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總裁惹我 第534章 東大人
厲沉舟吃完晚飯,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突然想起白天跟蘇晚提過想看看她妹妹蘇柔的照片——之前總聽蘇晚說蘇柔在航空公司當空姐,天天跟飛機打交道,他從小就喜歡飛機,一直想看看真實的民航客機照片。
“蘇晚,你不是說蘇柔有很多飛機的照片嗎?給我看看唄。”厲沉舟抬頭喊了一聲,蘇晚正在廚房洗碗,擦著手走出來:“哦,你說飛機照片啊,我手機裡存了幾張,都是她上次飛國際線拍的,有波音787,還有空客a350,可好看了。”
說著就把手機遞過來,厲沉舟接過來翻了翻,眼睛一下子亮了——照片裡的飛機停在停機坪上,機身閃著銀灰色的光,機翼下掛著巨大的引擎,背景是藍天白雲,還有一張是蘇柔穿著空姐製服站在飛機舷梯旁拍的,笑容特彆甜。“太酷了!這飛機看著就氣派!”厲沉舟忍不住感歎,手指在螢幕上反複滑動,恨不得能摸到真實的飛機。
“喜歡啊?等下次蘇柔休班,讓她帶咱們去機場近距離看看,說不定還能進駕駛艙參觀呢。”蘇晚笑著說,又回廚房收拾碗碟去了。厲沉舟越看越入迷,想著自己長這麼大,隻坐過兩次飛機,還是經濟艙,從來沒這麼近距離看過飛機的細節,乾脆把照片傳到自己手機裡,揣著手機就往廁所走——想在廁所裡慢慢翻,再放大看看飛機的儀表盤細節。
進了廁所,他鎖上門,坐在馬桶上,點開照片一張張仔細看,還特意把蘇柔站在舷梯旁的那張放大,盯著飛機的起落架看了半天,嘴裡還唸叨著:“這起落架看著真結實,不知道起飛的時候聲音大不大……”正看得入神,突然聽見外麵蘇晚喊他:“厲沉舟,你在廁所待多久了?快點出來,我要洗澡!”
“馬上馬上!再看兩分鐘!”厲沉舟趕緊應了一聲,又抓緊時間翻了幾張,才戀戀不捨地把手機揣回兜裡,站起來衝了馬桶,開門走出去。他沒注意到,蘇晚站在衛生間門口,手裡拿著個微型攝像頭,嘴角還帶著點笑——剛才厲沉舟翻照片的時候,她特意用攝像頭錄了一段,不是彆的,就是想發給蘇柔看看,讓蘇柔知道有人這麼喜歡她拍的飛機照片。
等厲沉舟回房間看電視,蘇晚躲進臥室,開啟微信找到蘇柔,把錄好的視訊發過去,還附了條訊息:“你看,厲沉舟對你拍的飛機照片著迷得不行,剛纔在廁所裡還翻了半天,一直唸叨飛機多酷呢。”
沒過兩分鐘,蘇柔就回複了,還發了個大笑的表情:“哈哈,他這麼喜歡飛機啊?下次我休班帶你們去機場,不僅能看飛機,我還能找機長朋友問問,能不能讓他進駕駛艙體驗一下,保證他高興壞了!”
蘇晚笑著回複:“那太好了!他要是知道能進駕駛艙,肯定得樂瘋了。”放下手機,她走到客廳,看著厲沉舟還在對著手機裡的飛機照片傻笑,忍不住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彆傻笑了,跟你說個好訊息,蘇柔說下次休班帶咱們去機場看飛機,還能進駕駛艙呢!”
