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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寡嫂要改嫁,癡傻船長不裝了 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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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陸臨舟的孩子

陸家。

後半夜的房間很靜,窗外隻有偶爾掠過的晚風,吹得窗欞輕輕作響。

林穗穗蜷縮在床上,意識漸漸沉進夢裡。

大概是被子蓋得有點厚,過於保暖了,林穗穗夢到了夏天的柳灣村。

老槐樹枝葉茂密,陽光透過縫隙灑下來,在地上織成細碎的光斑。

陸臨舟就站在光斑裡,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藍襯衫,袖口捲到小臂。

他手裡攥著顆用糖紙包著的橘子軟糖,臉上帶著傻氣的笑,眼神卻亮得像星星。

他看到林穗穗,立刻邁著不太穩的步子跑過來,把糖往她手裡塞:“穗穗,臨舟拿魚換的!”

林穗穗蹲下來,接過糖,指尖碰到他溫熱的掌心。

她剛想開口,就見陸臨舟湊過來,腦袋輕輕蹭了蹭她的肩膀,像隻黏人的小狗。

他說:“穗穗,臨舟愛你……很愛很愛很愛很愛。”

一遍又一遍,沒有複雜的詞句,隻有最直白的重複,卻像溫水一樣,慢慢漫過她的心臟。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剛想說“我知道”,眼前的場景卻突然晃了晃。

老槐樹不見了,陽光也暗了,隻剩下陸臨舟模糊的身影,還在固執地說著“很愛很愛”,聲音卻越來越遠,漸漸聽不清了。

林穗穗猛地睜開眼,額角沁著層薄汗,心跳得又快又沉。

外麵天還沒亮透,隻有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點微光,勉強照亮了對麵的牆壁。

她抬手按了按胸口,那裡悶悶的,像壓著塊小石頭,連呼吸都覺得有些發沉。

指尖下意識摸向小腹,那裡還沒顯懷,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生命的存在。

那裡,是她和陸臨舟的孩子。

……

又眯了一會兒,到了要去上學的點,林穗穗才起床。

廚房的玻璃窗蒙著層薄霧,於嬸係著藍布圍裙,正彎腰把剛蒸好的饅頭擺到桌上。

林穗穗剛洗漱完,穿著件淺灰色的睡衣,袖口挽到小臂。

走到客廳時,還有點沒從昨晚的夢境裡緩過神,眼底帶著點淡淡的倦意。

“早啊穗穗!”於嬸先瞥見她,直起身笑著打招呼,手裡還拿著塊擦桌布,隨手擦了擦餐桌邊緣的水漬:“昨晚睡得還好不?我看你回來時臉色有點白,特意給你熬了小米粥,養胃。”

“於嬸早。”林穗穗輕輕應了聲,目光下意識往餐桌旁掃了一圈。

桌上擺著四副碗筷,算上陸遠國、周瑾園、沈曼寧,還有她,就已經四個人了。

沒有陸臨舟的份?

林穗穗在客廳裡掃了一圈,沒看到陸臨舟的身影。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就見於嬸湊過來,笑著說。

“你是找臨舟吧?”於嬸擦完桌子,順手把盛好的小米粥推到她麵前,粥碗邊凝著水珠:“今早我起來就沒見著他,估計昨晚就沒回來,估摸著是在學校宿舍住下了?”

“沒回來?”林穗穗端著粥碗的手頓了頓。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外,粥的熱氣撲在臉上,讓她下意識後退了些。

幸好昨晚她先跟吳景越走了,不然她還要在宿舍等一夜。

到時候周瑾園和陸遠國要是知道她跟陸臨舟一起在學校宿舍住的,隻怕又要不高興了。

————

林穗穗到教室的時候還早,老師還沒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教室窗戶,落在桌上,林穗穗剛把課本攤開,胃裡就突然翻湧起來。

一股熟悉的惡心感從喉嚨冒上來,帶著酸意,讓她瞬間臉色發白。

她趕緊用手捂住嘴,伏在桌沿上,儘量壓低呼吸。

旁邊的同桌最先發現不對,湊過來小聲問:“穗穗,你咋了?臉色這麼白?”

