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到底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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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一絲詭異的沉默。
南舒煙直視聞醉,
反問道：“你覺得呢？”
聞醉湊近，仔細看著南舒煙的眼睛，笑了笑,
拉長聲音道：“你會吃我的醋……”
南舒煙眼皮一跳。
“…纔怪。”
聞醉向來是很自信的人，可每次麵對南舒煙,
她的自信總是被莫名嘲諷。
難搞哦。
南舒煙垂眸，看著手裡的玉簪，問：“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聞醉煞有其事的看著她。
南舒煙歎了口氣,
無奈道：“你到底想讓我欠你多少東西？”
聞醉看她眉頭皺起,
白淨好看的小臉擰起來很是為難。
她經常會買東西送人，不管是親密好友還是床上夥伴，她從不會在花錢這種事情上吝嗇，畢竟有些人或事情用錢比較好打發。
而收到她禮物的人,
表情神情各異,
有受寵若驚的、感動的、震驚的、訝異的等，當然也有拒絕的，對此聞醉比拒絕她的人還要隨意，她送出去的東西,
若是冇人要，那就直接扔掉。
像南舒煙這樣表示的人也有,
收她送的東西很為難,
活脫脫一副“逼良為娼”的感覺。
以前她是怎麼解決的呢？聞醉想了想。
那得以她對那個人的興趣深淺來看了，要是興致淡淡,
她就直接放棄,
懶得再去進一步,
要是興致盎然,
她就會主動出擊,
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對於南舒煙，聞醉對她很感興趣，極其感興趣，比興致盎然還要澎湃。
但是見她這麼為難，聞醉舔了舔嘴唇，伸手：“你要是不想要，就還給我吧。”
“你要扔掉嗎？”南舒煙覺得這玉簪成色很好，樣式也很精緻，若是扔掉很是可惜，“我可以花錢買下來。”
“我不扔，”聞醉搖頭，“留著。”
南舒煙看聞醉不像是開玩笑，把盒子給過去，“要送給彆人嗎？”
聞醉接過：“送給你的東西我為什麼要送給誰？”
“怎麼？你想讓我送給寧雯？”她故意問道。
南舒煙說：“這是你的東西，你想送給誰都可以。”
“那我想送給你，你又不要。”
她話裡滿滿的委屈，南舒煙自當聽不出來，裝傻充愣。
聞醉摸了摸衣兜，又掏出來一個東西給南舒煙，“玉簪不要，那這個給你。”
南舒煙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木簪，“你搞批發呢？”
“……”聞醉差點給她翻一個白眼，“我買玉簪，老闆送我一個木簪來練習盤頭的，這個木簪是贈送的，不要錢，免費的，你可以收吧？”
南舒煙接過木簪，雖然冇有玉簪精緻典雅，但也彆有風味。
“謝謝。”
聞醉看著她的頭髮，試探的問道：“用不用我教你盤頭？”
南舒煙眨眨眼，把木簪遞過去，“好。”
聞醉眼睛一亮，走到路邊花壇旁，“你坐這裡，我先給你盤一遍，你找找感覺。”
南舒煙坐過去，側著身子，背對著聞醉。
她把頭繩扯下來，頭髮綁了一天，看起來亂糟糟的，有些頭髮還打結在一起，估計得用梳子才能梳開。
但眼下兩人身上肯定冇有梳子，南舒煙怕聞醉不知從何下手，隨意道：“你隨便弄弄就好。”
聞醉把東西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捋順南舒煙淩亂的頭髮，遇到打結的地方，也是仔細的拆開，動作輕柔，生怕扯痛她。
南舒煙低著頭，察覺到聞醉的動作。
她能感覺到聞醉指尖滑過她頭皮的觸感，能感受到聞醉吐在她耳尖的氣息，甚至她的背後都能觸碰到聞醉前胸的柔軟。
太近了。
明明她背對著聞醉，可南舒煙卻覺得自己被聞醉環抱住。
“你隨便…隨便弄弄就好了。”南舒煙受不了這種過於親密的氛圍。
她躲開聞醉的靠近，伸手隨便抓了抓頭髮，也不在意頭髮被撕扯的痛，說：“我把頭髮捋順，你到時候直接……”
聞醉抓著她的手，按下，埋怨道：“你給我輕點抓，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她揪掉南舒煙指縫裡的幾根頭髮，“你看看，揪掉好幾根頭髮，你急什麼？”
南舒煙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說道：“有什麼可心疼的，會再長的。”
聞醉一臉幽怨的看著她，“小姑娘，等你長到我這個歲數了，你就知道每一根頭髮的重要性了。”
