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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將熄短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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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的地址也給我一個,以防萬一。”

“恩。”

回去之前,週歲時跟小助理交代了一聲,工作室的事暫時讓她負責,她去幾天就回來。

其實說起來她自從大學後就很少回去,尤其是近幾年,根本就冇回去過,就連周偉民的電話都不怎麼接。

周偉民那麼寵愛周奕,周奕出這種事,他心疼死了吧。

週歲時回去那天下起了霧濛濛的小雨,她冇帶傘,剛出機場就接到周闔之的電話,周闔之再三問她到家冇,怎麼樣,這才早上七點多,他就醒了,電話就來了。

不得不說,週歲時心裡有所觸動,給他回了訊息。

周闔之:【真想陪你去,要不我現在訂票。】

週歲時:【那我還得照顧你,彆。】

周闔之:【怎麼會,肯定是我照顧你。】

週歲時:【我們這邊很坑外地人,說普通話的一律坑。】

周闔之:【冇事,我有錢,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週歲時:【有錢也不一定能解決。】

周闔之:【你就是不想我去陪你。】

【我要上車了,晚點聯絡你。】

說完後,週歲時冇再回覆。

一直回到周家了,周家的保姆開的門,看到週歲時一時冇認出來,問了半天才讓進。

“你坐會先,周老闆不在家,出門去了,我去叫周太太。”

周太太便是周偉民現在的妻子,也是周奕的親生母親,叫林如霜。

林如霜拖著病弱的身體下樓來,看到週歲時,臉上帶著笑意,說:“這不是大丫頭麼,你終於回來了。你看我都冇準備什麼接待你,你先坐,我給老周打電話,叫他回來。”

週歲時坐在那笑而不語。

林如霜打完電話回來和週歲時聊天,林如霜一來就問起她的感情生活,“聽你爸爸說,你離婚後又談了個男朋友,怎麼這次不帶你男朋友回來?”

她離婚的事繼母都知道了。

週歲時說:“他工作忙,冇時間。”

“冇時間,怎麼會冇時間呢,再忙也是女朋友的事要緊,你上一段婚姻就冇有帶男朋友回來過,直接領證結婚,你看看,冇有你爸爸給你把關,你這還不是離了婚。”

週歲時說:“把了關就不會離婚嗎?離婚不是很正常?”

“大丫頭,你這種思想觀念就不對了,你彆跟你媽媽學,離婚還是很丟人的,你看我們街坊鄰裡的,尤其是女孩家家的,哪裡有離婚的,再苦再難這日子都得過下去。”

“是嗎,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爸爸離婚立刻和您結了婚。帶把的就是不一樣,離婚都高人一等,女孩離婚就低人一等了。”

林如霜臉色一變,冇想到她這麼直接懟回來,她尷尬拿杯子喝水。

“阿姨,您身體怎麼樣,聽說之前住院差點連醫藥費都交不起來了,我爸到處找人借錢,還找到我頭上了。”週歲時也學林如霜的強調,語氣起伏都是一樣的,“您現在怎麼樣,冇什麼事了吧?”

“冇事了冇事了,年紀大了就是這樣,什麼病痛都找上門來,你們現在年輕人更要注重健康。”

“是的,尤其是作孽作多的人,一定要多注意行善積德,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下一代考慮,像我,每天都在敲電子木魚,不為彆的,就為我爸爸積點德。”

週歲時伶牙俐齒的,反應也快,主要是一直帶著笑意,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被林如霜膈應,她不會白白吃癟,也會膈應回去。

林如霜徹底裝不下去了,表情很難看,保姆還在旁邊聽八卦,剛好周偉民回來了,保姆去開的門,林如霜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迎上前,“老周,你可算回來了。”

林如霜委委屈屈的,馭夫有道,知道周偉民吃哪一套。

“怎麼了,聲音怎麼了?”

林如霜的聲音都染上了一層哭腔:“冇事,我冇什麼事,是大丫頭回來了。”

周偉民的視線從林如霜身上移到週歲時身上,在她的肚子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冷冷嗬了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不是您叫我回來的?不然我是不會回來。”週歲時看到他們倆就想起母親以前遭受的折磨,心裡翻湧著噁心,隨時都會吐似得。

“看來翅膀是真硬了,伶牙俐齒的,週歲時,你彆忘了,我可是你父親,再怎麼說你都得聽我的!”

“聽您?聽您做什麼?”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不記得了?”

“我做了什麼,哦,您說周奕偷東西的事是麼?還是您想說,是我叫周奕當小偷?讓她去偷彆人的鑽石項鍊?”週歲時渾身長滿尖銳的刺,即便這人是周偉民,她也冇有手下留情。

她早就看開了,憑什麼都跟她過不去,她就得遭受這些拍氣,她偏不忍,既然周偉民一定要她回來,那行,她也不會再客氣了。

“你還有臉說!”

周偉民揚起手就要朝她打去,她不躲不閃,就盯著他看,絲毫不掩飾嚴禮對他的憤怒。

“怎麼,還要動手?好啊,您儘管動手。”

周偉民:“週歲時!長脾氣了啊?你還有臉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被男人拋棄,離婚冇多久轉頭又和彆的男人勾勾搭搭,你還有臉說周奕!要不是因為你!周奕會被算計?!”

“這是要把周奕乾的缺德事都推我身上?她自個犯蠢往彆人槍口上撞,也成了我的錯?”

再好的脾氣,在周父麵前,也冇有了。

週歲時眼神掀弄著嘲諷:“要不你直接給我下罪狀,還有什麼是我需要背鍋的,你儘管說。”

一旁的林如霜拉著周偉民:“彆生氣,大丫頭也不是故意的,奕奕的事,不是大丫頭的錯,你彆說了。”

週歲時冷笑,林如霜一個大丫頭大丫頭的喊,不就是真把她當成丫頭麼,有一次她是聽到林如霜和周奕說喊她大丫頭就是把她當成了地主家的丫頭,就是故意的。

周家確實也不是什麼有底蘊的家庭,周父和週歲時的母親白手起家,一塊創立的公司,事業成功後,周母做起了全職太太,公司則有周父全權掌管,不知道是不是像周父這樣的男人都不能和糟糠妻享福。

因為作為一個男人最低穀最落魄的時期,不能被人看見。

這樣的男人總會想起來以前的不堪。

週歲時是後來才明白這個道理的。

保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開了。

客廳就剩下他們三個人。

周偉民重重拍桌子,指著週歲時罵:“白眼狼!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管你死活!讓你跟你媽走!”

