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候時 第311章 獎勵
白恩月把車鑰匙丟進玄關的竹籃,屋裡隻留一盞落地燈,暖黃的光像薄毯鋪在地毯上。
她踢掉鞋子,赤腳踩進浴室,開啟花灑。
水線落在肩頸,衝走醫院消毒水味,也衝走一天緊繃的煙火氣。
十分鐘後,她裹著浴袍出來,剛吹完頭發出來,空氣裡的雪鬆香變得濃鬱了幾分——鹿鳴川回來了。
男人把西裝外套搭在餐椅,袖口捲到小臂,正低頭拔紅酒瓶塞。
聽見腳步聲,他抬眼,目光穿過柔黃燈暈,落在她泛粉的鎖骨上,喉結輕滾。
“慶功酒?”白恩月擦著頭發問。
“慰勞酒。”鹿鳴川把瓶口湊到鼻尖,嗅了嗅,“辛苦了我們的大功臣。”
“不過因為最近太忙,都沒有時間好好說說話。”
他取了高腳杯,隻倒兩指寬,遞給她。
酒液晃出暗紅寶石光,映在兩人眼底,像把白天的喧囂折射成細碎星子。
白恩月抿一口,單寧在舌尖綻開,酸澀後回甘,她舒口氣,整個人陷進沙發。
鹿鳴川坐過來,肩膀貼著她,手臂自然環到腰後。
“有什麼想要獎勵嗎?”
她側頭,把額頭抵在他頸窩,“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鹿鳴川把酒杯放到茶幾,拉過薄毯裹住兩人。
落地燈的光被毯子隔成柔軟的暗,紅酒香與沐浴露的檸檬草味混在一起,像某種私人調配的安神劑。
白恩月忽然想起明天的事情,“明天爸的生日晚宴?”
鹿鳴川聲音低啞,“明天再說吧。”
“今天不談論其他事情——”他頓了頓,唇貼在她耳後,“我隻想和你享受這一刻的平靜。”
白恩月輕笑,聲音被酒精熏得微糯,“好,聽你的。”
鹿鳴川“嗯”了一聲,掌心覆在她手背,十指交扣,像把承諾鎖死。
杯中最後一點紅酒被喝完,他俯身放下杯子,回臂時順勢把人抱到腿上。
浴袍領口滑落一寸,他低頭吻過鎖骨,留下比酒更溫熱的痕跡。
“鳴川,”她聲音軟卻認真,“今後不管怎麼樣,都不許再一個人扛。”
“好,”他吻她發頂,“以後雙人扛。”
夜已深得像一塊浸了墨的綢,落地燈把客廳裁成兩半——一半浮在暖黃裡,一半沉在暗色中。
鹿鳴川把高腳杯擱回胡桃木茶幾,杯底與木紋輕碰,“叮”的一聲。
他轉身,從玄關處那隻黑色硬箱裡取出一個暗藍絲絨盒。
盒子不過掌心大,卻在燈下泛著深海一樣的光。
白恩月蜷在沙發裡,浴袍領口鬆垮,鎖骨若隱若現。
她原本半闔著眼,看見盒子的一瞬,睫毛輕輕抬起,像鳥羽被風掠過。
“慶功酒喝完,還有彩蛋?”她笑,聲音帶著紅酒未散的低啞。
鹿鳴川沒答,隻單膝蹲下來,與她膝蓋相抵。
他早已取掉領帶,襯衫最上麵的釦子開著,鎖骨下那顆褐色小痣隨著呼吸起伏。
男人垂眸,指尖挑開盒蓋——一條高定項鏈靜靜躺在黑絲絨上,主鑽是水滴形,周圍碎鑽呈藤蔓狀纏繞,像把一滴光鎖在夜空裡。
“發布會那天就想給你。”他聲音低,卻比鑽石還亮,“但想等所有資料都跑完,再親手戴在你頸側。”
白恩月微微俯身,浴袍領口垂落,露出頸窩到胸骨那道柔白弧線。
她沒說話,隻把長發攏到一側,露出後頸——那裡還留著半乾的水汽,麵板被熱氣蒸得薄而粉。
鹿鳴川取出項鏈,鎖扣在指間發出極輕的“哢嗒”。
他左手托起她後頸,掌心貼上略微潮濕發尾,右手繞過她耳後,金屬鏈貼著肌膚一寸寸滑過,像一條冰涼的小蛇,最終收攏在頸窩。
鎖扣合攏的瞬間,他指腹無意擦過她頸椎最突出的骨節,白恩月呼吸微頓,鎖骨輕輕起伏。
“好了。”
他掌心沒急著離開,反而覆在那顆鑽石上方,像替它取暖。
