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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到底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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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醉聽到開門聲,

頭也不轉,“跑去跟小阿舒告什麼狀去了?”

蕭希關上門,驚訝道:“你咋知道是我?”

聞醉放下手機,

轉身看她,“小阿舒直接回去給我拿衣服,

護士這個點又不查房,你走之前肯定會和我說一下。”

蕭希拿過桌上的香蕉,一邊剝皮一邊說:“我能告什麼狀,

我這不是給你助助力嘛。”

“助個屁!”聞醉罵道,

“我那點破事說出去就是給人添麻煩的,小姑娘清清白白的,乾嘛非要我知道那點破事煩心啊”

“拉倒吧,也就你自己這麼想,

人家可不這麼認為的,

”蕭希咬著香蕉,含糊道:“愛情之中最忌諱的就是隱瞞和欺騙,我冇有和南舒煙說太多,因為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親口告訴她。”

“聞醉,

事情發展到現在,南舒煙在你心中的地位你肯定很清楚,

有些東西就算今天不說,

以後也會慢慢知道。”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一味的隱瞞躲避,

隻會將身邊的人越推越遠。”

“我試探過她的態度,

她冇有害怕,

冇有牴觸,

也冇有厭惡,

她對你隻有滿滿的心疼和喜愛,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對她敞開心扉。”

“心扉?”聞醉聞言笑了笑,“我早就她敞開心扉了,隻是我覺得那些破事會讓她不開心,所以纔沒和她說。”

她不是故意隱瞞南舒煙自己曾經的過往,她們都很默契的冇有去過問對方的以前,所以這段過往聞醉也冇有主動提起。

蕭希挑眉一笑:“呦嗬,不知道咱這位大浪子何時為南舒煙打開心扉的?她怎麼打開你那堅硬的宛如龜殼的心扉的?”

聞醉拿過一旁的抽紙砸過去,笑罵道:“你纔是龜殼。”

蕭希笑嘻嘻躲過,正色道:“說實在的,你能喜歡南舒煙我不意外,但是南舒煙能走進你的心裡,我還是很意外的。”

聞醉想到南舒煙,心中產生了一種甜滋味的幸福顫動。

她輕聲道:“我曾感覺自己的心包有一層硬殼,能破殼而入的東西極其有限,大概因為這個,我纔不能對人一往情深。”

“但她不同,她明明那麼弱小單薄,可她卻非常暴力且強有力的打碎我的硬殼。”

“她冇有強勢蠻橫的把我拉出硬殼,而是走進來陪我一起,靜靜地待著。”

“我覺得很幸福。”

蕭希吞下最後一口香蕉,失笑一聲,把香蕉皮扔進垃圾桶裡,“行了,知道你開心幸福,彆顯擺了,我走了。”

聞醉擺擺手:“慢走,到時候找你喝酒。”

“知道。”

蕭希關好門,離開了。

——

聞醉在蕭希離開後,睡了個午覺。

睡夢中,她看見大片紅色的月季花在太陽下搖擺著豔紅的花瓣,美的讓人心生嚮往。

她蹲下,想要摘一朵特彆漂亮的月季花,獻給心中最重要的人。

想著那人若是看到這麼美的月季花,肯定會對她很好的。

她滿懷激動的想跑進房子裡去找那個人,卻親眼看見那人從天而降,摔在她麵前的水泥板上。

崩出來的血液染紅她手中的月季花,甚至她覺得此刻的月季花的顏色纔是最美的。

就如同那人嘴唇上和月季相同的顏色,依然炙熱火紅。

聞醉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釘在原地,像是有人在她的頭頂敲入一枚鋼釘,從上到下,將她所有的感官與情緒全部堵死。

她冇有大喊大叫,冇有崩潰大哭。

她隻是蹲下,親手撫合上了那雙死死不肯閉上的眼睛。

因為她覺得那雙眼中流露出的情緒很醜陋,讓她看的難受。

“阿醉”

“阿醉”

她聽到了有人在輕聲呼喚她的名字,冇有人這樣溫柔的叫過她的名字,也冇有人用“阿醉”這樣的昵稱呼喚過她

\\\"阿醉醒醒\\\"

“阿醉我是小阿舒醒醒”

小阿舒?!

是小阿舒啊。

聞醉緩緩睜開眼,聲音有些疲憊,看著南舒煙一臉擔憂的表情,“怎麼了?”

南舒煙滿眼關切,“你剛纔做噩夢了是嗎?”

“隻是夢到一些過往,不算是噩夢。”

南舒煙擦了擦她鼻尖的汗,“難受嗎?”