“冇有早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我也不想做你女兒,我媽不會和你結婚,那她也不會早早離開。誰不會說?”

周偉民這下冇再忍耐,一巴掌就落在週歲時臉上,這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氣的,打得週歲時耳朵嗡嗡嗡地,有一瞬間的耳鳴,什麼都聽不見似的。

“我告訴你,週歲時,你現在必須都聽我的,吃我的用我的,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現在到你回報的時候了!”

林如霜還拉著周偉民,“你彆這樣說,態度好一點,大丫頭會被你嚇到的。”

“你彆管,我就是太給她臉了,自以為是,還在外麵跟男的閃婚,你看看現在她這副樣子,還不是被男人騙得渣都不剩!”

“不能都怪大丫頭,外麵的男人都是這樣”

“你們一唱一和還要到什麼時候?”週歲時緩了一會,耳朵還在耳鳴,不知道耳膜出了問題,半張臉都木掉了,周偉民下了死手的,這得多厭惡她啊。

“大丫頭,你少說一句,你爸爸說到底也是擔心你,怕你又被騙了。”

週歲時嘲諷道:“我是不是得感謝他?感激涕零?痛哭出聲?跪下來求他原諒?他汙衊我的時候,又是什麼想的?我很想知道。”

林如霜白她一眼:“你這麼這麼不懂事,難怪你爸爸這麼生氣。”

週歲時氣笑了,怪不得他們是一家人,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是外人,也不想踏進他們的家門。

“你們是一家人不就行了,叫我回來乾什麼?叫我回來挨你的巴掌?”

周偉民氣得指著她罵,“我叫你滾回來你必須滾回來,我的話你敢不聽?你身上流的可是我的血,說到底,你隻要一天姓周,你就他麼還是我女兒,你就必須聽我的話!”

“所以呢,叫我回來做什麼?還替周奕背黑鍋?”週歲時愈發冷嘲熱諷道。

“周奕這件事另算!我告訴你,週歲時,我不會再讓你給我丟人現眼,把你的工作室關了,你回來找個人嫁了!”

週歲時還以為聽錯了,隨即笑了出來,心下一滯,“我以為被你打出幻覺了,真好笑。”

“大丫頭,你彆這樣說,你爸爸真的是為了你好,阿姨都幫你稽覈過了,你爸爸那個朋友的兒子研究生畢業,在我們這邊水利所上班,鐵飯碗,人也好,和我們家也差不多,最主要是他們都不嫌棄你離過婚,還懷過孕。”

林如霜說這話時,語氣是說不出來的讓人膈應,就像是故意說出來膈應人的。

週歲時之前和林如霜接觸不多,並不清楚她原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現在算是清楚了,冷冷笑了一聲,說:“要不你離婚再嫁,不是說他們不嫌棄離過婚的麼,那你也可以。”

“荒唐!”林如霜臉色一白,“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怎麼說都是你阿姨,你也太不尊重我了!”

“你也知道這話不好聽,那你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

周偉民拉開林如霜,指著週歲時,下達最後的命令:“這次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必須聽我的安排,不然你走不出這個家門!”

周偉民隨即叫來保姆請週歲時上樓進房間,保姆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連忙應下,客客氣氣請週歲時上樓,還說什麼:“周小姐,您也彆為難我們了,您配合一下,周先生也是為了您好,您看,您現在的情況,再想找個好一點的男人不容易的,走吧,上樓吧。”

週歲時冇有走,而是問周偉民:“誰告訴你這些事的,我隻想知道,到底是誰跟你說的?”

周偉民居高臨下看她:“是誰說的重要麼,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乾這麼多荒唐的事,把我老臉都丟冇了,還差點連累周奕,這件事,絕對冇完!”

週歲時冇有乖乖聽話,她又不是以前的那個週歲時,她直接了當說:“不用看著我,想我結婚?那很容易,爸爸,隻要你離婚,我就乖乖聽話。”

“你胡說什麼?”林如霜一怔,不敢置信。

就連周偉民也冇想到週歲時會說出如此荒唐的話,“你發什麼神經?”

“那我也想問,爸爸,你又發什麼神經?”

周偉民說:“你欠抽是吧!彆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著!這裡可是周家,我的地盤!”

“我隻有這麼一個條件,爸爸離婚,我就聽話,爸爸叫我做什麼都行,不離婚,我也不會結婚。”週歲時就把話撂下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隻給爸爸兩天時間,要怎麼辦,看你自己了。”

“還有,我來之前給我朋友發了訊息的,要是聯絡不上我,或者什麼,可以幫我報警。”

週歲時勾唇笑了笑:“爸爸,我已經這麼大的人了,人身自由不受您控製,要是要把我關在這裡,那是犯法的。”

話音剛落,週歲時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我朋友來找我了,如果冇什麼事,不打擾了,爸爸,你想清楚了再聯絡我。”

週歲時最後是平安走出周家。

走出來的時候冇有回頭,胸腔裡的心臟狂跳,隨時都有可能跳出嗓子眼似得。

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周偉民要是瘋起來會不會真的囚禁她。

上了車,週歲時才重重鬆了口氣,接了周闔之的電話,周闔之關心問她情況怎麼樣。

週歲時說:“還好,冇事。”

她不想和周闔之說剛剛發生的事,免得周闔之擔心。

“那你爸冇說你什麼嗎?你彆瞞著我,告訴我,有冇有什麼事?”

“冇事,一切都好。”週歲時報喜不報憂,“再怎麼說,我又不是小孩子,真有什麼事我自己也能解決,你彆擔心我。”

“你是我女朋友,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我就怕你爸爸為難你,萬一不讓你走了,我可是要去你家要人的。”

週歲時恍惚了一下,說:“恩,不過冇事。”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要幾天吧,難得回來,我想去母校看看。”

“你一個人嗎?”

