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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無間 第一百四十一章 鄭子徒會善罷甘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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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姬四下望望,沒有發現老李的身影,又扭頭問小廝:“老李,老李呢?”

小廝搖搖頭:“老闆娘,今天一早上都沒有見到李哥。”

“去找一找。”棠姬吩咐道。

之前老李為珍珠的事兒向棠姬承諾過,說一定會幫她想到賺錢的門路,過好後半輩子的生活。棠姬對老李的辦事能力一向十分信任,估計他可能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是!”

小廝應了一聲,馬上跑下樓找老李。

棠姬看著珍珠的房門抬起手想敲敲門,猶豫半天還是收回了手臂,手掌撫住了自己的額頭。

她大致能猜到裡麵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珍珠是個成年人,又不是賣身給她的女奴。珍珠若是想找個男人同他發生點什麼,她也不好阻攔。

隻不過現在這事兒實在古怪。

珍珠若有了意中人,想要怎麼著都可以。倘若珍珠隨便招攬自己根本不認識的男人進房間,想要靠這個賺錢,那豈不是拿她的酒肆當娼寮了?

棠姬問了問旁邊的另一個小廝。

“今天還沒有新的客人來酒肆訂房,那先前入住的客人呢?他們都退房了嗎?”

小廝答道:“大部分的客人一大早都退房走了,隻剩下張老闆和他的幾個隨從。今早送早餐的時候,張老闆的隨從們都在房間裡,隻有張老闆一個人的房間是空的,像是一宿都沒有回來。但是張老闆經常晚上出門,白天在酒肆休息,也不止今天是這樣。”

棠姬點了點頭。

張老闆的事兒她知道。張老闆閒著沒事就愛去附近的青樓女閭瞎逛,左擁右抱,一待就是一夜。昨日他因為精鐵尾款遲遲不到的事情發火,大概又去女閭瀉火去了。

棠姬又問小廝:“你最留意過珍珠同什麼男人走的最近嗎?”

小廝想了一會兒:“珍珠跟李哥走得最近!李哥最近似乎對珍珠很上心,一天要見她兩三次,每次一聊就是半個時辰!”

說到這裡,小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扭頭望向珍珠的房門。

棠姬聽出了小廝話中的意思,但是心中不大敢相信。

老李從第一次見珍珠的時候就對她充滿厭惡,應該不至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突然愛上珍珠,並且無媒無聘地與她同房。

大概是老李為了珍珠工作的事情操心,所以找珍珠的頻率比往常高了一些吧!

棠姬在珍珠的房間門口等了半天,裡麵的動靜還在持續,去找老李的小廝也沒有回來。

等了這麼久,棠姬開始有些著急。

正常老李不會無緣無故這麼久都不在酒肆。酒肆中每日這些事情,他不是憊懶的人,不可能平白躲起來。

老李若不是在珍珠的房間裡,大概就是陪著張老闆去女閭了。

之前老李倒是跟她保證過,說自己絕不宿娼,可是天天帶著張老闆去宿娼,事情也實在不像話。

想到這裡,棠姬倒是盼著在珍珠房間裡的是老李了。

自打上一次珍珠在酒肆中被人欺負老李為她出頭之後,棠姬便覺得老李看珍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老李都快三十歲了,彆說成婚,從來也沒有親過小姑孃的嘴。

珍珠是個美人,老李看上她也很正常。

倘若闖過這次的難關,老李和珍珠能夠成婚,和和美美地過下半輩子也不錯。

棠姬正想著,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鬨的動靜。

還不等棠姬開口,老李的聲音已經從樓下傳了上來。

“老闆娘,老姚回來了!”

棠姬愣了一下,一時也顧不得珍珠這邊的事情了,提著裙子飛快地下了樓。

酒肆門口又停了一排馬車,老李正指揮著幾個親信卸貨,老姚一個人提著根馬鞭灰頭土臉地站在門口。

“老闆娘,我帶著貨回來了!路上下了幾天暴雨,我被困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幸虧李哥派人過去接應,總算順利回了長安城!”

老姚望著棠姬笑了笑,棠姬看見這場麵卻是眼眶一紅,差點掉下淚來。

“你走這麼久,一路杳無音信。好還以為……無論如何,平安回來就好……”

話說一半,棠姬的聲音已經哽咽難當。

老李走過來遞給了棠姬一塊帕子:“人好端端的回來了,貨也如數拉回來了,老闆娘你這是做什麼?”

“我這是喜極而泣!”棠姬側過腦袋,飛快地擦乾了臉上的淚水。

見棠姬臉上再次露出笑容,老李又湊過來低聲說道。

“老闆娘,這些馬車裡的還是一些普通的補品。為了不引人耳目,我同老姚將從蜀地運來的井鹽都存在城外的一處隱秘倉庫,待會兒我就找買家收貨結錢。快的話今晚,最慢也無非是明早,要給張老闆的錢絕對可以湊齊了。”

說到最後,老李麵上的喜色已經遮掩不住,“這次我們的難關總算是過去了!賣掉這些井鹽,我們不僅能把債務了結,大概還能賺大幾十萬金。”

棠姬原本正咧著嘴笑,突然看見不遠處已經換上了普通百姓衣服的河渠民夫。

此人正是鄭子徒留在酒肆,說是要保護她的人。像他這樣的人,酒肆附近另外還有三個。

棠姬想起自己昨夜答應鄭子徒要賣他四成精鐵的事情,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眼下他們手裡已經不缺鄭子徒這五十萬金了,他們可以保下老李辛辛苦苦從宜陽運來的九成精鐵了。

她還要將這四成精鐵賣給鄭子徒嗎?

倘若她隨意反悔,鄭子徒會善罷甘休嗎?

她很清楚鄭子徒此時有多麼需要這一批精鐵。鄭子徒雖然平日看著溫和友善,但是真惹毛了他,他絕非什麼能手下留情的善男信女。

兩個月前她同高誡存在渭水之濱的倉庫中許多精鐵,鄭子徒為了搶奪這批精鐵大開殺戒,親手將高誡斬於刀下。

包括在河畔村的河伯祭上,鄭子徒跳入涇水中救她時,發現裡長家郎君的小跟班死死纏著她不肯鬆手,險些將她拖入水中溺死,他也是下意識扼住了那小跟班的咽喉,險些將那小跟班掐死。

倘若是不與他相乾的人,他自然可以和和氣氣地對待大家,但若是擋了他的路的人,他什麼狠手都可以下的。

涇洛之渠是他的命,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他這一生中任何事情都不會排在修渠前麵的。

雖然他曾經對她說過,在他眼裡她同涇洛之渠一樣重要,但她有自知之明,不會張狂到真的拿自己同涇洛之渠比的。

男女床笫之間說的話豈能當真?除非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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