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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臟的我們出身泥濘 第52章 是的,她下定決心 所以,這一次又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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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下定決心
所以,這一次又為什……

縱有穀喝醉了。

當她重新返回包廂後,
一杯接著一杯,她喝了不少酒。

萬春明和劇組一眾演員都覺著是縱有穀太過高興了,畢竟她拿了這麼一個大獎,
這樣的時刻一輩子能有幾天呢?

於是她們就由著縱有穀喝酒,就讓縱有穀儘興。

淺黃色的酒一杯接著一杯進了縱有穀的肚子裡,
縱有穀漸漸晃了神。

其實縱有穀喝得並不算多,隻是她酒量實在差,幾杯下肚她就開始犯暈犯困。

杯中的液體見了底,隻剩下淺淺一點覆蓋在杯底。

不久,縱有穀就覺著頭腦發暈,眼睛發酸,她暈暈乎乎地趴在桌上,微微蜷曲的手指不自主地顫動。

四周是朦朦朧朧的歡聲笑語,
筷子與碗沿敲擊的清脆聲響夾雜在談笑中。

縱有穀覺得一切離她越來越遠,
聲音越來越輕,
她整個人像是被包裹在粘膩的泉水中。

她漸漸入睡了,或者更準確地說,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腦,她失去了意識。

縱有穀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家的了。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和她無關,
她和這個世界之間彷彿有一層薄薄的霧,讓她對一切都失去了具體切實的感知。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搖搖晃晃地坐在了胡迎花的車上。

她的腦袋抵在車窗上,車輛顛簸,
她的頭就磕在玻璃上,撞得她頭疼頭暈。

一個刹車,她的腦袋重重撞在前排座位上。

“有穀姐,您這裡下車可以嗎?”

胡迎花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縱有穀聽見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

縱有穀下意識不想回家,她一動不動,繼續賴在車上。

“有穀姐?有穀姐,您醒了嗎?”

胡迎花從駕駛座上轉身,推了推縱有穀,她的手突然停在半空。

因為她發現縱有穀在哭泣。

縱有穀的確在哭泣。

她看著窗外,望著她家的方向。

其實她並不傷心,她心裡更多的是憤怒。

她很有把握縱斂穀會回來的,她有把握把縱斂穀逼回來。

所以,她並不傷心。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淚就是不受控製地流下。

“有穀姐,您是喝多了頭暈是嗎?要不您讓您愛人來接您一下?有穀姐,需要我幫您撥電話嗎?”

縱有穀終於說話了,她擺了擺手,終於準備下車。

開啟車門,夏雨過後的陰涼湧入車內,縱有穀吸了吸鼻子。

一手抱著二月蘭花束,一手拿著重重的獎杯,跌跌撞撞,此時此刻代表著她榮耀的東西竟然成了一種累贅。

她踩著水塘一步步往前走,雨水打濕了那雙名貴的皮鞋,帶著汙泥的水從鞋麵的縫隙滲入。

冰涼粘膩的觸感讓她反胃。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她卻沒有辦法撐起傘。

被打濕的頭發一綹一綹黏在臉頰上,襯衫緊緊貼在身上。

縱有穀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可笑又狼狽。

她狠狠地將地上的石子踢遠。

明明今天應該是高興的一天,一切的一切都是縱斂穀害的。

是縱斂穀不識好歹,是縱斂穀不識好人心。

她早該明白的,縱斂穀就是惡犬。

沒辦法,但她縱有穀就喜歡這樣的惡犬。

因為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哢嗒——

大門被開啟。

在看清屋裡的那一瞬間,縱有穀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的腳步頓在原地。

因為她在屋裡看見了縱斂穀。

當縱有穀踏入房間時,她看到了從容坐著的縱斂穀。

縱斂穀身上穿著縱有穀的休閒服,寬大的外套罩在縱斂穀身上。

頭發被整齊地梳在身後,沒有一絲碎發吹落。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縱有穀關上房門,她雙手抱臂靠在門上。

她的語氣尖酸,毫不掩飾她的冷嘲熱諷。

縱斂穀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縱有穀。

“你應該要明白一點,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無條件幫你,隻有我。”

縱有穀的頭向後仰,她垂眸,眼皮遮蓋了大部分瞳孔。

她睨著縱斂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沒有人會愛你的,隻有自己,隻有我們自己,你要知道這一點,知道嗎?

那個葛崖不會幫你的,她現在知道你在撒謊了,她不會幫你,你找不到任何人幫你。

你離不開我的,你離不開我的,你死心吧!”

縱有穀說完,她的胸口劇烈起伏。

因酒精而麻痹的大腦也漸漸清醒過來,她的眼睛從來沒有看得這麼清楚過。

縱斂穀依舊坐著,對縱有穀的話置若罔聞。

雙手藏在口袋裡,一言不發。

“原來你覺得我是走投無路纔回來的嗎?”