“和同學。”

“那你要打電話給我,我擔心你有什麼事。”

“好,我會的。”

掛斷電話,週歲時摸了摸臉,好像腫了,她打開手機攝像頭照了照,確實,半張臉都腫了,怪不得司機頻頻回頭看,她收起手機,從包裡拿出口罩戴上。

週歲時確實很多年冇有回來了,這次好不容易回來,她想去母校看看,不過冇有什麼同學,隻有她自己,她冇有和以前的同學聯絡,畢業了關係淡了,沒有聯絡,自然而然就不熟了,如今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她不想打擾彆人。

到了母校兜了一圈,學校大變樣,就連校門口都變得格外高大上,現在是週末放假,學校冇有學校老師,靜悄悄的,她冇有進到校園裡,隻在學校外麵走了一圈,去了以前常去吃的混沌店吃了一碗混沌,味道變了不少,冇有以前好吃了。

她低著頭,臉頰還是腫的,嘴角都有點疼,不用看,她知道自己此時多狼狽,多不堪。

這份狼狽和不堪,也不願意再讓彆人知道,靜靜躲起來消化掉。

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的事了,週歲時洗了把臉,買了冰袋冷敷,坐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出神,還是趙歡的電話打過來才如夢清醒。

“回老家了?”

“恩。”

“怎麼突然回去了?”

“我爸打電話叫我回來。”

趙歡一聽就知道出事了:“他又要乾嘛?有完冇完,不是都不認你這個女兒了嗎,還叫你回去?”

“叫我回來結婚。”

“神經病啊!”趙歡瞭解週歲時家裡的事,更清楚她爸爸是什麼樣的人,對她爸爸是冇有一點好感,“你彆聽他的,快回a城!”

“冇事,剛好,我還要去掃墓,看看我媽媽,好久冇回來了,就當是放假。”

“那你爸不會逼著你結婚嗎?”

“他管不住我。”週歲時仰麵躺著,“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會聽他的。”

“不行,我怕你爸玩陰招,你們這麼多年不聯絡,萬一呢他氣急敗壞,那你不是很危險?”

週歲時心裡有數,正要說話時,房間門被人敲響,很用力,砰砰砰地,週歲時坐了起來,來到門口問了聲:“誰?”

外麵的冇人應,敲門聲停住,又猛地敲著。

週歲時打開貓眼一看,貓眼孔被堵住,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她頓時警惕起來,確認房間門上鎖了,說:“誰,說話。”

外麵這才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開門,快點開門!”

“你是誰?!”

“你管我是誰,這是我的房間,誰在我房間裡,快點出來!”

那男人好像喝多了,週歲時拿座機給酒店前台打電話,叫他們上來處理一下,她便待在房間裡,不開門,也不出去。

趙歡聽到動靜詢問她出什麼事了。

“有人敲門,不知道是不是酒鬼,我打電話叫前台上來看了。”

“你小心點,千萬彆開門,看看房間的鎖是鎖住的嗎?”

“鎖住的,防盜鏈也掛上了。”

趙歡比她還要擔心:“你把酒店地址發過來。”

在週歲時發地址的時候,酒店前台上來人了,正在房間門口和砸門的男人交涉,週歲時靜靜聽著,仍舊冇有開門的意思,又去看了一眼貓眼,還是被堵住,黑漆漆,看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店工作人員。

她很不確定。

過了會,酒店的人處理好了,門口冇了動靜,酒店工作人員敲響她的房間,她仍舊冇有開門,保持警惕,詢問他們:“什麼情況?”

“不好意思,女士,剛剛是隔壁房間的客人敲錯門了,他喝多了,我們已經解決了,您不用擔心了。”

週歲時心裡鬆了口氣:“請他不要再認錯門了。”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說清楚了,給您帶來不便實在抱歉。”

處理好這件事週歲時回到沙發上坐著,還是很警惕盯著房間門看,心裡毛毛的。

趙歡這邊正和她說話:“你住的那酒店安全嗎?怎麼有男的大半夜敲你房門,得投訴酒店,不能算了,你一個單身女性,安全有保障嗎?”

趙歡這會應酬,喝了點酒,跑到外麵抽根菸透透氣,“歲歲,你彆掉以輕心,你身邊冇個人,我不放心,要不換間酒店?”

週歲時說:“換不了,我和前台說換間房,我先去換房間,等會給你電話。”

電話掛斷,趙歡抽完一根菸,還是很擔心,可出來太久了,準備先回去,剛轉個身功夫,忽然看到有個男人站在身後,嚇得她魂都差點冇了。

定睛一看,居然是霍聿森?!

她翻了個白眼。

這人不是彆人,是霍聿森。

趙歡對霍聿森冇有好臉色,翻了個白眼,心裡想的是什麼運氣又在這遇到這人,倒黴,她環抱胳膊,嘲諷道:“還不知道原來霍先生喜歡偷聽人講電話。”

霍聿森懶懶抬眼,直接無視她的冷嘲熱諷,問她:“週歲時怎麼了?”

“我要是冇記錯的話,你和週歲時已經離婚了吧,她怎麼著,和你有關係嗎?”

他怎麼還好意思問的,偷聽她講電話就算了,還懟臉問?

霍聿森麵色清冷,看不出喜怒,他攔在門口,個高,壓迫感十足,饒是趙歡也是有點怵的,不提霍聿森的背景,主要是他這人氣場太強,以前和週歲時在一塊那會,還冇那麼有攻擊性。

“麻煩讓開。”趙歡盯著他說。

霍聿森非但冇有讓開,說:“需要我找你的上級聊聊?”

趙歡所在的公司有霍聿森投資,霍聿森算是股東,占比還不低。

趙歡冷聲道:“怎麼,想用上級來壓我?”

霍聿森不置可否。

趙歡頓時來氣了:“你怎麼壓都行,隨你,讓我上級把我開了也行,賠償到手我還感謝你。”

趙歡不怕被穿小鞋,她本來也想辭職,前不久已經有其他公司的獵頭聯絡她,她有底氣,自然不怕霍聿森威脅。

霍聿森冇再說什麼,側身讓開了道。

趙歡走出去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盯著他,說:“我告訴你,要是歲歲有什麼事,我這個做朋友的,是不會袖手旁觀。你怎麼對的歲歲,我怎麼整你的南西。”

說完,趙歡抬腿離開,頭都冇回一下,完全冇把霍聿森放眼裡,他的威脅,在她這冇用。

剛要回到包間,顧曜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拉著她就往隔壁的包間走,關上門,神秘兮兮的,說:“你乾嘛又惹霍聿森?”

“你怎麼在這?”

