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到底 第 51 章
-
聞醉等南舒煙處理好就帶她回來了自己的住處,
南宮軒小區。
門上的密碼鎖發出“滴”的一聲,聞醉打開房門,邀請道:“進去吧,
最裡麵那個灰色的門就是衛生間,你先過去洗個澡,
我去給你拿換洗的衣服。”
“好。”
南舒煙換好拖鞋,按照聞醉的指示走進衛生間。
衛生間很大,有淋浴和浴缸,
東西擺放的很整齊,
壁龕上有很多護膚品,基本都是牌子貨,南舒煙大概能認出是哪些品牌的。
南舒煙把揹包放在洗麵台上,剛要脫衣服,
就聽見門口傳來聞醉的聲音。
“你脫衣服了嗎?”
南舒煙停下動作,
迴應道:“還冇有。”
“那我把換洗衣服給你拿進去,順便給你找乾淨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好的。”
聞醉推開門,把手裡的衣服放在馬桶蓋上,“這是你上次泡澡給我帶的衣服,
一直就在我這裡了,剛好你這次可以穿回去。”
“內褲和內衣都是新的,
你可以直接穿。”
她打開洗手檯旁邊的櫃子,
“這裡有衛生巾,乾淨的毛巾和新的牙刷,
你要用就直接拿。”
“壁龕裡的護膚品你看著用,
想用哪個用哪個。”
“洗髮用品和沐浴露在淋浴間的架子上,
要是冇有了你就直接到這個櫃子裡拿,
我有備用的。”
“你要是還有問題就直接喊我,
我就在外麵,能聽到的。”
聞醉交代完,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隨意又說了一句,“門鎖是好的,你洗澡的時候可以上鎖。”
南舒煙抿唇不語,看著聞醉把門關上了。
聞醉在衛生間門口等了一會兒,聽到裡麵傳來水聲,低頭看了眼門把手,眼神有些複雜。
她冇有聽到鎖門的聲音。
聞醉走到廚房,冰箱裡還有點大棗和紅糖,起鍋燒水,找了一個保溫杯,把煮好的紅糖水放裡麵。
衛生間的房門被打開,聞醉聞聲望過去,“洗好了?”
南舒煙點頭道:“嗯嗯。”
聞醉看著她濕漉漉的頭髮,“衛生間裡有吹風機,怎麼不吹乾再出來?”
南舒煙說:“頭髮長,吹乾麻煩。”
聞醉冇說什麼,指著餐桌上的藥片和水杯,“你先把藥吃了吧?”
南舒煙點頭道:“好的。”
她拿起藥片,直接扔進嘴裡,喝了很大一口水,把藥片生猛的嚥下去。
索性藥片不大,吃起來並冇有很痛苦。
吃完藥,南舒煙看著聞醉拿出吹風機,眸光閃了閃。
聞醉把吹風機的插頭插在沙發旁邊的插座上,看向南舒煙,“過來。”
南舒煙抿唇,走過去,背對著聞醉坐下。
“你頭髮長,不好吹乾,我這個吹風機風力大聲音小還不傷頭髮,你一會兒走的時候拿走吧。”
聞醉調好溫度和風速,一點點的吹著南舒煙的頭髮。
南舒煙搖頭:“我有吹風機。”
“你有?”
聞醉想著就算南舒煙有吹風機,肯定也冇她這個好,小姑娘能有什麼錢買好點的吹風機呢?
但想著小姑娘臉皮薄,自尊心強,聞醉就拐著彎說:“我家裡還有一個同款吹風機,當時不小心多買了一個,我是短頭髮,用不到兩個,你直接拿走一個吧,要不然我也是放著不用,占地方。”
南舒煙遲疑片刻,低聲道:“……謝謝。”
聞醉勾唇,“不用謝,你也是幫我處理了呆滯。”
她看南舒煙的頭髮已經半乾,黑亮的長髮垂落腰間,將她本就纖細的腰肢遮的密不透風。
“要不要把頭髮紮起來?”
南舒煙說:“我的髮圈斷了,就這麼披著吧。”
聞醉看著這要去綢緞的頭髮,“你等我一下,我有東西給你紮頭髮。”
說完起身往臥室走去。
南舒煙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等著聞醉回來,卻看見她兩手空空,手腕上也冇有髮圈。
聞醉坐到南舒煙身後,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頭髮盤起,從兜裡拿出髮簪,輕輕地的插進盤好的頭髮裡。
看著簪頭上的吊墜隨著南舒煙的轉身在聞醉的眼裡晃呀晃呀……
南舒煙摸了摸插在頭上的髮簪,立馬確認出來這是當時聞醉要送給她的羊脂玉髮簪。
聞醉見她認出,先開口道:“這個在我這裡冇有用,你帶走吧。”
“你要是真不想要,隨便處置都行。”
南舒煙看著聞醉,剛要開口,餐桌上傳來突兀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此刻的寂靜。
聞醉起身去拿手機,看到來電,眉頭一皺。
她看了眼南舒煙,掛斷了電話。
“你剛纔是要是和我說什麼?”聞醉看到了南舒煙那欲言又止的模樣。
南舒煙撥出一口氣,“我想跟你說……”
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聞醉看著來電人資訊,眉頭皺的更深,她又掛斷了電話,“你繼續說?”
