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野狗的傳說 齊恒心和他的兄弟們[番外]
-
齊恒心和他的兄弟們
——上課篇——
“人呢？”吳惑望著空無一人的蓮花總院門前廣場，問紹勤。
“不是說今天下午，班裡要組織清潔街道，然後參加的同學可以拿一個公益學分嗎？”於冠也問紹勤。
“宿舍長？”齊恒心跟著問紹勤。
紹勤額頭冒汗，瘋狂翻閱聊天記錄，然後猛吸一口氣：“兄弟們，原來那是昨天的活動……”
其餘三人：你＊＊＊＊＊＊！
四個傻子頂著大太陽，張著嘴，站在空無一人的蓮花總院門口……開始思考人生。
“接下來乾嘛去啊？”於冠問。
“去打球？”
“場地早被那幫強盜搶光了。”
“去吃飯？”
“才下午三點……你丫飯桶啊？”
“要不要去旁聽一下楊潭建的課？”齊恒心突然提議。
吳惑：“我無所謂，有空調就行。”
學渣紹勤竟然點頭：“我倒要看看楊仕強那個孫子的爹長什麼樣兒！”
學渣二號於冠也點頭：“我正好有個地方睡覺。”
於是四人愉快地前往木棉樓。
此時下午第一節課剛結束，楊潭建的課程被安排在下午第二節課。四人早早地占好最後一排的座位，好心地將前排的位置讓出來——他們擔心影響了大三前輩們的學習。
……上課前一分鐘。
齊恒心掏出了一本筆記本。
“你還帶了本子？”紹勤訝異地瞪著他。
齊恒心一臉正色地回答：“路上買的。難得來一趟，總要帶一些知識回去。”
“你一定是個學霸。”
紹勤又轉頭看向於冠：“你呢？”
於冠理所當然地說出了一個暴論：“我是個富二代，不需要學習，遵紀守法就行。”
紹勤的嘴巴動了動，似罵非罵。
他又看向吳惑，問：“那你……”
“聽就行了，以後還會學一遍。”吳惑抱著手臂，冷靜地回答。
……上課後的第一分鐘。
“謔！”紹勤興奮地指著附近一眾趴倒的花朵。“這麼多人睡過去了！這些人就是我未來四年學習的榜樣！”
齊恒心卻皺眉了，表情奇怪地環視教室，問：“全班都在搶後排的座位？”
紹勤卻一臉理解地說：“正常。聽說大學生都這樣，後排的座位搶手得很！”
吳惑也皺起眉頭。“可這門是專業課啊，如果學不會，以後做畢業設計時就麻煩了。”
“而且班裡總會有一兩個學習的，”齊恒心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可這個班裡冇有一個人坐前排。”
……上課後第五分鐘。
紹勤問：“你的筆記本呢？”
“我是環保主義者，不想浪費紙和墨水。”齊恒心黑著臉回答，他在心疼剛剛買筆記本時花掉的幾塊錢。
紹勤又轉頭，瞪著吳惑：“你……戴耳機了？”
“嗯。”吳惑也黑著臉閉目養神。
紹勤再探頭，發現原本該睡的人卻醒著：“你也戴耳機了？”
於冠絕望地拿下耳機：“我是腦保主義者，我不想讓垃圾玷汙我尊貴的大腦。”
……上課後第十分鐘。
“哇……這種古早排版，這是多少年前做的幻燈片啊？”紹勤問。
幾人連音樂都聽不下去了，全員黑著臉說悄悄話。
吳惑尖酸刻薄了起來：“十年前吧。”
於冠也跟著挑起刺：“冇準比我們四個人的年紀都大。”
齊恒心也跟著冷笑起來：“能當傳家寶了，傳給楊仕強正合適。”
“……既然大家想聽，那我就聊聊我在愛地國是怎麼和你們師母認識的。”
“他的腦子冇問題吧？誰想聽了？！”紹勤想罵人。
“我想聽。”齊恒心嚴肅地回答。
紹勤不可置信地看向齊恒心。
“我也想聽。”於冠跟著點頭。“相比他讀ppt時的又臭又長，跟唸經似的，我寧願聽花邊八卦。”
連吳惑都敗下陣來：“嗯，八卦更有營養。”
……上課後半個小時。
紹勤又坐不住了：“他在講什麼？”
“不知道，我現在寧願他照著課本念。”於冠吐槽。
“你在乾嘛？”紹勤探頭偷窺齊恒心的手機螢幕。
“找網課。等我們大三的時候，如果還是這是‘知名教授’執教，我絕對畢不了業！”齊恒心語帶憤怒地低吼。
“吳哥，你看看，這就是學霸……”紹勤轉頭看向吳惑。“我＊，這都能睡過去？”
下課後。
四人爭先恐後地逃出教室。
“原來，這就是新鮮空氣嗎！”紹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歎。
“我覺得自己被謀sha了。人生隻有三萬多天，我金貴的時間就這麼被糟踐了！”於冠憤恨地罵。“我寧願和那幫強盜搶球場，我也不該來！”
吳惑卻說：“我覺得後半段還好。”
“廢話！後麵四十分鐘你都睡過去了！”紹勤咬牙切齒地說。
“楊仕強那傢夥再敢在我麵前吹噓他爸是什麼優秀教師，我一定打斷他的門牙。”想到大三大四時，自己黑暗的學術生涯，齊恒心隻覺得拳頭髮癢。
……
…………
——宿舍篇——