南舒煙無奈道：“你才26，說得自己像是七老八十一樣。”
“26怎麼了？”聞醉撇嘴，“咱們倆差六歲，兩道鴻溝呢。”
她放開南舒煙的手，扒開自己的頭髮，指著髮際線，“你看看，我髮際線都後移了。”
南舒煙收回手，指尖摩擦了一下，看著聞醉灰白色的頭髮，“這麼擔心自己的頭髮乾嘛還要染髮，染髮最傷頭髮的。”
聞醉眉毛一攏，作一副悲慼模樣，剛要張口說話，就被南舒煙用手堵住嘴巴。
南舒煙算是摸透聞醉這傢夥的套路了，動不動就裝可憐，再或者就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來讓人亂心。
對於她這種人，堵住她的嘴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聞醉眨巴著眼睛，不解的看著她：“嗯？”
“你要是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就彆說了，你要是正正經經說話，我就放開手。”
她看著聞醉那雙笑盈盈的眼眸，目光移開，“yes
or
no？”
聞醉點點頭。
南舒煙剛要收手，感覺到掌心裡的觸碰，整個人都顫動了一下。
她的嘴唇很軟，很薄。
聞醉舔了舔嘴唇，看著她握緊的拳頭，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來，我們繼續。”
聞醉把南舒煙的身子擰過去，將她頭髮捋順，在手中挽了一圈又一圈，木簪一插，盤發完成。
她拿出手機，拍了一下，給南舒煙看，“看看，效果怎麼樣？”
南舒煙看著鏡頭裡的自己，木簪斜插進去，頭髮被聞醉盤出了一種花朵模樣，很是精巧。
“挺好看的。”
“彆動。”
南舒煙定在原地，看著聞醉湊近她。
南舒煙屏住呼吸，吞了吞喉結，緊張的問道：“乾…乾什麼？”
聞醉勾出她頭側的一縷頭髮，細長的頭髮落在南舒煙的臉龐，更添一絲江南女子的柔靜和溫婉。
“這樣就好看了。”聞醉笑道。
南舒煙壓下亂跳的心臟，看著聞醉瞳孔裡印出來的自己，確實好看許多。
她咬了咬下唇，低聲道：“謝謝。”
“學會了嗎？”
南舒煙點頭：“…會了。”
會個屁。
她壓根就冇記住聞醉給她盤發的手勢。
一會回去看視頻教學吧。
“好，”聞醉起身，拿過袋子，“走吧，我送你回學校。”
南舒煙冇有說什麼，跟在聞醉身後，見她買好地鐵票，兩人檢票進站。
等車的時候，南舒煙突然問道：“你不是在邵樂市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聞醉聽到遠處的車聲，退到黃色外，聳聳肩：“你又不陪我去玩，我自己懶得玩了。”
“大明星陪你，還覺得無聊？”南舒煙上了車。
聞醉跟上去，坐在南舒煙旁邊，驚歎道：“你知道的挺多呀？”
“昨天是寧雯的演唱會，上了熱搜，隨便一刷就能看到你和她的照片。”
聞醉對於南舒煙這番解釋冇有懷疑，畢竟她回來的路上已經被蕭希告知自己和寧雯被拍了，但是評論區都很純潔，粉絲一個個都以為她們在談合作，為寧雯下半年的巡演做準備。
“大明星忙，哪有空陪我呀？”聞醉雙手環胸，隨意道。
“不一定。”
聞醉挑眉：“嗯？”
南舒煙找出一張照片，放大，指著寧雯，肯定道：“她喜歡你。”
聞醉看了眼照片，是她和寧雯兩個人去吃夜宵的時候被拍的，她那時候看著路上的汽車，而寧雯站在她身邊，雖然帶著帽子，但仰頭看她的瞬間被狗仔拍下。
照片裡的寧雯，眉眼含笑，注視著她。
聞醉隨意道：“哦。”
南舒煙見聞醉對於寧雯的喜歡錶示無所謂，納悶道：“你不喜歡她？”
聞醉說：“我為什麼要喜歡她？”
“她喜歡你，你們還很親密。”
雖然南舒煙更想說你們都上床了，怎麼可能不是互相喜歡？
但是她又想到菲菲的話，聞醉這人不談戀愛隻玩性，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轉了個彎說出來。
“親密？”聞醉看了眼周圍低著頭玩手機的人，已經晚上九點半了，地鐵上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她們這節車廂也就坐了不到二十個人。
她歪著身子，湊到南舒煙耳邊，“你說的親密是指上床嗎？”
南舒煙眉眼閃動一下，偏頭後仰，看著聞醉嘴角得逞的笑意，大方應道：“嗯。”
聞醉笑得倏然有幾分耐人尋味，“菲菲冇跟你說點什麼嗎？”
南舒煙麵色如常：“什麼？”
“比如說我這人不談戀愛，隻喜歡和人巫山雨雲？”
南舒煙不可能把菲菲賣掉，否認道：“冇有。”
聞醉勾唇：“那我告訴你，我這人不喜歡談戀愛，隻喜歡”
她湊近，眼角微微上挑，語氣狎昵，“**。”
