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試錯清單 周琪被暴打與顧白的英雄救美
周琪被暴打與顧白的英雄救美
就在我與顧廷軒的合作漸入佳境,內心開始泛起漣漪的時候,周琪那邊卻爆發了一場令人觸目驚心的衝突。人生啊,總是在你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時,猝不及防地給你一記悶棍。這讓我又想起陳澤的咖啡館,那裡的黑膠唱片旋轉著,音符緩緩流淌,總能把所有不合時宜的喧囂都擋在門外。可惜,周琪的這場風暴,連太平洋的颶風都擋不住。
那天下午,我正像一台上了發條的機器,在公司格子間裡敲打著鍵盤,試圖把那些冰冷的金融資料,編織成一個個誘人的銷售故事。腦子裡盤旋著顧廷軒那雙深邃而智慧的眼睛,以及他偶爾流露出的,不經意的體貼。我以為生活正朝著某種“正確”的方向行進,至少,工作是如此。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螢幕上跳出“周琪”兩個字。我接起,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像被揉碎的紙片,斷斷續續地說著:“林意……我……我被人打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人從萬丈高空推下,那種失重感瞬間攫住了我。那些關於顧廷軒的旖旎幻想,那些關於未來的美好憧憬,此刻都像被打碎的玻璃渣,散落一地。我二話沒說,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椅子輪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軌跡。“你在哪?!我馬上過去!”我抓起包,像一陣風似的衝出了辦公室,身後留下同事們詫異的目光。
我趕到她說的地址——市中心一家高檔商場的門口,那裡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鬨的人,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上海的冬天,街頭依然有種莫名的躁動,但在那一刻,我隻感受到了徹骨的冷意。周琪披頭散發地坐在濕冷的地上,妝容花了一大半,臉上帶著明顯的紅腫,嘴角還有血跡,手臂上青紫一片。她懷裡緊緊抱著一個限量版的愛馬仕包,彷彿那是她僅有的,不容侵犯的尊嚴。那個包,平時是她驕傲的象征,此刻卻像一個受傷的盾牌。
而她身旁,站著一個瘦削而略顯狼狽的年輕男孩,正焦急地扶著她,眼神裡充滿了擔憂和憤怒。那男孩,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咖啡館的小學員顧白。他平時總是在陳澤的店裡安靜地忙碌,穿著洗得發白的白色圍裙,臉上帶著一股未經世事的純真,像一株新生的植物。此刻,他那白色的工作服上沾染了點點血跡,似乎在衝突中受了傷,衣角也被撕扯開一道口子。他個子不算高,但脊背挺得筆直,像是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周琪撐起一片天。
“周琪,怎麼回事?!”我衝過去,蹲下身,扶起她,心疼得無以複加。我的手觸碰到她冰涼的臉頰,那種冷,彷彿直透我的骨髓。
周琪看到我,積壓的委屈和羞辱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混合著她臉上早已花掉的眼線和粉底,狼狽不堪,卻又讓人心疼。“是……是他老婆……”她指了指不遠處,聲音沙啞得像被磨過的石子。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不遠處,一個打扮精緻的中年女人正被幾個朋友拉著,她指著周琪破口大罵,言語汙穢不堪,一句比一句刺耳,像一把把刀子,狠狠地紮向周琪的自尊。
“小三!賤人!搶我老公!我讓你在上海待不下去!”中年女人氣勢洶洶,麵目猙獰,哪裡還有半分精緻可言。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看好戲的成分。那些眼神像無形的針,一根根刺向周琪。她平時最在意的就是這些,最害怕的就是這些。周琪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羞憤欲絕,她的身體甚至開始微微顫抖。那一刻,她所有的光鮮亮麗,她所有的驕傲自負,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和羞辱,撕得粉碎。她像一隻被拔光羽毛的孔雀,蜷縮著,無助地承受著。
顧白,那個平時連說話都帶著幾分靦腆的大男孩,此刻卻像一頭護犢的幼獸,緊緊地護在周琪身前。即便麵對那個潑婦的叫罵和圍觀群眾的目光,他也毫不退縮。他的眼神裡寫滿了不甘和心疼,那是一種超越年齡的堅定。他的手臂緊緊地攬著周琪的肩膀,彷彿要將她所有的狼狽都攬入懷中。
“你憑什麼打人?!”顧白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麵對這樣的場麵,他也是緊張和害怕的。但他的語氣卻異常堅定,每個字都像從心底裡擠出來的一樣,“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
“你又是誰?她的姘頭?!”中年女人惡狠狠地瞪著顧白,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那眼神恨不得將他連同周琪一起撕碎。
顧白沒有回答,隻是更緊地拉著周琪的手。他的手掌,可能不像那些大款那樣厚實,但卻充滿了力量和溫度,緊緊地握著周琪冰冷而顫抖的手,傳遞著一種無聲的,卻又無比堅定的支援。