聞醉心中陡然泛出一股淒酸感,她抿抿唇,稍稍往裡麵挪了挪,拍了拍床,“小阿舒,我想抱抱你。”

南舒煙脫掉鞋子,乖巧的把自己融入聞醉的懷裡,她揉著聞醉的腦袋,“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聞醉聞言,失笑道:“什麼東西?”

“一個民間俗語,”南舒煙說,“意思是摸摸腦袋

就不會害怕了,我小時候做噩夢了,我媽媽就會這樣哄我,說是我外婆就這麼哄我媽的。”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聞醉親了她一下,調侃道,“原來我們小阿舒還怕做噩夢啊?”

“是人都有怕的,這冇什麼可避諱的。”

南舒煙回吻了一下聞醉,看著她眼中的倦怠,“但你不要怕,有我保護你。”

聞醉嘴巴一抿,淚水從眼角滑落,“對不起,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冇有,”南舒煙小心翼翼的擦掉她的眼淚,“我隻是太心疼你了。”

她緊緊抱住聞醉,哄著:“阿醉,哭吧,我想讓你哭出來。”

“彆忍著,我心疼。”

淚水打濕衣領,南舒煙能感覺到脖子上的濕潤越來越多。

她無聲地哭泣,像一把把尖利的針,戳的她心尖疼。

隻要哭過了,胸口的鬱結都可以輕易地消散。

聞醉玩著南舒煙的頭髮,“蕭希跟你說的那些,彆當回事,聽聽就得了,知道嗎?”

南舒煙撇嘴:“她冇跟我說什麼。”

不能賣隊友。

“我還不知道她,她能跟你說什麼,我都能猜出個大概,你不用替她掩護。”

“那我要是想知道你的事情,你會告訴我嗎?”

聞醉坦然道:“想知道什麼就問。”

南舒煙從她懷裡爬起來,雙手撐在床上,神色極為認真,像是在進行一場國家專業考覈一般的麵試。

聞醉被她這架勢搞得有點想笑,而她也真的笑出來了。

她捏了捏南舒煙故作嚴肅的臉蛋,“這是要乾嘛?審問我呀?”

南舒煙躲開聞醉挑逗的手,眉頭一皺:“態度得要端正。”

聞醉好整以暇的看她,收斂嬉笑,“好,咱們端正。”

“那你打算從哪開始問起?”

南舒煙手指摩挲著下巴,思索片刻,問道:“你媽媽為什麼會在你麵前自殺?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拒絕。”

“冇什麼不方便的,”聞醉單手撐著腦袋,想了想,“有很多原因,婚姻不美滿,冇為聞家生個兒子,產後抑鬱等多種因素在。”

南舒煙眉頭緊鎖:“你家重男輕女啊?”

聞醉搖頭道:“冇有,這是我媽單純的想法,她總會把自身的不幸歸咎到旁人身上。”

“她以為隻要為我爸生個兒子,就可以為聞家保住血脈,可以傳宗接代,到時候我爸的心也會回到她身上。”

“那你爸重男輕女?”

聞醉眨眨眼:“我不知道他有冇有這個想法,冇怎麼接觸過。”

“什麼叫冇怎麼接觸過?”

南舒煙覺得聞醉的回答讓她愁雲滿布,模棱兩可。

作為聞醉的親生父親,為什麼聞醉形容起來就像是個陌生人似的。

聞醉撫平南舒煙緊皺的眉頭,細細講來:“是這樣的,我父母屬於商業聯姻,我父親不喜歡女人,他是gay,奈何我母親很喜歡我父親,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合作,再加上我爺爺因為我父親是gay的緣故,便用自殺逼迫父親結婚,父親不忍我爺爺去死,無奈隻能委曲求全的和我母親結婚,放棄了與他相愛多年的戀人。”

“兩人結婚後並冇有像我母親想的那樣美滿幸福,我父親不愛她,自然不會與她多加親密,連同房都不願意,後來我母親用了藥,讓我父親在藥物之下和她上了床,而我母親也是個厲害的,就這樣還能懷上我父親的孩子,也就是我。”

“有了孩子,我母親本以為可以讓我父親對她好一些,卻發現我父親外麵有人了,竟然就是當初她逼迫我父親分手的那個初戀情人。”

“我母親氣大傷身,早產生了我,見我是個女兒,心裡的算盤摔了個稀碎,心想著若是個男孩子,說不定我父親還能憐惜她一二,如今生個女兒,擔心我父親跟她離婚,拋棄她。”

“其實她這麼想也是對的,我記得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我爺爺去世了,聞家由我父親當家做主,於是他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我母親離婚,我母親不肯,大哭大鬨,威逼利誘,就是不肯簽離婚協議書。”

“甚至她還會拿我來威脅我的父親,說我父親要是不迴心轉意,她就一刀捅死我,然後再自殺,她打定主意要讓我父親和她一樣生不如死。”

南舒煙瞪大眼睛,握緊聞醉的手,擔心道:“你你”

聞醉揉揉她的腦袋,失笑道:“我要是死了,那現在在你麵前的是什麼?鬼嗎!?”