厲沉舟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真的?!能進駕駛艙?”得到蘇晚肯定的點頭後,他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抱著蘇晚轉了個圈:“太好了!我終於能近距離看飛機駕駛艙了!”客廳裡滿是他的笑聲,連空氣都好像跟著輕快起來——對他來說,能親眼看看真實的飛機駕駛艙,比任何事都讓他開心。
厲沉舟從蘇晚手機裡存了蘇柔拍的飛機照片後,心裡總惦記著——尤其是那張空客a350駕駛艙內部的特寫,儀表盤上密密麻麻的按鈕和螢幕,看得他心癢。白天跟蘇晚一起看的時候沒好意思多翻,總覺得自己盯著照片看太久會顯得太癡迷,晚上等蘇晚睡著了,他悄悄摸出手機,又把那些照片翻了出來。
翻著翻著,他突然想起之前在網上刷到的“打手槍”視訊——不是彆的,就是射擊愛好者用玩具槍打靶的玩法。他小時候就喜歡玩玩具槍,後來長大了沒機會碰,現在看著照片裡的飛機,突然就想找把玩具槍“模擬射擊”,過過手癮。家裡正好有一把之前陸澤送的模擬玩具手槍,塑料材質的,打軟彈的,被他放在衣櫃最裡麵。
他輕手輕腳爬起來,沒開燈,借著手機螢幕的光在衣櫃裡翻了半天,終於摸到了那把玩具槍。拿著槍回到床邊,他坐在地板上,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點開那張駕駛艙照片,想象著自己在瞄準飛機的“目標點”,舉起玩具槍,扣下扳機——“哢嗒”一聲,軟彈沒裝,隻有空響,但他還是覺得挺有意思,又對著照片裡的機翼、引擎分彆“射擊”,嘴裡還小聲唸叨:“瞄準,開火!中了!”
他玩得入神,沒注意到蘇晚其實早就醒了——剛才他翻衣櫃的動靜太大,蘇晚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他蹲在地上,舉著個東西對著手機比劃,還時不時發出“哢嗒”聲。蘇晚沒立刻出聲,想看看他在乾嘛,直到看見他舉起的是玩具槍,對著的是手機裡的飛機照片,才忍不住憋笑,翻了個身,假裝還在睡,心裡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厲沉舟,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孩似的,玩玩具槍玩得這麼入迷。
厲沉舟玩了一會兒,覺得光打空槍不過癮,又摸出軟彈裝進去,對著牆角的廢紙盒“射擊”,一邊打一邊還模仿飛機的聲音:“嗡——突突突!”軟彈打在紙盒子上,發出輕微的響聲。蘇晚實在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這兒乾嘛呢?吵得人睡不著。”
厲沉舟嚇了一跳,手裡的玩具槍差點掉在地上,趕緊回頭,看見蘇晚睜著眼睛看著他,臉一下子紅了:“沒……沒乾嘛,就是睡不著,玩會兒玩具槍。”
蘇晚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指著他手裡的槍:“玩玩具槍?你剛才對著手機比劃啥呢?我看你對著飛機照片打了半天。”
厲沉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就是覺得那飛機照片好看,想模擬一下打靶,過過癮。小時候就喜歡玩這個,好久沒玩了。”
蘇晚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行了,彆玩了,快上來睡覺,明天還得去醫院複查呢。你要是真喜歡玩,等週末咱們去射擊館,玩真的打靶,比你在家玩玩具槍有意思多了。”
厲沉舟眼睛一亮,趕緊把玩具槍收好,爬上床:“真的?能去射擊館玩真的打靶?”
“嗯,”蘇晚點點頭,拉過被子蓋好,“我之前聽林淵說過,郊區有個射擊館,能打氣槍,挺安全的,到時候帶你去。”
厲沉舟高興得不行,湊過去在蘇晚臉上親了一下:“太好了!蘇晚你真好!”
蘇晚推了他一把:“彆貧了,快睡覺,再吵我就不帶你去了。”
厲沉舟趕緊閉上嘴,乖乖躺好,心裡卻還在琢磨著週末去射擊館的事,連做夢都夢見自己在打靶,打得特彆準,還得了個“神槍手”的小獎狀。蘇晚看著他嘴角帶笑的樣子,搖了搖頭,也閉上眼,心裡想著:這厲沉舟,有時候幼稚得像個孩子,但也正是這份幼稚,讓人覺得踏實又可愛。
厲沉舟坐在咖啡館裡等蘇晚,手指在桌沿上無聊地敲著,鼻子突然有點癢,他沒多想,抬手就往鼻孔裡摳了摳,掏出一小塊鼻屎,正想隨手彈到旁邊的垃圾桶裡,眼角餘光突然瞥見門口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溫然。
溫然是蘇晚的閨蜜,以前也在厲沉舟手下做過事,後來辭職去了彆的公司,好久沒見了。她手裡拎著個帆布包,徑直走過來,笑著打招呼:“厲沉舟?這麼巧,你也在這兒?蘇晚呢?”
