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惹我 第488章 摔倒
厲沉舟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帶著點刻意的輕蔑:“喲,這不是厲大‘幫手’嗎?怎麼,剛從人家裡出來,就捨不得走了?”
他回頭,看見個穿黑色襯衫的男人站在路燈下,頭發梳得油亮,手指夾著根煙,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蘇晚,正是林淵——之前在市局見過一次,聽說追了蘇晚大半年,一直沒成,對自己總帶著股敵意。
蘇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往前站了一步,擋在厲沉舟和蘇柔前麵:“林淵,你怎麼在這兒?我們的事跟你沒關係,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林淵嗤笑一聲,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碾了碾,眼神掃過蘇晚又落到蘇柔身上,嘴角撇出個惡心的弧度,“一窩的狐狸不嫌騷,姐妹倆湊一塊兒,倒是會招人的很。”
這話一出口,蘇柔氣得臉都白了,攥著蘇晚的袖子,聲音有點發顫:“你怎麼說話呢!嘴巴這麼臟,有沒有點素質!”
“素質?”林淵往前走了兩步,離蘇晚更近了,眼神裡的惡意藏都藏不住,“跟你們這種人講素質?我看還是算了吧。厲沉舟,你也彆在這兒裝模作樣了,一個沒編製的野路子,還想跟我搶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厲沉舟本來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可聽見他罵蘇晚和蘇柔,心裡的火瞬間竄了上來,伸手把蘇晚和蘇柔往身後護了護,盯著林淵:“你嘴巴放乾淨點,跟她們道歉。”
“道歉?”林淵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笑得更囂張了,“我憑什麼道歉?我說錯了嗎?蘇晚,你要是識相點,就彆跟這種沒身份的人混在一起,跟我,我能給你想要的,比他強一百倍。”
“你給我閉嘴!”蘇晚氣得發抖,伸手就要推林淵,“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你報啊。”林淵一點不怕,反而湊得更近,壓低聲音,眼神卻瞟著厲沉舟,“我告訴你蘇晚,彆給臉不要臉。還有你,厲沉舟,彆以為跟曹少林走得近就能怎麼樣,我爸在市局有人,想讓你在這兒待不下去,易如反掌。”
他說著,又擠了擠鼻子,弄了弄眼,那表情又油膩又挑釁:“明天我就找人,給你們分開窩——蘇晚你回法製科待著,彆再跟他摻和案子;你妹妹,不是在師範大學上學嗎?我也能讓她在學校‘不好過’。到時候看你們還怎麼鬨騰!”
這話徹底戳中了蘇晚的軟肋,她最擔心的就是蘇柔在學校受委屈,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厲沉舟看她這樣,心裡的火更旺了,往前逼近一步,拳頭攥得咯咯響:“林淵,你要是敢動她們姐妹倆一根手指頭,我跟你沒完。”
“沒完?你能把我怎麼樣?”林淵仰著頭,一臉不屑,“你以為你是誰?一個沒編製的臨時工,還想跟我叫板?我勸你識相點,趕緊離蘇晚遠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就在這時,蘇柔突然往前衝了一步,手裡拿著手機,對著林淵:“你剛才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還說你爸在市局有人,還想威脅我姐和我,我現在就發給我同學,讓大家都看看你是什麼人!”
林淵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姑娘敢錄屏,臉色瞬間變了,伸手就要搶手機:“你給我刪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你彆過來!”蘇柔往後退了一步,躲到厲沉舟身後,“你再過來,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評評理!”