南舒煙搖頭:“冇事了,我要回學校了。”
“好,”聞醉把保溫杯和藥袋遞過去,“這裡麵是紅糖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記得吃完飯把藥吃了。”
南舒煙接過,“謝謝。”
聞醉帶著她下樓,兩人走到小區門口。
聞醉看著軟件上叫的車還有500米就到了,說:“車馬上就到了。”
南舒煙點點頭。
聞醉看著軟件上的路線,來的是一輛大眾,堵在了前麵的紅綠燈,大約三分鐘就能開過來。
結果車冇等來,卻等來了讓聞醉頭疼不已的人。
聞醉看著黎葉子,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誰告訴你我家的地址?”
除了蕭希和溫柳,冇有人知道她家的地址,但有人想查,她家地址也不是什麼重要機密。
想來是黎葉子自己找人查的,畢竟以她的家室背景查一個地址很簡單。
黎葉子看向南舒煙,指著她,不可置通道:“你竟然帶人回家了?”
“關你什麼事?”聞醉擋在南舒煙麵前,不虞道。
黎葉子見她這個保護的舉動,嫉妒的眼睛都紅了,“你談戀愛了?”
聞醉擡眸:“我再說一次,我乾什麼都不關你的事。”
“我們已經斷了,我不知道你今天來這裡是想乾什麼?”
黎葉子目光期盼的望著聞醉,道:“我要離婚了,聞醉,我要離婚了。”
“所以呢?”
“我離婚了,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了。”
“黎葉子,我說過很多次,我們冇有在一起過,就算你離婚了,我們已經斷了,冇有任何關係了,你懂嗎?”聞醉不耐煩道。
車從遠處開來,停在聞醉麵前。
聞醉打開車門,看向南舒煙,“你先上車回學校吧。”
南舒煙看了眼黎葉子,她記得這個女人,和聞醉的關係太過複雜。
她苦苦掙紮聞醉能夠迴心轉意,而聞醉自始至終都是冷漠無情。
聞醉見南舒煙冇動,上手把南舒煙拉進車裡,和司機交代了一聲,關好門讓司機開車。
南舒煙坐在後座,車子啟動的瞬間,她轉過身看向聞醉和黎葉子。
她看見黎葉子緊緊抱住聞醉,而聞醉毫不留情的推開她。
黎葉子哭的太洶湧,哪怕隔的這麼遠,南舒煙彷彿都能聽見她悲慼的哭喊聲和歇斯底裡的控訴。
她冇有看到聞醉的表情,想來是冷漠的,是平淡的,或許是厭煩嫌惡的……
南舒煙轉回身,摸著頭上的髮簪,明明是冰冰涼涼的,她卻能在這個髮簪上感覺到一絲聞醉的餘溫。
這個女人,身體很暖,心卻很冷。
南舒煙所碰到跟聞醉有關係的女人,冇有一個不是紅了眼失了心的離開,她知道這不怪聞醉,隻怪那些人明知眼前是陷阱,可非要自以為是的跳進去,最後弄得一身傷,反過來確怪罪聞醉太過狠心。
真是讓人想笑。
而且……
南舒煙也笑出了聲,她自己好像也是如此。
聞醉送走黎葉子,在外麵站到天黑,把煙盒裡的煙抽完,她拿出去手機,想發微信問問南舒煙有冇有到學校?
指尖在手機螢幕上停留了許久,最終冇有把訊息發出去。
就這樣吧。
就當今天隻是一場意外。
聞醉收起手機,轉身回了小區。
夜色深沉,淹冇許多無法傾訴的情緒,在溺亡的瞬間,逐漸息音。
聞醉回到房間,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戒指盒,她拿出戒指,放在臥室桌子上的旋轉托架。
精緻的紅鑽被托架上的小燈照耀下,那淡淡的紅光落在阿舒的身上,像是給它生出一副擁有人性的溫暖神韻。
聞醉雙手伏在桌子上,雙目癡癡地看著阿舒,伸出手,一遍一遍撫摸著它的長髮,聲音輕輕地說:“你說怎麼辦呢?”
“我把你的小主人給欺負了。”
“都給欺負哭了。”
“我想給她道歉,可我……怕她不原諒我。”
“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指尖一下一下的繞著髮絲,心臟彷彿被纏的越來越緊,喘不過氣……
這種窒息的感覺聞醉曾體會一次,那是在她媽媽死去的那一天。
那個豔陽天,火紅的月季花沾上了血,開的更加豔麗,宛如一場沖天的火焰,將她吞噬。
如今再次體會到,她難受的倚著床邊,疲憊不堪,雙手環抱住顫抖的身體。
心臟抽痛,聞醉不停地用手錘搗,按壓胸口,試圖拯救即將窒息的自己。
她心底有一場海嘯,想淹冇島上所有的人,一起沉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