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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臟的我們出身泥濘 第72章 是的,她莫名慌亂 縱有穀前幾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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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莫名慌亂
縱有穀前幾日要……

縱有穀前幾日要求縱斂穀教她體術,
縱斂穀這幾日就開始踐行她的承諾,

於是,這幾日的清晨,
縱有穀都被縱斂穀一把從被子裡拔出,然後將她推到室外開始晨跑。

所有開早工的場務、演員都能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並肩奔跑,
一個氣喘籲籲,另一個平靜如常。

“縱斂穀,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耍賴?”跑完七公裡縱有穀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縱斂穀沒有回答,她拍拍手示意縱有穀起來,見縱有穀不動,她就直接上手架起縱有穀,迫使她站起身。

縱有穀跟在縱斂穀身後慢走,
她沒力氣說話,
一步一步就感覺行走在刀尖上,
腳踝、小腿、大腿像拉不準音調的提琴那樣顫抖發酸。

不過這也不能怪縱有穀,縱有穀絕非四體不勤、缺少鍛煉之人。

隻不過……

“縱斂穀,你停下來,我真走不動了。你懂不懂什麼叫循序漸進呀!大前天我跟著你跑了一公裡,
前天我和你一起跑了三公裡,昨天我勉勉強強到了五公裡,今天跑了七公裡,自說自話跑了個等差數列出來,
明天是不是就要跑九公裡了,再跑跑就要衝擊馬拉鬆了,這我怎麼能適應呢?”

縱有穀自暴自棄,乾脆又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早晨的露水打濕了她的褲子,
冰冰的布料貼在她的腿上,她覺得有點惡心膈應,於是眼睛一轉,她把縱斂穀也拉到了地上。

“你真是有毛病。之前讓我教你,現在又消極怠工,怎麼可以這樣呢?你說要循序漸進,我這不是給你適應的時間了嘛,再說時間緊任務重,說不準哪天我們又不在彼此身邊,我隻能抓緊時間。
”縱斂穀一邊歎氣,一邊用紙巾清理被泥土弄臟的褲腳管。

縱有穀推了她一下,縱斂穀剛擦乾淨的褲子再次粘上泥土。縱斂穀真急了,她也反推縱有穀一把:“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什麼叫不在對方身邊?不吉利的話不要說,我們說好了以後要永永遠遠不分離,快呸掉!”

見縱有穀真的因為縱斂穀自己的隨口一說而傷心,縱斂穀的心也一時有些難受,於是她真呸呸呸了好幾下,將剛才那一番話全部呸光。

入秋之後,天亮得越來越晚了,兩個人鬨了好一陣,天才微微泛白。兩人沒有再說話,耳畔隻有絲絲涼意和遠處幾聲鳥鳴。

縱斂穀抿了抿嘴,而後歎口氣,打破了沉默:“我總是對一切提心吊膽,所以我做事急躁,急於求成,這的確是我的問題。”

聞言,縱有穀睜大了眼睛,她一開眼睛,說:“態度很好,原諒你了。我想想,我也的確不該成天怨聲載道,我該信任你的。”

縱斂穀笑了,她一邊笑,一邊利索地從地上站起來,她向縱有穀伸出手:“行,那今天我們先回去吧,下午還有工作呢。”

縱有穀盯著麵前的手,她看了半晌,卻一動不動:“我站不起來。”

“我腳酸的要死,我的大腿更是又酸又痛,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縱有穀小聲嘟囔著,語氣裡充斥著她的委屈。

縱斂穀伸手重重點了下縱有穀的額頭:“和你說了跑完不能馬上坐下,我怎麼拖都拖不起你,現在報應來了吧。”

縱斂穀雖然嘴上抱怨著,但她卻耐心地在縱有穀麵前蹲下,挽起了縱有穀的褲腿。

虎口與小腿嚴絲合縫地卡著,沿著弧度上下來回按壓著縱有穀的肌肉,輕重有度、依循肌理。

“誒,”縱有穀推了縱斂穀一下,“你們以前也會這麼做嗎?”

對縱有穀沒頭沒尾的問話,縱斂穀一頭霧水:“什麼‘你們’?什麼‘以前’?”

縱有穀嘖了一聲,偏過頭說:“你不是說孟琳不止培養了你一個孩子麼,你們應該是住在一起的吧,如果你們有誰受傷了……你幫彆人按過沒?彆人幫過你嗎?”

縱斂穀停下了動作,她掰過縱有穀的臉,笑了起來。

縱有穀揮開手,她聳聳肩:“剛才腦子搭錯筋了,你當沒聽到。”

“沒有啊,怎麼可能會有,是我自己給自己拉伸按壓總結出來的。”縱斂穀歎了一口氣。

“這樣啊……”察覺到縱斂穀語氣裡的落寞,縱有穀想要岔開話題,“那你看我是不是覺得我特彆滑稽呀,跑這麼一點點路就開始抱怨。”

縱斂穀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明是你說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麼當然你什麼樣我什麼樣咯。我那時候才十四歲吧,正好是火氣大的時候,實在受不了孟琳每天像趕驢一樣讓我跑步,我找了一個晚上,趁她睡著一腳踢壞她的門,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我的住處。”