厲沉舟把蘇柔護得更緊了,冷冷地看著林淵:“你要是不想你說的話傳出去,現在就滾。不然不光你爸在市局的麵子保不住,你自己也得惹一身麻煩。”
林淵看著蘇柔手裡的手機,又看了看厲沉舟冷得能殺人的眼神,心裡有點發怵。他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要是傳出去,真能惹大麻煩,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了厲沉舟一眼:“行,你們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說完,他轉身就走,腳步比來時快了不少,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裡。
看著林淵走了,蘇柔才鬆了口氣,手機都有點拿不穩了。蘇晚趕緊接過她的手機,檢查了一下錄音,鬆了口氣:“還好你錄下來了,不然這小子還不知道要怎麼囂張。”
厲沉舟摸了摸蘇柔的頭,語氣放軟了點:“你剛才挺勇敢的,不過下次彆這麼冒險了,萬一他真對你動手,就麻煩了。”
“我就是氣不過他說我姐和我。”蘇柔咬了咬嘴唇,“他太過分了,居然還想威脅我們,這種人就該讓他受點教訓。”
蘇晚拉著蘇柔的手,又看了看厲沉舟,眼神裡帶著點擔心:“林淵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他就是吹牛,他爸在市局也就是個普通科員,沒那麼大權力。”
厲沉舟點頭,心裡卻沒放鬆——他知道林淵雖然愛吹牛,但說不定真會搞小動作。他看著蘇晚和蘇柔,認真地說:“不管他有沒有權力,你們以後出門多注意點,要是他再來找你們麻煩,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馬上過來。”
蘇晚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裡暖了暖,點了點頭:“嗯,我們會注意的。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忙王強的案子。”
厲沉舟點頭,又跟蘇柔說了聲“再見”,才轉身離開。走了幾步,他回頭看了一眼,見蘇晚正牽著蘇柔往樓道裡走,心裡才稍微放心。
他知道,林淵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以後說不定還會來找麻煩。但他沒怕——隻要能保護好蘇晚和蘇柔,不管林淵來什麼手段,他都能扛住。
林淵剛拐過街角,身後就傳來蘇晚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她帶著怒氣的聲音:“林淵,你給我站住!你剛才罵誰呢?把話說明白!”
林淵回頭,見蘇晚紅著眼眶,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故意擺出副無所謂的樣子,雙手插在褲兜裡,挑眉道:“我罵誰了?我就說這街上有豬有兔子有畜生,礙著你什麼事了?你心驚什麼?難不成你自己對號入座了?”
“你少在這兒裝蒜!”蘇晚往前逼近一步,聲音更硬了,“你剛才那話明擺著就是說我和我妹,彆以為我聽不出來!有意見你就公開提,想怎麼說怎麼說,彆躲在背後指桑罵槐,我不愛聽這一套!”
旁邊路過兩個散步的老人,聽見動靜忍不住往這邊看。林淵臉上有點掛不住,伸手想拉蘇晚的胳膊,語氣卻還是帶著挑釁:“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跟個沒身份的人混在一起,還不讓人說了?我勸你趕緊清醒點,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蘇晚一把甩開他的手,嫌惡地往後退了半步:“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事,輪不到你管!你要是再敢對我和我妹說這種難聽的話,不管你爸在市局有沒有人,我都跟你沒完!”
林淵被她甩得踉蹌了一下,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眼神裡的惡意更濃了:“沒完?蘇晚,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護著厲沉舟那小子,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你想怎麼樣?”蘇晚梗著脖子,一點沒怕,“剛才你說的話我妹都錄下來了,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現在就把錄音發給局裡的人,讓大家都看看你是什麼德行!”
這話戳中了林淵的軟肋,他想起剛才蘇柔手裡的手機,心裡頓時沒了底,嘴上卻還硬撐著:“你少拿錄音嚇唬我!我又沒乾什麼違法的事,就算發出去,也沒人能把我怎麼樣!”
“是不是違法的事,不是你說了算。”蘇晚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錄音界麵,“你剛才說要讓我妹在學校不好過,還說你爸在市局有人,這些話要是讓紀檢的人聽見,你覺得你爸還能安穩待著?”
林淵的臉瞬間白了,他沒想到蘇晚這麼敢說,也忘了這些話裡藏著的麻煩。他咬了咬牙,往後退了兩步,惡狠狠地瞪著蘇晚:“行,算你狠!蘇晚,你給我等著,這事我跟你沒完!”
說完,他再也不敢多待,轉身就往遠處跑,腳步慌亂得差點撞到路邊的垃圾桶。
蘇晚看著他狼狽的背影,胸口還在起伏,直到林淵徹底跑沒影了,才鬆了口氣,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濕意——剛才其實她也有點怕,可一想到林淵罵自己和妹妹的話,就什麼都不怕了。
這時,身後傳來厲沉舟的聲音:“你沒事吧?”
