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假想敵 8 你就是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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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個負心漢
盛夏的晨光灑在衛城一中的操場上,高一(三)班的隊伍裡,宋淼和劉羽唯正低聲交談。
兩人從軍訓時就住上下鋪,開學後又被分到同桌,自然而然地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宋淼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操場台子上正在發言的新生代表身上,手指拽了拽劉羽唯的袖口,壓低聲音,“羽唯,你猜我多久能拿下他?”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又自信的光芒。
靳朗,當年全市中考第一名進入衛城中學的“三好青年”——學習好、長得好、做人好。軍訓時就已經成了無數女生心中的“男神”。
然而,就在大家還在猜測靳朗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時,高一下學期的一個大課間,宋淼神秘兮兮地把劉羽唯拉到了操場邊的櫻花樹下。
粉色花瓣隨風飄落,宋淼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輕聲宣佈:“羽唯,我有男朋友了。”
劉羽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靳朗正站在不遠處,微笑著朝她們點頭。那一刻,劉羽唯天真地以為,宋淼就是她和靳朗之間最大的交集。
衛城雖然是個小地方,但衛城一中在省裡一直都是標杆中學,每年很多兄弟學校跑來觀摩教學,也因此一中總是能從省教育廳分到優質資源。
當年,衛城一中就和新加坡的幾所高校開展了合作項目,每年可以選派優秀學生去新加坡讀一年預科,然後直接免試讀大學,但專業相對冷門,大都是本地人不願意選擇的領域。
新加坡對於衛城而言,可能是比京北、上海更具吸引力的城市。
學校的項目雖好,但在十幾年前衛城這樣的三線小城市,並不是每個家庭都有能力給孩子支付在國外五年的學費和生活費的。有時候財力確實是堅實的後盾,是選擇的基石。
宋淼的家境優越,父母做生意,平日裡對她寵愛有加,尤其是在教育方麵,更是毫不吝嗇。於是高三開學前的暑假,宋淼就成了她們那一屆的優秀學生,踏上了去新加坡的旅程。
出國的這個決定,宋淼當時並冇有跟男朋友靳朗提前商量過,也冇有透露給同桌和好朋友劉羽唯。
高二期末考試完,老師把這個訊息宣佈給同學們的時候,大家都非常震驚,但也都紛紛表達了對宋淼的…
盛夏的晨光灑在衛城一中的操場上,高一(三)班的隊伍裡,宋淼和劉羽唯正低聲交談。
兩人從軍訓時就住上下鋪,開學後又被分到同桌,自然而然地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宋淼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操場台子上正在發言的新生代表身上,手指拽了拽劉羽唯的袖口,壓低聲音,“羽唯,你猜我多久能拿下他?”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又自信的光芒。
靳朗,當年全市中考第一名進入衛城中學的“三好青年”——學習好、長得好、做人好。軍訓時就已經成了無數女生心中的“男神”。
然而,就在大家還在猜測靳朗到底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時,高一下學期的一個大課間,宋淼神秘兮兮地把劉羽唯拉到了操場邊的櫻花樹下。
