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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軍婚,我帶龍鳳胎被前夫堵門 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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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師長登門:這句對不起,遲了五年

白月茹被押上囚車帶走的那一幕,像一塊巨石,投進了陸家那片看似平靜的湖麵,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號樓的客廳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周佩芬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那張一向保養得宜的臉上,血色儘失。

她腦子裡反複回響著下午從處理大會上傳回來的那些訊息。

偽造公文……

買兇傷人……

破壞軍婚……

每一個詞,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臉上,抽在整個陸家的臉上!

她一直疼惜的,維護的,視為未來兒媳最佳人選的“好女孩”,竟然是這樣一個心如蛇蠍的毒婦!

而她一直排斥的,羞辱的,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林念,竟然纔是那個被謊言欺騙了整整五年的,真正的受害者!

這個認知,讓周佩芬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相比於妻子的失魂落魄,陸師長則表現出了軍人特有的冷靜,但那冷靜之下,是更加洶湧的滔天怒火!

“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啊!”

他一巴掌狠狠拍在紅木茶幾上,震得茶杯嗡嗡作響。

“我陸振國一輩子光明磊落,到老了,到老了,家裡竟然出了這麼兩個不知廉恥、無法無天的東西!”

他口中的“兩個”,一個自然是白月茹,另一個,則是他那個還在拘留所裡等著處理的親生女兒,陸婷婷!

一想到這兩個人,陸師長的胸口就堵得慌,太陽穴突突直跳。

白月茹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一直以為那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

陸婷婷是他唯一的女兒,從小被他和妻子捧在手心裡,千嬌百寵。

可結果呢?

一個比一個惡毒!一個比一個愚蠢!

她們做下的這些事,不僅毀了她們自己,更是將他陸振國,將整個陸家的臉麵,都丟在地上,讓人狠狠地踩進了泥裡!

“老陸……那……那婷婷怎麼辦啊?”

周佩芬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帶著哭腔,抓住了丈夫的手臂。

“她可是咱們的親閨女啊!她現在還被關著,我們不能不管她啊!”

“管?怎麼管?!”

陸師長一把甩開她的手,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

“她犯的是罪!是蓄意傷害!是誣告陷害!你讓我怎麼管?!”

“去跟公安說,我女兒不懂事,鬨著玩兒的?你信不信我前腳去說,後腳就有人把這事捅到軍區紀委去?!”

“到時候,彆說救她,連我這個師長都得跟著吃掛落!”

陸師長的話,像一盆冷水,將周佩芬心底最後那點僥幸,也澆得一乾二淨。

她癱坐在沙發上,嘴裡喃喃自語:“那怎麼辦……那到底該怎麼辦啊……”

陸師長在客廳裡來回踱了幾步,最終,他停了下來。

那雙在戰場上指揮過千軍萬馬的銳利眼眸裡,閃過了一絲極其複雜的、充滿了屈辱卻又不得不做的決斷。

“解鈴還須係鈴人。”

他緩緩地說道。

“這件事的源頭,在林念身上。”

“婷婷能不能從輕處理,關鍵,也還在林念身上。”

周佩芬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丈夫:“你……你的意思是……”

“我們,去給她道歉。”

陸師長一字一句,說得無比艱難,卻又無比堅定。

“什麼?!”周佩芬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就炸了,“讓我們去給那個鄉下女人道歉?憑什麼?!我們是誰?她是誰?!”

“憑什麼?”陸師長冷笑一聲,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在妻子臉上,“就憑我們養出了一個蛇蠍心腸的白月茹!就憑我們教出了一個無法無天的陸婷婷!”

“就憑你前幾天還跑到人家門口,指著人家鼻子罵人家是‘野種’,是‘拖油瓶’!”

“周佩芬我告訴你,我們陸家這次的臉,早就被你,被婷婷,被那個白月茹,丟儘了!”

“現在,我們不是為了彆人,是為了我們自己,為了霆川,為了陸家的將來,必須去把這個臉,一點一點,撿回來!”

“我……”周佩芬被丈夫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她知道丈夫說得都對。

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讓她去給那個她從骨子裡就看不起的女人低頭?

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我不去!”她耍起了性子,“要去你去!我丟不起這個人!”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陸師長的耐心終於耗儘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吼道:

“現在!立刻!換衣服!跟我走!”