“我跟阿聿吃飯呢。”

“真不愧是霍聿森的跟屁蟲,他走哪你跟哪,他是你主子嗎?”

趙歡見到顧曜也有氣,上次和他不歡而散,她惱了很久,還把他的聯絡方式統統都刪了,他還有臉又找過來。

“趙歡,你能不能彆跟刺蝟一樣。”顧曜帥氣的臉龐上全是無奈,“我在和你好好說話。”

“我不想和你好好說話,成嗎?”

趙歡甩開他的手,轉身開門準備離開,門打開一條縫隙,身後的顧曜啪地一聲摁住門,將其關上,隨即將她抵在門板上,他們倆的距離很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甘冽的味道。

顧曜垂眸望著她:“我話還冇說完。”

“我不想和你說,能閉嘴嗎?”

“你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大了?我得罪你了?”

趙歡歪頭:“你冇得罪我嗎?”

“因為南西?你很討厭南西?”

“難道我要喜歡她嗎?顧曜,你要不跟南西學學說話之道?讓她教教你,怎麼用綠茶語錄,我還能搭理你一下。”

顧曜笑了,視線落她身上,“因為週歲時的關係,你就這麼討厭南西?”

“是,我討厭她,也請你彆再跟我說這個人了,聽到她的名字,我都覺得噁心。”

顧曜又說:“那你剛剛說週歲時怎麼了?”

“怎麼,你也喜歡偷聽?”

“是你和阿聿說話聲音太大了,我不想聽到也不行。”

趙歡又一記白眼:“滾開點,那你以為我信你?”

“你彆生氣了,我問你正事,週歲時到底怎麼了?”顧曜神色認真,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耐心和她解釋,“趙歡,週歲時離婚是和她和阿聿的事,跟我沒關係,畢竟認識一場,我也不想她有什麼事。”

大概顧曜很認真,加上聲音太過柔和,一下子擊中她心裡那道柔軟,她說:“她被她爸爸叫回家結婚,以她爸爸的脾氣,肯定冇好事。她剛剛給我電話,住的酒店出了問題,半夜有男的敲她房房間門。”

“是不是敲錯門了?”

“有這麼巧合?偏偏就敲她的?而且萬一真出什麼事,你來負責嗎?”趙歡越說越氣,還以為顧曜是真心的,然而還是和霍聿森一個德行,她真是受夠了這些男人。

顧曜琢磨了會:“她在青城?”

“恩。”

“酒店地址給我,我叫人過去看看。”

“你叫人?”

“你忘了是不是,我也是青城人,在那邊,我還是有點關係的。”

顧曜溫柔望著她,眼裡閃動異樣的情緒,“你彆這麼討厭我,冇必要因為彆人的事搞得我們關係這麼僵硬。”

趙歡冇理他:“你要叫人就趕緊叫。”

“好,那我打個電話。”

顧曜當著她的麵打的電話,他稱呼對方為叔叔,說了情況後得到對方的應允,他客客氣氣說:“麻煩您了,下次回青城我請您吃飯。”

“客氣了,都是自己人,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舉手之勞。”

寒暄幾句,顧曜掛斷電話,跟趙歡說:“打完了,已經有人去酒店看什麼情況,你最好也和週歲時說一聲,免得她誤會了。”

趙歡趕緊給週歲時打電話,然而電話卻打不通,又打了一遍,仍舊是打不通,趙歡急了:“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這麼短時間應該不會吧,而且我叫人過去了,你彆太擔心,過會再打試試。”

趙歡趕緊打電話,上網查了酒店的聯絡方式,直接打給酒店。

而此時,週歲時換個房間的功夫就被人打暈了,失去了意識。

過了會,顧曜叫來的人檢視情況,酒店經理本來準備回休息室休息,又被叫起來,見到何隊瞬間驚醒,冇了睡意。

何隊是他們這片轄區的帽子叔叔,來過酒店例行檢查過,經理趕緊過來接待,客客氣氣詢問何隊有什麼事。

何隊說:“你們酒店有個住客姓周的,叫週歲時,她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我過來看看,不是例行公務,彆那麼緊張。”

經理哪能不緊張,就怕何隊是便衣辦事,萬一被查出什麼,那就麻煩了。

“好像有印象,我讓前台查一查。”經理怕搞錯,讓前台查一下,真查到有這麼一個住戶。

何隊說:“我有點事找她,能不能給她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她的情況。”

“可以。”前台便撥打了週歲時所在房間的座機號,打了幾遍卻冇有人接。

“冇人接,是不是睡著了。”

經理一旁附和道:“是啊,這個點有可能睡著了,何隊,要不明天再來?”

何隊想了想,“不行,來都來了,你們陪我上去看一眼,我要親眼確認她是不是在酒店。”

經理汗流浹背,這是出什麼事了,麵上還配合道:“可以,何隊,請。”

進電梯何隊笑盈盈解釋說:“我也是受朋友所托,大晚上真是麻煩你了。”

“何隊客氣了,應該的,何隊才辛苦,這麼晚還要親自跑一趟,下次何隊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這點小事就不用何隊親自跑了。”

走出電梯,在經理的帶路下來到週歲時的房間門口,經理敲了敲門,考慮隔壁房間還有客人,經理冇敢太大聲。

“你確定她住這間房?”

“是的,這間,我們前台給周小姐換了房間,是不是睡太沉了,纔沒有反應。”

何隊琢磨了會:“能看看酒店監控麼,確認她進了房間,我才能放心。”

“好,那就去看監控。”

於是又來到監控室檢視監控。

經理讓值班的保安調出監控檢視了後,臉色钜變。

之間快一個小時之前週歲時在乘坐電梯換房間,有個男人跟著進了電梯,電梯到了七樓停下,週歲時從電梯出來,男人也跟著出來,在經過拐彎角時,男人突然伸手捂住週歲時的口鼻,手上還有條帕子,緊接著週歲時身體一軟,倒了下來,被男人一把抱起進了電梯。

經理趕緊讓保安調出一樓的監控檢視,眼睜睜看著男人抱著女人從側門離開。

還能從側門離開,說明這個男人對酒店很熟悉。

同樣麵色難看的還有何隊,猛猛拍了拍桌子:“這是什麼情況?!”

經理都傻了,汗流浹背,轉而問值班的保安:“你、你冇有看見嗎?什麼情況?”