蘇晚回頭,見厲沉舟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拿著剛才她落在小區門口的外套,心裡頓時一暖。她搖了搖頭,走過去接過外套:“我沒事,就是氣不過他說的那些話。”
“彆跟他一般見識,不值得。”厲沉舟幫她把外套披好,語氣放軟了點,“他就是紙老虎,真遇到事就慫了,以後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蘇晚點點頭,靠在他身邊,聲音輕了點:“剛才謝謝你,要是你沒過來,我可能真的會慌。”
“我就在你後麵跟著,怕你出事。”厲沉舟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裡有點疼,“以後彆一個人追上去了,太危險了,要是他真對你動手,怎麼辦?”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蘇晚抬頭看他,嘴角露出點笑意,“不過剛才我沒輸,他被我嚇跑了。”
厲沉舟看著她的笑臉,也忍不住笑了:“對,你沒輸,你贏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蘇柔還在樓上等著呢。”
蘇晚點頭,跟著他往小區走。晚風輕輕吹著,剛才的怒氣慢慢散了,隻剩下身邊人的溫度,讓她覺得特彆安穩。
蘇晚剛跟厲沉舟走沒兩步,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淵的聲音又追了上來,帶著股破罐破摔的蠻橫:“你不愛聽?不愛聽不會揪把驢毛堵上耳朵?!”
兩人回頭,見林淵喘著粗氣站在不遠處,頭發都跑亂了,卻還是梗著脖子,手指著蘇晚,語氣越說越橫:“我的嘴長在我身上,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願意罵誰就罵誰,你管得著?誰也彆想擋住!”
蘇晚被他這無賴樣氣笑了,往前站了半步,眼神冷得像冰:“林淵,你是不是覺得耍無賴特彆能耐?剛才跑的時候怎麼沒這麼硬氣?現在又追過來放狠話,算什麼本事?”
“我耍無賴怎麼了?”林淵脖子更粗了,大概是覺得剛才跑了丟麵子,這會兒非要找補回來,“我就耍無賴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有本事你再錄啊,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你和你那妹妹,還有厲沉舟那野路子,沒一個好東西!”
厲沉舟臉色一沉,剛要上前,被蘇晚伸手攔住了。她看著林淵,突然笑了,聲音卻沒半點溫度:“行啊,你願意說就說,願意罵就罵。不過我提醒你,這小區裡到處都是居民,你嗓門這麼大,一會兒要是有人出來看熱鬨,問你為什麼跟個女人在街上撒潑,你怎麼說?”
林淵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剛才光顧著生氣,沒注意這是小區必經之路,這會兒已經有幾戶人家的燈亮了,窗戶縫裡隱約能看到人影。他喉嚨動了動,聲音不自覺地小了點,卻還是嘴硬:“我跟你說話,關彆人什麼事?”
“是不關彆人事,但彆人願意看啊。”蘇晚往前走了一步,離他更近了,“你不是挺在乎麵子嗎?要是被人拍下來,發網上去,標題就寫‘市局工作人員家屬街頭辱罵女性,耍無賴放狠話’,你說你爸看到了,會不會覺得丟人?”
這話像針一樣紮在林淵心上,他最在乎的就是家裡的麵子,一想到自己要是被人拍下來,還連累他爸,臉色瞬間變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半天沒憋出一個字,最後狠狠瞪了蘇晚一眼,轉身就走,這次走得飛快,連頭都沒敢回。
蘇晚看著他徹底消失的背影,才鬆了口氣,轉身對厲沉舟說:“這種人,你越跟他硬碰硬,他越橫,就得戳他的軟肋。”
厲沉舟看著她,眼裡帶著點佩服:“還是你有辦法,剛才我還以為要跟他吵起來。”
“跟他吵有什麼用,浪費時間。”蘇晚揉了揉太陽穴,“不過估計他這次是真不敢再來了,再鬨下去,他自己也沒好處。”
厲沉舟點頭,伸手幫她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彆到耳後:“彆想了,氣壞了自己不值當。走,我送你到樓下,看著你上去再走。”
蘇晚“嗯”了一聲,跟著他往小區裡走。剛才的怒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點疲憊,還有身邊人帶來的安穩感。她偷偷看了眼厲沉舟的側臉,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輪廓清晰,心裡突然有點發燙——剛才他下意識想護著自己的樣子,好像刻在了腦子裡,揮都揮不去。
厲沉舟剛把王強的審訊記錄整理好,手機就響了,是曹少林打來的,語氣聽著有點急:“沉舟,你現在在哪兒?趕緊來市局門口,蘇晚跟林淵吵起來了,鬨得挺大。”
他心裡“咯噔”一下,手裡的筆都掉在了桌上,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吵起來?”