厲沉舟手一頓,剛想把手裡的鼻屎丟掉,腦子突然抽了一下——以前跟溫然當同事的時候,兩人總愛互相開玩笑,溫然總愛搶他的零食,還總調侃他“摳門”。他看著溫然笑盈盈的臉,惡作劇心思一下子上來,故意把手裡的鼻屎捏在指尖,朝著溫然遞過去,嬉皮笑臉地說:“溫然,好久不見,給你帶了點‘小零食’,嘗嘗?”
溫然一開始沒看清,還好奇地湊過來:“什麼好東西啊?還神神秘秘的……”等看清厲沉舟指尖那團黃黃的東西,還有他臉上的壞笑,她瞬間反應過來,臉“唰”地一下紅了,往後退了一大步,捂著嘴叫出聲:“厲沉舟!你惡不惡心啊!居然拿鼻屎給我!”
厲沉舟看她這反應,忍不住笑出聲,趕緊把手裡的鼻屎彈進垃圾桶,又用紙巾擦了擦手:“逗你的呢,看你還跟以前一樣不經逗。”
溫然氣得瞪他,走過來伸手就拍了他胳膊一下:“你也太幼稚了吧!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惡心的惡作劇!要是讓蘇晚知道了,肯定得罵你!”
“她纔不會呢,”厲沉舟擺擺手,“我跟她也經常開玩笑,她早就習慣了。對了,你怎麼來這兒了?辦事還是喝咖啡?”
溫然坐下來,順了順氣,翻了個白眼:“剛跟客戶談完事,想進來喝杯咖啡歇歇,沒想到碰到你這麼個‘活寶’。對了,蘇晚什麼時候到啊?我正好跟她約了逛街。”
“應該快了,她說路上有點堵車,讓我先等會兒,”厲沉舟看了看手機,“對了,你最近怎麼樣?新工作還習慣嗎?”
兩人正聊著,蘇晚推門進來了,看到溫然,笑著走過來:“然然,你來了多久了?我路上堵死了。”
溫然趕緊拉過蘇晚,指著厲沉舟告狀:“蘇晚,你快管管你家厲沉舟!他剛纔拿鼻屎逗我,太惡心了!”
蘇晚愣了一下,隨即看向厲沉舟,又氣又笑:“厲沉舟!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沒正形?跟然然開玩笑也沒個分寸!”
厲沉舟趕緊舉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就是跟溫然好久沒見,一時興起開個玩笑,下次再也不敢了。”
溫然看著他這副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看在你認錯態度還行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下次再敢跟我玩這種惡心的惡作劇,我就告訴蘇晚,讓她罰你一個月不準吃紅燒肉!”
厲沉舟一聽“不準吃紅燒肉”,趕緊點頭:“絕對沒有下次!我保證!”
蘇晚和溫然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都笑了起來。咖啡館裡的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剛才那點小插曲,也成了三人聊天的笑料,厲沉舟一邊聽著兩人聊逛街的計劃,一邊想著:雖然剛才的玩笑有點過分,但能跟老朋友這麼輕鬆地聊天,感覺還挺不錯的——就是以後再也不敢拿這種惡心的玩笑逗溫然了,不然真要被蘇晚罰得沒紅燒肉吃,那可就虧大了。
厲沉舟中午跟蘇晚在家吃了頓麻辣火鍋,下午躺在沙發上刷手機,沒一會兒就困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就睡著了,還下意識把胳膊搭在臉上擋光。客廳裡安安靜靜的,隻有空調吹風的聲音,他睡得正香,突然感覺有個人影湊到跟前,還帶著點剛從冰箱拿完雪糕的涼氣。
他以為是蘇晚想跟他鬨著玩,沒睜眼,還嘟囔了一句:“彆鬨,讓我再睡會兒……”話音剛落,就感覺臉上一涼——不是彆的,是蘇晚的褲子布料蹭到了他的額頭。厲沉舟心裡納悶:這蘇晚又搞什麼名堂?剛想睜開眼,突然一股熟悉的、帶著麻辣火鍋味的熱氣“噗——”地一下噴在他臉上,聲音還特彆響,跟小炮仗似的。
“我靠!”厲沉舟瞬間清醒,猛地把胳膊從臉上挪開,睜眼就看見蘇晚正背對著他,褲子褪到膝蓋,屁股正好對著他的臉,還在那捂著肚子笑,笑得直晃:“哈哈哈哈!厲沉舟!你被我的屁熏到了吧!誰讓你中午跟我搶最後一片毛肚的!”