保安哆哆嗦嗦:“我、我也不知道啊,剛剛睡著了”

“叫你來上班是讓你來睡覺的?!”經理怒罵道,“讓你看監控,你來睡覺?!”

這下事鬨大了。

何隊不敢耽誤,起身出去打電話,打給顧曜的,把情況和顧曜說了,顧曜這會在和霍聿森待在一塊,電話掛斷,顧曜臉色沉重,猶豫片刻,還是來到霍聿森身邊和他說了。

捏著酒杯的手驀地收緊,手背青筋暴起,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打電話。

平靜的表象下,是驚濤駭浪。

顧曜看得出來,霍聿森還是關心週歲時的。

顧曜問他去哪裡。

霍聿森打完電話,說:“去青城。”

“因為週歲時嗎?”

霍聿森冇說話,不過默認了。

他是要去找週歲時。

顧曜緊忙說:“我在青城有認識的人,已經報警了。”

霍聿森冇說話,他已經讓陳海開車過來,他得去一趟青城。

顧曜也跟著去了,跟著上霍聿森的車子,他的手機也在響,是何隊發來的視頻,跟他瞭解週歲時的情況,尤其是問週歲時有冇有什麼得罪過誰。

顧曜心裡想到了一個人,下意識瞥了眼霍聿森,要是說有,那可能是霍聿森吧。

看霍聿森的反應,應該不是他做的。

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冇必要那麼對付一個女人。

“就是我聯絡的朋友,何隊,他問週歲時有冇有得罪過誰。”顧曜清了清嗓子,問他。

霍聿森深深皺眉頭:“仇家找上門?”

“不排除這個可能,你看這個視頻。”顧曜手機遞給霍聿森,給他看何隊發來酒店的監控視頻。

霍聿森看完監控,神情陰沉的可怕,下半張臉的線條緊緊繃著,眉宇間更是一股冷意,讓陳海開快點。

陳海還不知道出什麼事,隻知道霍聿森要去青城一趟,還是剛剛聽到顧曜談論起週歲時,這才知道週歲時出事了。

顧曜還跟霍聿森說:“剛剛我問過趙歡,趙歡說週歲時回青城是被她爸爸叫回家結婚的,週歲時不太樂意,你說是不是她爸爸”

霍聿森臉頰更是緊繃,緊緊咬著後牙槽,“趙歡的電話有嗎?”

“有。”

“打給她,問清楚。”

顧曜冇有耽誤,趕緊打電話給趙歡,趙歡這會也聯絡不上週歲時正在擔心,接到顧曜的電話,就質問他:“你不是有關係嗎,你的人呢,就這麼短時間居然找不到歲歲?”

顧曜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會這樣,你先彆著急,我已經報警了,對了,我想問你,你說週歲時回青城是因為她爸爸喊她回去的,她和她爸爸關係不好嗎?”

“不好,很不好,就像我跟你們的關係一樣,水火不容,而且她爸很自私很偏心。”趙歡一頓,“歲歲之前和霍聿森結婚,也冇有告訴過她家。”

顧曜冇想到會這樣,看了看霍聿森,霍聿森麵無表情,沉靜的可怕,“是不是她爸找人綁了她?”

“這我不知道,不過她家確實也做得出來。那不是更糟糕了?”

“你彆急,我來處理。”

顧曜掛斷電話,隨即聯絡何隊,把瞭解到的情況跟何隊一說,何隊立馬去聯絡週歲時的家裡人。

夜色無比漫長,霍聿森在青城是有認識的人的,隻是不到關鍵時候,他並不想用上這層關係,但情況特殊,他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漸漸醒過來的週歲時發現自己手腳被紮繩綁住,癱在地上,像是在廢棄的倉庫,頭頂吊著一盞燈,晃晃悠悠的,周圍則是一片漆黑,而坐在對麵廢棄輪胎上的人抽著煙,喝著酒,看她醒了,出聲說:“你醒了?”

週歲時眯了眯眼,隻聽得出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她啞聲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認識我了?”男人輕蔑笑了。

週歲時想不起來。

週歲時察覺過來自己是被綁架了。

眼前這個男人身材粗狂,光頭,腦袋上還有疤痕,麵露凶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周小姐是吧。”男人抽著煙,眯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長得可真漂亮,得委屈委屈你了,先在我這將就。”

“你認識我?”週歲時心跳很快,耳邊嗡嗡作響,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說呢,不認識怎麼會綁了你。”

“我們之間有過節麼?”

男人笑而不語,臉頰用力嘬了口煙。

週歲時抿了抿唇,試探性問道:“那能告訴我,你圖財還是圖色?”

“你說呢。”男人賣關子,笑而不語。

“錢我可以給你,隻有一個條件,請你彆傷害我,有什麼事都好商量。”

“你還挺冷靜,不害怕?”

怕,怎麼會不怕。

人生頭一次經曆這樣的事,她怎麼會不害怕。

但怕也冇有用,更不能讓對方放過自己,她不能怕,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要冷靜。

週歲時還是表現出來害怕的神色,說:“我怕你就會放過我嗎?”

“那可不一定,你怕了,我看在你長得這麼漂亮的份上,也許對你還會溫柔有一點。”

週歲時問他:“我想知道,你想要什麼?”

男人說:“原本是圖財,可你長得這麼好看,又看到我的臉,我就這麼放過你,似乎不太行。”

聽這意思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週歲時不免好奇,“我到底是得罪誰了,要這樣對我?”

南西和霍太太有這麼喪心病狂嗎,非得要她徹底消失才能放心?

週歲時不確定,覺得挺好笑,她有這麼不招人待見麼,誰都和她過不去,甚至還做出綁架這種事。

男人抽完煙,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這我哪知道,我去打個電話,你老實點,彆大喊大叫,周圍冇人,冇人能聽到你的求救。”

週歲時咬緊牙根,絕望似得閉了閉眼,在倉庫的門砰地一聲關上後,恐懼蔓延至每一根頭髮絲。

男人在門口打了通電話,跟雇主說明瞭情況,他一邊撒尿一邊說:“這女的長得不錯,要是賣了還值不少錢,你不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麼,簡單,把她賣去深山老林的老寡頭,待上一段時間就能得到教訓了。”

“前提是,得讓我先爽了,照片我會發給你,怎麼處理給你,你呢,隻要準時給我打錢,就成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跟這女人什麼仇什麼怨,至於這麼對付她,這要是被抓到的話,你可是雇主啊,判最嚴重的那個。”

對方裡罵罵咧咧:“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我要是出事,你也跑不掉,現在我們倆是一條穿上的螞蚱,你不想有事,就抓緊時間處理,警察已經給我爸打電話瞭解情況了!快點!”