鑽石貼著她的動脈,隨著心跳微微閃爍。
白恩月垂眸,指尖去碰那枚墜子,指甲邊緣與碎鑽碰撞,發出極細的“叮鈴”。
她嘴角揚起,梨渦深陷:“很好看。”
鹿鳴川低笑,額頭抵住她膝蓋,聲音悶在布料裡:“那可不。”
白恩月伸手,指尖穿過他額前碎發,輕輕向後梳,迫使他抬頭。
她俯身,唇貼著他耳廓,聲音比紅酒還軟:“可是我還沒來及為你準備禮物呢。”
男人喉結滾動,掌心覆在她後頸,把人拉向自己。
鑽石被夾在兩人胸口,像一顆被共享的星子,隨著吻的深入,光芒忽明忽暗,卻始終沒有墜落。
落地燈的光被他們的影子切成碎片,灑在地毯上,像無數細小的慶祝火花。
熱烈的窒息之後,鹿鳴川淺淺擦拭白恩月的薄唇,“我的禮物一直都在眼前呢。”
落地燈的光被調到最暗,隻夠照亮床尾那一道褶皺的絲絨。
鹿鳴川俯身,手臂穿過白恩月膝彎,輕而易舉地把人抱離地毯。
浴袍前襟在他指縫間滑開半寸,露出鎖骨到胸骨那道柔白弧線,晃得他喉結輕滾。
“鹿總……”白恩月聲音低軟,帶著一點被紅酒熏過的啞,“你今晚還沒給我慶功獎。”
男人單膝跪上床沿,將她放進鬆軟的羽絨被中心,掌心卻沒收回去,反而沿著浴袍的縫隙一路探到腰後,指腹貼上還潮濕的麵板。
溫度燙得她輕輕顫了一下。
“鑽石都掛上了,還不滿足?”
他啞聲笑,唇貼著她耳廓,熱氣順著頸線一路往下,“那再給你點彆的?”
白恩月抬手,指尖抵在他胸口,阻止他繼續前傾。
鑽石墜子在她鎖骨間晃出細碎的光,像一顆不肯安分的星子。
“先彆。”她眼尾彎出一點狡黠,“我還有一樣想要的東西。”
鹿鳴川撐在她上方,手臂肌肉繃起好看的弧度,聞言挑眉:“嗯?說來聽聽。”
白恩月伸手,揪住他襯衫最上麵那顆紐扣,指尖一挑,釦子“啪”一聲彈開。
她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
“我要的獎勵是……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鹿鳴川的呼吸明顯一滯。
昏暗裡,他眼底那點被酒精點燃的火“轟”地竄高,燒得瞳仁漆黑發亮。
“要我?”他低笑,嗓音沉得發顫,“具體哪部分?心、肺、還是……”
白恩月沒讓他把話說完。
她忽然抬頭,唇貼上他滾動的喉結,舌尖輕輕掃過那顆褐色小痣。
男人剩下半句瞬間碎成沙啞的悶哼。
“全部。”她含糊地答,手指順著敞開的領口滑進去,掌心貼上他滾燙的左胸——那裡心跳快得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鬆,“從這一秒開始,歸我。”
鹿鳴川再忍不住,手掌扣住她後頸,低頭狠狠吻下來。
唇齒相撞的力道帶著一點懲罰的意味,卻很快被她的回應軟化成纏綿的深吻。
浴袍腰帶不知何時鬆垮,衣襟向兩側滑開,肌膚與肌膚之間隻剩一層薄薄的空氣,被體溫迅速蒸熱。
鑽石墜子夾在兩人胸口,隨著呼吸起伏,光芒忽明忽暗。
他貼著她的唇,聲音低啞卻鄭重,“我早就是你的了。”
窗外,淩晨的風掠過樹梢,捲起幾片早凋的葉,輕輕撞在玻璃上,像遲到的掌聲,也像溫柔的祝福。
室內,落地燈的光被徹底熄滅。
黑暗裡,隻剩交疊的呼吸與心跳,沿著同一條頻率,慢慢駛向更深處——
那裡沒有程式碼、沒有倒計時、沒有未竟的戰役,隻有彼此交付的體溫與名字,在夜色中一遍遍被輕聲呼喚,確認,再確認。
隻是關於林初的事,到了嘴邊又被她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