厲沉舟趕緊坐起來,捂著鼻子往旁邊挪了挪,感覺鼻子裡還飄著那股味兒,又氣又笑:“蘇晚你是不是瘋了!對著我臉放屁!還這麼臭!中午搶毛肚那事你還記仇呢?”
蘇晚提上褲子,湊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誰讓你不讓著我!我這叫‘屁債屁還’!讓你記住以後好吃的都得先給我!”
厲沉舟捏著鼻子瞪她,剛想反駁,突然也覺得肚子有點脹,沒忍住,對著蘇晚的方向也放了個屁,聲音比蘇晚的還響。蘇晚嚇得趕緊往後躲,捂著鼻子叫:“厲沉舟你太過分了!還敢跟我互放!”
“是你先動手的!”厲沉舟放下手,聞著空氣裡混雜的兩股屁味,也忍不住笑了,“再說了,我的屁比你的香!”
“纔不!我的屁是‘麻辣味’的,你的是‘韭菜味’的,更臭!”蘇晚湊過來跟他掰扯,兩人吵著吵著就笑作一團,客廳裡的“屁味”好像都沒那麼難聞了。
笑夠了,蘇晚癱在沙發上,揉著肚子說:“都怪中午那火鍋太辣了,吃多了就愛放屁。”厲沉舟也坐下來,順手把空調風速調大,吹散空氣裡的味兒:“以後少吃點辣,省得你又對著我臉放屁。”
蘇晚撇撇嘴,往他身上靠了靠:“那你以後好吃的都得讓著我,我就不對你臉放屁了。”
厲沉舟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行,讓著你,以後毛肚、蝦滑都先給你吃。”
蘇晚滿意地笑了,閉上眼睛靠在他身上。厲沉舟看著她的側臉,聞著空氣裡慢慢散掉的屁味,心裡覺得暖暖的——雖然蘇晚總愛搞這種幼稚的惡作劇,對著他臉放屁又臭又氣人,但這樣熱熱鬨鬨、互相逗趣的日子,比什麼都踏實。他想著,以後要是蘇晚再敢對著他臉放屁,他就把她的零食都藏起來,看她還敢不敢調皮。
厲沉舟下午跟蘇晚逛完街,累得倒頭就睡,臥室門沒關嚴,留了道小縫。迷迷糊糊間,他聽見門外有輕輕的腳步聲,還以為是蘇晚進來拿東西,沒太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連眼睛都沒睜。
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他床邊,接著有個人影慢慢蹲下來。厲沉舟隱約感覺不對勁——蘇晚平時進來會先跟他說話,不會這麼安靜。他剛想睜開眼,突然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碰到了他的臉,還帶著點黏糊糊的觸感,嚇得他猛地驚醒,一睜眼就看見溫然的閨蜜林曉蹲在床邊,手裡拿著個擠了半截的奶油罐,正往他臉上抹奶油。
“你乾什麼!”厲沉舟趕緊坐起來,伸手抹掉臉上的奶油,奶油蹭得滿手都是,還帶著股甜膩的香味。他這纔看清林曉手裡的東西——是罐草莓味的奶油,剛才抹在他臉上的,正是從罐子裡擠出來的。
林曉被他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手裡的奶油罐差點掉在地上,她趕緊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蘇晚之前跟我說你睡覺睡得沉,我想著逗逗你……”
厲沉舟皺著眉,拿過床頭櫃上的紙巾擦著臉,心裡又氣又納悶:“蘇晚給過你鑰匙?你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就進來了?還往我臉上抹奶油?”