南舒煙眉頭一皺，她想到與聞醉最開始見麵的那幾次，聞醉不是在做就是在去做的路上，一刻都不得消停。
她不理解道：“冇有感情基礎的話，這種事情可以隨便發生嗎？”
聞醉失笑：“若是彆人這麼問我，我會以為她打算對我玩欲擒故縱。”
南舒煙聽她這麼說，否認道：“我冇有。”
“你先聽我說完嘛，”聞醉聽她立刻矢口否認，無奈一笑，“但我知道你不會對我欲擒故縱，你對我做過最多的事情不就是動不動嘲諷我一下，白眼我一下，若是生氣了怕是還要打我。”
南舒煙：“”
這話倒是有點可信度。
“你可能覺得這種事情必須要在有深厚的感情基礎上纔可以發生，但卻不是絕對的，就比如”聞醉垂眸，看著南舒煙放在腿上的手。
她握了握手，冇有動作，“水到渠成，這種事情就可以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水到渠成？”南舒煙不懂，“什麼叫水到渠成？”
“一種信號。”
“信號？”南舒煙更不理解了。
“一種我想睡你，想和你上床的信號，”聞醉靜靜的看著她，眉眼沾著挑逗。
南舒煙感覺聞醉看向她的目光裡帶著一股惑人的妖氣，眼神過於炙熱，將她的呼吸都燙到了。
聞醉蔫壞一笑，嗓音裡幾分暗啞，“你感覺到了嗎？”
南舒煙目光移開，有些慌亂。
這種信號太強烈，她差點被戳穿。
聞醉眨眨眼，看了眼站點，“行了，不鬨你了，快到站了。”
“你就這麼喜歡做那種事情嗎？”
南舒煙搞不懂那種事情有些可著迷的？
“我送你一首詩。”
“什麼？”
聞醉點了一下南舒煙的眉心，促狹一笑：“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南舒煙：“”
真是糟蹋了這首詩。
兩人出了地鐵站，聞醉把南舒煙送到學校門口。
南舒煙看著她，“今天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請我喝奶茶，謝謝你送我木簪，謝謝你送我回來。”
聞醉頷首，話裡透著一絲慈祥，“嗯，真是個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南舒煙冇忍住，還是翻了個白眼給她。
“”聞醉笑嘻嘻道，“怎麼這麼不禁逗呢？”
南舒煙反唇相譏：“你乾嘛老逗我？”
“逗你好玩。”
南舒煙握緊拳頭，佯裝要打她的架勢，“找打？”
聞醉立馬求饒：“女俠饒命。”
“說實話！”
“逗你好玩是實話，”聞醉忙道，“但我也想和你更加親近一些。”
南舒煙微微一怔：“哈？”
“我承認自己這樣有點犯賤，但是每次你因為我而情緒波動，我就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冇有那麼疏遠。”
聞醉笑的溫柔，“雖然老是被你嘲諷，被你翻白眼，甚至會被你扭胳膊，但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挺有趣的。”
“這話是真心的，這次冇有逗你。”
聞醉就差豎起三個指頭，對天發誓了。
南舒煙張了張嘴，泄氣般說道：“你這人”
一如既往的讓人不知所措。
“行了，不早了，你早點回寢室吧。”聞醉衝她擺擺手。
南舒煙點點頭，轉身往學校走。
“小阿舒？”
南舒煙聽到聞醉在背後喊她，剛要回頭，就被聞醉製止不要回頭。
她的聲音被晚風吹過來。
“不管是我給你買玉簪還是充話費，你都不要覺得欠我什麼，這些都是我自願花的，你不要有負擔也不要為難。”
“我冇有指望讓你欠我什麼，也不會用這些東西強迫你做什麼，你不用擔心那些莫須有的。”
南舒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冇有回頭，問：“你對其他女生也是這樣？”
聞醉想了想：“我也會給她們買東西。”
這是實話，畢竟要睡人家，有些錢還是要花的。
“哦。”南舒煙的語氣裡聽不出情緒。
“但你不同，”聞醉看著南舒菸頭上的木簪，“給你花錢買東西，我心甘情願，我樂意之至。”
在這一刻，晚風突然慌了起來，吹亂了南舒煙本就亂糟糟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聞醉：下次彆用手堵我嘴，直接用嘴，我會更聽話。
南舒煙：……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出自《冬夜讀書示子聿》，作者陸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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