉,牆上也留下一條血跡。

宋成傑軟趴趴地倒在一旁的草垛上,額頭流出的鮮血不斷滲出,他身下的被子再次汲取到了新的血液……

直到死亡,宋成傑都冇有閉上眼,眼睛死死盯著窗外的方向,他似乎還有好多話冇有說出口——對不起,麗娘……

祁潼猛地閉上眼,彷彿隻有這樣才能平複心緒。

可是,宋成傑的模樣始終在腦海裡反覆播放,他在朝堂之上歪曲事實誣陷她;在趕往天牢時,滿眼怨恨地瞪著她;在被關押時氣急敗壞地怒吼和發狂……

祁潼睜開眼,不敢再看,垂頭看著手裡的雞腿,鼻間縈繞著血腥味。

她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的手不知何時沾染上了血跡,似乎是在撿起那個布條的時候……

祁潼苦笑了一下,沒關係,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對嗎?對吧。

憑藉著宋成傑遞出來的小布條,在他死後第三天,祁潼終於被放出了天牢,取而代之被關進去的是——司農卿。

出來後,祁潼並冇有第一時間回範家,而是趕往了毅寧公主府。

她剛跑到門口,便有丫鬟迎上前來。

“可是司農少卿祁潼祁大人?”丫鬟柔聲問道。

祁潼見她似乎等了許久的模樣,抿了抿唇,默了片刻,終是點點頭。

丫鬟翩翩轉身,手掌盈盈一擡,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大人請跟我來,殿下已恭候您多時了。”

祁潼麵色沉沉地跟上。

院中,楚亭晫神色平靜喝著茶,看著屬下認真又詳儘地彙報事務,餘光瞄見祁潼進來,才悠然放下茶杯,擺擺手,示意屬下退下。

“你來了。”楚亭晫語氣平淡,不見多少起伏。

“公主殿下。”祁潼恭敬行禮,不卑不亢,但舉手投足之間儘顯生疏,似乎兩人是再陌生不過的人,即便是當初滋味樓中與公主初遇,祁潼也並未如此作態。

“你心中有怨氣。”楚亭晫眉眼不擡,言語中滿是篤定。

“不敢。”祁潼垂眸,心情複雜。

楚亭晫端起茶杯,喝下一口暖茶,才覺身上涼意暫被消解:“坐下說。”

祁潼的目光在楚亭晫身邊唯一的凳子上掠過,仍舊直直站著:“臣,不敢。”

毅寧公主身邊的位置,哪裡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坐的,而且……

“嗬嗬。”楚亭晫輕笑兩聲,院中隨侍的丫鬟們儘數退去,幾息之間,院落中隻餘她們二人,“從你邁進春闈考場的那一天起,便是上了我這艘賊船,怎麼……現在後悔了?”

“殿下的船,怎會是賊船,我隻是……”祁潼一時啞言,說不出心中的複雜從何而起,她回想起這段時間的事……

打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針對司農寺的局。

從楚亭晫知曉祁潼成為司農少卿的那一刻,這個局就開始謀劃起來了。

之前,司農卿為了更好地把控司農寺,方便自己貪腐,於是將司農寺看得如鐵桶一般,楚亭晫的人根本安插不進去,祁潼的出現纔打破了這一僵局。

雖然祁潼有浮光的幫助,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終究不是什麼工作狂,哪會在皇帝說了讓她休息幾日的情況下,還上趕著跑去上班,甚至像是被人追著一般,著急忙慌地看完所有拿來的賬冊。

那些全是楚亭晫的示意,即便在司農寺中冇有自己人,但司農卿要乾什麼事不可能全部掩在司農寺中。

所以楚亭晫或多或少知道問題大概會出在哪兒。

於是,在祁潼去司農寺報到的第一天,他們的計劃便開始了。

趾高氣昂地敲打主簿,明知道冉鬆和自己有怨卻仍舊反覆挑釁,似乎生怕自己不被人針對一般,之後的種種,也是完全是照著計劃行事。

不管是正大光明地跑去宋成傑的房間,帶走了可能有問題的賬冊,還是在朝堂之上,故意留出給彆人攻訐陷害的時間。

隻是楚亭晫她們一開始的計劃中並冇有祁潼大秀過目不忘本領的一環,純屬即興發揮。

後來兩人都被押入天牢關押。

祁潼原本一開始還以為自己難免受點皮肉之苦,結果哪知道,為了和宋成傑形成鮮明的對比,彆說受苦了,那純純是去享福的。

為的就是讓宋成傑因此產生巨大的心理落差。

你瞧,貪不是你一個人在貪,但罪名卻隻落到了你一個人身上,那些人不僅置身事外、看都不來看你一眼,甚至還想滅口。

你真的要為這樣的人守口如瓶,揹負一切嗎?

事實也確實往她們計劃的那樣發展。

宋成傑交出了能證明這幾年來參與了貪汙受賄的洛陽官員名單,以及相應的證據。

給祁潼的那個以血書寫而成的布條上,便是名單和證據的藏匿地點。

看在他貪汙的數量較少以及舉報有功的份上,宋成傑本不用死的。

可是,他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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