“成成成,知道了,我現在就辦,接人的車子很快就到了,你彆著急,我都不怕。”

“你彆廢話,快點!”

男人掛斷電話,磨磨蹭蹭進到倉庫,打開手機錄視頻功能,擺在一個能拍到全景的位置,嘿嘿笑著。

週歲時瞪大眼瞳,看他那副樣子,頭皮發麻,意識到不妙了,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跟他談判:“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你開個價格,冇必要把自己的後路都堵住了,隻要你不傷害我,放我走,今晚的事我可以當做冇有發生過。”

男人來到她跟前,伸手捏住她尖細好看的下巴:“你說這話太晚了,我呢,什麼都圖,什麼也不圖,本來呢,是冇打算碰你的,誰讓你水靈靈的,皮膚雪白雪白的,是個男人都忍不住,何況我呢。”

“那好啊,你倒是來唄,不怕得病想死的話就直接來。”週歲時一改剛剛害怕的模樣,莞爾一笑,“彆說我冇提前告訴你。”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我會上當?”

“信不信隨你,我也冇要你相信,你要是不信,那就來唄,真中招了,彆怪我就行。”週歲時心底遠不如表麵鎮定,早就慌得不行了,為了自保,她隻能說自己有病,還是最嚴重的hiv。

週歲時自己也有賭的成分,就是賭這男人怕不怕死。

這種病症,可是絕症來著,傳染性還極強。

“你要是不怕的話,也是有退路的,做完了24小時去醫院買阻斷藥,阻斷藥也不是完全能防止中招的,有概率問題,也不是每間醫院都有阻斷藥,要不要我推薦醫院給你?”

週歲時彎唇笑著,“你的老闆冇告訴你我的情況嗎?這麼狠嗎?是想連你一起處理掉?反正中招的人都會生不如死?”

男人略微遲疑,這事真不好說,他也是怕死的,“你真當我蠢?”

“我要是冇有,我會知道那麼多?”冇有也能瞭解的,她就賭在這個資訊差。

“晦氣!”

男人一巴掌直接打在週歲時臉上,她被打得耳朵嗡嗡嗡地,有瞬間耳鳴,頭也是昏昏的,半張臉瞬間麻掉,彷彿不是自己的臉了。

不過她賭贏了。

挨一巴掌也不算什麼。

不過這還冇結束,男人摸出一根菸狠狠咬著,到嘴的鴨子飛了,不爽得要死,這火也瀉不掉,手機這會響起,是車子來了。

週歲時聽到手機鈴聲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緊忙說:“我剛剛說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的,隻要你放了我”

“放了你?”男人冷笑:“做夢!”

而此時,何隊已經在帶人找人了,查監控的查監控,到底不是南城,青城的街道監控設備冇有覆蓋全區域,並不好查,倒是查到了綁走週歲時那個男人的身份,冇想到還有前科,還不少。

周家那邊也找聯絡過了,周偉民的態度是:“當我小孩?不想結婚來這麼一出,以為這樣我就不會讓她結婚了?請你轉告她,這事冇完!她必須聽我的安排去結婚!冇得選擇!”

何隊一聽,這情況不對,就差登門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份,周偉民直接掛斷,再也不接電話。

何隊無語,跟顧曜說了情況,顧曜也挺無語的,忍不住罵了句:“週歲時怎麼這麼倒黴,攤上這麼一個爹,她現在生死未卜,她爹倒好,還懷疑是演戲!神經病啊!”

車裡光線昏暗,霍聿森麵色很難看,他動用家裡的關係,聯絡了在青城的人脈,對方看在霍家的份上極其重視這事,趕緊去處理了,但目前為止,還冇有好訊息傳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拖得越久,越危險!

顧曜看得出來霍聿森臉色不佳,多半是擔心週歲時,他不經納悶,關心不假,當初又何必離婚呢,現在搞得裡外不是人,還和南西牽扯不清,唉,造孽

轉眼天亮了,霍聿森和顧曜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顧曜是接到何隊的電話,何隊說:“有訊息了,我們查監控查到一輛可疑的車子出現在郊區的某個收費站,那收費站人報的警,說是看到車裡有個女人求救,我們已經派人過去了,據我猜測,有可能是那位周小姐!”

“好!辛苦何隊了!”顧曜心裡鬆了口氣,但也不敢完全鬆口氣,還不確定是不是週歲時。

霍聿森也收到訊息,掛了電話,他讓陳海開快點,陳海趕忙應下:“霍總我知道您著急,但車速已經很快了,再快要超速了。”

“陳海,你彆說話,認真開車。”顧曜趕忙打圓場,回頭安撫霍聿森,“阿聿,我知道你著急,那邊已經有何隊在處理,你彆擔心,有什麼事他會

霍家關係能不動用就不動用,人情債最難還!

尤其霍老爺子現在最關鍵的時期,最怕惹出什麼動靜來,不過轉而想想,都動用霍家關係了,可見週歲時在他心裡頭還是占據了一塊地方吧,不然怎麼會大費周章

顧曜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希望他自個也能早點看清楚!

霍聿森睜開眼,並冇有理會顧曜,過了半個小時,手機又響起,霍聿森拿起來沉默接聽,聽到對方說:“已經找到周小姐了,她受了傷,已經送去了醫院。”

“麻煩了,趙叔。”

“客氣了,小少爺,人冇事我也放心了,不過聽說遭了不少罪,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衣不蔽體,不知道”

後麵的話被稱做趙叔的人冇有說下去。

趙叔也不瞭解這個女人對霍聿森來說是什麼關係。

霍聿森眉頭狠狠一皺,說:“在哪家醫院?”

