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臟的我們出身泥濘 第35章 是的,她們相愛 誰管未來呢?…
是的,她們相愛
誰管未來呢?……
“演得怎麼樣?”
縱有穀懶洋洋的聲音從房間傳來。
她悠閒地坐在沙發上,
電視聲音開得很響,但她卻隻是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縱斂穀一進門,她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
“我當然演得很好,
比你好得多。”
縱斂穀聽到了對方的一聲輕笑,縱斂穀走到沙發前,
她拍拍縱有穀示意對方讓開。
縱有穀住的是一間套房,裡麵生活設施一應俱全。房間裡自然不會缺少沙發、椅子等讓人落座的地方,但是縱斂穀就是想在縱有穀躺著的沙發上坐下。
“你讓開,我要坐下。”縱斂穀的聲音裡有些不悅。
縱有穀聞言更是變本加厲地佔領了整個沙發。她一臉無賴樣地看著縱斂穀。
縱斂穀眯起眼,她盯著縱有穀。她突然開口:“你這樣讓我很難辦。”
“難辦什麼?”
縱有穀依舊嬉皮笑臉,她呈一個大字霸占了整個沙發。她眨了眨眼睛,明亮的燈光在她眼裡閃爍,細碎又明亮。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縱斂穀歎了口氣。
“嗯?”
“把你摁在這裡。”
縱斂穀的聲音很輕,
正是這樣輕飄飄的聲音讓她的這句本來就很有歧義的話再添了幾分曖昧。
“然後呢?”縱有穀誇張地表現出一點羞澀。她拿起小毯子遮蓋住自己的臉,
做作又俏皮。
“然後把刀狠狠插在你的脖子上。”縱斂穀說,
“然後鮮血四濺,殘留在體內的排泄物也爆出。然後我用清潔劑仔細地擦過每一個角落,清理不乾淨也沒有關係,一把火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一個抱枕直衝縱斂穀的臉飛了過來,
縱斂穀接下抱枕,她看見了縱有穀的笑臉。
“反正你又下不了手,你也就隻能嘴上說說了。”縱有穀坐了起來,給縱斂穀留了個位置。
“是,
我是下不了手。”縱斂穀歎了一口氣,“但是你隻要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就好了,下毒、買兇,方法多得很,
你最好以後在我麵前夾著尾巴做人,不然說不準什麼時候你就死了。”
縱斂穀坐下,心中的火氣不知道往哪裡撒,於是她看什麼都不順眼。
縱有穀笑了起來,她的手環上縱斂穀的脖子。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貪婪地接觸縱斂穀每一寸麵板。
縱斂穀的體溫傳導到她的身上,熟悉的氣味鑽入鼻腔。
縱斂穀用力掙開。
她並不是排斥縱有穀的觸碰,相反的,她感覺她的身體非但沒有排斥,反倒接納著對方。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感到惱火。
她和縱有穀是一個人。縱有穀很喜歡縱斂穀,這一點縱斂穀清楚地知道。
縱有穀總是把“我們”這兩個字掛在嘴邊,她總是把縱斂穀規劃入她的未來。
縱有穀說,她和縱斂穀要一起把於雨來演好。她還說,她們以後一定會住在更好的地方,一起過上光鮮亮麗的生活。
但是,這不是縱斂穀想要的。
縱斂穀推開了縱有穀。
牆上掛鐘的指標走過一個個刻度,發出的聲響與縱斂穀的心跳聲重合。
她轉頭就能看見縱有穀的臉,但她不敢轉頭。
愧疚、惱怒、不甘。
這些情緒雜糅在一起,一個不留神就會噴湧而出。
明明她不是這樣的,她縱斂穀應該是個冷靜的人,應該是遇事不亂的人。
現在的她與先前的她判若兩人。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
縱斂穀轉頭,她直直看著縱有穀。
縱有穀笑了起來:“你不會讓彆人來殺了我的,這一點我很確信。當然不是因為我自信,而是我知道你,你對彆人缺乏信任。至於下毒,這也得你自己動手吧,你下不了手的。”
縱有穀的手攀上了縱斂穀的脖子,就像那天縱斂穀在車上掐縱有穀那樣,縱有穀現在死死掐著縱斂穀的脖子。
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她看見縱斂穀的臉漸漸漲紅、嘴唇慢慢變了色,但是縱斂穀一聲不吭。
縱斂穀沒有反抗,更準確來說,她享受著縱有穀的暴行。
對她來說,縱有穀越是懶惰、越是易怒,她就越是高興,因為這給她的動搖與背叛提供了充分的理由,減輕了她道德上的壓力。
見縱斂穀依舊沒吭聲,縱有穀氣急敗壞地鬆了手。
縱斂穀還是坐著,她很快調整好了呼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她笑著說:“我去洗個澡,今天拍戲出汗了,身上一股味。”
不安在縱有穀心頭蔓延,她第一次沒有揣測到縱斂穀的心情。
穿過幾扇門,縱斂穀走進了浴室,門一關上,縱有穀就完全看不見縱斂穀了。
她的心開始跳了起來。
水聲從浴室中傳了出來,稀裡嘩啦的,像是雨聲。
而後清脆的聲響夾雜在水滴聲中。
縱有穀很熟悉這個聲音,這是手心與臉頰接觸的聲音,縱斂穀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們有著相同的習慣,縱有穀意識到,現在的縱斂穀應該非常煩躁。
縱斂穀洗澡很慢,大約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水聲才停了下來。
哢嗒一聲,門開啟了。
當縱斂穀開啟浴室玻璃門的時候,縱有穀早就等在了門口迎她。
還沒有等縱斂穀開口,縱有穀就吻了上去。
縱斂穀的發絲上還掛著水珠,濕潤的頭發搭在了縱有穀的肩膀上,水珠順著頭發滴在縱有穀的肩膀上,在深灰色的布料上拖曳出長長一條水漬。
縱斂穀動了兩下,沒有掙開。
是縱有穀的力氣變大了,還是她本來就沒打算推開縱有穀?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感受到縱有穀的舌尖掃過她的嘴唇,她的心一陣戰栗。
原先盤旋在心頭的不甘、惱怒在這一刻像氣球一樣迅速脹氣,砰的一聲在腦海中炸開。
一切的情緒都走向極端,變成了快感。
縱有穀緩緩結束了這個吻,她直視著縱斂穀。
她問:“什麼感覺?”
