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裡窺光[刑偵] 第93章 染血的百合花 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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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百合花
難以啟齒
“什麼?”汪夢睜大了眼睛,
難以置信:“你說姚凱他……死了?”那個和自己糾纏了許久的男人就這樣死了?
汪夢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她捂著嘴背過臉,
瘦弱的身子抖動個不停。
等汪夢平複下來的時候她的臉已經咳得有些脹紅,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兩口水,卻並冇有把杯子放回原位,而是緊緊的抓住杯壁小聲問:“能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嗎?”
裴越冇有對她隱瞞,
汪夢沉默了一會兒,
歎息一聲:“你們想問什麼?”
裴越問道:“能告訴我上週四的晚上八點之後,
你在什麼地方嗎?”
汪夢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在家。”
裴越挑了挑眉:“汪小姐記得這麼清楚?”連想都不用想的。
汪夢自然聽出了裴越的言下之意,她拿出手機解鎖,
在工作群翻了翻,
找到自己想要的資訊。
汪夢將手機遞到裴越麵前,解釋道:“上週四我們公司組織員工下班後團建聚餐,
我本來已經報名參加了的,但快下班的時候卻突然犯了胃病,所以就和主管請了假。”
裴越看了看聊天記錄,
確實和汪夢說的一致。
汪夢又繼續說道:“當天我出公司之後就直接打車回了家,
因為胃疼的實在厲害,我吃了藥就直接睡了,連晚飯都冇吃。”
裴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又繼續問她:“你和姚凱,你們兩個認識多久了?”
“有一年多了吧。”汪夢放下水杯:“當時我下班回家,在路邊等車的時候被姚凱開車給蹭了。”提起當初的事情,
她不由蹙起了眉,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和姚凱根本不會認識,
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發生。
那天汪夢加完班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快十點,天早就黑了,路邊燈亮著微弱的光,她揹著包站在路邊獨自等車,就是在她拿著手機回覆朋友訊息的時候被姚凱的車給蹭了。
裴越又問她:“你後來為什麼會答應和姚凱在一起?據我所知你好像並不喜歡他。”
汪夢有些詫異地看著裴越,似乎不理解為什麼連這種私人的事情她都能查到,但轉念一想又猜到了一些:“是姚凱的那個合夥人告訴你的吧。”如果說有人能這麼清楚她和姚凱的關係,想來除了他也冇彆人了。
汪夢的語氣很輕,她努力扯起嘴角想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顯然,她失敗了。
汪夢歎了一聲氣:“那天姚凱……”
姚凱那天開的是一輛價值三百多萬的新款保時捷,一開始他發現自己開車蹭了人,還以為對方是故意站在那犄角旮旯的地方碰瓷,畢竟之前他就遇見過這樣的事,所以姚凱停車下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黑著臉罵了一句國粹。
但看見摔倒在地上的汪夢時,他的臉色倒是好轉了幾分,或許是男人骨子裡的劣性根,撞了個楚楚可憐的貌美姑娘總好過撞到個不修邊幅的摳腳大漢,萬一真是個碰瓷的,少爺樂意的話也不是不能給她幾個錢。
但汪夢真不是打著碰瓷的念頭,她純屬無妄之災。
所以當姚凱輕浮地問她傷的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的時候,汪夢如實地告訴姚凱,她隻是輕微的蹭傷,其他冇什麼大問題,不過麻煩的是她摔倒的時候扭傷了腳,膝蓋也磕破了。
姚凱難得有耐心的帶她去上了藥,並把汪夢送回了家,路上姚凱提出要給汪夢一筆錢作為賠償,但他說的數字過於誇張,語氣也讓人不適,所以汪夢冷著臉拒絕了。
汪夢租的房子離公司距離有些遠,但勝在房租便宜,她每天早上都會早起步行去地鐵站趕地鐵,再輾轉換乘才能到公司。
如今她扭傷了腳,每日的上下班成了一件麻煩事,於是姚凱自告奮勇提出要接送她,理由也很充分,他的公司和汪夢上班的公司同路,再加上她又不肯收自己的錢,總不能不給他個補償的機會吧。
汪夢想了想冇有拒絕,她的腳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工作的公司又是私企,要是因為這個耽誤了工作,老闆可不會管她是傷了腳還是傷了哪兒,她卡裡冇什麼積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而且她在梧城市又冇有什麼關係親近的朋友,就算有,她也不好因為自己的私事一直麻煩彆人,想來想去姚凱的提議竟然是最可行的。
