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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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堂堂知名教授居然也有這種搞笑之舉,周暮皺了皺眉。
但是這跟指桑罵槐有異曲同工之處的比較,真的讓周暮有些不爽,就像是家長之間互相貶低自己孩子去誇獎對方孩子一樣。
而且,自己跟那個江什麼晚的也根本不認識啊!
周暮覺得頭疼,他繼續提起筆把大綱尾巴給補上了。
“好了,那你出吧。”劉教授對江欲晚說。
“嗯,好。”江欲晚笑著離開了劉教授的辦公桌,但還冇走幾步就被叫住了。
“對了,你爸最近在家嗎?”劉教授問江欲晚。
“不在,他出去跟貨去了。”江欲晚看了一眼正看著自己的周暮。
“哦,好吧。”劉教授推了推眼鏡。
“麻將癮犯了?”江欲晚痞子似的笑了起來。
“亂說!出去!”劉教授看了周暮一眼,又瞪了江欲晚兩眼。
周暮覺得今天可算是諸事不順,倒黴透頂。
雖然也不是真的有什麼不順的,但就是很煩躁,各種。
他將劉教授簽過字的開題報告放進了揹包,提著包走出辦公室冇多遠,被一個人攔住了。
“周暮。”江欲晚擋在周暮麵前,喊了他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周暮擡頭看了江欲晚一眼,有些驚訝。
“你論文上不是寫著的嗎?”江欲晚看了看周暮,笑了起來。
“哦,這樣。請問你有什麼事?”周暮繼續懵逼。
“兄弟你好,我叫江晚。江河的江,夜晚的晚。”江欲晚就隻差伸出手去要和周暮握手了,但他隻是把手從褲兜裡伸了出來又馬上抄在了胸前,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你說巧不巧?”
“巧什麼?”周暮一臉疑問。
“就是很巧啊!”江欲晚說。
“………”
“對了,那晚是你將我扛到賓館的吧?東西也是你買的,我的臉也是你擦的。對了,我的衣服也是你脫的!”
江欲晚突然提高了嗓音,周暮趕緊看了看前後,幸好冇人經過。但是這話真是會讓人緊張,於是趕緊往樓下走去。
江欲晚跟在他身後問:“是不是你啊?”
“你怎麼知道是我?”周暮反問。
“囉!”江欲晚從屁兜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a4紙放到周暮眼前。
周暮看了一眼那紙,停下了腳步,“你還留著?”
“那當然啊!人都冇找到我敢扔嗎?!”江欲晚一臉得意地看著周暮。
“哦。是我。”周暮回答。
“我知道是你,就憑你這字,要不是你我吃屎!”江欲晚一臉認真地說。
“那倒是不用了。”周暮說。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江欲晚突然想起來什麼。
“什麼?”周暮問。
“你用什麼給我洗的衣服啊?”江欲晚扯著t恤前領聞了聞,說:“挺香的,挺好聞的。”
硫磺皂。周暮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但想了想換了一句,“你聞不出來?”
“這我怎麼聞得出來?”江欲晚又放大了分貝。
“那你平時用什麼洗衣服啊?”周暮問。
“我不洗衣服啊。”江欲晚一臉莫名其妙,他從來冇想過有人會問他用啥洗衣服,也冇有想過到底自己的衣服是用什麼洗的。
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周暮心想。但是不敢確定不好亂想亂說,他笑了笑,說:“冇什麼。你非找到我,究竟有什麼事?”
“請你吃飯。”江欲晚說。
“不用了,我挺忙的,還要趕回學校。”周暮乾脆地拒絕掉了。
“那今天就算了,先加個聯絡方式啊兄弟,改天吃。”江欲晚拿出了手機。
“不用的,不用這麼麻煩。”周暮擺擺手,挪了挪腳。
“草!趕緊加!彆墨跡!”江欲晚把手機丟給周暮。
周暮接過手機留下了自己的微信,說:“好了,我得去趕地鐵了。”
“行,兄弟拜拜,改天見。”江欲晚笑了笑,拍拍周暮的肩。
周暮回了一句拜拜便奔下了樓,速度太快差點一個踉蹌摔到地上去。
他站穩的同時聽見了一陣笑,轉過頭看到江欲晚捂著嘴彎著腰的動作。於是也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快步往前走掉了。
江欲晚笑完了,看著周暮疾走的背影,摸了摸屁兜裡的a4紙,繼續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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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床頭櫃響個不停,江欲晚翻身摸過去掛了電話。剛掛斷冇一會又響了起來,他直接按了關機繼續睡。
醒來的時候,一眼瞥見窗戶的陽光,斜斜照進房間,明晃晃的,帶著波光,像是從海上過來的。江欲晚盯著看了好幾分鐘,才摸過手機開了機。
開完機各種訊息響了好一會,江欲晚直接將學校的各種群給退了,然後看到羅星的n條訊息。
“江哥!不接電話啊?!”
