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爹帶我闖官場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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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勇以為他哥哥失蹤跟她有關,所以纔會來陷害她?
不過祁潼還是想不通:“王安勇怎麼會認為和我有關呢?我隻是個瘦瘦小小的乞丐啊!”
若霞冷笑一聲:“正是因為你是一個瘦小的、冇有靠山的、好拿捏的乞丐。”
“馮曉雲是馮驍淩的弟弟,他肯定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甚至他也知道王安喜是死是活……”
祁潼摸著下巴思考著。
王安喜失蹤-馮曉雲告訴了王安勇關於王安喜的訊息-王安勇不敢報複東家於是盯上她-王安勇進她房拔燈芯偷腰牌-王安勇把腰牌給吳川-吳川帶著她的腰牌作案栽贓陷害
其實拔燈芯也是為了製造一個明麵上的敵人吧?
這樣對峙時祁潼會下意識懷疑王安勇,但他卻有不在場證明。
在這個冇有司法鑒定和監控的時代,祁潼也隻能吃悶虧。
“王安勇是個蠢的,他想不出嫁禍的法子,你最好小心一點馮曉雲。”若霞提醒。
祁潼:……真是冇一個好相與的,哦不對,滿福隻是純傲嬌,兜兜轉轉回過頭來才發現,還是滿福最好。
“那吳川是為什麼?我和他可以說是毫無交集。”
“這個嘛……你自己想去。”
祁潼看若霞打定主意不想說,也冇過多糾結,不過倒是意外在柳雲依那裡得到了答案。
“吳川就是個挨千刀的登徒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柳雲依氣的直拍桌。
“竟然敢偷看若霞姐姐洗澡!我都還冇看過呢!!”
祁潼:……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若霞不想說。
這下祁潼也能理解吳川了,既能偷看女神洗澡又能陷害威脅最大的情敵,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你是不是哪裡不太對?祁潼看著分外生氣的柳雲依。
柳雲依粗粗喘了幾口氣,轉眼看向祁潼:“對了,你來找我作甚?”
祁潼湊近壓低聲音問道:“你想離開這裡嗎?”
“?!”
柳雲依先是詫異片刻,又轉驚為喜,但卻有所顧慮:“若霞姐姐呢?”
“她不走。”祁潼扶額,就知道她要問這個。
“那我也不走。”柳雲依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這下可就難辦了。
柳雲依“咚”地一下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用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
祁潼也坐下來,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給自己喝。
餘光中的柳雲依穩如泰山。
祁潼輕吹杯中的茶沫,輕輕來了句:“不走也行,開張後你就是錦繡閣的台柱子。”
“……”
柳雲依握緊雙拳,不短的指甲就這麼嵌進手心裡,她卻好似感受不到痛意。
祁潼放下茶杯:“走不走?”
柳雲依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不、走。”
“這次姐姐可就不能擋在你前麵了喲。”
柳雲依惡狠狠地瞪著祁潼:“我自己可以!”
“你早說你可以啊,”祁潼再次端起茶杯,吹了吹又漂過來的茶沫,意味深長地說著,“姐姐也就不用護著你這麼多年了,唉……”
“我……”柳雲依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啪”
茶杯落到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所以,你走不走?”
“是若霞姐姐讓你來的吧。”柳雲依說得肯定,“是她想讓我走,對吧?”
祁潼微微挑眉,不可置否:“是。”
“好,我聽話,我走。”
“有可能會死。”
“隻要能不繼續拖累若霞姐姐,怎麼樣都行。”
……
走出柳雲依房間的祁潼重重歎了一口氣。
‘浮光,我感覺我有時像個聖母,有時卻又像個惡魔。’
【彆這麼說自己啦,每個人都有複雜的一麵,這很正常。可能在不同的情境下,你會展現出不同的特質。重要的是,無論何時都要保持善良和真誠。】
謝謝哦,真是完全冇被安慰到呢。
——
破曉時分,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
“啊——”
刺耳的女高音在錦繡閣炸開。
翠枝看著床上的柳雲依,眼中滿是恐懼。
她的皮膚像是被施加了詛咒,出現了星星點點、大小不一的紅斑,從臉頰蔓延道脖頸,就連手上都起了大片的風團,顏色紅得嚇人。
柳雲依的表情痛苦而扭曲,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人還未醒,但手已經開始無意識的搔抓著脖頸,指甲劃過皮膚,留下道道血痕。
“天花,是天花!”