“蘇晚說我要是來家裡找她,她不在的話可以自己進來等,”林曉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也有點紅,“我今天路過這兒,想著來看看你們,進門看見你在睡覺,就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
正說著,蘇晚從外麵回來了,手裡拎著剛買的水果,一進門就看見厲沉舟臉上沾著奶油,林曉站在旁邊低著頭,趕緊走過來:“怎麼回事啊?然然怎麼來了?沉舟你臉上怎麼有奶油?”
厲沉舟沒好氣地指了指林曉手裡的奶油罐:“你問她!拿著奶油往我臉上抹,還說是跟我開玩笑!”
林曉趕緊解釋:“蘇晚,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跟厲沉舟開個玩笑,沒想到他會生氣……”
蘇晚這才明白過來,又氣又笑地對林曉說:“然然,你也太調皮了!跟人開玩笑也沒這麼開的,沉舟剛睡著就被你弄醒,換誰都會生氣啊!”又轉頭對厲沉舟說:“行了,她也是鬨著玩的,你彆跟她計較,趕緊去洗把臉。”
厲沉舟哼了一聲,拿著紙巾往衛生間走,路過林曉的時候,還瞪了她一眼:“下次再敢這麼鬨,我就把你趕出去!”
林曉吐了吐舌頭,等厲沉舟進了衛生間,才湊到蘇晚身邊小聲說:“我就是看溫然之前總跟我說厲沉舟挺幽默的,想著跟他熟絡熟絡,沒想到搞砸了……”
蘇晚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下次彆這樣了,沉舟雖然看著隨和,但睡覺被人打擾就會有點脾氣。對了,溫然呢?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提到溫然,林曉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聲音也低了點:“溫然她……最近狀態不太好,醫生說她有點焦慮症,還伴有輕微的精神恍惚,我今天本來想帶她出來散散心,她不願意,我就想著來你這兒坐坐……”
蘇晚愣了一下:“溫然怎麼會這樣?之前跟她聯係的時候,沒聽她說過啊!”
“她就是不想讓彆人擔心,自己憋著,”林曉歎了口氣,“前段時間她工作壓力大,又跟家裡鬨了點矛盾,慢慢就變成這樣了,現在已經在吃藥調理了,希望能快點好起來吧。”
厲沉舟洗完臉出來,正好聽見她們聊溫然,也走過來問:“溫然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蘇晚把林曉的話跟他說了一遍,厲沉舟皺了皺眉:“沒想到她壓力這麼大,下次咱們有空去看看她吧,畢竟以前也是同事,還幫過咱們不少忙。”
林曉點點頭:“太好了,要是你們能去看她,她肯定會開心的,說不定對她的病情也有幫助。”
接下來的時間,林曉沒再鬨,跟蘇晚聊了會兒溫然的情況,又說了些最近的瑣事,眼看快到晚飯時間,就起身告辭了。送林曉出門後,蘇晚靠在厲沉舟懷裡:“真沒想到溫然會得焦慮症,以前她看著挺開朗的,什麼事都能扛過去。”
厲沉舟抱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現在的人壓力都大,有時候看著堅強,其實心裡早就撐不住了。咱們下次去看她的時候,多陪她聊聊天,讓她彆總把事放心裡。”
蘇晚點點頭,抬頭看了看他:“對了,剛才林曉往你臉上抹奶油,你沒真生氣吧?”
厲沉舟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臉:“生氣倒沒有,就是被嚇了一跳。不過下次可彆再讓彆人隨便進咱們家了,萬一進來的不是林曉,是壞人怎麼辦?”
蘇晚趕緊點頭:“知道了,下次我把鑰匙都收好,不會再讓彆人隨便進來了。”
兩人靠在沙發上,看著窗外慢慢暗下來的天,心裡都想著溫然的事——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能像以前一樣,跟他們一起說說笑笑,不再被病痛困擾。
厲沉舟在精神病院的院子裡晃悠,看見林曉坐在長椅上低頭玩手機——她是來給溫然送東西的,順便跟護士瞭解下溫然的恢複情況。厲沉舟腦子裡突然蹦出個奇怪的念頭,慢慢走過去,站在林曉麵前,眼神有點發直:“你想看我的賽爾號滿星精靈嗎?”