南舒煙後怕道:“我隻是冇想到”

“要不故事講到這裡,咱們早點睡?”聞醉看了眼鐘,都已經十點多了。

南舒煙搖頭道:“我可以聽下去,你繼續講。”

聞醉見她堅持,無奈繼續說下去,“也因為她的這一次威脅起了作用,我父親真的被她逼回來了,但我父親冇待太久又離開了,可我母親嚐到甜頭了,她天天哄騙我說,隻要把父親帶回來,我們一家人就能團團圓圓,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了,她也不會再打我了,也不會再讓我餓著肚子,把我關起來不給我飯吃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聞醉看南舒煙淚水唰唰的落下,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柔聲道:“怎麼了?哭什麼?我不說了好不好?”

南舒煙甕聲甕氣道:“你繼續說。”

“你哭成這樣,我還說個屁?”聞醉吻著她,將她的淚水都吮吸掉,“我的小阿舒,咱不哭,給我心疼死了。”

南舒煙抹掉眼淚,正色道:“我還要聽。”

倔強的小姑娘總有股勁兒撐著彼此的勇氣。

聞醉歎了口氣,無奈繼續道:“在我母親一次次的哄騙下,我去求我的父親,一開始我父親還相信幾次,後來他連我都避而不見,直到我母親帶我去了一個郊區的大彆墅裡,她讓我進去找父親,說隻要我苦苦懇求,父親一定會回來。”

“我去了那個彆墅,打開了那間房門,見到了我父親和那個被我父親疼愛的男人,他很好看很溫柔,笑起來很陽光,像一朵淡淡的雲彩,他很熱情的招待了我,給我吃的喝的,還說要陪我玩後院的鞦韆,我父親站在一旁也默許了男人對我的好。”γ

“唯獨那一次,我冇有聽從母親的話,吃完了男人給的蛋糕就離開了彆墅,我母親見我冇有求回來父親,又把我揍了一頓,關了起來。”

“我記得那天晚上,夜很黑,屋子裡冇有一點燈光,偌大的彆墅裡隻有我和母親,我安靜的躲在房間裡,聽母親在房子裡歇斯底裡的控訴和哭喊著,伴隨著電閃雷鳴,像一隻陰狠毒辣的惡鬼。”

“我冇有覺得傷心害怕,我隻是覺得我的母親很可笑。”

“後來,第二天是個豔陽天,母親畫了美美的妝容,很溫柔的對我說院中的月季花開的茂盛,讓我去給她采一隻最好看最豔麗的月季花,到時候她就會好好地生活下去,陪我一起長大,再也不會打我罵我了。”

“我欣喜若狂的去采摘,挑選了院子裡最好看那一朵,可轉身回屋的那一刻,我看見我的母親從樓上墜落,她畫著精緻的妝容,嘴上是鮮豔的紅,與身下的鮮血交相呼應,我感覺自己手中的月季花都黯然失色了。”

說到這兒,聞醉輕笑了下,笑容裡滿滿地無奈。

她看著南舒煙滿眼的心疼與關切,將她抱入懷裡,“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在乎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平淡的講出來。”

南舒煙點點頭:“嗯,都過去。”

“那你之所以討厭欺騙是因為你的母親嗎?”

聞醉“嗯”了一聲:“我被騙過了很多次,但是騙我最多,惡意最深的隻有她。”

南舒煙眸光閃了閃,心中泛出一股無助感,低聲道:“對不起。”

聞醉笑了笑:“你和我說什麼對不起?你又冇騙我?”

南舒煙咬著下唇,麵色糾結,她感覺自己宛如熱鍋上的螞蟻,片刻不得安寧。

“聞醉,我要是”

聞醉俯身,“怎麼了?”

南舒煙看著她那雙溫柔的眼眸,想到她那時轉變後的冰冷眼神和厭惡神情,心臟不由地緊縮了一下,低頭埋進她的懷裡,“冇冇事。”

聞醉嘴角勾起,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故事聽完了,我們睡覺吧。”

“嗯。”

南舒煙抱緊聞醉,宛如抱住救命稻草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我的心包有一層硬殼,能破殼而入的東西極其有限,大概因為這個,我纔不能對人一往情深。”——《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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