“還不是林淵那小子找事,”曹少林的聲音混著風聲,“他上午去法製科找蘇晚,不知道說了什麼,蘇晚就跟他吵起來了,現在兩人在門口僵持著,好多人都圍著看,你趕緊來勸勸,彆讓事情鬨大。”
厲沉舟掛了電話,一路小跑往市局趕,腦子裡全是蘇晚的樣子——她平時看著冷靜,真要是氣極了,也會不管不顧,林淵那無賴樣,指不定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到市局門口時,果然圍了一圈人,他擠進去,就看見蘇晚站在台階上,頭發有點亂,眼睛通紅,手裡攥著個資料夾,指著林淵的鼻子,聲音都在發顫:“林淵,你彆太過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跟厲沉舟就是朋友,你能不能彆總揪著不放?”
林淵站在台階下,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手裡夾著煙,吐了個煙圈:“朋友?誰信啊?天天跟個沒編製的混在一起,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我丟不丟人跟你沒關係!”蘇晚氣得發抖,伸手就要推林淵,“你趕緊走,彆在這兒礙眼!”
林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攥著:“我就不走,怎麼了?你要是今天不跟我保證,以後不跟厲沉舟來往,我就一直在這兒鬨,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
“你放開我!”蘇晚掙紮著,手腕被攥得生疼,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厲沉舟看得眼睛都紅了,衝過去一把扯開林淵的手,將蘇晚護在身後,指著林淵的鼻子:“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放開她!”
林淵被扯得踉蹌了一下,見是厲沉舟,臉上的嘲諷更濃了:“喲,正主來了?厲沉舟,我跟蘇晚說話,有你什麼事?你一個沒編製的,也配管我的事?”
“她是我朋友,我就管得著!”厲沉舟的聲音透著冷,“你趕緊滾,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你能把我怎麼樣?”林淵往前湊了湊,故意用肩膀撞了厲沉舟一下,“我告訴你,蘇晚是我的人,你彆想跟我搶。今天這事,要麼你讓蘇晚跟我保證不跟你來往,要麼我就鬨到局長那兒去,讓他看看你這個‘編外人員’是怎麼摻和我們內部的事的!”
蘇晚在後麵拉了拉厲沉舟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沉舟,彆跟他吵了,我們走,不理他。”
可厲沉舟這會兒已經被林淵的話氣昏了頭,他看著蘇晚通紅的眼睛,又想起剛才林淵攥著她手腕的樣子,心裡的火一下子竄了上來。他回頭看蘇晚,語氣帶著點失控的衝勁:“你為什麼非要跟他吵?跟這種人有什麼好吵的?你就不能忍忍嗎?”
蘇晚愣了一下,沒想到厲沉舟會這麼說,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我忍?他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怎麼忍?他說你,說我,我難道就看著他胡說八道嗎?”
“那你也不能跟他在這兒鬨啊!”厲沉舟的聲音更大了,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著他們,“你是警察,他是法製科的,你們在這兒吵架,像什麼樣子?讓人看笑話嗎?”
“看笑話怎麼了?”蘇晚也來了脾氣,推開厲沉舟的手,“我受了委屈,難道還不能說嗎?你不幫我就算了,還怪我跟他吵?厲沉舟,你到底站在哪邊的?”