我趕緊撥打了蘇雅的電話,我知道這種場麵,隻有她能冷靜地處理。蘇雅在電話裡聽完我的描述,聲音依然波瀾不驚,冷靜地交代我先帶周琪離開現場,她會儘快趕到。她的聲音像一劑鎮定劑,讓我混亂的思緒稍稍平複。
我扶著周琪,顧白則小心翼翼地跟在我們身後,我們像逃難一般離開了商場的喧囂。在附近一家相對僻靜的咖啡館裡,我們找了個角落坐下。周琪將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裡,依然無法停止抽泣。
顧白默默地為她倒水,買來冰袋敷在她紅腫的臉上。他的動作有些笨拙,不像那些老練的男人,但他眼神裡的真誠卻讓人無法忽視。那是一種未經雕琢的、純粹的關切,沒有一絲雜質。他甚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輕輕蓋在周琪的身上,試圖為她遮擋一點點這冬日的寒意和內心的羞辱。
“周琪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顧白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可能是剛才喊叫導致的,但語氣裡充滿了關切。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周琪,彷彿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周琪擡起頭,紅腫的眼睛看著顧白,眼神複雜得像一團亂麻。她平時高高在上,看慣了拜金與虛偽,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無一不是衣著光鮮,出手闊綽。可當她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卻是這個看起來一無所有,甚至有些寒酸的小男孩,毫不猶豫地捨命相救。她的內心,在這一刻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彷彿一道堅固的堤壩,被顧白純粹的真心,衝開了一道裂縫。
“你……你為什麼幫我?”周琪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顧白頓了頓,眼神堅定地看著她,那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沒有絲毫雜念。“我……我就是看不得彆人欺負你。”他的話語簡單得像一句未經雕飾的詩,卻直抵人心。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虛偽的承諾,隻有最本能的保護欲和最純粹的心疼。
那一刻,咖啡館裡安靜下來,隻有顧白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和周琪極力壓抑的抽泣聲。顧白的目光那麼純粹,沒有絲毫雜念,這讓周琪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虛榮心,在那一刻被撞得支離破碎。她曾以為自己隻愛金錢,隻看重物質,以為隻有那些能為她買下昂貴禮物的男人,纔是真正愛她的。可當她被羞辱、被毆打時,卻是這個默默無聞的少年,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用他的血肉之軀,為她擋住了所有的惡意。這讓她對愛情、對人生的信念,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動搖。
蘇雅很快趕到,她穿著裁剪合體的黑色套裝,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像一位從天而降的女戰士。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靜,但眼神中也帶著對周琪的擔憂。她迅速與對方進行了溝通,言語間充滿了法律的嚴謹和不容置疑的力度。圍觀的人群見有專業律師介入,也漸漸散去。蘇雅又去警局做了備案,將後續事宜處理得妥妥帖帖。
周琪在蘇雅的幫助下,雖然暫時平息了事態,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是巨大的。她的自尊心被徹底踐踏,平日裡光鮮亮麗的表象被撕開,露出了內裡狼狽不堪的真相。她回到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甚至拒絕了我們的探視,她在嘗試消化這種前所未有的恥辱和自我懷疑。我能想象得到,她一個人窩在豪華公寓裡,看著那些名牌包包和珠寶,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一切,此刻都變得那麼諷刺。
而顧白,這個初來上海打拚、青澀而純真的男孩,卻用他最質樸的行動,在周琪內心深處,埋下了一顆意想不到的種子。他用他的“不顧一切”,撼動了周琪內心對金錢和虛榮的堅固信仰。這讓我意識到,愛情的出現,有時可以不計代價,不求回報,隻是因為那份單純的“看不得彆人欺負你”。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陳澤的影子,那種潤物細無聲,卻又堅定不移的守護。
我看著周琪緊閉的房門,又想起顧白離開時,那雙帶著血絲卻依然澄澈的眼睛。上海這座城市,總是在上演著各種光怪陸離的戲碼,有人在名利場上醉生夢死,有人在感情泥潭中掙紮沉浮。而周琪和顧白,他們像是兩個極端,卻在這場混亂中,以最直接的方式,撞進了彼此的生命。這讓我對愛情的定義,又多了一層思考。愛情,它或許不總是風花雪月,不總是勢均力敵,有時,它隻是一個少年,不顧一切地,為你挺身而出。而這,是那些“優質男”永遠給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