“後來呢?”縱有穀聽得認真,她也笑了出來。

“當然被發現了咯!你知道的,我乾完缺德事之後是憋不住笑的,她一下子就發現我了,於是第二天我比彆的孩子多跑了十圈。那天晚上我腿痠得睡不著覺,我就坐起來,自己給自己揉腿,就像現在這樣。”

縱有穀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即便她知道她和縱斂穀是同一個人,但她依舊下意識會認為縱斂穀在某些方麵比她堅強得多。

但事實不是這樣的,從泥濘裡長出來的她們是一樣的脆弱,也是一樣的堅韌。

想到這裡,縱有穀拍了拍縱斂穀的手背。

“去去,一邊去,我又不是有意讓你同情,我隻是覺得,你還不夠瞭解我。”縱斂穀揮了揮手。

縱有穀沒有笑,她伸出手,讓縱斂穀把自己拉起來。

一起身,她覺得原先酸漲難忍的雙腿不再那麼沉重難忍,甚至走路的時候輕快了不少。

她用力地摟過縱斂穀的肩膀,十分誇張地在縱斂穀臉上落下一個重重的吻。

“又發什麼瘋?”縱斂穀問。

縱有穀嘿嘿笑兩下:“我剛纔看會了,下次我幫你按。”

“我用你幫我?”縱斂穀偏過頭冷哼一聲。

縱有穀依舊嘿嘿笑:“醫者不能自醫嘛,我幫你。”

“行吧。”縱斂穀抓住縱有穀的手,兩人的手像鞦韆一樣在半空中晃蕩。

兩人走回房間休息,她們的拍攝在下午,她們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尤其是縱有穀。

一回酒店,縱有穀還沒換下汗濕的衣服,就一頭紮進乾淨的被子裡去了。

身體上的疲憊讓她眼皮沉重,被子緊緊裹著,她很快就睡著了。

她睡得並不安穩,她做了個清醒夢,讓原本的休憩變得消磨心神。

坐在她身旁的縱斂穀隻看見她一直翻來覆去,眉毛也時時刻刻緊皺著,時不時說幾句聽不清楚的夢話,縱斂穀並沒有放在心上,她依舊靜靜地坐在一旁,手裡拿著劇本,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她乾脆合上了劇本,脫下外衣,也鑽進被子裡去。

見縱有穀始終緊皺著眉毛,她輕輕拍著縱有穀的後背,企圖安撫噩夢纏身的縱有穀,但無濟於事。縱斂穀於是停了手,她就隻是看著近在咫尺的縱有穀,就像在照鏡子。

縱斂穀本以為縱有穀會睡很久,但出乎意料的是,縱有穀在半個小時後就醒來了。

縱有穀似乎是被驚醒的,她瞬間從床上坐起身,然後胸口劇烈起伏,麵色蒼白,瞳孔失焦。

縱斂穀也愣了一瞬,而後她笑著問縱有穀夢見了什麼,怎麼至於嚇成這樣。

縱有穀搖搖頭,她也說不清個所以然,夢中的記憶像漏鬥裡的沙子一樣迅速消失。仔細回想,腦海中卻隻有零零散散幾個片段。

是一片鮮紅,是一把染了血的尖刀,以及……醒來時依舊亂跳的心臟,縱有穀仔細分辨夢中的情緒,似乎是慌張,又像是後悔。

縱有穀搖搖頭而後緊緊抱住縱斂穀,她想要將這個沒有來由的夢拋到腦後。

“現在幾點?”縱有穀問。

縱斂穀看了眼表,她說:“你才睡了二十八分鐘,現在早得很。”

“是麼?我還以為我睡了一天一夜呢。”縱有穀敲了敲自己的頭,腦袋卻依舊昏昏沉沉。

她一把掀開被子,站起身,汗濕的頭發黏在她的臉側,她皺了皺眉毛。

“我去衝個澡。”她說。

縱有穀隨手拿了件睡袍,然後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

開啟水龍頭,花灑中噴灑出來的水柱將她打濕,她狠狠搓著自己的臉,剛才的夢似乎還在影響她,她覺得噴在自己身上的似乎不是水,而是四濺濃稠的血液。

她覺得有點惡心,便在衝完全身後,草草關了水,擦乾水滴後立馬走出了浴室。

水滴沿著發絲落在地上,一滴又一滴,在縱有穀腳邊畫出一個個不規則的圓點。

一股沒來由的寒意從縱有穀後背攀到頭上,她甚至差點尖叫出聲。

她快步跑開,甚至沒有顧上穿鞋。

“你怎麼了?”縱斂穀察覺了縱有穀的異常,然後給了縱有穀一個擁抱。

縱有穀環在縱斂穀腰上的手箍得很緊,過了一會,她才擡起頭。

她麵前的是縱斂穀的臉,和她一模一樣的臉,環在她腰上的手因為常年持刀而生了繭。

夢中的一幕一幕再次從她的麵前劃過,與縱斂穀的臉融在一起。

縱有穀一時愣了神,縱斂穀喊了她好幾遍她都沒有聽到。

直到縱斂穀加大了音量,縱有穀纔回過神,她擡頭,神情說不上鄭重,卻也絕對不隨意。

她問:“斂穀,你第一次……行動後,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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