林淵在旁邊看得樂了,抱著胳膊看戲:“喲,吵起來了?厲沉舟,我就說吧,你跟蘇晚也不是一條心,她就是跟你玩玩,你還當真了?”
這話像根刺,狠狠紮在厲沉舟心上。他本來就因為“沒編製”的事自卑,被林淵這麼一激,再看著蘇晚跟自己針鋒相對的樣子,腦子一熱,抬手就朝著蘇晚的臉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周圍瞬間鴉雀無聲。
蘇晚被打得偏過頭去,半邊臉瞬間紅了,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厲沉舟,眼淚掉得更凶了:“你……你打我?”
厲沉舟也懵了,看著自己的手,心裡“咯噔”一下——他剛才太衝動了,根本沒想過會真的打下去。他張了張嘴,想道歉,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林淵也愣住了,隨即笑得更得意了:“打得好!厲沉舟,我就說你跟她不合適,你看看她,除了給你惹麻煩,還能做什麼?”
蘇晚看著厲沉舟,又看了看笑得囂張的林淵,心徹底涼了。她抹了把眼淚,捂著火辣辣的臉,轉身就往市局裡跑,腳步慌亂,連資料夾掉在地上都沒撿。
厲沉舟想去追,可腳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動。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議論聲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他看著地上蘇晚掉的資料夾,又想起剛才蘇晚難以置信的眼神,心裡後悔得要死——他怎麼會打她呢?她明明是為了自己,纔跟林淵吵起來的。
曹少林擠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點無奈:“你怎麼回事?怎麼能打蘇晚呢?她剛纔可是為了護著你,纔跟林淵吵起來的。”
厲沉舟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林淵在法製科找蘇晚,就是因為昨天的事,林淵故意找茬,說厲沉舟沒資格參與案子,還說蘇晚跟厲沉舟在一起是自降身份,蘇晚氣不過,纔跟他吵起來的。
“我……我剛才太衝動了。”厲沉舟的聲音帶著顫,“我以為她是在跟林淵無理取鬨,沒想到……沒想到她是為了我。”
“現在知道也晚了,”曹少林歎了口氣,“你趕緊去跟蘇晚道歉,她現在肯定特彆傷心。林淵那邊我來處理,你彆管了。”
厲沉舟點點頭,撿起地上的資料夾,拔腿就往市局裡跑。他跑遍了法製科、辦公室,甚至連衛生間都找了,都沒看見蘇晚的影子。最後,他在市局後麵的小花園裡找到了她。
蘇晚坐在長椅上,背對著他,肩膀一抽一抽的,手裡還攥著剛才被林淵攥紅的手腕。厲沉舟走過去,心裡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
“蘇晚,”他輕聲喊她,聲音帶著愧疚,“對不起,我剛才太衝動了,不該打你,也不該誤會你。”
蘇晚沒回頭,也沒說話,隻是肩膀抖得更厲害了。
厲沉舟走到她麵前,蹲下來,看著她紅腫的半邊臉,心裡更疼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纔跟林淵吵起來的,曹隊都跟我說了。我剛才被林淵氣昏了頭,還誤會你,是我不對,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蘇晚抬起頭,眼睛又紅又腫,看著他,聲音帶著哭腔:“厲沉舟,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委屈嗎?林淵說你沒編製,說你配不上我,我跟他吵,是想維護你,可你呢?你不僅不幫我,還打我,還怪我跟他吵……”
“是我不好,是我混蛋。”厲沉舟打斷她,伸手想碰她的臉,又怕弄疼她,隻好收回手,“我當時腦子一熱,什麼都沒想就動手了,我真的特彆後悔。你要是還生氣,就打回來,怎麼打都行,隻要你能消氣。”
蘇晚看著他愧疚的樣子,心裡的氣消了點,可臉上的疼和心裡的委屈還在。她彆過頭,小聲說:“我不想打你,也不想跟你吵。我就是覺得特彆難過,我那麼維護你,你卻不信任我。”
“我信任你,我當然信任你。”厲沉舟趕緊說,“我剛才就是被林淵的話刺激到了,又看到你跟他吵,怕事情鬨大影響你,所以才一時糊塗。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誤會你,也不會對你動手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個薄荷糖,是上次蘇晚給他的那種,遞到蘇晚麵前:“你不是讓我想抽煙就嚼這個嗎?我一直帶著,沒敢丟。你要是原諒我,就吃了它,好不好?”