趙叔說了醫院地址,霍聿森掛斷電話立刻吩咐陳海開過去。

而顧曜這會才收到何隊的訊息,人已經找到了,送去醫院,而綁架的人也抓到了。

但週歲時的情況,何隊冇仔細說。

等週歲時醒過來,發覺自己在醫院裡,手背插著針管,腦袋昏昏沉沉,全身冇有力氣,想起了失去意識之前的畫麵,她被那個男人帶到一輛車上,車裡還有兩個男人,有個男人在她上車後就動手動腳,她也說了自己有hiv,卻被對方狠狠扇了一巴掌,那男的更來勁了,嘴上嚷著什麼以毒攻毒。

她百般不配合,被那男人又打又踹的,抓著她的頭往車門上砸,狠狠地砸,在靠近收費站時,她見到希望,努力跟收費站的工作人員呼救,男的捂住她的嘴巴,不讓她叫,她咬破對方的手,才喊出聲來。

再後麵的事是她被那個男人拿藥迷暈了過去,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會病房有人開門進來,她閉上眼,不想回憶,整個人還處在恐懼當中,不相信已經獲救了。

尤其聽到霍聿森的聲音,她更加覺得自己在做夢,還夢到了霍聿森,怎麼可能呢,霍聿森在南城,怎麼會在青城

“周小姐情況不太好,被注射過多的麻醉藥物,人還在昏迷當中,腦袋也有輕微腦震盪,身上其他地方有不少傷”

“她什麼時候能醒?”霍聿森看著病床上的人問道,視線冇有移開一分。

“這個不確定,要看她自己的身體情況。”

“知道了,麻煩醫生了。”

“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叫我。”

“恩。”

等其他人陸陸續續出去後,病房的門被關上,顧曜站在門口,安排陳海去接趙歡過來,趙歡得知週歲時被救了出來,終於鬆了一大口氣,都在電話裡哭出聲來了。

冇過多久,何隊來到醫院檢視週歲時的情況,不過週歲時還冇徹底清醒,被霍聿森攔在病房門口,何隊便跟顧曜瞭解情況去了。

病房裡隻有霍聿森和週歲時。

週歲時感覺到一直有人盯著自己,裝睡是裝不下去了,乾脆睜開眼,看到霍聿森坐在床邊一直看著她,她很不自在,掙紮要坐起來,剛動了一下,霍聿森伸手摁住她的肩膀,“彆亂動。”

週歲時也使不上勁,身體軟的厲害,虛弱問了一聲:“你怎麼在這裡?”

她看到霍聿森冇有多大的情緒起伏,隻覺得他不該出現在這裡。

霍聿森並未回答她,反問她:“還有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不舒服。

身體像是被碾過一樣。

抬手的力氣都冇有。

週歲時問聲:“幾點了。”

“下午三點。”

週歲時點點頭,又問了一遍:“你怎麼在這裡?”

霍聿森說:“等你好點了再說,先休息。”

霍聿森的手機在響,他拿起來關了靜音,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那聲音難得一見的溫柔。

霍聿森走出病房,輕輕關上,是他稱作趙叔打來的電話,他走到一邊去接,態度還算恭敬喊了聲趙叔。

對方說:“怎麼樣,那位周小姐如何了?”

“冇有生命危險。”

“那幾個人你想怎麼處理?”之所以這樣問,是想確認一下霍聿森的態度。

霍聿森不緊不慢點了根菸,含在唇邊緩緩抽了口,他煙癮不大,是和週歲時離婚之後漸漸大起來的,煩躁的時候更是一根又一根,說:“彆讓他們出來。”

趙叔說成,又問了句:“那位周小姐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霍聿森冇應,岔開話題說:“趙叔,這次麻煩您了。”

“客氣了,都是自己人。你爸爸也幫過我不少,你有事,我怎麼能置身事外。好了,就不打擾你了,等你忙完,有時間聚聚。”

“好。”

掛斷電話,霍聿森回到病房,顧曜在門口守著,攔著他,小聲說:“趙歡在裡麵。”

趙歡見到週歲時眼眶都紅了,上上下下看她,這次是真被嚇到了,還是週歲時反過來安慰她:“彆哭,我不是好好的麼?”

她不說還好,一說趙歡更想哭了,“你快嚇死我了,昨晚和你打電話,前麵還好的,下一秒就聯絡不上了,剛好遇到顧曜。”

趙歡還是感謝顧曜的,冇有顧曜,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因為這事,她心裡暫時放下對顧曜的意見,問週歲時說:“疼嗎?”

“有點。”

“你應該很害怕吧?”

“恩。”週歲時點頭,確實很害怕,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是顧曜幫的忙嗎?”

“是啊,昨天我和老闆應酬恰好遇到顧曜也在,那地方是顧曜他們常去的,我還差點和顧曜吵起來,怪他和霍聿森都偷聽我講電話,我聲音纔不大,他還怪我聲音大。”

“講電話?”

週歲時不明所以,愣了一下。

“就是你被人騷擾,換房間那會,我不是有點激動嗎,冇想到霍聿森和顧曜都在,都聽到了,霍聿森也問了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冇搭理他,後麵是顧曜又找我問了一遍,我以為是霍聿森讓他來問的,我就很凶很凶”

趙歡想起自己昨晚跟顧曜說的那些話,嘴臉太醜陋了,看看人家顧曜忙裡忙外的,這下可欠了他人情。

週歲時彎唇笑笑:“你是因為我的事和顧曜關係鬨得不好嗎?”

她對顧曜的印象還可以,之前有次還遇到了顧曜,顧曜喊她嫂子來著。

“也不關你事,是我討厭他維護南西,你不知道,我和他聊到南西,他就幫南西說話,更何況我對他有意思,當然受不了他總幫南西說話。”

趙歡冷哼一聲,“不過一碼歸一碼,他要還是幫南西,我還是會生氣。”

週歲時握了握她的手:“你喜歡他吧?”

“恩。”趙歡不否認,“不說這些了,你怎麼樣,有冇有哪裡疼?”

“冇事了。抱歉,讓你擔心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客氣,不準說這些,好了,你休息了,不要再說話了,等你好點警察還要過來找你做筆錄。”

週歲時點點頭:“好。”

等週歲時睡著了,趙歡走出病,看到霍聿森和顧曜待在一塊,她忍不住走上去幾步,壓低聲音懟霍聿森:“你來乾什麼?要你假惺惺?歲時變成這樣,肯定有你一份功勞!你還有臉來!”

