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老太重生斷親,白眼狼傻眼了 第55章 賠錢貨
沈若棠正蹲在攤前數錢,忽聽背後有人一聲冷笑。
“沈嫂子,手藝真好啊,一雙鞋能讓人賠光家底。”
她抬頭一看,是那外地女人,臉都沒血色,妝糊得跟糊豆腐似的。
趙茹安一看那架勢,趕緊往前擋,“你來乾啥?輸了還想鬨?”
女人冷哼一聲,“鬨?我鬨得過你們?我鞋都壓手裡了,顧客全退貨,誰給我賠錢?!”
沈若棠把賬本合上,淡淡一句:“誰叫你來跟我比。”
“你少擺這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就是賣布鞋的?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你那嘴損,我的生意能垮?”
趙茹安火上來了,“自己貨爛還怨人嘴損?真好笑。”
女人一指她鼻子,“你閉嘴!沒大沒小的,懂啥!你媽早晚也得賠!”
沈若棠眼神一沉,冷笑,“我賠?你想讓我賠什麼?賠你那一屋子掉底的假鞋?”
女人被懟得直喘氣,
“你少得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鞋子不也是拿布頭拚的?你有啥好!”
“拚的咋了?我拚得穩。你那新料子薄得能透光,拿腳一踩就咧嘴,鞋都笑你蠢。”
人群圍上來,攤前全是看熱鬨的。
“哎呀,這不是前幾天那外地老闆娘嘛?”
“還敢回來?”
“她那鞋,買了兩天就漏,我家孩子都笑。”
女人臉都掛不住,怒氣衝上頭,
“我告訴你沈若棠,我賠不起的你也彆想好過!你一天賣一雙我就開一家,咱倆拚命!”
沈若棠冷笑一聲,“拚?我一根線縫一雙,你連針都不敢紮,還跟我拚?”
那女人氣急,衝上去要掀攤子,
趙茹安一把擋住,手都抖了:“你乾啥?!想打人?!”
“我掀她攤怎麼了?我丟了錢,她也彆想好過!”
“你敢!”
“我不信她這破攤能壓我一輩子!”
沈若棠忽地站起來,眼神像刀,“你要真想學著乾,我不攔。可你先得學會賠。”
“賠?我已經賠得夠多了!”
“那不算,賠錢容易,賠臉才難。”
這一句說得街上一片寂靜。
女人一愣,臉上那股橫勁像被打折。
“我、我憑啥聽你的?”
“憑你敗得乾淨。”沈若棠雙手叉腰,聲音比火還硬,“這條街上有能耐的都知道,做鞋先學賠,不會賠的人,賺再多也翻不了身。”
趙茹安在一邊喊:“媽,她都快哭了,您彆再說了。”
“哭啥?我又沒罵她。”沈若棠抬下巴,繼續道,“我見過太多這路人,來這攤上喊天喊地,最後都一樣。
你要是真想立腳,先彆想著壓彆人價,先賠個實底子出來。”
女人嘴張了又合,憋了半天,終於低聲說:“沈嫂子,我是服了。你教我,我也做布鞋,我願意學。”
人群一陣鬨笑,“剛才還要掀攤子呢,這會兒叫師傅了!”
“這人臉變得比翻餅還快。”
沈若棠沒理眾人,瞥她一眼,“學可以,先認錯。”
女人咬牙,“認錯?我……我錯了。”
“聲音太小。”
“我說我錯了!”
沈若棠挑眉,收回手裡的針線,
“行,明天帶舊鞋來,我教你怎麼補。”
“補鞋?”女人愣住。
“人先補好,再談新。”
女人臉紅一陣白一陣,低頭“嗯”了一聲。
圍觀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這沈嫂子是真有法子,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最後都得聽她的。”
“還補鞋,這師傅收徒收得狠。”
趙茹安憋笑,湊過去小聲說:“媽,您這是把人從天上踹地上,又遞一碗湯給她喝。”
沈若棠低聲回:“湯涼也得喝,灌下去才知道燙。”
那外地女人第二天真來了。
一早就拎著個大布包,滿臉堆笑,喊得甜得膩:“沈嫂子,我來了,您說教我補鞋。”
沈若棠抬眼看她,表情淡得像涼水,“帶鞋了?”
“帶了,帶了,全在這兒呢。”女人一把把鞋往地上一倒,落得滿地灰。
趙茹安蹲下去一看,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媽,這鞋都比咱家的破布還爛。”
女人尬笑,“練手嘛,您看,我也不捨得拿新的。”
沈若棠一點表情沒有,伸手拎起一隻鞋,線頭鬆得像掐斷的頭發。
她摸了摸,眯起眼,“線走的不直,針眼太稀,底糊得慌。你補鞋不是補洞,是給人命補根。”
“啊?”
“腳底磨破了,誰遭罪?你偷懶一針,彆人掉層皮。”
女人乾笑兩聲,“沈嫂子,您這話太誇張了吧?做鞋又不是救命。”
“不是救命?腳爛了走不動,你養過孩子嗎?人一病,命就苦。”
攤前的人聽著都點頭。
女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我……我下回注意。”
沈若棠把鞋一丟,“注意不行,得練。現在給我補這一雙,底得實,線得齊。補完我驗。”
女人尷尬地笑著擠擠袖子,“我這手笨,慢點您彆嫌棄。”
“手笨我不嫌,心滑我嫌。”
這一句話,直接懟得對方笑僵。
她拿起針,歪歪扭扭地縫了兩下,線眼一錯,鞋麵直接打結。
趙茹安在一旁忍笑,“姐,您這針怕是要跑哪去了。”
“我、我這不是緊張嘛。”女人抹了把汗,亂紮幾下。
沈若棠冷眼看著,火盆的火劈啪一炸,她抬手“啪”地一巴掌拍桌。
那聲響在街口炸開,所有人都回頭看。
女人手一抖,針都掉地上。
沈若棠的聲音冷得像刀,“你在縫鞋,不是在縫玩意兒!這針眼歪了,腳底磨出泡,誰挨疼?你?!”
趙茹安忙拉她袖子,“媽,彆嚇著人。”
“我嚇她?她要是真怕,就彆乾這行。
這鞋是給人走路的,不是糊弄買賣的。”
女人愣了半天,臉漲得通紅,小聲說:“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你乾脆彆乾。”
“我都認您當師傅了,您這動不動拍桌子,我哪敢學。”
“敢學?就得挨拍。”沈若棠眯眼,“我當年跟人學縫鞋,被針紮出血三天,線一頭沒歪。
你呢?怕疼?怕丟臉?那你回去賣嘴吧。”
人群聽得直冒冷汗,
有人小聲嘀咕:“沈嫂子這火氣,真有勁。”
趙茹安沒忍住,掩嘴笑,“媽,這回她肯定不敢偷懶了。”
沈若棠拿起掉在地上的針,遞給那女人:“再來。”