林穗穗搖搖頭,想說“沒事”,可胃裡的翻騰更厲害。

她猛地站起身,踉蹌著往教室外的洗手池跑。

剛到洗手池邊,就忍不住彎腰乾嘔起來,膽汁混著酸水湧上來,嗆得她眼淚直流,扶著水池邊緣的手都在發抖。

同桌跟著跑出來,遞過一塊乾淨手帕,又幫她拍著後背順氣:“你這孕吐也太厲害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不行,得去醫院看看,讓醫生開點止吐的藥,總這麼吐身體扛不住。”

周圍幾個同學也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勸:“就是啊穗穗,軍校附屬醫院離這兒近,醫生都很專業,去看看放心。”

林穗穗緩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用手帕擦了擦嘴,聲音還有點發啞:“……好,那我午休去看看。”

午休鈴一響,林穗穗就出發準備去軍校附屬醫院了。

軍校的學生去那兒,可以不用排隊。

一出教室,林穗穗正好碰到來找她吃飯的黃曉燕。

得知她要去醫院,黃曉燕立馬就跟上,陪她一起去了。

黃曉燕挽著林穗穗,一路往醫院去。

……

軍校附屬醫院的走廊鋪著淺灰色地磚,陽光透過走廊儘頭的窗戶斜切進來,在地麵投下長條形的光斑。

混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倒比外麵的寒風多了些暖意。

林穗穗跟著黃曉燕往裡走,胃裡的不適感還沒完全散,腳步放得很慢。

到了診室,推開門就看到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軍醫坐在桌後。

頭發梳得整齊,鬢角有些花白,肩上的肩章格外顯眼,一看就是資曆深厚的醫生。

她看了眼名字,竟然是剛剛黃曉燕在路上跟她提過的張醫生。

張醫生見林穗穗進來,放下手裡的鋼筆,笑著抬了抬下巴:“同誌,坐吧,哪裡不舒服?”

黃曉燕說,她聽她男人提過,附屬醫院有個張軍醫,特彆厲害,人還特彆慈和,一點架子都沒有。

一見麵,果然和傳聞裡的一樣。

“張醫生您好,我孕早期,孕吐有點厲害。”林穗穗坐在椅子上,輕聲應道。

張軍醫點點頭,拿起病曆本開始記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偶爾抬頭看她一眼,目光溫和得像家裡的長輩。

等看到病曆本上的名字,她突然笑了,眼神瞭然:“你就是陸臨舟同誌的愛人,林穗穗同誌吧?”

林穗穗愣了一下,眼裡滿是意外:“您認識我?”

“不算認識,但聽小陸提起過。”張軍醫拿出聽診器,在手裡捂了捂才遞過來,示意她解開襯衣釦子。

“小陸?”林穗穗詫異問道:“陸臨舟?”

“是啊,他可是我們這兒的‘常客’了,他們訓練偶爾會受傷。”

聽診器貼在胸口,帶著溫熱的溫度,林穗穗緊張的情緒漸漸放鬆。

就聽張軍醫一邊聽,一邊回憶道:“昨天半夜,他還跑過來了。他胳膊被器械劃了道這麼長的口子,過來處理。”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傷口的長度,搖搖頭,語氣裡帶著點心疼:“我給他處理的時候,他疼得額頭上的汗珠子大滴大滴往下掉,也愣是哼都沒哼一聲。”

林穗穗的心猛地一緊。

她根本不知道陸臨舟昨天受傷了,他昨晚沒回陸家,難道就是因為受傷了?

“我當時就說他,自己的傷也得上點心。”張軍醫收起聽診器,坐回桌前寫處方,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格外清晰:“結果你猜他說什麼?”

林穗穗下意識問道:“什麼?”

“他給我介紹自己愛人叫林穗穗,說有可能會到我這兒來檢查。說他愛人年紀小,頭一回懷孕,膽子也小,要是來我這兒檢查,讓我多費費心。”

張軍醫抬起頭,把處方遞過來,目光溫和地看著她,語氣裡滿是感慨:“你看看,自己傷成那樣,心裡頭記掛的全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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