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臟的我們出身泥濘 第48章 是的,她很高興 她將會靠著自己往上,…
是的,她很高興
她將會靠著自己往上,……
“齊芳姐,
我真的要演這個嗎?”
縱有穀看著眼前的劇本忍不住抱怨。
這是個喜劇,縱有穀要在裡麵客串一個角色。
該角色尖酸刻薄,斤斤計較。
總之很不討喜。
一點都不符合她嘛。
“那不然呢?”
縱有穀被噎住了,
前段時間齊芳總是很尊重她的意見,讓縱有穀有了一種萬事她都能做主的錯覺。
然而今天齊芳卻是格外強硬。
縱有穀仍舊不死心,
她開始耍賴:“齊芳姐,這個角色一點不符合我誒,我演不好怎麼辦?我演得不好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嘛,最近好不容易口碑好了一點,我可不想搞砸。”
齊芳歎了口氣,她揉著眉心。
最近縱有穀良好的表現都差點讓齊芳忘了縱有穀在公司中遠揚的“惡名”,她都快忘了縱有穀是一頂一難搞的藝人。
齊芳用一旁的水筆輕輕敲了敲縱有穀的腦袋。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想想你以前做的事情呢。
自說自話拋下劇組、刁難助理、欺壓彆的藝人……
這些事情肯定會被翻出來的。
公司這邊的考量是,
讓你適當接一些比較活潑歡快、貼合你性格的劇來加強觀眾對你性格的接受度。”
縱有穀沒有說什麼,
她隻是靠在椅背上,
玩弄著手指。
齊芳又歎了一口氣:“而且雖然是喜劇,陣容也非常不錯,又能拓寬你的戲路,讓未來導演和製片人看到你的可能性,
你還可以結交些人脈,總之我又不會害你的。”
“……行吧。”
縱有穀唉聲歎氣。
……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需要演這麼一個角色。”
縱有穀撐著腦袋,有些苦惱地和縱斂穀大眼瞪小眼。
“我平時真是這樣的嗎?齊芳竟然和我說我和這個角色相像誒,
我明明不是這樣的,我哪裡刻薄了,我哪裡尖酸了?和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多麼開朗、善良、溫和的人。”
正在喝水的縱斂穀開始咳嗽,她哈哈大笑,
沒有給縱有穀半點麵子。
她抽了張紙,仔細擦去嘴角的水漬。
她翻了個白眼,說:“如果你算善良溫和的話,那全世界都沒有壞人了。
你喉嚨裡像有個喇叭,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尖銳得不行,專門往彆人的痛處戳,又特彆喜歡挖苦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靠毒舌火起來的那種評論員。”
縱有穀搶過縱斂穀的水杯,她的眼睛死死盯著縱斂穀,而後看著對方意味深長地開始冷笑。
縱斂穀回過味來,她撇撇嘴,而後嘿嘿一笑:“好吧,我也是這樣的人。”
縱有穀的戲份不重,進組的時間可以晚一些。
趁著這段時間,她儘可能地騷擾著縱斂穀。
想到之後縱斂穀能和她同時光明正大地出門,想到今後世界上會同時出現兩個這麼完美的人,她就忍不住開心。
她的手時不時戳戳縱斂穀的臉,又有點欠揍地用腳勾著縱斂穀的腳背。
縱斂穀起初還隻是拂去縱有穀的手,撇過臉。
縱有穀卻變本加厲。
既然縱斂穀和縱有穀是同一個人,縱斂穀也就沉穩不到哪裡去。
縱斂穀當然立馬選擇了反擊。
她使了個巧勁,一把將縱有穀掀翻在地,她輕扯縱有穀的頭發,將對方的頭發扯得淩亂,像鳥窩一樣。
“你有病啊,要死!”
縱有穀的手胡亂揮動,手掌一下下清脆地打在縱斂穀的手臂上。
“惡犬、野狗、死人,把我頭發弄這麼亂,真是的!”
縱有穀還在尖叫著。
縱有穀想要翻身起來,縱斂穀先她一步,她死死按住縱有穀的肩膀。
縱有穀整個人被卡住,動彈不得。
眼睛軲轆一轉,縱有穀微微仰頭,對準縱斂穀的眼睛,直直往縱斂穀的眼球吹氣。
縱斂穀果然一下子鬆開手,她後退兩步。
縱有穀拉著她的手臂,一下子從地上站起身,又順著她的手臂向前,拉近了她們之間的距離。
“縱斂穀,我好開心。”
縱有穀湊在縱斂穀的耳邊,呼吸的溫熱沿著耳廓傳遞掉縱斂穀身上。
“你開心嗎?”
縱斂穀冷哼一聲,扭過頭不說話了。
縱有穀繼續追問:“你開心嗎?”
