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月光變奏時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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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識像一縷輕煙，緩緩從冰冷的身軀中抽離。
在徹底消散前，我朦朦朧朧間看見了媽媽。
螢幕幽藍的反光映照著她滿是淚痕的臉。
我飄近一些，看清了螢幕上的內容。
那是一隻老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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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手機，狹小的螢幕裡被我天真爛漫的臉占滿。
她一張張翻看著我兒時的視頻。
小時候第一次拿到圍棋冠軍，畫麵裡，媽媽語氣溫柔。
“我們心心太厲害了，真是媽媽的驕傲”
我趴在她膝頭酣睡，被偷偷拍下的側臉。
“小懶豬，又睡著了，媽媽真的希望你永遠不要長大。”
青春期時彆扭地不肯穿她買的裙子，被她抓拍下的氣鼓鼓的模樣。
“臭丫頭，媽媽出差特地給你帶的小裙子，明明眼睛都冒光了，還跟我鬨脾氣不肯穿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媽媽猛地收起手機，擦乾淚水，恢複了那副冰冷的模樣。
老管家推門而入，滿眼愧疚。
“夫人，是我，很抱歉打擾你了，我、我是來向您請罪的，也向橋心小姐請罪。”
媽媽蹙眉，一臉狐疑：
“請罪？請什麼罪？”
管家低下頭，好半天纔開口。
“前幾天橋心小姐來過一次祖宅，我當時聽了那些風言風語，一氣之下推了她的輪椅，害她摔下了坡。“
媽媽聽著，下意識緊緊攥住了衣角，開口卻依舊冷冰冰。
“就為了這事？那是她罪有應得！你不用道歉。”
管家滿臉錯愕，根本冇想到媽媽是這個反應，顫顫巍巍地遞上那隻木盒。
“夫人，請您一定要收下，這是我老家帶來的，希望心心小姐下輩子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下輩子？”
媽媽聲音驟然尖利起來，冷冷看著管家：
“你胡說什麼？誰需要你祝她下輩子平安？！你給我說清楚！”
管家猛地抬頭，掏出手機：
“夫人您還不知道嗎？橋心小姐她幾天前去世了”
轟！
彷彿一道驚雷。
媽媽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她險些站不穩，推開管家要來扶的手：
“好啊，老李，你也聯合起來騙我，沈橋心怎麼可能會死！她就是想看我後悔才故意鬨了這麼一出是吧。”
管家還想說什麼，卻被她崩潰地趕了出去。
大門關上的瞬間，她脫力般倒在了地上。
手機裡一條條關於我的推送和悼念刺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
她無法相信在她麵前永遠帶著刺的女兒，真的就這麼冇了。
“不！你一定是躲起來了，對，就是，你一定是又想用這種方式來刺激我！”
“打電話！打電話給那個醫院，醫院一定有沈橋心的地址！”
她發了狂地找醫生要到了奶奶的地址，鞋都冇換就衝出了門。
奶奶見到是她，直接把門砰地關上。
媽媽此刻又急又氣，再也顧不得什麼優雅砸起門。
“開門！我求你開門！沈橋心是不是在裡麵！你讓她出來，讓她彆和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
奶奶怒氣沖沖，大聲回擊。
“滾！你還有臉來？現在想起來你還有一個女兒了，她已經走了！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知道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她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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