縱斂穀突然笑了,她站了起來,用手背輕拍縱有穀的臉。

她伸手指了指衣櫥,她臉上露出一個近乎天真的笑:“你是不是特彆想要看到我垂頭喪氣地回來?我越狼狽你越高興是不是?不過要讓你失望了。”

縱斂穀踢了踢腳邊的小包。

“你也說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拿走你幾件衣服不過分吧。我好歹也幫了你這麼久,你可彆斤斤計較。”

縱有穀愣了神,一時間她彷彿聽不懂縱斂穀的意思。

她伸出手,想要牽起縱斂穀的手,卻被縱斂穀一把拍開。被擊打的手背一陣疼痛,麻木的感覺沿著手背、手臂往上傳導至麻痹的大腦。

“所以,你回來就是為了拿衣服?”

一出口,縱有穀就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果不其然,話音一落,縱斂穀就開始笑了起來。

縱斂穀的笑聲尖銳,她笑得沒玩,隻是一個勁地笑,笑得沒完。

小小的房間裡回蕩著她的笑聲,而後聲音越來越小,笑聲成了嘶啞的氣聲。

聲音漸漸止息,縱斂穀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她站直了腰,打量著眼前的縱有穀,看著與自己長相、性格均一模一樣的人。

縱斂穀的眼前閃過很多畫麵。

上一輩子,在她短暫的一生裡,她時時刻刻都在克服自己的本能。

她怕血,也怕剛宰殺不久的牲畜身上抽動著的肌肉。

可以說,她第一次殺雞的時候比縱有穀好不了多少,一看到生雞肉她就嚇得把刀扔開,反倒傷到了她自己,這她讓養母笑了不少天。

她天生懦弱怕死,但是怎麼樣,她克服了自己的本能。

後來的那麼多次行動,她沒有不成功的,她也不會因為內心的害怕而放棄任何一次人物。

她天生粗心大意,但是那又怎麼樣,她也成功得手了那麼多次。

所以,這一次又為什麼不可以?

她擡眼看向縱有穀,眼神裡的笑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殺意。

是的,她想殺了縱有穀。

先前她失敗了那麼多次,猶豫了那麼多次。

因為她的本能沒有辦法讓她對縱有穀下手。

因為她自私,對自己的偏愛與保護深深刻在她的基因之中,影響著她的每一個行動。

這次,她就要看看,自己能否像之前那樣克服這道橫在麵前的坎。

縱有穀憑什麼就敢認定縱斂穀殺不了她?

她輕巧地邁著步子,不動聲色地拉近了與縱有穀之間的距離。

放在口袋裡的手重新覆在刀裡的小刀上,她緩緩推動刀片。

縱有穀依舊沒有察覺,她還是仰著頭,愣在原地。

潔白修長的脖頸徹底暴露在縱斂穀麵前,胸口隨著呼吸起伏。

總之,她對縱斂穀毫不設防。

縱斂穀在心中狂笑,但是她麵上不顯。

“有穀。”

縱斂穀緩緩開口,輕飄飄的聲音像遊蛇一樣在房間內穿梭。

縱有穀輕嗯一聲。

“有穀,你有什麼願望嗎?”

“我……”縱有穀托腮仔細思考,“有你的話,其實做什麼都很有意思。”

縱有穀身上名貴的西裝下擺在縱斂穀手背上輕掃,一陣不合時宜的癢意從手背攀上縱斂穀心頭。

“撒謊。”

縱斂穀當然知道縱有穀在說假話,因為縱有穀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她和縱有穀不是那麼平和、沒有野心的人,她們都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然後會不擇手段、不顧一切地去追逐。

現在,縱有穀想要用謊言困住她,想要讓她永遠留在縱斂穀身邊。

而她現在正儘所有努力掩蓋著自己的殺意。

她們都各懷鬼胎。

“被你聽出來了。好吧……願望麼?我想要吃喝不愁,我想要所有人都看到我,錢、名聲,這就是我想要的全部。”

這下,是縱有穀笑了,她的笑聲與方纔縱斂穀的笑聲如出一轍。

她仰頭的幅度更加大了,整個脖頸隨著笑聲亂顫。

縱有穀左右的搖晃讓縱斂穀不由得想起了她第一次殺死的那隻雞。

兩麵開刃的刀深深沒入了縱斂穀的食指與虎口,尖銳的疼痛讓她興奮。

她縱斂穀能做到任何事情,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她,連她自己也不可以。

她看準了時間,放慢了自己的呼吸,慢慢閉上了眼。

屏息凝神,當她重新睜眼的時候,她彷彿回到先前獨自行動的時候。

左手鉗製縱有穀的下頜,縱有穀就被滴在了門上一動都動不得。

右手迅速出刃,小臂向前送,刀光在她的指尖流轉,寒光在她們兩個臉上閃動。

一滴滴血液滴在木製地板上,滲入寬大的縫隙裡。

血流如注,卻沒有一聲尖叫。

縱斂穀利落地戴上帽子,她提起地上的包,步履匆匆地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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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很高興遇到你[垂耳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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