縱斂穀的聲音很小,她說:“應該是高興的。”
“對,這就對了,因為我愛你,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快樂。你也同樣愛著我,所以你也高興。”
縱斂穀又扭過頭,她沉默著,不再說話。
縱有穀在心裡歎了口氣,她默默祈禱母親能儘快替縱斂穀找到一個身份。
她知道縱斂穀心裡彆扭。
一方麵,她們因為本能不由自主地被自己、被對方吸引。
可是另一方麵,縱斂穀對獨立身份的渴望讓她抗拒內心的真實想法。
過一陣子,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縱有穀樂觀地想。
隻是現在,她也不能任由縱斂穀的情緒發酵。
縱有穀在椅子上坐下,她擡頭仰望著縱斂穀。
她們的指尖若即若離、一下下短暫地觸碰著。
“要不這次拍攝你去?我就不跟著,保證會老實呆在家的,哪裡都不去。”
食指互相勾連,像鞦韆一樣在半空來回蕩著。
每一接觸,一股癢意就順著手指沿著手臂直衝大腦。
“又把爛攤子交給我?”縱斂穀問。
縱有穀依舊笑眯眯的。
縱斂穀嘴上雖然抱怨著,但是卻沒有反駁縱有穀的建議。
她喜歡自由,她不喜歡永遠躲在縱斂穀身後。
哪怕這次拍攝依舊是以縱有穀的名義進行,但是縱有穀給予了她足夠的自主,這足以短暫地安撫她躁動的心。
……
“有穀姐,今天那個……那個生活助理依舊不跟著嗎?”胡迎花越過縱斂穀的肩膀好奇地張望。
“就我一個。”
“行……”
胡迎花有些猶豫,她吞吞吐吐,反複躊躇最終還是選擇開口:“有穀姐,您是藝人,而且現在您的知名度慢慢上去了,如果分手的話,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不然後麵可能會很麻煩的。”
縱斂穀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氣。
她愛縱有穀,但這份愛隻是出於本能。
沒有堅不可摧,更沒有到刻骨銘心的程度。
甚至縱斂穀時刻想要逃離縱有穀。
可是聽胡迎花這麼說,她就是有些氣惱憤怒。
“行了,你開車吧。”
車輛緩緩向前,道路快速往後。那爿破舊的樓房迅速消失在縱斂穀的視線中,縱有穀被甩走她的身後。
這是合作以來,縱斂穀第一次沒有在縱有穀的陪同下參與拍攝。
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輕鬆,從未有過的鬆快。
在縱斂穀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時光悄然流逝,她驚覺季節的流轉。
窗外已是盛夏,樹葉被陽光染成濃鬱的綠色。
耀眼到刺眼的陽光將一切都照得敞亮金黃。
沒有人在這麼一副景象麵前不心生希望。
未來得自己爭取的。
養母的話在這個時候回蕩在縱斂穀的耳朵裡。
她吐出一口氣,她能明顯感受到自己有些顫抖的氣息。
“有穀姐,我把您在這裡放下來可以嗎?”
胡迎花回頭。
“當然可以。”
縱斂穀語氣輕快。
與汽車內適宜的氣溫不同,外麵悶熱異常。
縱斂穀似乎渾然不覺,她沒有撐傘,沒有遮陽,她任由灼熱的陽光照在她身體的每一寸。
通過大樓玻璃的反光,她看見了一個閃閃發光的自己,陽光為她描了一層金邊。
她和縱有穀有什麼不同呢?
“有穀!”
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縱斂穀循聲望去,是蘇彤果,她也參與這次拍攝。
蘇彤果在她麵前站定,她站得筆挺,臉上的笑容很大。
她說:“好久不見啦。”
這是自《同學社會化指南》試鏡後,第一次與蘇彤果見麵,仔細算算也是一年有餘了。
當然,她們沒有互相躲著對方。
隻不過隨著兩人的名氣漸漸上來,她們比之前忙了不少。忙碌的行程安排總是讓她們見不到麵。
“今天好好演吧,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到底成長了多少,到底能不能配的上你的名氣。當然,我也隨時準備好讓你檢驗。”
蘇彤果笑得明媚,全然沒有之前的歉疚與坦然。
縱斂穀也笑了。
她微微仰頭看著天空,晴空萬裡、碧空如洗。
一切都在改變,蘇彤果在進步,縱有穀在進步,她當然也在進步。
還是那句話,她將會靠著自己往上,慢慢往上,把所有人踩在腳下。
當然,其中一定包括縱有穀。
“演員就位,演員就位!”
導演在遠處喊著。
縱斂穀看著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的劇本,她再次仔細地看著,一邊看一邊調整狀態,慢慢入戲。
她依著縱有穀教她的方法,找到一點相似,然後以此為抓手感受整個人物。
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她完全入了戲。
尖酸、刻薄、斤斤計較。
“是咯,我的就是我的,你的就是你的,所有東西要分分清楚,雙胞胎還要求一個公平呢,我們又不是一個人,我怎麼能讓你占了便宜?”
穿透力極強的尖銳聲音從她的嘴裡吐出,即便很響,台詞依舊是那麼清晰。
餘光瞥見了蘇彤果的驚訝神情,她心裡很得意。
如果縱有穀能看見就好。
她有些可惜,不過負麵的情緒一閃而過,她心裡是無比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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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鋪墊終於完成啦,慢慢進入下一個大情節。
兩個寶寶你們怎麼這麼可愛呀……
很高興遇到你[垂耳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