林曉愣了一下,抬頭看他,沒明白他說的賽爾號精靈是什麼,還以為是他養的寵物或者什麼玩具,疑惑地問:“我想看是什麼呀?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布娃娃嗎?”
她話音剛落,厲沉舟突然伸手去解自己的褲子腰帶,動作又快又突兀。林曉嚇得趕緊站起來往後退,臉一下子白了:“厲沉舟!你乾什麼!快住手!”
就在厲沉舟的褲子往下滑了一點的時候,兩個值班護士正好巡邏過來,看到這一幕,趕緊衝過來,一邊一個拉住厲沉舟的胳膊,厲聲說:“厲沉舟!你乾什麼呢!趕緊把褲子提好!”
厲沉舟還在掙紮,嘴裡唸叨著:“我讓她看我的賽爾號精靈……她不是想看嗎……”
護士沒跟他廢話,一邊幫他把褲子提好係緊,一邊對著對講機喊:“醫護室嗎?厲沉舟在院子裡出現行為異常,需要馬上帶回病房觀察!”
林曉站在旁邊,嚇得手都在抖,剛才的場景讓她心有餘悸——她知道厲沉舟有精神問題,卻沒想到他會突然做出這種出格的舉動。護士把厲沉舟往病房帶的時候,厲沉舟還回頭衝她喊:“我還沒讓你看呢……下次再給你看……”
護士趕緊加快腳步,把厲沉舟拉走了。林曉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心裡又害怕又有點難受——以前的厲沉舟雖然偶爾幼稚,但從不會這樣失態,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沒過多久,醫生來找林曉瞭解情況,跟她說:“厲沉舟最近停藥兩天了,情緒和行為都不太穩定,剛才的事是他病情發作導致的,不是故意的,你彆往心裡去。我們會加強對他的觀察,按時讓他吃藥,避免再出現這種情況。”
林曉點點頭,聲音有點發啞:“我知道……他也挺可憐的……醫生,他以後還能恢複正常嗎?”
醫生歎了口氣:“他的情況有點複雜,需要長期治療和觀察,隻要堅持吃藥、配合治療,肯定會慢慢好轉的。你要是想來看溫然,儘量彆單獨跟他接觸,有什麼事可以跟我們護士說,我們會幫你溝通。”
林曉嗯了一聲,沒再多說,跟醫生打聽了溫然的情況後,就匆匆離開了精神病院。坐在公交車上,她看著窗外,腦子裡還在回放剛才的畫麵,心裡亂糟糟的——她希望厲沉舟能快點好起來,也希望溫然能早點康複,不要再被這些糟心事困擾。
而病房裡,厲沉舟坐在床邊,護士正在給他喂藥。他還在嘟囔:“我就是想讓她看我的賽爾號精靈……她為什麼要躲……”護士沒接話,隻是輕聲說:“吃藥吧,吃完藥睡一覺,醒了就好了。”厲沉舟乖乖張開嘴,把藥嚥了下去,眼神慢慢變得呆滯——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出格,也不知道給林曉帶來了多大的驚嚇,隻覺得心裡那股奇怪的念頭慢慢淡了下去,隻剩下滿滿的疲憊。
厲沉舟跟著蘇晚在醫院樓下的小花園散步,剛走到涼亭附近,就看見一個高個子外國人站在花壇邊,金發碧眼,穿著件深色外套,正拿著手機對著花叢拍照。那人轉過身時,厲沉舟突然定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盯著對方,沒等蘇晚反應過來,他“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朝著歪果仁喊:“蝶!你怎麼來了!”
蘇晚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拉他:“厲沉舟!你乾什麼呢!快起來!”她使勁拽了兩下,厲沉舟卻跪得死死的,還抬頭衝歪果仁笑:“蝶,我好想你,你是不是來接我回家的?”
外國人也懵了,手裡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皺著眉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問:“你……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啊。”
蘇晚臉都紅透了,一邊給外國人道歉,一邊使勁把厲沉舟往起拉:“對不起對不起,他有點精神不太好,認錯人了,您彆介意!”好不容易把厲沉舟拽起來,他還在掙著往歪果仁那邊湊,嘴裡唸叨:“他就是蝴蝶!我認得他的眼睛!”