縱斂穀笑了一下,她抿了抿嘴,而後很誠實地說:“很爽。”
縱斂穀的手也環在她的腰上,於是現在她們互相抱著對方,像是一副嚴格規劃過的軸對稱壁畫。
縱有穀也笑了,她說:“巧了,我也是。”
她們的手臂都不斷收緊,把對方勒得很緊。
縱斂穀歎了口氣,她說:“如果我是一個人就好了。”
縱有穀不服氣地勒緊了手,她說:“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縱斂穀笑了,她沿著縱有穀的臉頰一路輕吻,來到了縱有穀的耳邊。
她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在同一個身體裡就好了,就不會有那麼多破事。上天明明已經讓我來到了這個世界遇見你,為什麼不能再幫我一把,讓我直接住進你的身體裡呢?”
縱斂穀把頭靠在縱有穀的肩上,縱有穀濃密厚重的頭發為她搭起一片沒有光的避難所,縱斂穀的聲音更小了:“現在這樣,我一會覺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但是過了一會,我又會不由自主地討厭你。”
水滴落在了縱斂穀的脖子上,她擡頭,發現是縱有穀的淚水。
縱有穀眼神躲閃,她又把眼淚抹在了縱斂穀的衣服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說:“我也是。”
“你纔不懂。”
縱有穀沒有反駁,她隻是蹭著縱斂穀的頭發。
暖烘烘的呼吸都噴灑在對方的身上,將毛躁的心熨帖妥當。
這個擁抱還在繼續,她們依舊抱得很緊,都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兩股力道互相碰撞對抗,她們沒有站穩。
好在,沙發穩穩接住了她們兩個。
“床在那邊。”縱斂穀說。
“太軟了,睡覺會做噩夢的。”縱有穀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她咯咯笑了起來。
她用手颳了刮縱斂穀的鼻尖:“都怪你。”
一平靜下來,心中的那些負麵情緒捲土重來。縱斂穀俯下身,她主動吻住了縱有穀。果然,強烈的刺激將雜念都掩蓋。
縱有穀伸手捏住了縱斂穀的鼻子,阻斷了縱斂穀的呼吸。窒息帶來的灼燒感讓這個讓縱斂穀更加享受這個吻。她沒有停下動作,甚至將縱有穀抱得更緊。
縱有穀鬆了手:“神經病。”
“那你也是神經病。”
縱斂穀咬住了縱有穀的耳垂,在縱有穀薄薄的耳垂處留下一個咬痕,沾著唾液的齒痕在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
縱有穀隨手將燈拍滅,明亮的燈光瞬間暗了,隻有一旁的台燈還亮著,散發出的暖黃色光芒像是一片小小的海洋,她們在這個海洋裡沉浮,能牢牢抓住的隻有彼此,於是自然而然就把對方當成舟楫。
牆上的影子不斷變幻著、起伏著,當汽車駛過連綿的群山時,山巒就會那樣起伏。
縱斂穀感受著縱有穀,她仔細感受著每一個細節。
她的腦子裡隻剩下了快樂。
先前困擾著她的一切都被拋在了腦後。
雖然縱斂穀知道,那些不甘、憤懣一定會長久占據在她的心頭。
但是誰管未來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橋到船頭自然直。
縱有穀的喘息在她耳邊,她自己也喘息著。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兩人都沁出一層細密的汗,彼此的頭發胡亂黏在彼此的臉上。
當興奮不再,肌肉的痠痛姍姍來遲,睏意也席捲而來。
她們都閉上了眼睛。
正當縱斂穀將要入睡時,她聽見了縱有穀的聲音。
“不要離開我,好嗎?”
“好。”
縱斂穀應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在撒謊。
她今後一定會離開的。
但是誰管未來呢?
縱斂穀重新抱住了縱有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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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誒呀好喜歡寫她們兩個的互動。
一開始構思的時候下了決心要寫一個溫馨歡樂的故事,結果每次動筆的一點點偏差累積成山,致使這本又不可阻擋地走到了這個地步tt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寫得很爽(
希望各位看的開心,很高興遇到你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