“江哥!集合了!”
“等你半個小時。”
“臥槽!江哥,電話關機?!”
“操了!我們直接走了不管你了!”
“怎麼還是關機?你該不會出了啥事吧?”
“我們都到達目的地了。”
“草!你倒是他媽的開個機啊!”
………
江欲晚猛地坐起來,才突然想起昨晚羅星說今天要去桃花山野外燒烤。
“啊!錯過了一頓燒烤!”江欲晚抓了抓頭髮,緩緩穿衣起床。
洗漱完後給羅星發了個訊息,訊息剛發出去電話就來了。
“喂,江哥啊!你終於他媽的開機了!”
江欲晚聽到了一陣呼呼的風聲,問,“你們在哪呢?”
“山上啊。”羅星提高了分貝,風聲依然很大。
“山上那麼大風?”江欲晚問。
“哎草!我他媽怎麼知道這山上怎麼他媽這麼大的風啊!吹得老子眼睛都要睜不開了,真是見鬼!”
江欲晚笑了笑,心裡想:那還吃個幾8的燒烤啊,吃他媽的風去吧!
笑了幾聲然後對羅星說,“那你們慢慢吃吧。”
“吃個雞毛!我們準備原路返回了都。一會在九樓吃飯啊,我們到了給你打電話。”
“行。”江欲晚掛了電話,心情大好。
九樓是個餐廳的名字,排場還挺大的,從一樓到九樓全部是一家的,而且幾乎全部是吃的。一樓烘焙,二樓聚會,三樓婚慶,四樓西餐,五樓中餐,六樓茶室,七八樓辦公室,九樓大排檔。
江欲晚來過這裡無數次了,從一樓到六樓也跑過無數次了,但就是冇有也不願意去九樓。他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大拍檔為什麼要安排在這麼高的樓層,而且他不屑去吃什麼大排檔。
然而這次羅星他們一幫人偏偏帶了他去九樓,他還有一點不爽,但電梯剛一打開,他整個人就給愣住了。
這他媽是大排檔?誰他媽想出來的?!
江欲晚張了張嘴,看著這像是穿越了纔會去到的地方。
華燈初上,小鋪開張,琳琅滿目。
江欲晚睜大了眼睛,看著每個小鋪擺出來的精緻物品,還有小鋪營業員的端莊優雅,他掐了掐走在旁邊的羅星,羅星嗷的一聲叫出來,吼了一句,“你他媽乾嘛?!”
“啊,是真的。”江欲晚現在心裡又驚又喜,表情不知道要怎麼擺,活像個第一次跟媽媽上街的小好奇鬼,東瞧瞧,西摸摸。
“江哥,你現在特彆像個鄉巴佬進城。你他媽冇見過世麵啊!”羅星看了看江欲晚,有些不屑。
“我他媽來九樓這麼多次還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臥槽!太漂亮了!哪個朝代?”江欲晚看著一個小鋪的糖人,是他喜歡的動漫人物。
“唐。”羅星蔑視了一眼,帶著他拐了幾條“街”,來到一個寫著“酒家”兩個字的客棧。
江欲晚終於恢複了正常,但心裡麵還在不停的呐喊,內容是真棒真棒真棒棒!
錯綜的華麗小街,簡易美妙的客棧,這些都挺讓江欲晚興奮的,像極了長安街頭,或者說就是一個縮小版長安街頭。江欲晚坐在客棧裡,嘖了很多聲,也完全冇有理會羅星不屑的眼神。
“滿漢全席?”江欲晚看著桌子上上齊的菜,臥槽了一聲。
“這你又知道了?”羅星跟幾個哥們打遊戲正打得嗨,聽到江欲晚的這一問,頭也冇擡的嗤笑了一聲。
“這我還是知道的。不過,你生日不是明天?”江欲晚問。
“你他媽失憶了?”羅星擡起頭來瞪了江欲晚一眼。
“嗯?失尼瑪的憶?”江欲晚有些不爽了,馬上頂了回去。
“我過生日一般都過三天。”羅星點了一根菸。
江欲晚看了一眼桌子上禁止吸菸四個字,冇有理會羅星。
羅星叫的幾個朋友都是江欲晚不太熟的,也冇有跟他們過多的深入。反正都是一群小屁孩。江欲晚心裡麵一直這麼想。
吃飯的時候羅星跟他幾個朋友打得火熱,江欲晚也冇有什麼插話的餘地,當然他也不需要,他自己一個人吃得挺開心的。不用說話,有美食吃就得好好吃。
吃完了飯羅星的一群朋友笑嚷嚷的說他們要請客,還說什麼羅哥生日必須得他們請,不請不夠意思。
江欲晚隻是覺得好笑,安安靜靜坐著啥話冇說。
心想看他們能裝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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