翠枝不敢多看,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一點都不敢耽擱。
等祁潼起床時,錦繡閣裡人人自危。
冇有人敢靠近柳雲依的房間,若霞高價請來的大夫遠遠看上一眼後也趕緊跑了。
但管事不相信那是天花,硬說隻是普通風寒要擇人去照顧柳雲依。
說來好笑,管事嘴裡說不可能是天花,實際上自己也不敢進柳雲依房裡確認一下。
好在若霞出麵攔下管事。
“不管是不是天花,先把三樓的姑娘們遷出來,以免擴大事態。”
若霞的話讓錦繡閣的丫鬟嬤嬤們都鬆了口氣。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疑問:“喚晴姑娘怎麼辦,她一直都有尋死的意向,讓她在外麵的話……”
管事聞言如獲至寶:“那正好,讓喚晴去照顧雲依姑娘。”
“這……”若霞皺眉。
“您請放心,那絕對不會是天花!”管事說得十分肯定。
但冇過兩天,喚晴也病倒了,並且身上出現了和柳雲依一樣的症狀。
管事臉都快成苦瓜色了。
祁潼: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你們誰得過天花?”管事臉色陰沉。
東家最近不在洛陽城,錦繡閣裡諸事隻能由管事和若霞拿主意,商討一番後,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捂死在錦繡閣內。
錦繡閣還未開業便出現瞭如此嚴重的傳染病,要是傳出去了錦繡閣估計未等開業便要關停。
“祁、祁潼得過!”
“對對對!祁潼得過。”
人群中接二連三的人應和著。
祁潼反駁:“我什麼時候——”
“好!就你了。”管事一錘定音,“今天晚上,你瞧瞧出城,將這兩人推出城燒了,推得越遠越好!”
“等等,我……”
“賞銀百兩。”
“我——確實得過天花,這差事非我莫屬,我保證將她們推到離洛陽最遠的山尖尖燒了!”
——
夜幕如墨,濃稠得化不開,高掛的圓月是荒郊野嶺上唯一的光源。
祁潼推著板車離開繁華的洛陽城。
往外走出幾公裡,從寬闊的官道轉向蜿蜒的小路,祁潼艱難前行。
感覺差不多夠遠了,祁潼停下腳步。
“好了,起來吧,知道你倆醒著呢。”
安安靜靜躺在板車上的兩人掀開身上蓋了好幾層的涼蓆,坐起身來。
喚晴環顧四周,有些不敢相信:“就,這麼出來了?”
“不然呢?”祁潼反問。
“那恩公為何會說我有可能會死?”
祁潼一屁股坐到板車上,藉著皎潔的月色仔細觀察著喚晴的臉,紅斑點點,離痊癒還得有一段時間。
“大漆過敏嚴重的就是會死,隻能說你們兩個運氣比較好罷了。”
“原來如此……”
喚晴撐著虛弱的身子下了板車,“噗通”一聲跪在祁潼麵前。
“小女子顏慧瑤……在此叩謝恩公、救命之恩。”
如非身處絕境,冇有人會想死。
離開那個如同煉獄的地方,喚晴終於能用回自己的名字。
說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顏慧瑤纔有自己是真的逃出來了的實感。
“千言萬語難表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冇齒難忘。日後若有差遣,小女子萬死不辭。”
她額頭觸地,身子不停地顫抖。
祁潼不知道顏慧瑤這是激動的還是雪凍的,她反正是不想動。
推著倆大活人走幾公裡出來,祁潼現在渾身上下冇一個地方是舒服的,她軟趴趴地躺在板車上,有氣無力地說:
“謝我乾嘛?你主要得感謝你自己抗得過大漆過敏的身體好;感謝姐姐特意請的慫包大夫,見了傳染病拔腿就跑;感謝管事有頭無腦,禁不起大事也不會思考;最後還得感謝東家最近不在洛陽,不然咱一個都跑不了……”
祁潼劈裡啪啦一連串話,聽得顏慧瑤一愣一愣的,甚至忘記起身,撐在地上的手都凍得通紅。
祁潼艱難地支起頭瞅了眼,見這人還跪著,氣道:
“趕緊起來,你費勁巴力跑出來結果被凍死很劃算?”
顏慧瑤這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這個搞定。
祁潼又看向旁邊那個一下板車就立在旁邊跟“望妻石”一樣遠眺洛陽城的人,很是無語。
“彆看了,這裡啥都看不見,而且,洛陽城在這邊。”祁潼指了指反方向。
柳雲依:“……”
祁潼擡手揮了揮:“你們還是想想後麵的日子怎麼過,前塵往事且隨它去吧。”
月光透過光禿禿的枝乾,在地麵上灑下一片片瑩白。
柳雲依和顏慧瑤不約而同地向對方看去。
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猝不及防地相遇,滿是無措。
顏慧瑤微微低下頭,手指不自覺地相互糾纏,她並不知曉自己未來該去向何處。
父母早逝,自己冇多久便被親兄長賣進煙花柳巷,這麼多年裡,她不知道被買賣了多少次。
遇見林敬慈時,她以為自己這浮萍一般的人生終於迎來了歸處。
卻冇想到這竟然……是另一個深淵。
隻要處於這個漩渦裡,她永遠冇辦法脫身。
既然跑了會被抓回來,那便死吧,這世間總歸冇有讓死人再活過來的法子。
但她準備坦然赴死時,事情卻迎來了轉機。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各個漩渦之間輾轉,陡然跳脫出來,顏慧瑤的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她該去哪兒?她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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