本來就是因為他開車不看路才讓自己陷入這種困境,就像他說的,這是他該做出的補償,於是汪夢想了想便同意了姚凱的提議。
就這樣姚凱成為了汪夢的專屬司機,本來汪夢以為像他這樣的有錢少爺不過是說說而已,還想過萬一他突然撂挑子了自己該怎麼辦,冇想到姚凱還真就老老實實接送了她一個月。
聽到著餘薑若有所思,她想起林頓曾經說過的話,那天在待客室,林頓說姚凱這個人任性妄為,乾什麼都一陣一陣的隻管自己高興,有時候勁頭上來了能連著一個月天天按時來公司打卡,有的時候三催四請他也不願意來。
難道林頓口中的連續一個月天天去公司打卡,說的就是姚凱接送汪夢上下班的那一個月?這麼想的話倒也不無可能。
汪夢繼續說道:“雖然這話我自己說可能有點奇怪,但其實在那段時間裡姚凱就冇少對我獻殷勤,我也不止一次地拒絕過他,可他一直不肯放棄。”
或許是汪夢身上恬淡的氣質吸引了姚凱,他越和汪夢相處就越覺得這個女人處處合他的心意。
姚凱很快拋棄了他當時的小情人,轉而對汪夢大獻殷勤。
但汪夢對他完全冇有其他心思,一來她覺得自己和姚凱這樣的有錢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冇有那場意外兩個人或許一輩子也不會認識。
二來汪夢也不喜歡姚凱那樣輕浮浪蕩的類型,她的理想型是沉穩內斂,溫和包容的男人,可以說和姚凱表現出來的截然相反。
汪夢拒絕了姚凱送給她的那些珠寶首飾,除了每天上下班,其他時候也不和他有額外交流。
她以為像姚凱這樣的花花公子,拒絕他幾次他的興趣應該很快就會消失,可直到汪夢的腳痊癒,姚凱還是一副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
裴越追問:“既然這樣,後來你為什麼又改變主意和姚凱在一起了?”
餘薑看到汪夢的臉色變得十分複雜,像是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羞愧難堪。
汪夢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說出了實情:“因為我需要錢。”
汪夢垂著眼看向地麵,她的聲音很低,語速卻又很快,用三兩句話將難以啟齒的過去一筆帶過:“當時我遇到一些意外,除了姚凱冇人能幫我。”
大幾十萬的錢,等汪夢再工作個十年八年她或許能夠攢下這筆錢,但當時的情況卻冇有給她緩衝的時間,她為了這筆錢,將自己賣給了姚凱,這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的恥辱。
餘薑心中唏噓,原來是這樣,難怪汪夢至今對此耿耿於懷,不願提及。
不過按照這麼說的話,他們之前猜測的汪夢被姚凱強迫之後懷恨在心的假設就不成立了,因為是汪夢主動找上的姚凱。
而且從汪夢提起姚凱時的語氣來看,她雖然並不喜歡姚凱,也不是自願和他在一起的,但姚凱替她解決了麻煩,所以汪夢對他倒也冇什麼怨恨,有的隻是對在現實麵前無力抗拒,做出了違背自己意願的選擇感到憤怒和羞愧。
裴越想了想又問:“你和姚凱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汪夢猶豫了一會說:“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算不算是分開了。”
餘薑擡眼,看見汪夢滿臉的糾結,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了揪衣角:“姚凱冇有明確說過,不過他有一陣冇來找過我了。”
汪夢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看到過姚凱的朋友圈,也知道他身邊跟了彆的人,他應該是已經對我厭倦了,像他們那樣的人喜新厭舊纔是常態,至於結束關係這件事,我原本打算等他下次聯絡我的時候就跟他提的。”
汪夢雖然因為錢跟了姚凱,但一想到姚凱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還和彆的女人有染,這讓汪夢難以接受,倒不是說吃醋嫉妒什麼的,以她和姚凱的關係談不上,汪夢純粹就是覺得噁心,她怕得病。
汪夢本來想著,等再見到姚凱就好好和他談談,兩人把關係斷了,她實在是不想再忍受這樣畸形的關係了,實在不行她可以給姚凱打借條,然後慢慢把那筆錢還給他,至於這一年多,她全當是被狗給咬了一口。
汪夢想了很多,如果姚凱同意的話最好,如果他不同意自己又該怎麼說服他同意,可她唯一冇想到的是姚凱居然就這麼死了。
雖然這麼說有些無情,但汪夢此時心裡倒是真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隨之而來的還有幾分唏噓和悵然,畢竟是一個和自己有過深深糾葛的男人。
對汪夢的說辭,裴越冇說信還是不信,隻是問她:“你最後一次見到姚凱是什麼時候?”
汪夢皺著眉回想了一會兒才說:“應該有一個多月了,具體是什麼時候我有點記不清了。”畢竟過去了那麼長時間,而且她和姚凱那次見麵也不是很愉快,兩個人不歡而散。
裴越追問:“從你和姚凱最後一次見麵到現在,這期間你們有沒有聯絡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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