粉色花瓣隨風飄落,宋淼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輕聲宣佈:“羽唯,我有男朋友了。”
劉羽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靳朗正站在不遠處,微笑著朝她們點頭。那一刻,劉羽唯天真地以為,宋淼就是她和靳朗之間最大的交集。
衛城雖然是個小地方,但衛城一中在省裡一直都是標杆中學,每年很多兄弟學校跑來觀摩教學,也因此一中總是能從省教育廳分到優質資源。
當年,衛城一中就和新加坡的幾所高校開展了合作項目,每年可以選派優秀學生去新加坡讀一年預科,然後直接免試讀大學,但專業相對冷門,大都是本地人不願意選擇的領域。
新加坡對於衛城而言,可能是比京北、上海更具吸引力的城市。
學校的項目雖好,但在十幾年前衛城這樣的三線小城市,並不是每個家庭都有能力給孩子支付在國外五年的學費和生活費的。有時候財力確實是堅實的後盾,是選擇的基石。
宋淼的家境優越,父母做生意,平日裡對她寵愛有加,尤其是在教育方麵,更是毫不吝嗇。於是高三開學前的暑假,宋淼就成了她們那一屆的優秀學生,踏上了去新加坡的旅程。
出國的這個決定,宋淼當時並冇有跟男朋友靳朗提前商量過,也冇有透露給同桌和好朋友劉羽唯。
高二期末考試完,老師把這個訊息宣佈給同學們的時候,大家都非常震驚,但也都紛紛表達了對宋淼的羨慕和祝福。
至於宋淼是怎麼跟靳朗說的,劉羽唯並不十分清楚,但她知道兩個人一定是不歡而散了。
那是暑假放假前的最後一天,宋淼自己蹲在學校門口的樹下哭了很久。
劉羽唯默默站在一旁,看著她蜷縮成一團,肩膀微微顫抖,終於忍不住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遞上一包紙巾。
宋淼擡起頭,眼眶通紅,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抽泣著說:“唯唯,我不是故意瞞著大家的……我隻是害怕,害怕冇有結果之前被彆人知道。”
她的聲音哽咽,帶著委屈和自責,“我不想和他分手,我真的很喜歡他……”
到此,劉羽唯才知道原來靳朗一氣之下提了分手。
現在想想也很正常,在那個網絡不甚發達的年代,異國之戀對於三線小城市的高中生來說就像一場天方夜譚。
作為宋淼的好朋友,劉羽唯受她所托,在暑假裡嘗試著去向靳朗爭取一個解釋的機會。也因此,劉羽唯目睹了那個清朗少年從未有過的頹廢模樣。
盛夏的傍晚,蟬鳴撕扯暮色,太陽雖已落山,但那股子熱浪卻絲毫冇有退去的意思,依舊充斥在空氣中,黏膩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劉羽唯一路打聽,問了靳朗的好幾個朋友,終於在一個小籃球場邊找到了他。少年支著長腿坐在三分線外,大汗淋漓,身上的
t
恤早已濕透緊緊地貼著精瘦的脊背。
籃球隨意地扔在一旁,腳邊的啤酒罐在夕照裡泛著冷光。
他低垂著頭,額前的碎髮一綹一綹地耷拉著,汗水不停地從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留下了散落的水印。
劉羽唯見狀,轉身跑到最近的小賣鋪,在貨架上迅速拿了兩瓶水,結賬時又鬼使神差裝了幾罐啤酒。
聽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少年擡起頭。那雙曾倒映著三月櫻花的眼睛,此刻像被暴雨澆熄的篝火堆,連餘燼都蒙著層灰。
劉羽唯把塑料袋放在了靳朗腳邊,“喏,先喝兩口水吧。酒我也給你續上。\"
她將袋子甩過去時,冰鎮水珠正順著瓶身滾落。一滴墜在靳朗手背,他指尖猛地蜷縮。
“宋淼讓你來的?”
他的聲音像是從生鏽鐵罐裡滾出來,每個字都帶著毛邊。
“分手都還能派出使者?不愧是馬上要出國鍍金的白天鵝。”
“我可不是你們的信鴿。”
劉羽唯皺了皺眉頭,語氣帶著一絲不滿。
“你們倆可真有意思,一個哭成淚人,一個垂頭喪氣,有什麼話好好說清楚不行嗎,非要像演偶像劇一樣?”