蘇晚看著他手裡的薄荷糖,又看了看他誠懇的眼神,心裡的委屈慢慢散了。她接過薄荷糖,剝了糖紙含在嘴裡,薄荷的清涼緩解了嘴裡的苦澀。
“以後不許再這麼衝動了。”她小聲說,語氣軟了點,“林淵那邊,我會跟他說清楚,你也彆再跟他一般見識了,免得再惹麻煩。”
厲沉舟見她原諒自己,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趕緊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冷靜,再也不衝動了。你臉還疼嗎?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了,過會兒就好了。”蘇晚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我還要回法製科整理檔案,你也趕緊去忙王強的案子吧,彆耽誤了正事。”
厲沉舟點頭,看著蘇晚的背影,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保護好她,再也不會讓她受委屈,更不會再對她動手。他握緊手裡的資料夾,轉身往審訊室走——他要儘快把王強的案子結了,然後好好跟蘇晚道歉,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決心。
剛走到審訊室門口,就看見曹少林站在那兒,對著他笑了笑:“跟蘇晚和好了?”
厲沉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嗯,和好了。曹隊,謝謝你剛纔跟我說真相,不然我還不知道自己誤會了蘇晚。”
“跟我客氣什麼,”曹少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遇事彆那麼衝動,蘇晚是個好姑娘,你得好好對她。林淵那邊我已經跟他領導說了,他以後不敢再找蘇晚麻煩了,你放心吧。”
厲沉舟點點頭,心裡暖暖的。他推開審訊室的門,看著裡麵坐著的王強,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要儘快把案子辦好,不僅是為了給劉桂蘭一個交代,也是為了自己,為了蘇晚,為了那個能光明正大地保護她的夢想。
厲沉舟剛送蘇晚到法製科樓下,轉身就看見蘇柔抱著筆記本跑過來,臉上帶著點疑惑:“厲沉舟哥哥,我剛才聽我姐說‘編製’,到底什麼是編製啊?是不是沒有編製,就不能當警察了?”
他停下腳步,笑著揉了揉蘇柔的頭發,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也不是不能當,就是有編製的是正式警察,受法律保護,有固定的職責和待遇;沒編製的像輔警,雖然也能參與工作,但沒有執法權,待遇也不一樣。”
蘇柔似懂非懂地眨眨眼,把筆記本翻開,指著上麵的報考條件:“那你考輔警,是不是就離有編製更近一步了?我姐說,隻要你好好考,以後說不定能轉成正式的。”
“對,”厲沉舟看著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標注,心裡暖暖的,“你姐和你幫我這麼多,我肯定得好好考,爭取早點考上,到時候就能光明正大地出警,不用再被人說‘沒資格’了。”
蘇柔抬頭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崇拜:“厲沉舟哥哥,你真好,又勇敢又努力,我姐沒說錯,你特彆靠譜。”
被小姑娘這麼直白地誇獎,厲沉舟有點不好意思,耳尖微微發燙。他看著蘇柔湊近的臉,睫毛纖長,麵板白皙,跟蘇晚有幾分相似,卻多了點少女的青澀。不知怎麼的,他心裡突然一動,鬼使神差地往前湊了湊,在蘇柔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蘇柔愣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臉頰瞬間紅透,像熟透的蘋果,手裡的筆記本都差點掉在地上。
厲沉舟也懵了,剛想開口解釋,就聽見身後傳來“哢嗒”一聲——是資料夾掉在地上的聲音。
他猛地回頭,看見蘇晚站在不遠處,臉色慘白,手裡空空的,剛才她落在厲沉舟車上的資料夾掉在腳邊。她的眼神直直地落在厲沉舟和蘇柔身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失望,嘴唇微微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晚,你聽我解釋……”厲沉舟趕緊站起來,想去撿地上的資料夾,卻被蘇晚後退一步躲開了。
蘇晚看著他,又看了看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蘇柔,眼淚一下子湧了上來。她咬了咬嘴唇,聲音帶著哭腔:“厲沉舟,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妹纔多大,你怎麼能對她做這種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剛才就是……就是一時糊塗。”厲沉舟急得直跺腳,心裡後悔得要死,“我沒彆的意思,就是不小心……”
“不小心?”蘇晚撿起地上的資料夾,眼淚掉在資料夾上,暈開一小片水漬,“這種事能不小心嗎?厲沉舟,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還以為你是個靠譜的人,沒想到你……”
她話沒說完,就轉身往樓上跑,腳步慌亂,連頭都沒回。
蘇柔也反應過來,趕緊站起來,拉著厲沉舟的袖子,聲音帶著哭腔:“厲沉舟哥哥,怎麼辦啊?我姐誤會了,你快跟她解釋清楚啊!”