……

當晚,夜色如墨。

陸師長親自開著車,載著一臉不情不願的周佩芬,停在了那片喧鬨的夜市附近。

他們從那輛氣派的黑色轎車上下來,立刻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尤其是周佩芬,她穿著一身昂貴的香雲紗旗袍,披著披肩,在這片充滿了油煙味和叫賣聲的市井之地,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她嫌惡地皺著眉,用手帕捂住口鼻,彷彿這裡的空氣都充滿了病毒。

陸師長沒有理會她,隻是沉著臉,憑著記憶,朝著林念那個小院的方向走去。

從氣派的將軍樓,到這片低矮破敗的平房區。

這段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對陸師長和周佩芬來說,卻像是走在刀山火海上一樣,每一步都充滿了煎熬和難堪。

終於,他們停在了那扇熟悉的,甚至還帶著被踹過的痕跡的院門前。

院子裡亮著一盞昏黃的燈。

能聽到裡麵傳來孩子嬉笑和女人溫柔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像一根針,狠狠地紮進了周佩芬的心裡。

陸師長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又放下。

放下,又抬起。

如此反複了幾次,他才終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輕輕地敲了敲門。

“叩,叩,叩。”

院子裡的笑聲,戛然而止。

過了幾秒鐘,門從裡麵被開啟了。

林念出現在門口。

她看到門外站著的陸師長和周佩芬,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彷彿早就料到他們會來。

她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

“陸師長,陸夫人。”她淡淡地開口,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這平靜的態度,反而讓準備了一肚子說辭的陸師長,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他那張在會議上能滔滔不絕講幾個小時的嘴,此刻卻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笨拙得厲害。

他看了一眼身旁臉色僵硬的妻子,在心裡歎了口氣。

然後,他當著林唸的麵,做出了一個讓周佩芬和所有可能在暗中窺探的人都大跌眼鏡的動作。

他對著林念,這個比他小了將近三十歲的晚輩,這個他曾經從骨子裡看不起的農村兒媳。

鄭重地,深深地,彎下了他那一生都未曾輕易彎下過的,屬於一個將軍的腰。

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

“林念同誌。”

他的聲音,沙啞,沉重,充滿了無儘的羞愧。

“我代表陸家,為我們之前的識人不清,為婷婷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誤,也為……我愛人對你造成的言語上的羞辱。”

“向你,鄭重地,道歉。”

說完,他依舊保持著鞠躬的姿態,沒有起身。

林念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她沒有像一般人那樣慌忙去扶。

也沒有得理不饒人地說出什麼尖刻的話。

她隻是那麼平靜地,承受了這份遲到了整整五年的歉意。

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陸師長身後的周佩芬,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她隻覺得周圍所有看不見的目光,都像針一樣紮在她的身上,讓她無地自容。

陸師長用手肘,在後麵不動聲色地捅了捅她。

周佩芬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抬起頭,對上了丈夫那充滿了警告和嚴厲的眼神。

她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那眼淚裡,有羞愧,有不甘,更多的,是一種高高在上了一輩子,卻在此刻不得不低頭的巨大屈辱。

最終,她在丈夫那逼視的目光下,幾乎是用一種細若蚊蠅的,隻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林念將他們所有的表情都儘收眼底。

她看著陸師長那花白的頭發,看著周佩芬那屈辱的淚水。

說實話,她不是鐵石心腸,她不可能完全不動容。

但感動,不代表原諒。

道歉,更不代表可以抹去那五年的傷痕。

她緩緩地開口,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平靜。

“陸師長,您的道歉,我接受了。”

陸師長聞言,如蒙大赦,緩緩地直起了身。

周佩芬也像是完成了任務,立刻就彆過頭去,不願再看林唸的臉。

然而,林念接下來的話,卻再次讓他們僵在了原地。

“事情過去了。”

林念看著他們,眼神清明而又堅定。

“但我需要時間。”

我接受你們的道歉。

但不代表,我會立刻原諒你們的行為。

更不代表,我會立刻帶著我的孩子,融入你們那個曾經將我們棄如敝履的家庭。

我需要時間,來撫平我的傷口。

我的孩子,也需要時間,來決定是否要接納你們這對,遲到了五年的爺爺奶奶。

林唸的話,說得雲淡風輕,卻又擲地有聲。

她沒有撒潑,沒有哭鬨,卻用最平靜的姿態,守住了自己最後的尊嚴和底線。

陸師長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那雙銳利的眼眸裡,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絲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欣賞和……敬佩。

而周佩芬,則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變得更加難堪。

她那句“對不起”換來的不是對方的感恩戴德,而是不鹹不淡的“需要時間”。

這讓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

她意識到,想讓這個女人和那兩個孩子真正地接納陸家。

恐怕,比她想象的要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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