她踢開腳邊的籃球,看它孤零零撞上鐵絲網。
靳朗自嘲地笑了笑,“還有什麼可說的,她都要出國了,奔赴大好前程。我,還有你,我們都不重要,都是被通知而已。”
劉羽唯抿了抿嘴唇,緩緩說道,“作為她的朋友,她能有大好的未來,不用經受高三和高考折磨,我是真心替她高興的。”
“但說實話,我覺得她至少應該提前說一聲,讓大家都有個心理準備,不是像現在這樣。”
劉羽唯從塑料袋裡拿出一罐啤酒打開,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喝酒。氣泡裹著啤酒花的味道在舌尖炸開,像吞了枚袖珍煙花。
“我還以為,你的想法應該跟我差不多。還是說,你怕以後斷了聯絡,她忘了你?”
又喝了一口啤酒,她皺了皺眉頭,這東西真是不好喝。當時的她並不知道,未來的某一天也需要借酒消愁。
劉羽唯忽然想起藝術節結束後,靳朗把奶油蛋糕上的櫻桃偷偷放進宋淼汽水瓶的模樣。那時他眼裡的星光,此刻正混著酒和汗,滲進水泥地麵的裂縫裡。
“當然,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擔憂。我不是你,也不一定能理解你,所以你們之間作出什麼決定,我不想乾涉,我也不勸你。”
“宋淼希望走之前能跟你好好聊聊,我覺得你們平複一下心情,就算是好好告彆也比現在這樣強。”
劉羽唯摩挲著罐身冷凝的水珠,“你知道櫻桃核要在土裡埋七年才能發芽嗎?”
“有些話現在不說埋在心底,以後生根再長出來,怕是會紮得人整夜睡不著覺。”
說完,她不再吭聲,自己悶頭喝著酒。
靳朗默默從袋子裡掏出另一罐啤酒,仰頭猛灌,琥珀色液體順著下頜流進領口。隨後又如發泄般重重地將空罐砸在地上,金屬哀鳴驚飛了藏在樹梢的麻雀。
瓶底剩餘的酒濺了出來,在地上留下一個碩大的白色泡沫。劉羽唯盯著泡沫一點點的消失在地上變成了水印,心裡五味雜陳。
靳朗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帶著一絲哽咽,“你知道嗎,她是我的初戀。”
這句話彷彿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也深深地刻在了劉羽唯的心裡。
在之後的無數個夜晚,每當劉羽唯從夢中驚醒,這句話總是會在她的耳邊迴響,成為她能記住的最後一句。
如同一個無法解開的魔咒,永遠縈繞心頭。
…
夜深,酒吧人越來越多,老梁顧不上劉羽唯,她自己坐那兒喝了不知道幾杯。等忙完一陣,再回到吧檯,劉羽唯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小唯,醒醒,你喝多了,給你朋友打個電話來接你吧。”老梁拍了拍劉羽唯肩膀。
“啊,梁哥,我冇事。”她擡起頭,眼神迷離,顯然已經有些不勝酒力。
“不行,你這樣回不了家!”老梁迅速把手機塞進她手裡。
劉羽唯打了個酒嗝,隨手按下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喂…”電話接通了,清朗的男聲傳出。
“靳朗,你就是個負心漢、王八蛋…”
…
《盛夏如你》最後一場宣傳活動圓滿落幕,劇組精心安排了一場小規模慶功會,導演、主創以及部分留駐京北的工作人員齊聚一堂,在酒店的包間裡舉杯歡慶。
劉羽唯的聲音從靳朗手機聽筒傳出來時,滿屋子的人都瞬間切換了靜音狀態,大家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好奇與疑惑。
靳朗的臉色微微一變,眉頭瞬間擰緊,他顧不及周圍人的目光,大步朝門口走去。
包間裡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一桌人各有心思。靳朗經紀人張翌震驚他這是給自己捅了什麼大簍子,人家女孩都找上了門。
林語薇坐在靳朗身側,在他接電話前無意撇到了來電人是“小羽”,暗自思忖,難不成他真有個圈外女朋友。
幾個平日裡和靳朗關係泛泛的藝人,此刻則是滿臉興奮,交頭接耳,心想這頓飯可真是吃到了一線大瓜,平日裡所有人都誇他潔身自好,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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