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覆水終難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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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開看，林染染給我發來幾張照片。

西紅柿炒蛋、小雞燉蘑菇、糖醋魚

隨後她又發來一條語言。

“姐姐，來吃飯呀？年哥做了好多我愛吃的，我們倆吃不完呢。”

看著這三道菜，我有些恍惚。

西紅柿炒蛋是我為沈年學的第一道菜，失敗了五六次。

他一邊誇好吃，一邊狂喝水的樣子，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小雞燉蘑菇是母親的拿手菜。

我因思念母親偷偷流淚時，他給我做了這道菜，味道和母親做的一模一樣。

原來他在母親住院時，特意去問了這道菜的做法。

做了好幾次都不成功，他就一趟趟跑到醫院問母親是哪步出了錯。

沈年纔開公司時，資金緊張。

我因意外流產，難過得吃不下飯。

他花了五萬買來那家我最喜歡的糖醋魚配方，做給我吃。

這些記憶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閃回，每一個畫麵都鮮活如昨。

我曾經真的以為，我們能白頭到老。

我扯了扯嘴角，回覆。

“我不去，祝你們吃的開心。”

頓了頓，又補一句。

“吃魚，記得小心點。心眼多的人，容易被卡。”

放下手機，我繼續收拾行李。

兩小時後，我拉行李離開。

剛到樓下，就碰到了沈年和林染染。

沈年的目光落到我手上的行李箱，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老婆，你要去哪？”

我平靜地陳述，

“離婚協議我已經聯絡律師擬定，你下午應該就能收到。”

說完，我拉著行李箱從沈年旁邊經過。

他握住我的手腕，語氣急促。

“我給你買了禮物，你先看看好不好。”

我神色淡淡的看著他。

他拿出一條紅色的蕾絲吊帶裙，眼神期待地遞給我。

林染染嬌聲道，

“姐姐，這條裙子我和年哥選了好久，我還跟他打包票說你一定喜歡。”

話音剛落，那條裙子就被我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你乾什麼？宋魚！”

沈年衝我怒吼，

“這是染染辛辛苦苦給你選的，你不想要也不該把它扔了。”

我看了他半響，許久才說。

“你忘了，我最討厭紅色。”

童年家暴的記憶，讓紅色成了我最恐懼的顏色，嚴重的時候我會生理性嘔吐。

沈年是唯一發現這點的人。

他曾細心地為我隔絕一切紅色，即使遇見，也會第一時間捂住我的眼睛。

沈年不耐煩地說，

“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拿怕紅色這種事來小題大做，能不能成熟一點。”

林染染抽了抽鼻子，

“年哥你彆怪姐姐，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明知姐姐討厭我，還跟她說這個禮物是我選的。”

聽到林染染又開始茶言茶語，我拽著行李箱就往前走。

沈年擋在我麵前，沉聲道。

“給染染道歉。”

我忍不住笑了。

“我又冇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

沈年眉頭緊皺，

“把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欺負哭，你還覺得自己冇錯。”

“宋魚，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我嗤笑一聲。

“我不可理喻？”

我大聲的質問他，

“我在醫院吊水的時候，你在哪？你在遊樂場陪她坐旋轉木馬。”

“我流產痛得睡不著的夜裡，你跑去她家給她煮紅糖水。”

“喜歡吃芒果蛋糕的人是我嗎？是林染染！”

“到底是我不可理喻，還是你不可理喻。沈年，你真讓我噁心！”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臉上的濕潤像是雨又好像是淚。

沈年臉色劇變，猛地將我緊緊抱進懷裡，

“對不起老婆，這段時間是我疏忽你了，我以後一定多多關心你。”

“你給染染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我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淡淡道。

“歉我不會道的，我們也冇有以後了。”

“離婚協議你記得簽。”

我拉著行李箱大步離開。

沈年還想攔我，卻被林染染的一個噴嚏絆住腳步。

林染染搓著胳膊，聲音顫抖地說。

“年哥，我好冷，這雨打在我身上好疼。”

沈年脫下外套裹在林染染身上，抱著她快步跑進樓裡。

大顆的雨滴不停打在我的臉上，我握緊行李杆上顫抖的手。

十歲那年母親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我的身影在我眼前浮現。

那天的雨，也是這麼大。

家裡唯一的一件雨衣穿在我身上，我揪起拖在地上的衣襬，天真地問。

“媽媽，你為什麼不打傘？你不冷嗎？”

她說，“媽媽打了傘就牽不了小魚了啊，雨這麼大，萬一把我的小魚沖走了怎麼辦？”

她凍得渾身發抖，可牽著我的那隻手卻特彆的暖。

在那個離婚的女人人人指摘的時代，她義無反顧的帶著我離開了那個家。

到了酒店，我馬上洗了個熱水澡。

剛洗完澡，就看到沈年發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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