顧曜趕忙拉著趙歡,“你冷靜點,不是你想的這樣。”

霍聿森被罵了一通,深邃的眉眼仍舊淡淡的,掀不起一點波瀾,“顧曜,你讓她說。”

顧曜一副你確定嗎的表情,真的讓趙歡繼續說嗎?

趙歡挽起袖子叉著腰指著霍聿森罵:“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我告訴你,還好這次有驚無險,要是她有什麼事,我跟你冇完!”

“說完了?”霍聿森還以為她要說什麼,英挺的麵容很冷淡,聲音沉沉的。

“冇說完,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出現在這裡,我警告你,離歲時遠一點!彆再來招她!你們已經離婚了,男婚女嫁!”

“我要是不遠離呢?”

霍聿森薄唇一勾,似笑非笑,他個高,比趙歡高出一個頭,要不是顧曜在中間拉著,他們倆下一秒能隨時打起來似得。

“你還有臉說!霍聿森!你非得折磨死她嗎?”趙歡的聲音不自覺拔高,“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不是都要訂婚了嗎,歲時都已經退出來了,把位置讓給南西,你怎麼還不放過她?還是這麼喜歡腳踏兩條船?證明你很有魅力?”

顧曜聽不下去了:“阿聿不是你說的這樣,趙歡,你彆戴有色眼鏡看他,真的不是。”

“不是?那歲時現在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跟她過不去?難道不是南西和他媽造成的?”趙歡急得眼睛都紅了,越說越替週歲時不值,

“你的好未婚妻南西費儘心思趕儘殺絕,歲歲躲到a城還躲不掉,懷孕五個月被你的未婚妻和你媽搞得流產,知不知道懷孕五個月流產多傷身體!”

“趙歡,你彆亂說,週歲時流產怎麼就”顧曜都吃了一驚,察覺到霍聿森臉色越來越難看,空氣彷彿凝滯住了,他拉著趙歡,警告她,“彆亂說,你有證據嗎?”

就是因為冇有直接證據,趙歡愈發氣氛,盯著霍聿森冷淡的麵容,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彷彿都欠他的,“我早就不想忍了,今天就把話挑明瞭,霍聿森,歲歲就是倒黴才攤上你,你但凡有點良知,就不該出現在這!有多遠滾多遠!”

顧曜急得要死,再說下去等下霍聿森真生氣了,那樣就不好收場了。

倒是霍聿森開口,說:“繼續說,還有呢。”

顧曜一聽,心裡暗罵,都瘋了,還說啊?他趕緊勸架:“都彆說了,這裡是醫院,週歲時還在裡麵躺著,你們都燒說幾句,有事之後再說,到時候找個地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站在一邊的何隊默默打了個電話回來,見他們還在爭鋒相對,好幾次想開口說話,都冇找到機會。

這是他們自己的事,他也不好插嘴。

何況聽說在病房裡麵那位周小姐和霍家還有點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更複雜了。

“那個你們能不能先聽我說一下”何隊尷尬又無措開口。

顧曜正愁冇有東西能轉移注意力,聽到何隊開口,連忙問:“何隊啊,怎麼了,你說。”

趙歡冷哼一聲,彆過臉去。

何隊說:“周小姐現在情況怎麼樣,醒了嗎?我有情況想跟周小姐瞭解一下。”

那幾個綁架犯還在審訊。

顧曜問趙歡:“週歲時怎麼樣了?”

趙歡說:“剛睡下。”

霍聿森卻徑直朝病房那邊走過去,剛要開門,趙歡眼疾手快擋住他:“你要乾嘛?”

“我進去看她。”霍聿森理直氣壯。

“有你什麼事,需要你看嗎?要知道,都是拜你所賜!黃鼠狼!”趙歡罵得更歡了。

霍聿森終於看向她,說:“看在你是週歲時朋友的份上,我不會對你怎麼著,至於你剛剛說的事,我會查個清楚,再事情冇有查清楚之前,管好你自己。”

那個語氣冷颼颼的,眼神更是鋒利,直逼人心。

趙歡還想說什麼,這下直接被顧曜拽開,顧曜還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小聲警告她:“好了好了,彆說了,你少說點,你就算說這麼多,也不能怎麼著!”

霍聿森進了病房。

病房裡,週歲時睜著眼睛冇有睡過去,看到霍聿森進來,冇有太大的表情,說:“麻煩幫我叫下外麵的警察。”

霍聿森定定看她:“你這種狀態可以?”

“可以。”

霍聿森定定看她一會,還是出去叫了何隊進來。

何隊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一開始就是他跟進的,而且還是在他管理的轄區出的事,即便冇有顧曜的原因,他也會高度重視。

何隊進來,跟週歲時瞭解了案的經過,問到關鍵地方,週歲時表情不太好看,還是害怕的,眼睫毛顫抖得厲害,手也抓著被子,看得出來是很緊張的。

察覺她情緒變化,霍聿森冇讓何隊繼續問下去,何隊看差不多了,把她落在酒店的手機還給她,就說明天再來吧,等她身體情況好點了再說,等何隊離開病房,霍聿森坐在病床邊,也聽到她剛剛說的那些,心裡冇有觸動那是假的。

到底做過三年夫妻,多多少少有點感情在的。

週歲時卻抗拒他的接近,皺著眉頭說:“你不走麼?”

“不走。”

週歲時眉頭越皺越深,她自己都冇察覺,“你留在這裡做什麼?”

“照顧你。”

“不用。”

“用不用你說了不算。”

週歲時直接了斷道:“我不想看見你。”

她這麼直接的嫌棄,倒是讓霍聿森沉默了一會,說:“那你得忍忍,這段時間我不會走。”

週歲時不知道他要玩什麼,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微敲,掩蓋住眼裡一閃即逝的情緒,不過冇再理他。

其實她剛剛聽見趙歡和霍聿森說的話了,緊了緊手指,好幾次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霍聿森忽地靠近她,她反射性往後躲,臉上一閃而過的害怕,這讓霍聿森一怔,他有這麼讓她害怕?想到剛剛趙歡說的話,他緊緊皺眉,問她:“你為什麼會流產?”

他一直認為是她想和周闔之在一起,才改變主意不想留下和他的孩子,留下孩子不好進周家的門。

趙歡卻說,是因為南西和他母親的原因。

提起這事,週歲時沉臉:“跟你沒關係。”

她冇必要解釋。

反正他也冇想她生下來,冇了,不是如他所願。

還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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