那個時候，齊恒心還在，還冇有離開他們三個……
齊恒心：我還冇死。
炎炎夏日，宿舍三人一齊去一餐吃午飯。
“空調，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三個被汗水從頭澆到腳的男人，一踏進食堂大門，就開始歌頌空調吹來的涼風。
手腳利落地打好飯菜，找了張空桌子坐下，三人迅速掏出手機。
這年頭，冇有手機，下不了飯。
紹勤問：“聽說異域文化周，會在下個星期進行，你們倆要去嗎？”
齊恒心點頭。
於冠一邊選視頻一邊說：“去啊，今年學校讓各個國家的留學生各自擺攤，陣仗挺大的。”
三人埋頭吃飯，偶爾擡頭聊天。
突然，於冠左邊的齊恒心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找我乾嘛？”
又突然，於冠右邊的紹勤的手機響了起來。
“寶貝，找我有什麼事呀？”
隻有於冠的手機冇有響起來，還在播放視頻。
“我今晚不回去了，我要在宿舍睡。”
“我？我在吃飯啊。你今天去旅遊，玩得開心嗎？”
於冠手機裡播的好像是電視劇。
“不回去。你就算把我的書都撕了，我也不回去。”
“好啊，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電視劇裡，男女主角出場了。
“你要來我們宿舍睡覺？！你真瘋啦！”
“你在和彆的男人旅行？你要出軌啊！”
電視劇裡……於冠冇空管手機裡演的啥！
“我的舍友還冇到看成人影片的年紀！”
“哦，你在和你爸媽一起旅行啊。那記得幫我跟咱爸咱媽問好啊。”
電視劇裡，男女主對視著。
“你今晚早點睡。嗯……好好休息。”
“玩得開心啊。來，親一個，麼——啊！”
【“我喜歡你”】【“我也是。”】
電視劇裡，男女主角親在了一起。
於冠：嘖！這個世界，對單身狗一點也不友好！
……
…………
“兒子們，吃飯吧。”
當齊恒心拿著三個盒飯走進宿舍時，一頭餓鬼如狗撲食般湧了上來。齊恒心手疾眼快地抽走其中一個盒飯。
“我＊！老齊，你的心也忒臟了點兒，剩下兩個盒飯，一個是一餐的，一盒是二餐的！”於冠本能地抱走一餐的盒飯，獨留下一盒二餐的。
遠在廁所蹲坑的餓鬼二號·紹勤踹開廁所門，大吼：“龜孫！放下你爺爺我的盒飯！”
“先到先得，誰讓你搶盒飯的時候去拉屎？！”
“我不管！”紹勤耍無賴道。“二餐的飯，那是人吃的嗎？！”
他扭頭瞪向齊恒心，質問：“齊哥，你有病啊？打三個盒飯，竟然混了一盒二餐的？！你想看我們乾架是不是？！”
齊恒心聳了聳肩膀，解釋：“組會裡有個傻＊遲到了，等我開完會趕到一餐，就隻剩下兩個盒飯了。”齊恒心手裡拿著的自然也是一餐的，他是不可能為大義犧牲自我的。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有來有往的攻防戰。
紹勤指著於冠，氣急敗壞地道：“你給我！”
於冠蹲在床間的樓梯台階上，得意洋洋地說：“我不給！”
“給我！”
“不給！”
紹勤直接上前，要動手搶了。
齊恒心看得心滿意足，吃得津津有味。
他夾起一塊土豆……
“啪！”
土豆被於冠撞掉了。
他夾起一塊燒豬肉……
“咚！”
豬肉被紹勤擠走了。
他舀起一勺米飯……
“哢嗒！”
盒飯被兩人拍走了。
“你們＊＊＊＊！！！”
齊恒心憤然起身，加入混戰。
這時，宿舍門開了。吳惑一腳踩進宿舍地板，就看見蜷曲扭卷的一坨……人肉。
吳惑：……
關門，掏鑰匙。
鎖門。
“我搶到啦！你們這兩個有肌肉冇頭腦的暴力狂，分你們的豬食去吧哈哈哈……乾！誰鎖的門！吳惑！你大爺！開門啊啊啊……”
紹勤的尖叫消失在門後。吳惑倚坐在宿舍門前，愉快地聽著門後的“戰鬥交響樂”。
“嘿，你們宿舍又乾仗了？”隔壁宿舍的老陳路過，往505裡瞅了一眼。
“嗯，要一起聽嗎？”吳惑邀請。
老陳擺了擺手：“不用。都聽兩年多了，流程都背熟了。我先走了啊。”
老陳說完，連忙掏鑰匙，要開504的門。
明察秋毫的吳惑精準地鎖定鄰居臉上的異樣：“老陳，你們宿舍今天……打火鍋？”
“冇有！哪來的妖言，竟敢迷了皇上的耳！冇有！！”老陳聲音裡的尾聲劈了個叉。
吳惑早熟的臉上露出淡淡微笑，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正好，我還冇吃飽。”
“真的冇有！”老陳急了，設法要拖住蝗蟲的腳步。“冇有啊皇上！乾！裡麵的，搶劫的來了，裡麵的，快收拾現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