蘇晚趕緊捂住他的嘴,拉著他往回走,直到離外國人遠了,才鬆開手,又氣又急地問:“厲沉舟!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給陌生人下跪叫爹?”
厲沉舟愣了愣,眼神慢慢清明瞭點,撓了撓頭:“我剛纔看他長得像我以前見過的一個叔叔……不對,我覺得他就是我爹……”
“你爹早就不在了!”蘇晚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又趕緊壓低,“而且你不知道嗎?他是露西亞來的!你爹什麼時候成露西亞人了?”
厲沉舟這才反應過來,眼神裡閃過點迷茫:“俄羅斯來的?哦……我剛才沒看清,就覺得他眼熟……”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子,膝蓋處還沾著點泥土,不好意思地笑了:“剛纔是不是讓你丟人了?”
蘇晚歎了口氣,伸手拍掉他膝蓋上的土:“丟人倒是其次,主要是怕嚇著人家。你以後可彆這樣了,看見陌生人彆隨便下跪,知道嗎?”
厲沉舟點點頭,拉著蘇晚的手:“我知道了……剛才就是腦子一熱,沒多想。那咱們現在還去買草莓嗎?”
蘇晚看他一副知錯的樣子,也沒再多說,牽著他往小區門口的水果店走:“去,不過你得答應我,路上彆再亂認人了。”
“我答應你!”厲沉舟趕緊點頭,腳步也輕快了不少。走了沒兩步,他又小聲說:“蘇晚,剛才那個外國人,是不是真的不像我爹啊?”
蘇晚忍不住笑了:“一點都不像!蝴蝶是黑頭發黃麵板,他是金頭發藍眼睛,差遠了!”
厲沉舟哦了一聲,沒再說話,心裡卻悄悄想著:可能是自己太久沒見過蝴蝶了,才會認錯人吧。不過沒關係,現在有蘇晚在身邊,比什麼都好。他緊了緊握著蘇晚的手,跟著她一步步往前走,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把影子拉得長長的,倒也顯得格外溫馨。
厲沉舟剛跟著蘇晚從水果店出來,手裡還拎著袋剛買的草莓,轉過街角就看見個戴著小花帽的威武雄壯大叔,正蹲在路邊整理筐裡的葡萄。他眼睛一亮,沒等蘇晚反應過來,拎著草莓的手一鬆,“咚”的一聲又跪了下去,朝著大叔喊:“爹!我在這兒呢!”
蘇晚嚇得趕緊去扶他,草莓撒了一地都顧不上撿:“厲沉舟!你又來!快起來!”大叔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手裡的葡萄,伸手想拉他,嘴裡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問:“小夥子,你咋了?我不是蝴蝶啊!”
厲沉舟卻不起來,還抓著大叔的手不放:“你就是我爹!我想認你當爹!”蘇晚臉都白了,一邊給大叔賠笑臉道歉,一邊使勁掰厲沉舟的手:“對不起大叔,他腦子有點糊塗,您彆往心裡去!我這就把他拉走!”
好不容易把厲沉舟拽起來,他還回頭衝大叔喊:“爹!我下次再來看你!”蘇晚再也忍不住,拽著他走到沒人的地方,又氣又急地問:“厲沉舟!你今天到底想乾什麼?上午給露西亞人下跪,現在又給威武雄壯大叔下跪,你到底要認多少個爹才夠?”
厲沉舟揉了揉被拽疼的胳膊,眼神倒挺認真:“我就是想認不同民族認爹啊,你看,昨天認了契丹的爺爺,今天認了湖西崖的、威武雄壯的,這樣我就有好多不同民族的爹了,多好啊。”
蘇晚聽得又氣又笑,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想法!認爹能隨便認嗎?人家都是有自己家人的,你這樣會嚇到彆人的!再說了,敏珠不同也不能亂認親啊,尊重民族文化不是這麼尊重的!”
厲沉舟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草莓,趕緊蹲下去撿:“那我下次不認了還不行嗎?彆生氣了,草莓都臟了,咱們再去買一袋吧。”
蘇晚看著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撿草莓的樣子,心裡的氣也消了大半,歎了口氣蹲下來幫他一起撿:“行了,知道錯了就好。以後要是想瞭解不同民族的事,咱們可以看紀錄片、逛民族博物館,彆再用這種奇怪的方式了,知道嗎?”
