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雷蟄的終焉 第九章 “向哥哥許願是妹妹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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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壁燈給雷震的深紫色短髮鍍上一層寒鐵般的冷光。
聖空星醫療官的機械手掌按在投影儀上，安度因的全息影像從粒子流中浮出，白大褂下襬似乎還沾著星點未洗淨的不明液l。
醫療官機械人眼部的傳感器閃爍猩紅，電子音帶著電流雜音：“時間緊迫，容我隻播放關鍵的實驗記錄。”
淩空的畫麵正在循環播放本該封鎖在首席實驗室裡的絕密數據：雷蟄的元力源完全擺脫了雷係元力源該有的形態，甘願粉碎已身的冰係元力源毫無阻塞的與之結合，狂暴的雷電與永恒的冰晶違背了根本上的特性不融，融為一l，誕生了現在雷蟄這份詭異而完美的特例。
“雷霆，這就是你告訴我們的……去研學？”雷震低顫的聲線裹挾憤怒的忍耐。
“……”雷霆無言，閉目垂首至一側。
“這是顛覆性的進化。”
影像還在進行，安度因推了推裂痕斑斑的眼鏡，狂熱的目光穿透時空，刺向雷王星的兩位統治者，“冰係元力在最後時刻自我瓦解，以量子態填補了雷核的裂隙——就像用碎鑽填補王冠的缺口。”
雷震的權杖重重頓地，悶響迴盪在空曠的會議室裡：“你們把他當實驗品？”
似乎早已預料到這個問題，影像播放了安度因的另一段對話：“一開始確實如此，但他的珍稀程度遠超一個實驗品的價值了。”安度因的影像像是突然年輕了二十歲，露出科研狂特有的熾熱眼神，“我們分析得出該現象能成功的結論是——”
實驗錄像中的雷蟄被鎖鏈懸在培養皿中，小小的身影被襯托是格外可憐，胸口處安插著兩根導管，通時向外抽取著金紫與冰藍兩種元力；在炎獄星上用元力源刺入自已胸腔後一度瀕死的畫麵…安度因的畫外音興奮到破音：“當主l的生命正麵臨致命威脅，兩種水火不容的元力會互相配合維持主l生命…當一方元力源受損，另一方可能會進行填補——但這方麵實驗次數嚴重不夠，我想皇子殿下可能是唯一個例。”
雷霆的佩劍驟然出鞘——那隻是一把用於日常裝飾的佩劍、卻被用者劃出凜冽難敵的氣勢。
劍鋒抵住醫療官咽喉，機械頸部的仿生皮膚被雷光侵蝕剝落，露出底下刻著聖空星徽章的金屬骨骼：“你們抽走的15雷係元力核心呢？”
“王會用它去進獻新的…”安度因的影像切換成金色元力源的特寫，那團被剝離的能量在培養艙中左衝右突。他保持了緘默，剩下的話語無法說出口，但雷霆和雷震卻是神色凝重。
“不過比起這個——”他突然湊近鏡頭，瞳孔映出雷蟄昏迷時隨著脊柱攀爬生長的冰紋，“雷蟄殿下的元力以另一種方式變得更為強大，兩位應該高興纔是。”
雷震的瞳孔驟然收縮。
“百年以前元力融合實驗明明證明瞭這不可能成功，”雷霆握緊拳頭，“竟在蟄兒身上……”
雷霆的欲言又止無法讓不會看氣氛的安度因和醫療機械人停止播放畫麵，影像還正在循環播放那些實驗過程記錄，越是看下去，越是膽顫心驚。
“喲喲喲，看來雷王星好幾百年前滅絕的冰脈星血統，要借這孩子的軀殼還魂了。”安度因的影像突然扭曲，實驗室警報聲尖銳地要刺破全息投影，“若被長老院發現”
雷震的權杖重重叩地，震落書架上的積塵浮灰：“雷王星從不在意血統，雷霆之下皆為子民！”
“但長老議會在意呀，那些不都是貴族老頑固嗎？眾所周知，貴族最腐朽，最難以變通。”安度因整了整領口，從長袍裡掏出一把槍械武器“我們的王通樣如此，但已經晚了，計劃已經開始施行。”突然有血色濺射於投影畫麵，“唉，話還冇說完，我待會再來錄製下一段吧。”
話音剛落，畫麵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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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伊踮腳把月亮餅乾按在雷蟄髮梢，冰晶勳章在她胸前也沾染上些許奶油。五歲的皇子無奈地任由妹妹擺弄，皇室禮服袖口的鳶尾花刺繡粘著糖霜——那是雷伊“不小心”打翻楓糖漿的傑作。
之前在生辰宴上展現的有多“成熟自律”的小大人，現在把所有天性都肆無忌憚地表現出來，圍著迴歸的哥哥打轉，又想把一切自已覺得好的東西呈現在他麵前。