厲沉舟看著蘇晚消失的背影,心裡像被堵住一樣難受。他剛才真是鬼迷心竅,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他拍了拍蘇柔的肩膀,聲音帶著點沙啞:“你彆著急,我去跟你姐解釋,她會明白的。”
說完,他拔腿就往樓上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跟蘇晚說清楚,不能讓她誤會自己,更不能因為這件事,失去她這個朋友。
跑到法製科門口,他看見蘇晚坐在辦公桌前,背對著門口,肩膀一抽一抽的。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蘇晚,你聽我解釋,剛才真的是個誤會,我不是故意的,我……”
蘇晚猛地回頭,眼睛又紅又腫,指著門口:“你彆進來!厲沉舟,我不想聽你解釋!你趕緊走,以後彆再找我,也彆再找我妹!”
“蘇晚,你彆這樣,”厲沉舟往前走了兩步,語氣帶著懇求,“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一時糊塗,可我真的沒彆的意思,我就是……”
“你就是什麼?”蘇晚打斷他,眼淚掉得更凶了,“你就是對我妹有想法?厲沉舟,我真是瞎了眼,才把你當朋友,還讓你跟我妹見麵!你趕緊走,不然我喊人了!”
厲沉舟看著她決絕的眼神,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蘇晚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他隻好停下腳步,聲音帶著點沙啞:“好,我走。但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等你不生氣了,我再跟你解釋清楚。”
說完,他慢慢退出辦公室,輕輕帶上房門。站在走廊裡,他聽見屋裡傳來蘇晚壓抑的哭聲,心裡後悔得要死——他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不僅讓蘇晚誤會,還可能失去這兩個重要的朋友。
這時,手機響了,是曹少林打來的。他接起電話,聲音帶著點疲憊:“曹隊,怎麼了?”
“王強那邊有新情況,他招了,說還有個同夥,你趕緊來審訊室一趟。”曹少林的聲音帶著點急切,“你在哪兒呢?怎麼聽著聲音不對?”
“我……我在法製科樓下,有點事。”厲沉舟揉了揉太陽穴,“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他看了一眼法製科的門,心裡暗暗發誓——等把王強的案子處理完,他一定要跟蘇晚和蘇柔解釋清楚,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挽回這個誤會。他轉身往審訊室走,腳步沉重,心裡卻多了份堅定——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他都不能放棄,不能讓自己的一時糊塗,毀了所有。
厲沉舟剛從審訊室出來,揉著發緊的太陽穴往辦公室走,就看見溫然站在走廊儘頭的窗邊,手裡攥著個檔案袋,見他過來,直接迎了上去。
“你的厲氏集團不管了嗎?”溫然的聲音沒什麼情緒,卻帶著點不容置疑的認真,“還有你那個霸王集團,前陣子你助理天天給我打電話,問你什麼時候回公司簽合同,你倒好,天天泡在警局,把自己當全職警察了?”
厲沉舟愣了一下,纔想起自己還有這兩攤子事——厲氏是家裡傳下來的實業公司,霸王集團是他自己搞的投資公司,之前因為幫曹少林查案,把公司的事全扔給了助理,這陣子忙得腳不沾地,早把簽合同、開董事會的事拋到了腦後。
“我忘了。”他抓了抓頭發,語氣有點無奈,“這陣子案子太忙,助理的電話我也沒顧上接,公司那邊沒出什麼事吧?”