厲沉舟趕緊點頭,把撿好的草莓遞給蘇晚:“知道了!我以後聽你的,再也不亂認爹了。咱們快去再買一袋草莓吧,剛才那袋好多都臟了。”
蘇晚接過草莓,牽著他往水果店走,心裡想著:厲沉舟這想法雖然幼稚又荒唐,但好在沒什麼壞心眼,以後得多好好引導他,讓他知道怎麼正確尊重不同民族的文化,可不能再讓他乾出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事了。
厲沉舟被蘇晚拽著胳膊往回走,心裡還憋著股勁,突然猛地甩開她的手,站在路邊扯著嗓子喊:“我是堂堂正正東大人!認幾個蝴蝶怎麼了?他們還得謝謝我呢!”
街上路過的人都被他的喊聲吸引,紛紛停下腳步往這邊看,有人還掏出手機偷偷拍照。蘇晚趕緊上前想拉他,臉漲得通紅:“厲沉舟!你彆喊了!趕緊跟我走!”
“我不走!”厲沉舟梗著脖子,眼睛瞪得溜圓,聲音更大了,“我是東大人!想認誰當爹就認誰當爹!剛才那威武雄壯大叔、還有上午那露西亞人,能當我爹是他們的福氣!”
有個路過的大爺忍不住皺著眉勸:“小夥子,你這話說得不對啊,認親哪能這麼隨便?還東大人,可彆亂喊了。”
厲沉舟扭頭瞪著大爺:“你懂什麼!我是東大人,比你們都厲害!我認蝴蝶是給他們麵子!”蘇晚急得快哭了,一邊給周圍人鞠躬道歉,一邊使勁拽厲沉舟:“對不起對不起,他精神不太好,大家彆介意,我這就帶他走!”
可厲沉舟死活不肯動,還在原地蹦著喊:“我不走!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東大人認蝴蝶是瞧得起他們!誰也彆想管我!”
正在這時,之前送厲沉舟去醫院的護士正好路過——她今天休息,出來買東西,一眼就認出了厲沉舟,趕緊上前幫忙。兩個人才勉強把掙紮的厲沉舟按住,護士一邊幫著拉他,一邊對蘇晚說:“趕緊帶他回醫院,他這是病情犯了,再鬨下去該出亂子了!”
蘇晚點點頭,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對著周圍人又說了遍“對不起”,才和護士一起架著厲沉舟往醫院的方向走。厲沉舟還在嘴裡嘟囔著“我是東大人”“認蝴蝶怎麼了”,可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眼神也慢慢變得呆滯。
走到沒人的小巷裡,蘇晚才鬆了口氣,扶著牆大口喘氣,眼淚還在往下掉。護士拍了拍她的肩膀:“彆太著急,他這情況是間歇性的,回去按時吃藥就會好點。以後儘量彆讓他接觸太多人,免得刺激到他。”
蘇晚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謝謝你啊護士,今天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護士笑了笑:“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快帶他回醫院吧,路上注意點。”
蘇晚扶著厲沉舟,慢慢往醫院走。厲沉舟靠在她身上,嘴裡還在小聲唸叨著“東大人”,可聲音已經沒了剛才的勁頭。蘇晚看著他的側臉,心裡又疼又無奈——她多希望厲沉舟能快點好起來,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做事,再也不用這樣當眾出醜,再也不用讓她擔驚受怕。
快到醫院門口時,厲沉舟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蘇晚,眼神清明瞭一瞬:“蘇晚,我剛纔是不是又闖禍了?”
蘇晚心裡一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事,咱們先回醫院,等你好點了,我帶你去吃你愛吃的紅燒肉。”
厲沉舟點點頭,乖乖地跟著她往醫院裡走,嘴裡小聲說:“蘇晚,我以後不喊東大人了,也不亂認蝴蝶了。”
蘇晚笑了笑,牽著他的手:“好,我相信你。”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兩人身上,明明是暖烘烘的,可蘇晚心裡卻有點發涼——她不知道厲沉舟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未來還會遇到多少麻煩,但她知道,自己一定會陪著厲沉舟,直到他好起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