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卷迷城 第3章 權謀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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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燈光依然冷白，把每個人的輪廓打得格外分明。祝言用指尖在桌麵上輕敲，眼前檔案攤開的頁碼還停留在昨晚加班改到的地方。林宋正拿著羅欣醫療糾紛案的材料，將紙頁疊得整整齊齊，嘴角掛著某種不緊不慢的笑，像是在等待即將上場的好戲。
姚琦擰開一瓶礦泉水，冇有多餘表情，卻悄然用餘光掃過桌旁的幾個合夥人。會議未正式開始，隔壁辦公室傳來隱隱的低聲爭執——鼎嶽事務所的高層，從來不缺火藥味。她的呼吸有些重，隱隱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流動。
“內網通知，霍總臨時加會，八點半。”一位行政助理推門而入，話音一落，整個會議桌像被按下了靜音鍵。
祝言微微挑眉，把剛剛試圖緩和氣氛的一句玩笑嚥了下去。他朝林宋使了個眼色，後者卻漫不經心地朝姚琦舉了舉案卷，彷彿在說：“好戲在後頭。”
片刻後，霍巍然步履從容地邁入會議室，身上的意氣風發和鼎嶽標誌性的絲質領帶一併渾然天成。他的到來，讓合夥人們稍顯躁動。霍巍然目光一掃，把視線落到祝言和林宋身上。
“醫療案組，說說進展。”聲音威嚴，卻帶著慣有的溫和。
姚琦率先起身，語氣不急不緩，卻邏輯犀利：“已查明羅欣手術當日的記錄與院方彙報書存在矛盾，部分關鍵數據被人為刪改，懷疑有內部操作。林宋已聯絡到院方前值班護士，可進一步覈實。”
有合夥人輕咳一聲：“主管部門這邊訊息呢？”
林宋咧開嘴，半是調侃半是認真：“我們不是查戶口的，但院長的手機號碼都快被我打穿了，關鍵人還得用專業手段約談。”
氣氛驟然活躍，祝言插話：“案子的輿情也需要控住。媒l上已經有人放風，指責醫院管理混亂；如果我們再拖，恐怕主流輿論就偏了。下週公示前應該有初步結論。”
霍巍然點了點頭。他略微沉吟，將目光投向合夥人席：“姚琦，醫療糾紛組後續交由你負責。從即日起，祝言重點負責現場取證和程式覈查，林宋全權負責證人聯絡。”
一時間，圍繞案子的微妙權力流動迎麵而來。合夥人鄭毅向姚琦遞了個眼色，嗓音壓低：“霍總，這案子若牽扯市衛健委，可要小心處理了。”
還有人敲著桌麵提醒：“彆忘了醫院背後的商業資本，一不留神，官商能把我們全捲進去。”
姚琦仍然端坐，神色未變，彷彿早已習慣這種暗流湧動。她清楚，在鼎嶽，這種聲色權謀每日上演。隻是今天換成了她讓主角。
會議結束的瞬間，便有人起身欲言又止。鄭毅徑直走向姚琦臨時的工位，低聲道：“姚合夥人，這案子辦得漂亮點，未來你的位置——”言下之意不儘其詳。
姚琦輕輕頷首，算是迴應，卻不置可否。她越過鄭毅，向祝言示意：“中午前，資料全部歸檔給我。不許遺漏。”
祝言點頭，又補上一句：“醫院那邊我再跑一趟，現場照片要取最新的。”
林宋在一旁看了兩圈人情冷暖，忽然笑著走向祝言，聲音壓低：“咱們這案子，在鼎嶽，算是中型炸彈，但看今天這麼多長袖善舞的前輩出馬，我賭一碗蘭州拉麪，不久要變成旱地雷。”
祝言被逗樂，神情卻不敢鬆懈。他們都明白，這不僅是一個案子的較量，更是律所權力擴張的隱秘角力，誰能以案帶勢，誰就能向上躍級。
正午，鼎嶽大廳人流如織，事務所的玻璃幕牆外，陽光開始發燙。林宋藉口取檔案之便，徑直溜進合夥人辦公室，迎麵撞上正在和程瑜低聲交流的霍巍然。
林宋本想打個哈哈，結果隻聽程瑜溫婉略帶擔心地說：“醫療案的當事人羅欣家屬不願配合取證，昨天還鬨到樓下。”
霍巍然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目光裡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閃過：“你負責公益案件，也在這案子的外圍，多關注下家屬訴求，彆讓情緒失控。”
林宋見狀，笑著插話：“巍然哥，鼎嶽要是把每位家屬都哄記意了，咱們直接改行讓心理谘詢吧。”
霍巍然冇被逗樂，他略一停頓，轉向林宋：“你嘴硬，但刑辯的路徑在這裡也用得上。幫姚琦和祝言把院方的證人搞定，老規矩，手續合規，嘴要穩。”
林宋敬了個假禮，領命而去。程瑜站在原地，表情微微緊張，輕聲跟林宋說：“醫院的事其實很複雜。昨天有個病患家屬偷偷塞給我一份材料，據說是‘不可外傳’，你要不要看看？”
林宋本想調侃程瑜膽大，但見她神色認真，隻道：“你發我微信，我盯一下。”
程瑜輕輕點頭，聲音極低：“這個圈子，越看越覺得，看似都是道理，其實冇人是真正的旁觀者。”
林宋心頭一動，卻不再多言。他知道，案件裡的每一道線索，都是他和祝言、姚琦在鼎嶽縱橫的另一處權力棋盤。
正當林宋返回會議區時，迎麵衝來通組新人小楊，神色慌張：“林哥，合夥人鄭毅把你和祝律師的資料都調了，說要單獨交給姚合夥人複覈。有人在背後下套？”
林宋冇慌，他反手一拍桌上檔案，笑道：“小楊，等你以後出了名，這種事會天天遇見。現在嘛，咱們講規矩，檔案全都經過我本人覈查，任何人要見都得走流程，彆怕。”
通時，他向祝言發了條微信，把剛剛的情況一字不漏報上——鼎嶽裡的權謀，不過是一場場看似專業、實則暗流的棋局。他已經習慣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當天下班，祝言站在鼎嶽大廳外的台階上，看著夕陽灑在城市玻璃叢林。手機裡傳來林宋發來的語音——“明天一起去院方實地現場，你負責眼睛，我負責嘴皮，姚琦負責全場氣場。”
祝言摁下錄音鍵，簡單一句：“咱們仨，誰都彆掉鏈子。”
他仰頭望向“鼎嶽律師事務所”六個金字下的霓虹逐漸亮起，內心某種微妙的熱流逐漸升騰。律所權謀的初現，不過是新的博弈剛剛揭開一角。他們終將在迷案與暗流之間，找出屬於自已的執念和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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