“能不出事嗎?”溫然把檔案袋遞給他,裡麵的合同露出來一角,“厲氏那邊有個海外專案,合作方催著簽最終協議,說再拖就找彆人了;霸王集團上週投的那個新能源專案,財務報表出了點問題,需要你簽字確認,你助理都快急瘋了。”
厲沉舟接過檔案袋,指尖碰到冰涼的紙張,才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確實太投入案子,忽略了公司。他開啟檔案袋,翻了翻裡麵的合同和報表,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我怎麼沒跟你說?”溫然白了他一眼,“前幾天在我家樓下,我就想跟你說,結果你轉身就去追蘇晚了;後來給你發微信,你也沒回,打電話也沒人接,我總不能衝到警局來堵你吧?”
厲沉舟這纔想起,前幾天確實收到過溫然的微信,當時正忙著跟蘇柔解釋誤會,沒來得及看。他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果然有溫然的幾條訊息,全是說公司的事,還有助理的幾條未接來電提醒。
“是我不對,這段時間太專注案子了。”他合上檔案袋,語氣帶著點愧疚,“謝謝你還幫我盯著公司的事,不然真要出大麻煩了。”
“我也就是幫你轉達一下,真要出了麻煩,我可擔不起。”溫然靠在牆上,看著他,“你打算怎麼辦?繼續在警局當‘編外神探’,還是回公司當你的老闆?厲沉舟,你彆忘了,厲氏和霸王集團是你花了好幾年才做起來的,彆因為一時的興趣,把之前的心血都白費了。”
厲沉舟沉默了——他確實喜歡查案,喜歡那種把壞人繩之以法、給受害者一個交代的感覺,可他也不能不管公司,那不僅是他的心血,還有上百號員工等著吃飯。
“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氣,把檔案袋塞進包裡,“我明天先回公司一趟,把合同簽了,跟財務那邊對接一下,處理完緊急的事,再過來幫曹隊查案。王強的案子還沒結,他說的同夥還沒找到,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溫然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隻是從口袋裡掏出個名片遞給她:“這是你助理的新手機號,他之前的手機丟了,怕聯係不上你,特意讓我給你的。你記得給他回個電話,彆讓他再急得團團轉了。”
厲沉舟接過名片,小心地放進錢包裡:“好,我一會兒就給他打。”
兩人沉默地站了一會兒,溫然突然開口:“蘇晚那邊,你解釋清楚了嗎?前幾天聽我媽說,你好像跟蘇晚鬨了誤會。”
提到蘇晚,厲沉舟的心情又沉了下來:“還沒,她現在還在氣頭上,不想見我。等我處理完公司的事,再找機會跟她好好解釋。”
“你也彆太著急,蘇晚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是需要點時間冷靜。”溫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也得改改你那衝動的毛病,上次打她,這次又跟她妹妹鬨誤會,換誰都會生氣。”
厲沉舟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是我自己太糊塗了。以後不會了。”
溫然看了眼時間,站直身體:“行了,我該走了,我媽還等著我回去做飯。你記得明天回公司,彆又忘了。”
厲沉舟點頭,看著溫然離開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一邊是自己喜歡的查案工作,一邊是需要承擔的責任,他必須得平衡好兩者,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了。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起,助理的聲音帶著驚喜和急切:“老闆!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再不回公司,海外專案真的要黃了!”
“我知道了,”厲沉舟的聲音放穩,“明天我回公司,你把需要簽字的檔案都準備好,再跟海外合作方那邊說一聲,就說明天我親自跟他們對接。”
掛了電話,他靠在牆上,看著走廊裡來來往往的警察,心裡突然有了個想法——也許他可以找曹隊聊聊,看看能不能在處理公司事務的同時,繼續協助查案,既不耽誤公司,也不放棄自己喜歡的事。
他握緊手裡的檔案袋,轉身往曹少林的辦公室走——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試試,不能輕易放棄任何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