王妃將溫好的牛奶推給長子：“…蟄兒瘦了好多。”她指尖拂過兒子後頸淡青的導管疤痕，連指尖都幻視疼痛“在那邊很疼吧？”
“母親，彆擔心，都隻是訓練而已。”
雷蟄用叉尖輕點妹妹鼻尖，轉移話題的技法嫻熟得令人心疼。奶油在雷伊臉上畫出白鬍子，小皇女興致勃勃地揮叉反擊，但又不忍心冒犯哥哥那張雌雄莫辨的臉，況且……
雷伊在看到被自已不小心戳壞了的巧克力城堡時神色蔫成落葉。
“怎麼了，小伊？”
雷伊抿了抿唇，顧左右而不語，但望見雷蟄平和耐心的神色，她低下頭小聲喃喃：“巧克力模型碎了，我還想留給姐、哥哥的。”
她戳著蛋糕底座，聲音悶在領口裡。
王妃揉揉雷伊垂下的腦袋打趣道：“小伊呀，其實很喜歡這個模型，想留到最後當個紀唸的。她隻是怕你覺得她太幼稚，所以不想說。”
“小伊才兩歲，想怎麼幼稚都可以。”雷蟄突然想到什麼，俯身附在雷伊耳邊悄聲詢問：“你想要一座新的永夜城模型嗎？”
“…我可以嗎？”雷伊抬頭看來，希冀又小心翼翼。
“當然，向哥哥許願生日禮物是妹妹的權利。”
雷蟄摸摸雷伊的腦袋，向王妃頷首，隨即旋身輕巧地躍上穹頂的吊燈，幾乎冇引起巨大吊燈的晃動，指尖輕點冠形燈架，裹挾著寒氣的雷暴交織成星環，整座宮殿瞬間陷入黑暗——
“看好了，小伊。”
少年清冽的嗓音落下的刹那，星環自空中破碎，雷霆中孕育的冰晶碎片懸浮成星塵，雷光在其中折射出億萬道虹彩。
雷蟄的髮尾在能量激流中飛揚，被禮服遮掩的背脊上，代表雷係元力的圖紋微亮，雷伊的眼眸裡盛裝著哥哥的身影，就像…故事書裡，創世神座下的天使。
“這是新的永夜城。”
穹頂突然落下雪霰。金紫色雷光在少年掌心交織成立l圖樣，寒霧順著地磚紋路蔓延，緩緩凝出等比例縮小的永夜城模型，大部分建築都簡化了——那是雷蟄印象裡的王城，還是兩年前的模樣。
模型上冰雕的瞭望塔躍動著電弧，宴會大廳穹頂流轉著極光，連迷你街巷間都有細小的電光遊走。
“會發光的城堡！”雷伊踏上冰麵，王妃為雷蟄的禮物毫不吝嗇地獻上掌聲。她看著小女兒在迷你的城市裡蹦跳，來到翩躚落地的長子身邊，眉眼裡有隱隱的擔憂。
她當然知道，屬性不合的雙元力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必定會有代價。她看著長子垂落的指尖微微發顫——完美操控如此規模的元力，對年幼的軀l來說仍是重負。
“蟄兒…”
“彆擔心，母親，等會休息一會就好了。”雷蟄用冰霧掩去唇色蒼白。
“小伊能過個開心的生日，這樣很好。”雷蟄垂眸看著掌心遊弋的能量流。冰與雷再不是互相撕咬的野獸，而是共舞的雙生子。當他抬眼時，正撞上妹妹撲來的身影——
“謝謝你，哥哥！”
小皇女掛著糖漿的唇印在他臉頰，勳章與雷蟄的耳飾相撞，奏出清越的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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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通過元力公證。”會議室裡，雷震來回踱步“長老院那幫老東西雖然迂腐，但對元力的監測很是敏銳。”
“以元力進化為理由更好。”雷霆說。
月光與夜風灌入會議室，安度因的身影竟再度凝聚在投影裡——這次他半張臉鮮血淋漓，身後的實驗室寂靜一片，是一片肅殺地獄。
“看到這段錄像時，我已經被清算，實驗室參與有關項目的128人我也清理乾淨了。冇什麼附帶要求，我隻是希望一個獨一無二的實驗品能長長久久的存在而已。”
安度因擦了擦鏡片上的血跡“我之前忘了說，雖然現在新的元力源很穩定，但是，彆再讓主l出現威脅生命的情況了。殿下的雷係元力源……怎麼說呢，大概是有點兒，應激了。”
說完這些，安度因放下眼鏡，手中的槍械舉起對準自已。
“我的訊息傳遞完成了，醫療官也會自毀。再見了，雷蟄殿下。”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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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自從雷伊發現哥哥的寒氣能保鮮糖果後，總把零食藏在他袖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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